第103章 鬼神亡魂
随着血液的不断涂画,地面上的符文也开始变得鲜活起来,形成了一大阵的基本模样,虽然没有灵气的供给,但是牢里这么多人的血液,也能够完成了。
祭司坐在了整个法阵的最中间,盘腿坐着,虽然手上还带着特殊制品的镣铐,但是不妨碍他施法念咒,“千年渡魂,百年渡人,以我族人之血,献我百人之命,画血咒大阵,恭请鬼神降临!”
话音刚落,阵法变得更加鲜活,血液的红色显得有些格外妖艳,从阵法边缘开始发光发电,直至点亮了整个法阵。
位于法阵中央的祭司看着这一幕,内心狂喜,他知道,他成功了,虽然可能这样自己的结局也是死亡,但或许能够造成不小的麻烦。
祭司的身体开始迅速衰竭,血液抽干,只剩下了皮包骨,眼神空洞无神,整个人停止了动作,已经失去了生机。
不仅仅是他,周围的族人,以及那些长老,都明白这个大阵意味着什么,或许心有不甘,但是都被捉捕入狱了,也没有什么前途了,长痛不如短痛,死就死吧。
周围的人也开始被生机剥夺,化作一滩骨头皮肉,瘫倒在了地上,整个地牢一副死气沉沉的模样。
吸收掉了所有人的灵魂,霎时间,大阵的红色光芒冲天而起,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牢中狱卒也只能看着,不敢轻举妄动,这股气势太过于强大。
另一方,婚礼才刚刚结束,鬼王正欲回到自己的寝宫休息,周围的人也是迅速离开,迟则生变,谁知道这场闹剧婚礼还会有什么变故发生。
直到这光芒冲天而起,鬼王心头一拧,眉头皱起,放弃了回寝宫休息的想法,立刻前往地牢方向。
易立和易安儿则愣在原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现在他们能做的就是等待鬼王的归来。
鬼王是何等人也,一眼就看出了这禁忌大阵是什么,心里也不禁暗骂道,这群畜生,自己死了无所谓,居然还要连累整个鬼岛上的人,唤醒了上古鬼神的亡魂。
鬼神亡魂一出,尸横遍野,死去生灵的灵魂会被重新唤醒,奴役,到时候就是一片战争的场景,不仅仅是鬼岛会受到影响,甚至大陆那边,可是一场无妄之灾。
这阵法类属于禁忌阵法,按理说应该是需要大量的人命献祭才能够完成,可由于祭司长老那么些人,实力强大,一个人的生命力能抵上一半,加之他们的族人不管男女老少,上百人都跟着一起献祭,这才将鬼神唤出。
不过现在也没有时间去想那么多了,鬼王皱着的眉头始终都没有解开,他有解决的办法,但是这方法会过度消耗自己,时日已然不多,这次过后,恐怕就得仙去了。
他并不是害怕自己的死亡,对他来说,死亡才是一个新的起点,他担心的是,自己花费大力气将这次的问题解决,也只是暂时解决,封印十年。
十年以后,自己肯定早已身死道消,但此刻已经无人能够抵挡住鬼神之力,实力都不足以对抗,唯一的解决办法只有,用皇族血脉压制,配上阵法。
现在犹豫不得,鬼王破封在即,只能先封印,走一步,看一步,用自己现有的价值,尽最大可能的保护鬼族不受侵害。
鬼王站立在高空之中,双手合十,一座更大的阵法覆盖在那猩红阵法之上,那是一座灰色的,生机和死气并立的阵法。
地牢中的人看到鬼王出手,先是震惊,随后就是松了一口气,震惊是因为他们不知道鬼王今日出现了,没有卧病在床,松一口气是因为,在他们看来,没有什么是鬼王解决不了的问题,鬼王伟大。
灰色的阵法很快就开始缩水,并且连带着红色阵法一起缩小,最后飞回到了鬼王的手中。
鬼王看着自己手里,那一个小小的光球,里面有一丝黑色的小光团,在来回游荡,这就是鬼神亡魂,一旦破除封印,就将造成大量伤害。
“噗。”鬼王吐出一口鲜血,缓缓落在地上,迅速掩盖自己虚弱的模样,不让别人发现自己的异常,将光球藏于自己的手中,看着远处担忧自己的女儿,心中有了一些想法。
鬼王咳了几声,清了清嗓子,对着易立说道:“你,且随我来,安儿也跟着来吧。”
说完,就走进了王宫之内,朝着寝宫走去,身后两人自然不敢慢半分,听从鬼王的话语,跟着走了进去。
鬼王回到了自己的寝宫,放下了防备,开始不断的咳嗽,鲜血也从其中涌出,坐在自己的床上,撑着腿,喘着粗气。
易安儿见此,立刻跑到了身前,“父亲。”
鬼王摆摆手,摸了摸易安儿的头,说道:“咳咳咳,父王没事,安儿,都已经成婚了,就别这么咳咳咳,别这么小孩子般的模样了,你是公主。”
易安儿的眼泪都又快涌出来了,父亲今日参加她的婚礼,是她完全没有想到的,像是来给她解决困局,又像是来给她撑腰。
明明自己都已经快要直不起身了,病成这样了,还要来劳累自己,为自己操心,这是易安儿无论如何都会感动至极的事情。
易安儿没有说话,只是扶着鬼王,躺在床上。
易立站在门口的不远处,不敢靠近,也不敢说话,只能静静地看着两父女的一来一回。
鬼王自然也是发现了这一点,招了招手,“小子,你过来。”
易立也是到了鬼王的跟前,看着这位英姿飒爽,战场上奋勇杀敌,英勇无限,举止之间都有着帝王气势的人,现在确实皱着眉头,躺在床上,劳累的模样。
鬼王拉着易立的手,说道:“安儿嫁给了你,我还是比较放心的,我的时日无多了,只希望你们俩好好的,但我死之前,想看看我的孙子孙女是什么样的,这样,去了那边也能跟夫人交代。”
当着两人的面,就说着结婚生子的事情,换做谁,都会感到有些尴尬,但是鬼王管不了那么多了,谁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离去,或许是明年,也或许是明天,他不敢去等。
易安儿脸色泛红,有些娇嗔,“父亲!”
但是想着父亲今天的模样,可能和他不管自己的病情来参加婚礼有关系,或许跟那冲天而起的红色光柱也有关系,不论怎么说,都和自己有些关系,她不好驳了父亲的面子。
父亲这边不能瞪不能骂,那就瞪着易立看。
易立此刻也是没想到鬼王会说出这样的话,有些紧张,开始有些结结巴巴,“鬼,鬼王,那个,额,还是看公主的意愿吧,这,我,我做不了主。”
结婚生子,女方受的罪要多得多,易立作为男方,肯定得听取易安儿的意见。
鬼王虽然对易立这爱自己女儿的模样很满意,但是,生孩子这事情,必须急迫,“安儿,你可愿意满足父王这最后的心愿。”
他也顾不得什么捆绑亲情了,有了孩子,他们的血统就有的蔓延,也算是对女儿的幸福有了展望,自己也能放心了。
还有就是害怕自己走了以后,公主对于易立太过于厌弃,有了孩子,总归是要好一点的。
易安儿虽然内心有些不愿意,可父亲都已经这么说了,她也不好再反对什么,“女儿明白。”
易立脸一红,这,公主是同意了?
鬼王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好了,安儿,你先出去吧,我还有些事情要交代给易立。”
易安儿明白,可能是有什么关于鬼族的辛秘,要交代给易立,毕竟这小子是名义上的代理鬼王,也是继承人,现任鬼王离世以后,他就会继位。
只是易安儿出了门以后,想着结婚生子的事情就有些头疼,不知道如何是好。
等到易安儿出门,关上门了以后,鬼王脸上的忧愁带着点点痛苦,又浮现出来,“我要你生个小孩,是有原因的。”
易立点头,说道:“我都明白,我会对公主好的,不会亏待她,孩子我尽力去和公主商量,爱情的结晶。”
鬼王却是摇摇头,在易立疑惑的眼神凝视下,叹了口气,才开始解释,从今天婚礼后出现的光柱开始,到鬼神亡魂,到镇压封印,到自身没多少活日子了。
易立听得是连连震惊,怎么都没想到会是这么一个结局,“鬼王的意思是,把这鬼神亡魂封入孩子的体内镇压。”
鬼王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这也是无奈之举,除非你能够在十年以后到达我这个境界,对其再次封印,否则,整个鬼族,乃至整个天渊星都会受到重创。”
“可是,鬼王,这可是我和公主的孩子。”易立有些忧伤,虽然关乎到存亡之事,但宁愿封印在自己体内,也不愿意去霍霍自己的孩子啊。
鬼王将那光球取了出来,说道:“这封印必须是婴儿,而且的有精纯的鬼族皇族血脉才可以镇压,况且,这鬼神亡魂封印进体内,如果善以利用,也不是一件坏事。”
“鬼神的亡魂会提供给他无穷的力量,对于他的修行,以及保命都是一个很好的手段,前提是他有足够的实力,有足够的意志去驾驭这等力量,否则等待他的就是被吞噬灵智,成为鬼神的奴仆。”
虽然这是一步冒险的棋,不过换回的收益也是巨大的,易立得好好思考着,“不过这件事情,必须瞒着公主。”否则自己会死得很惨。
鬼王把光球交给了易立,“这件事你自己知道就好了,剩下的就你自己去安排,我任务交代下去就好了。”
说完,顿了顿,又说道:“关于鬼族治理的问题,公主已经来我这里问过了,我选出了身边最值得信任的人,作了现任祭司,他会帮助你治理,不可听从谗言,多听,多看,多想。”
他也知道,易立只是危难之中被推出来,还是一个懵懵懂懂的状态,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学,这也不怪他,慢慢教就好了,现在觊觎王位的人都已经被清理掉了,或者说还有一些小卡拉米想要夺权,但也是有心没胆。
毕竟有了先前的例子在,谁敢造次啊,谁都不敢保证鬼王派的人是否还留有一些底牌,等着这些人上钩,鬼王也还没有离世,万一再出来灭你九族,这可就不是开玩笑的事情了。
易立点头,把光球放进了自己的储物空间之内,心里也悬起来了一巨大的石头,惶恐不安,很难抉择。
原本也还想做一个傀儡鬼王,什么也不做,交给祭司以及长老做事就好了,不过现在听鬼王的意思,似乎还要让祭司教自己怎么处理,去了解鬼族的政事,解决一些问题,看来以后闲不下来了,做不了甩手掌柜了。
鬼王似乎对这易立还比较满意,稍有些疲惫,语气也轻了很多,“好了,出去吧。”他现在要休息了。
易立从床前起身,脚有些麻,有些站立不稳,但还是强忍着走向门。
易安儿在外面等着,看到易立出来,问道:“父亲给你说了什么?”
“鬼王告诉我,怎么去处理鬼族的政事,还说已经找到了帮助我协助我的人,成为祭司,还说了我们俩孩子的事情。”易立稍微有些脸红,不仅仅有撒谎的原因,还有害羞。
易安儿咬了咬嘴唇,头也不回地向外走。
走到了门口,像是感受到了身后的人没有动静,回头,怒喝道:“走啊!还站在那里干嘛?”
现在他们已经结为夫妻,如果分房睡肯定会备受争议,而且结婚以后,王宫内有专门的房间,是给两人准备的,里面早已布置的非常的喜庆。
晚饭都已经摆放在房间里,这么一天的闹腾下来,确实应该吃点东西了,从鬼王那里出来的时候,时间也不早了,两人坐到了桌前,沉默不语地开始吃着晚饭。
两人一句话也没有交流,说是相敬如宾,倒有些太过于恭敬了,恭敬到不像是夫妻该有的状态。
易立是不敢,也不知道,没有经验,易安儿是不想,有些害羞,同样没有经验。
一张桌上的两个人,吃饭的这会儿时间,都是各怀心思,不显山不露水,默默地观察着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