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天气不好

从豪华专车降档为保姆车，但乘坐体验直线上升。

尽管程教授与大美女不清不楚的，似乎有作风问题，但看在给她配了一辆座椅能完全放平当床睡的保姆车的份上，“中年教授潜规则美女学生”低俗小说暂时停更。

张北斗在保姆车里藏了不少零食，现在不至于饿肚子查房了，整个人精神了好多。

今天的手术难度不大，彭岳扬给邢长生做助手，旁边还有一个小跟班张北斗。

邢长生和彭岳扬都是沙美大学医学院培养出来的，现在张北斗在医学院读博，三个人算是校友。

大家一边做手术一边闲聊，邢长生跟他俩讲自己上学时候，学校食堂和宿舍条件有多差，也不知道怎么就聊到了现在的宿舍。

“老张你住哪个楼？”说起现在的宿舍，彭岳扬会更有话题一些。

“103号楼。”

“合间宿舍？”

“嗯。你以前住哪？”

“我住210号。”

“公寓宿舍啊，高档。”她就知道，彭少怎么可能跟她这种“贱民”一样住普通宿舍。

“嗯，作息不规律，怕吵到舍友。”

“嗯？对了，老彭你不是本市人吗？怎么还住宿舍？”

“岳阳家好像比较远吧？我记得快到郊区了。”邢长生问道，“你现在在哪儿住？还和家人一起吗？”

彭岳扬道：“嗯，和家人一起住呢，确实有点远，通勤要花两个小时，在想办法搬到这边来。”

“还是住学校方便，开车十分钟。”

“是啊，还是住学校好，什么都方便。”彭岳扬叹气。

“对了，我好像可以申请一个宿舍。”邢长生突然想起，学校好像是为教授们提供住宿，为的就是方便在校园做实验的教授能得到及时休息，“你要真想在学校住，我就问问教务处，申请一个。”

“那太好了，您帮忙打听一下吧。我从须弥山庄那边开车过来，太远了。”

张北斗：……啥？老彭跟我住一个小区？

“老张，你那个合间宿舍住的怎么样？”

“挺好啊，有三个小姐妹，偶尔还能聊个天。”事实上，她还没在那睡过。

“要不然我也申请一个合间宿舍……老张你住几号楼着?”

合间宿舍和公寓宿舍住的比较乱，是男女混住的，张北斗心想，可别跟我住一块去，我可太烦你了。

“103号楼，听说我们那闹鬼。”

“闹鬼？”邢长生倒是挺感兴趣，“怎么个闹法？”

手术室里的护士、麻醉师也来了精神，一个个都竖起耳朵准备听“奇闻异志”。

“就是听说……我还没见识过。我还看到大家在门口都挂了辟邪的东西。”

意外的是，彭岳扬对这件事有所耳闻，“好像是有几个楼有这方面传闻，你是住在湖边吗？”

“对，正对着湖。”

“那就对了，湖边那栋楼还有靠山的那几栋都不是很太平。不过学校澄清过好几次了，都是误会。”

张北斗一直都想打听到底发生过什么，“有多不太平？你跟我说说，让我有个心理准备。”

“就……莫名其妙丢东西，半夜楼道有小孩哭声，凌晨有人敲门什么的。后来发现是人为偷东西，母猫发情，同学之间的恶作剧。”

邢长生笑道：“你们这代年轻人的心理承受能力有点低啊，遇到这些事，也好意思说‘撞鬼’？那是没去咱急诊值过夜班。”

说起急诊夜班，大家都不说话了，感觉整个手术室温度都降了下来。

“急诊室怎么了？”北斗打破了此时的沉静。

“就……咱单位急诊夜班比较练胆儿。”彭岳扬道。

“岳阳明年可能就要去急诊值班了，可得多吃点蛇胆补补。”邢长生道。

怎么……听着挺劲爆？

张北斗更好奇了。

他们怎么一个个都欲言又止的。这感觉好像百爪挠心。

今天的手术比较简单，十一点半就结束了，三个人竟然赶上了正经饭点。这回她没有压力了，只需要吃一份盒饭。

不过，在他们做手术的这几个小时里，医院发生了比急诊夜班更劲爆的事。

突然下了场雷暴雨，一个落地雷劈断了高压线，高压线头掉在积水里，电翻了一批淌水的行人，现在全市所有医院都在协力抢救这批伤员，其中有四名伤员被送到了总医院这边。

上头有明确指示，所有医院对这件事必须完全保密。

但不知道为什么……好像全院都知道了。

按电梯的大妈一直在讨论这件事，北斗想不听都难。

有三个伤员到医院后没救活，现在就剩一个小男孩还有口气，不过现在处于深度昏迷状态，不知道还能不能苏醒。

雷暴雨还在继续，雷声响的叫人心颤，也不知道是哪个狗男人又在发誓，别别殃及到她出门“面试”的小奶狗。

【阿斗】亲爱的，今天面试顺利吗？

【小奶狗】顺利啊，这么早下手术？

【阿斗】今天手术比较简单。你回家了吗？外面雨好大，注意安全哦。

【小奶狗】下午才回家，我在室内没注意，雨很大吗？

【阿斗】大啊，这么大雷声你听不见？

刚才在开视频会听Ft-StAR超级工厂的汇报，完全没注意，只能怪办公室隔音太好。无咎走出办公室站在城市地标68层的落地窗前正好看见一道刺眼的闪电从天而降，落在几公里外另一栋摩天楼顶的避雷针上。

……默哀一秒钟。

北斗收到无咎站在68楼落地窗边拍的城市俯瞰图。

【小奶狗】可能是隔音效果太好了，不走到窗边不知道。

【阿斗】离窗边远点，站那么高被天上的流氓看见把你收走，我可要不回来。

【小奶狗】嗯。

霸总又默默走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觉得小命要紧的北斗给鲁旦发了个消息，说雨太大了不安全，今天能不能请假不去学了。结果很快得到回复，是跟她打听有没有听说高压线电死路人的事。

上头有明确指示，必须完全保密——但好像全市都知道了。

北斗给他回复说她刚才一直在做手术，不是很清楚。

住院医办公室的窗户能看到外面天空时不时划过的大粗闪电，北斗看的心虚，生怕有一道顺窗户劈进来，找了个理由溜到楼道里的护士站里躲着去了。

“张大夫，问你点私人问题。”护士小姐姐笑盈盈的凑过来，“你有对象没？”

到哪都躲不开这个话题，要不她重新官宣一下，让新加的好友也认识一下自己帅气的小奶狗？

“有啊。”

“那就行，嘻嘻。”那妹子悬着的心落了下来，道，“那彭少又是我们的共有财产了。”

原来是惦记着老彭呢。

“彭少单身？”

妹子点点头，“嗯啊，黄金单身汉，总医院万千少女的梦中情人。”

就他那德行，也配？张北斗在心里干哕了半天。

“喜欢就行动啊，近水楼台先得月，你离他最近。”北斗鼓励她。

“不行，我都结婚了。”

北斗：……？所以呢？都结婚了为什么还打听她有没有对象？

“彭少永远保持单身才好，这样我们就有YY对象了，嘻嘻。”

北斗：贵圈真乱。

结了婚还在YY人家住院医，“彭少有没有女朋友、结没结婚都无所谓吧？”北斗道，“一点不影响你们YY。”

两个女人在护士站里聊着住院医彭岳扬的话题，突然有个身材高挑气质出众的长腿美女凑出电梯，东张西望的似乎是在找人，踩着一双9厘米跟天高，身上香的三米内不能近人，一看就知道不是患者家属。

“药代吗？”护士妹子觉得这穿衣风格应该是干这个的。

“你好。”香香的气质美女踩着高跟鞋摇曳着走到护士站服务台前。

“您好，有什么需要帮助吗？”张北斗问。

“请问，您这有没有一个叫彭岳扬的医生？”气质美女问。

指名道姓找彭岳扬？有故事啊！

北斗和护士妹子面面相觑，不知道该不该如实回答。万一……是老彭在外面乱搞惹的桃花债……坏的可是胃肠外科的名誉。

“对不起，我是实习生，不是很清楚老师们的名字……”张北斗抱歉道，示意护士妹子应付这个女人。

护士妹子抱歉道：“我是实习护士，我得去配药了，你问问别人……”说着，一溜烟钻进了配药室。

“呃……要不您自己打电话确认一下。”北斗将护士站的座机往里推了推，生怕她知道他们也能打电话。

气质美女皱眉，心想：明明是全市最权威的医院，怎么员工这么不专业，护士站坐的都是实习生？

彭岳扬万万没想到老妈给自己安排的相亲对象会无脑到这个地步：他说工作忙就跑住院部来直接找他！

她以为所有人都跟她一样闲，所有人都和她一样毫无纪律！

“对不起，我还有很多工作要做，下班再说吧。”彭岳扬站在楼道里压低声音，生怕别的同事发现自己相亲对象找到单位来，殊不知护士站里张北斗和护士妹子正围在监控录像前看的津津有味。

“那我等你下班啊。”气质美女表示自己有时间有耐心等他。

彭岳扬的意思是等他想好了再约她出来。

但美女一生自信，觉得彭岳扬不可能对她不感兴趣，就是单纯被破单位的工作缠住了，抽不开身。

“他们到底在说什么？能不能听到声音？”护士们看的着急。

北斗摇头，“电脑没有外接音箱。”

护士站有点意思，以后要常来……在住院部里虽然累了点，但瓜好像比实验室多。

雷声持续到下午两点逐渐消失，雨水在将近四点的时候变小。

彭岳扬的相亲对象就这样，用了一包消毒湿巾给自己擦出一个“王座”，在楼道里守了一下午。

“老彭，你喝那么多水不上厕所，容易憋坏了。”张北斗提醒。

“没事，我喝的水可以从毛孔蒸发。”

“嗯，你可真厉害。”但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他早晚是要下班的，今天又不是他值夜班，“平安街那边有家中式餐厅挺不错的，适合约会去，我给你推链接啊？”

“别，我可不想叫她误会。”本来发消息已经拒绝了，但这个女人理解能力很有问题，没听懂他的意思，“一会在医院门口随便找个快餐店打发她就得了。”

北斗震惊，“老彭，你可真不怜香惜玉。”

院里面的老少迷妹要是知道他是这样的彭少，不知道还会不会YY他。

下班时间，北斗和几个护士故意磨磨蹭蹭换衣服，鬼鬼祟祟跟在彭岳扬与相亲对象后面，化身狗仔团队，想弄清楚他们去哪儿。护士们都知道彭岳扬开什么车，但他没把相亲对象带到车库里，而是从急诊大厅走，真的领到了医院门口的快餐店……

一点也不浪漫。

反观护士们倒挺兴奋：这说明彭少对那个美女没兴趣。

北斗回到家中发现小奶狗穿着居家服，还给准备了晚饭，好奇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三点左右吧。”

“你可真行，非得赶在天气不好时候出门。”

“可能是你男人长的太好看，一出门连老天爷都激动。”

“我觉得也是。”

北斗想了想，觉得还是暂时不要在朋友圈发小奶狗的照片，就总医院这群护士，彭岳扬那货都能拿来YY，她的小奶狗要被发现，还不得组团来她家参观，连夜把他绑架。

张北斗第一次在宿舍里留宿是因为赶上了台风。

天上飘着奇怪形状的云团，但没有下雨也没有风，可是手机里一直在推送台风预警，不知道这个超强台风到底什么时候来。在实验室做实验的北斗索性就留在了校园，省的提心吊胆担心回家路上被刮跑。

按程乾最新指示，晚上不再加班做实验了，北斗跟鲁旦并排坐在实验室角落里学习理论知识。北斗突然想起鲁旦女朋友，便打听道：“对了，你女朋友工作定了没？”

“定了，考的教师编制，分到了一所初中。”

“厉害啊。”

“是啊，现在我压力大了，她定在了沙美市，我就要想办法在这边买房安家了，可我哪有钱？”

老鲁和女朋友本来定的是毕业之后领证，但似乎是因为房子的问题，双方家长没商量妥当，暂时搁置了。

“你导师给你发补助吗？”

“在学校奖学金基础上，每个月多给1000补助。你呢？老张？”

“……前两天我导师给我转了4000。”加上学校博士生奖学金3600，她现在每个月能拿到7600的生活费。

现实对老鲁来说有点残酷。

“你导师好抠门。”北斗深表同情。

鲁旦替自己导师解释道：“做科研本来就很费钱，我导师现在带了三个博士九个硕士，每个学生的补助都是他自己掏腰包给的。算下来每个月得倒贴一万多，也挺难的。”

在住院部帮忙的话，就是按照工作量发补助，她去帮忙就有钱，不去就没钱，但总归是有钱可以发。

突然觉得小奶狗这个专业没那么香了。

“我打算做完自己的课题去跑项目拉业务。”老鲁道，“听说实验室在苏合市建了一个超级工厂，我可以去那边做兼职。”

“嗯，那个工厂确实挺赚钱。”

老鲁不容易啊，这么努力的好孩子竟然因为一栋房的问题娶不上媳妇。彭岳扬那货家里竟然有七八套房子，嘴上说“住学校多方便”，还假惺惺跟她打听宿舍条件，然后第二天拿行李搬进了医院旁边的高档小区。

然后还很渣男的不找对象，吊着全院的美少女。

晚上九点多，门卫大爷开始挨个楼层哄人，说台风就要来了，要回宿舍的赶紧走，不走今天就别想走了，他一会儿就锁门。

北斗和老鲁收拾了东西，搭课题组便车回了宿舍。

合间宿舍客厅有灯，北斗不知道，举着手机照亮，拿钥匙开门开了半天，引起了另外一间宿舍的本科生辅导员的注意。

老师见不是外人，便帮忙开了灯。

“谢谢。”北斗笑道。

“你今晚在这住吗？”老师好奇道。

“嗯啊，听说有超强台风，就不回去了。”

“哦，”老师点点头，“刮台风时候会很吵，关紧门。”

“嗯。”

鸿海市比苏合市还要靠南，每年都要经历几场台风，她算是有些应对台风的经验，不过，用“很吵”来形容台风，她还是头一次听说。

北斗回到宿舍，洗漱一番，趁着还没开始刮风下雨钻进了被窝，早早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