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高兴早了
在排兵布阵、训练士兵上经验丰富的李时泽,遇到了感情问题,脑袋像是不灵光了似的。
想了又想、猜了又猜才不确定的问:“那我可以追求你吗?”
杨江离没有正面回答,“你可以先告诉我你准备怎么追求我吗?”
“呃......”李时泽愣住了,这个问题好像不在预习范围内,“我准备......准备......”
准备了半天,也没准备出个所以然来。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杨江离轻声问道,“难道你说的想追求我只是一句空话?”
“当然不是!”
李时泽立刻否认,“我想追求你是认真的,我想和你组成革命伴侣,组建幸福家庭,这些都是我最盼望的!”
杨江离看到了李时泽眼里的坚定,她倒不是怀疑他这话的真实性,但追求一个人可不是嘴上说说就行的。
“我相信你说的,所以我才问你想怎么追求我,我这个人不太相信别人嘴上说的,更看重实际行动。”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李时泽迟钝的脑袋终于再次转动起来。
“你的意思是,愿意让我追求你,对吗?”
杨江离:“......”
杨江离确定,李时泽的情商真的不算高,联想到林薇说的穆建邦在恋爱中的一些行为,她慢慢释怀了。
或许这是这个时代的特点?
“对,让你追,你想怎么追?”
李时泽抿了抿嘴,放在膝盖上的手搓了搓,“我能请你去看电影吗?”
写情书、看电影、逛百货大楼、买东西,这都是他身边已婚的战友们向他传授的技巧,除了第一个,其余的必须先征求女同志的意见,不能违背女同志的意愿。
所以他才固执的想问一句能不能。
杨江离:“......你这不是有......算了,看什么电影?”
李时泽立刻从上衣兜里掏出两张电影票,“今年的新电影《枫树湾》,下午六点播放,一个半小时左右,可以吗?”
杨江离想了想,从这里到市里的电影院开车要将近两个小时,六点开场,下午三点左右就得出发,晚上得将近十点才回来。
实在是有些不方便。
“看电影还是算了吧,回来的太晚了,而且一来一回也很浪费时间,我最近要专心绣人像。”
听到她拒绝,李时泽脸上的失落肉眼可见,“这样啊......”
不过很快,他又振作起来,“那你大概什么时候能绣完?”
杨江离笑了,“再有三个月吧。”
“哦,三......三个月!”李时泽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睁圆了眼睛重复道。
杨江离点头,“三个月已经是快的了,这幅绣像是我答应了王经理的,你也不想看我不能在规定时间内交货吧?”
“这是当然的,人要言而有信!”
李时泽默默在心里叹了口气,虽然清楚杨江离的考量很合理,但还是有些失落。
看出他的郁闷,杨江离沉吟一声,想到了一些被她忽略掉的细节。
“时泽哥,我觉得有些事我必须和你说清楚,等你听完,如果想收回追求我的话,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李时泽脸上的表情变了,“什么事?”
“我从三岁学刺绣到现在,刺绣占了我生活的绝大部分,我从没想过放下绣花针。”
杨江离组织了一下语言,“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们在一起,我可能做不到像一般女同志那样成为一个家庭主妇,每天为你洗手作羹汤,操持家务,甚至带孩子。”
“即便这样,你还想追求我吗?”
李时泽陷入了沉思,没有急着表态。
杨江离并不生气,反而有些欣慰,她不喜欢张口就来的承诺,承诺的越快的人,越不负责任。
他在思考,说明他对这件事很认真。
“这个问题我希望你能考虑清楚,如果你还是坚持,不妨再和李叔、婶婶商量一下,听听他们的意见。”
......
送走了李时泽,杨江离立刻被杨芳若叫回了堂屋。
看着坐在上座的杨怀远和姚思文,杨江离问了声好后在下首坐了下来。
才一落座,杨怀远就迫不及待的问道:“乖囡,阿泽那小子都跟你谈了什么?有没有......有没有......”
话到嘴边,老爷子又不好意思了,求助似的看向姚思文。
姚思文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笑着问:“乖囡,你外公的意思是,阿泽有没有跟你表白?”
杨江离在三人的注视下缓缓点头。
见状,杨怀远脸上闪过兴奋,姚思文嘴角也勾了起来,只有杨芳若有些不太高兴。
“江离,你答应他了吗?”
杨怀远不假思索的道:“这还用问吗?阿泽那孩子踏实能干、细心体贴又有前途,乖囡怎么可能没有答应?”
“是吧,乖囡?”
对上杨怀远期待的眼神,杨江离摇摇头,一脸淡定的说:“没有,我没有答应他。”
杨怀远:“......”
姚思文:“......”
坏了,高兴早了。
杨芳若脸上顿时多云转晴,狠狠的松了一口气,“原来还没答应他呀!”
亲眼目睹了杨芳若心情的变化,杨江离勾了勾嘴角,“还没。”
杨怀远和姚思文对视一眼,最终由姚思文开口问道:“乖囡,你为什么没有答应他?方便告诉我们吗?”
杨江离敛去笑容,简单把两人之间的对话讲了出来。
“......我承认对李时泽有好感,但是我不可能像普通人一样,结婚后只围着灶台转,我这双手......”
说着她把手抬起来,十根手指细如葱白,只有指尖透着淡淡的粉意,“做刺绣刚刚好,粗活干多了,手变糙了容易勾丝......”
“如果因为结婚影响到刺绣,那我宁愿一个人过。”
听出杨江离话语中的坚决,杨怀远和姚思文都沉默了。
姚思文不禁想到她年轻的时候,想当年她也是富足人家的大小姐,每天只绣绣花鸟,即便嫁人后也从没有为生活担忧过。
后来国家战乱,她被迫学着做一切能做的事,保养了三十来年的手不到三个月变得粗糙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