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马尔福的誓言

“我要告诉我爸爸！”马尔福威胁着，蓝色的大眼睛瞪地滴溜圆，泪水和恐惧在里面打着转。

按照她对马尔福的认识，无论是告老师还是找家长，他都干得出来。

“哦，是吗？”阿利安娜双手环在胸前，冰冷地看着他。

对于绝地来说，这其实算是个友好的姿势，就像阿利安娜之前习惯的那个挽手于身前的姿势一样——相对来说，这样他们不是那么容易拿到光剑。

但马尔福显然不这么认为。

他刚才刚刚把脑袋凑到窗户上，正全神贯注地看着小龙破壳而出，之后就眼前一花，腾空而起，摔倒在地上。

那个女巨怪还嫌不够，一脚就踩在了他身上，好像生怕他能在摔了这么重一下之后还能站起来跑走似的。

再看看对他虎视眈眈的哈利和罗恩，马尔福觉得自己今天可能真的要完……

他才不想在这些纯血叛徒，巨怪混血以及泥巴种的面前露怯！但他现在该死的抖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们完蛋了，他看到小龙了！”赫敏尖叫道，阿利安娜很难判断出现在她和马尔福到底哪个更加惊恐。

“我们该怎么办？我听我爸爸说过，有个咒语叫失忆咒。”罗恩学着阿利安娜的姿势，也双手环在胸前，死死地盯着马尔福。

“你敢！”马尔福终于憋出了一句话，可惜毫无震慑力可言。

“我们都不会那个咒语，不过我姨父们他们提到过，重击后脑勺可能会让人失忆。”哈利也加入进来，“我们要试试吗？我可以去格兰芬多球队的更衣室拿到球棒，我看到弗雷德和乔治把他们的球棒放在那里了。”

马尔福的脸颊涨红了，他恶狠狠地回望着这两个人。

“好了，够了，他还是个小毛毛，”海格将两个男孩儿向后拽开，让他们和马尔福之间保持一段安全距离。

“你别碰我，”但体型庞大的海格对马尔福的震慑力显然又要高出一个等级来，他现在显得更可怜了，惊声尖叫着，不断往后退，直到意识到站在他身后的正是刚刚那个踹飞他的女巨怪。

海格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处理现在的情况。

对马尔福做点什么，他显然做不出来，但要让马尔福将小龙的事情暴露出去，他也没法接受。

“所以现在怎么办？”赫敏焦虑地啃着自己的手指甲。

“孩子，孩子，拜托了，你可以为我们保密吗？”海格卑微地对马尔福说，在这之后罗恩和哈利的怒气再次上升了。

但这回马尔福没给他们想出一个更恶毒的主意的机会。

“我本来就没准备告密！”他的嗓音还是尖尖的，“天呐，你们都是巨怪吗？这可是一只小龙！”

海格小屋里面紧张的气氛瞬间放松了一些。

“所以说你也是和他俩一样的龙类生物爱好者？”罗恩说话的语气中充满了质疑，表情上也是一副“我信你才有鬼”的样子。

“这有什么问题吗？”

“是没什么问题，我也愿意相信你，”阿利安娜对马尔福说，“但是关于不告密这件事情，也许你想说的是，暂时不准备告密？”

马尔福的脸红的要滴血了，他大概本来想继续叫嚣一下，但是想到这个女巨怪的可怕攻击力，他还是从心地怂了。

哈利看出这举动之下的潜台词，立马就跃跃欲试地开始在海格小屋里寻找起趁手的工具来——他是个充满正义感的格兰芬多，但如果揍的人是马尔福，那他是不会有任何负罪感的。

“我们最好想办法立刻将小龙送走！”赫敏出了一个靠谱的主意，“这样就算他告诉了教授，他们来了也不会找到证据！”

“不行！”三个声音异口同声的喊道。

“她才刚出生，太小了，现在将她送走她可能会夭折的。”阿利安娜皱起了眉。

“我可以向你们保证，我不告密！”马尔福挺起了他的小胸脯。

而海格则是发出了巨大的抽泣声。

“抱歉，我不信任你。”阿利安娜直言不讳地对马尔福说，“所以我需要你现在发誓，以你家族的姓氏来发誓。”

她在上一段人生中见过形形色色的人，其中不乏像马尔福这样的，让他们用自己的名义发誓，他们连灵魂粉碎都不在乎，但要是让他们用家族的名义来发誓，那一般情况下他们连一次小小的亏损都不能接受。

她显然捏到了马尔福的软肋，马尔福的那张小脸立刻白了下来。

他抿了抿嘴唇，最终还是举起一只手来：“我发誓，我绝对不会将小龙的存在透露给除现场以外的任何人，如果违反了誓言，那就，那就……”

“那就让你爸爸被关进阿兹卡班！”罗恩接话道。

马尔福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之后很不情愿地自己补充上了后半句：“那就让衰落降临马尔福庄园。”

罗恩“嘁”了一声。

“这已经是很重的誓言好了吗！你根本不知道马尔福庄园有多辉煌！”马尔福立马被气得跳脚。

“好了，我想这已经足够了。”阿利安娜叫停了两个人之间的争执，“我们继续看小龙吧，别浪费时间了。”

于是大家又凑回小龙身边，然而，海格小屋原本和谐的气氛却是再也回不去了。

*

很快，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的学生们就发现，一年级的马尔福和哈利·波特之间不再针锋相对了。

倒不是说他们之间变成了亲密无间的关系，他们在学校的走廊中遇到时会彼此都一言不发，之后再交换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哦，我们的小弟弟，你是怎么把马尔福家的小子收服了？”韦斯莱家的双胞胎最是好奇心旺盛，他们两个一左一右坐在了罗恩的身边，问道。

在另一边的斯莱特林长桌上，马尔福紧张地看着他们——他可不确定他的誓言会不会因为别人的泄密而印证。

“哦，是阿利安娜。”

“他惹到阿利安娜了，然后她就把他揍了一顿。”

“所以他现在不敢招惹我们了。”

罗恩和哈利显然早就想到了解释的办法，他们俩一人一句的应和着。

阿利安娜迅速地在嘴里面塞进了一大块糖浆馅饼，掩盖住她的偷笑，她倒是完全不在意哈利和罗恩把她作为幌子。

“嘿嘿，才怪呢！”双胞胎异口同声。

“你们一定有什么秘密。”

“正义的格兰芬多，”

“和邪恶的斯莱特林，”

“结成了同盟！”

“别让我们揪出来！”

两人也是一人一句，边说着边勾肩搭背地朝礼堂门口走去。

马尔福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直到韦斯莱双子在礼堂门口撞上了斯内普，两人被他狠狠地扣了十分。

上完周三最后一堂课，罗恩哈利还有阿利安娜没回宿舍，直接又去了海格的小屋——上完天文课时间已经接近宵禁，隐形衣装不下三个人，阿利安娜不需要隐形斗篷，于是赫敏主动放弃了去照料小龙的机会。

等他们到达的时候，马尔福已经在这里了，也不知道他是如何逃过宵禁之后老师以及费尔奇的巡查的。

小龙已经长得很大了，原本巴掌大的娇小身体现在直接占据了海格小屋的一半。

海格养的猎犬牙牙可怜巴巴地缩在角落里。

现在这只被海格起名叫诺贝塔的小龙正摇着尾巴兴致勃勃地看着马尔福以及他手中的巨大牛肉块。

“她挺喜欢你的，”阿利安娜评价道，“一般情况下，动物要比人更敏锐，可以感觉到别人的善意或者恶意。”

马尔福显然不屑于接受来自一个麻瓜种的正面评价，他傲娇地将下巴扬起，切了一声，继续拿着手中的牛肉喂这只小龙。

然而，诺贝塔显然很不乐意给他面子，在看到阿利安娜到来的时候，立马扑向了她。

生命原力的气息可以吸引到任何动物的注意力，而阿利安娜的原力一直都很容易得到动物的好感。

马尔福生气极了，这只小龙一点都不识货，她宁愿去吃阿利安娜手中拿着的死耗子也不乐意去吃他精心准备的牛肉。

但他一扭头就看到了畏首畏尾的罗恩，瞬间心里就平衡了：就算这个韦斯莱拿着挪威脊背龙最爱吃的鲸肉去喂她，这小龙也不会给他一个眼神。

“我们得考虑送走他了，”阿利安娜温柔的看着正在进食的小龙，对海格说道。

“为什么？你说过我们可以把它养在禁林里！”反应最大的是马尔福。

“我有查过资料，她需要跟着她的族人学习，我们没有办法代替他们，”阿利安娜无奈地说，“她应该是天空的霸主，而不是养在禁林的宠物，禁林不适合她，把她送走才是对她最好的。”

马尔福沉默了，海格则是咬着嘴唇说不出话来。

这两个礼拜一同饲养小龙的经历让他们俩知道，在这一伙人之中，对于养龙最专业的可能就是阿利安娜了。

“我们之前考虑过的，我们可以把它送到罗马尼亚我哥哥那里去。”

“一个韦斯莱可以照顾好小龙吗？”马尔福不信任的质疑到，他一直不愿意接受海格起的土里土气的名字，于是依旧选择用小龙这个名字来称呼她。

罗恩一时间没有品味出他话里的含义，他很骄傲地说：“我哥哥在罗马尼亚养龙呢，他是专业的。”

马尔福无奈地翻了个白眼。

“那就请你给韦斯莱先生写信吧！”阿利安娜深吸一口气说道，“我们要准备与诺贝塔告别了”

海格忍不住哭了起来：“她才这么小，就要离开妈妈了。”

阿利安娜没有嘲笑他，她也心情沉重地顺着诺贝塔背上的脊隆摸下去。

小龙还并不能体会到他们的悲伤，依旧在欢快地摇着尾巴，享受阿利安娜的安抚。

而在他们终于不得不离开的时候，阿利安娜听到马尔福重重地抽了几下鼻子，在回去的路上不停地揉着眼睛。

她赞同海格的话，他还是个小毛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