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去而复返的洪贵
洪贵一愣,满脸震惊的转过身。
门口,一道威严大气的身影迈步而来。
皱眉扫视一圈,看到路辰被打翻在地后,当即脸色就阴沉下来。
“怎么回事?”
不等洪贵说话,路辰抹了把嘴角的鲜血,站起身指着洪贵告状道。
“赵大人,洪贵入户抢劫,要强抢民女!”
“胡说!”
洪贵也慌了。
这赵春生嫉恶如仇,平常一身正气,是少有的好官。
要真让路辰把事情说出来,恐怕今天他的目的就落空了。
“住口!”
“本官没有问你。”
赵春生丝毫不给洪贵面子,呵斥完后目光转向路辰,眼神示意他继续说。
“小人欠洪贵十两银子,今日他来收债,我本已凑够,结果他非说要加上利息,收我二十两银子。”
“并且还要强行霸占我的妻女,简直是横行无忌,视官府于无物,丝毫不把衙门放在眼里,请赵大人将这恶徒拿下,严加惩处。”
洪贵气的差点吐血。
之前也没发现,这路辰如此能说会道。
三言两语之间,竟然把自己形容成十恶不赦的狂徒。
“赵大人,这路辰胡言乱语巧舌如簧,切不可被他迷惑。”
赵春生还没说话,一道声音就传了出来。
“我替路辰作证,他说的句句属实!”
众人转头,看着气喘吁吁赶来的酒楼掌柜许有财。
洪贵脸色一变再变,心中已经开始有了退意。
因为这次不单是许有财来了,身后还跟着一群公子哥。
他们一个个满脸愤恨,盯着洪贵毫不掩饰的流露出厌恶。
“我们也替路辰作证!”
公子哥们发话,此刻洪贵面如死灰,心中恨透了路辰。
赵春生见状,当即吩咐身旁衙役:“来人呐!”
“在!”
“将洪贵一行人押往衙门,依法定罪!”
“是!”
就这样,洪贵满脸不甘的被赵春生的人带走,连带着一群恶霸小弟,一个没剩。
“多谢赵大人相助,路辰感激不尽!”
见尘埃落定,路辰对着赵春生拱手答谢。
然而出乎他的预料,赵春生脸上并没有欣喜之色。
“路辰,这洪贵家里,颇有背景,你,要当心啊!”
说完这话,赵春生朝着他抱了抱拳,转身离开。
“路辰,你没事吧!”
许有财带人走了进来,看着路辰的狼狈模样,满脸担忧。
“许叔,我没事!”
“多谢诸位仗义执言,路辰感激不尽!”
对着四周前来帮忙的公子哥抱了抱拳,路辰真诚感激道。
“路公子哪里的话!”
“是啊,路公子大才,乃是我金川城的骄傲,怎可被这等奸佞小人陷害!”
“不错,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路公子当多多保重,谨防小人弄权才是!”
众人客套了一番,也都纷纷散去。
毕竟路家简陋,没什么招待的。
再加上路辰受伤,他们也就没多做停留。
“路辰,你没事吧!”
等所有人走后,江映月才终于放下心来。
她走上前,满眼心疼的为路辰擦着嘴角的鲜血。
“我去请郎中给你治病!”
说着,就要出门。
然而路辰一把将其拉住,笑着开口道:“不用。”
“你夫君我,就是最好的郎中。”
这话倒不是吹牛。
路辰前世作为大夫,虽然不是主治跌打损伤,但耳濡目染,相关医书也没少看。
这点小伤不算什么。
安抚好妻女,路辰去草药堂抓了药,刚准备回家煎煮,就看到了从衙门中大摇大摆走出来的洪贵。
“靠!”
路辰都惊呆了!
没忍住爆了句粗口。
“这么快就放出来了!”
不怪路辰震惊。
大丰律例,凡是入室行凶,聚众斗殴者,必须严加惩处。
轻则拘押几日,挨上几大板。
重则要有牢狱之灾,发配之难。
这洪贵如此恶性,且有赵春生亲自出面捉拿,一眨眼就放出来了?
对此,路辰实在难以理解。
旋即,他就想起了赵春生临走前跟他说的话。
“难不成这洪贵,背景深厚,真有大人物撑腰?!”
就在路辰沉默的时候,洪贵眼尖,一眼就看到了他。
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快步上前就要动手。
然而路辰迅速冷静下来,看着洪贵即将挥落的拳头,淡定开口。
“光天化日当街行凶,你可知该当何罪?”
硕大的拳头停止在半空。
洪贵满脸狰狞,看着路辰恨不得生吞活剥。
“路辰,你别得意!”
“等过了今晚,我要让你家破人亡,妻离子散!”
丢下一句狠话,洪贵气冲冲离开。
望着他的背影,路辰陷入了沉思。
“看来有必要,再去一趟赵府了!”
路辰低声呢喃,朝着赵府而去。
……
“老爷,路辰求见!”
赵府。
赵春生坐在书房,忍不住按着眉心,一阵头大。
“让他进来吧!”
“是!”
自从去了路辰家,抓了洪贵之后,赵春生就有麻烦了。
甚至被知县问责,称他滥用职权
金川城小,并不设县丞。
大小事务均由知县总览。
而知县何忠是个名副其实的懒官。
平常政务均交由赵春生负责,自己潇洒快活。
原本赵春生也是兢兢业业,恪尽职守。
虽不说将金川城治理的蒸蒸日上,但总算是井井有条。
可今日何忠突然找上门,称他用人不察,执法不严,要剥夺他的政务,闭门思过。
正常来说,何忠这样的做法,是没有道理的。
可无奈金川城山高皇帝远,再加上没什么油水,上面根本不管不问。
只要何忠在位一日,整个金川城他就是土皇帝。
为此,赵春生十分无奈。
路辰对他有恩,他原本想着报答。
凭借着自己这主簿之职,基本没有什么难事。
可不曾想……
“唉!”
“赵大人因何叹气?”
此时,路辰已经来到门口。
听到赵春生叹气,不由发问。
“路公子来了!”
心中有愧,赵春生显得格外客套。
他倒没有怪路辰,毕竟知恩图报是他的为人底线。
为了帮路辰而丢了权,不算什么大事。
说到底,他也只是个主簿,本就不该有那么大的权利。
“擅自登门,还请赵大人恕罪!”
路辰拱手致歉。
“路公子客气!”
赵春生心里有事,显得比较敷衍。
“路某有疑惑不解,不知可否请教赵大人?”
路辰也不兜圈儿,直接开口问道。
“何事?”
赵春生抬头。
“洪贵,可是与知县有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