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虐待
“萧神医劳苦功高，况且这次着实是那路辰接连几番诡计多端，身怀巫神之术，防不胜防。”
“我草原部族历来敬重鬼神，故而被其钻了空子，这才有此灾祸。”
“因此，末将觉得，萧神医此番也算是情有可原，请可汗网开一面。”
赵构说完，朝着屠丹重重磕了个头。
一旁的萧药听完赵构的话，诧异的看了他一眼。
虽然他知道屠丹这样做是为了稳固军心，但毕竟惩罚的是自己，心中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不爽的。
但赵构这家伙站出来为他说话，倒是令他有些诧异。
不过转念一想，这家伙是个南人，虽然屡立战功，但终究有着身份的隔阂。
恐怕是为了找个盟友，稳固他在军中的地位。
萧药苦涩一笑。
这雪中送炭的举动，他无法拒绝。
“照你的意思，难不成是本汗的错吗？”
屠丹脸色一变，沉声逼问。
赵构的出发点固然是好的，但这次事件牵扯太大，如果不推出去一个替罪羔羊，恐怕无法服众，所以必须有人需要受罚。
“可汗息怒！”
“此次事件，是末将失职，没有多番查看，自愿接受惩罚，恳请您能网开一面，对萧神医从轻发落，毕竟日后我方勇士还需要萧神医！”
话都说到这儿了，屠丹知道这是赵构给他和萧药的台阶。
虽然这么做对赵构不公平，但已经是眼下最好的办法。
“难得你主动认错。”
屠丹沉吟一下，这才勉为其难的开口道：“罢了。”
“你与萧药各罚俸禄一季，这几日，就去照顾那些中毒的勇士吧！”
赵构心中一喜，赶忙磕头道：“多谢可汗开恩！”
“多谢可汗开恩！”
离开屠丹大帐后，萧药拦住了正欲离开的赵构：“赵将军，请等一下。”
赵构知道萧药准备感谢，不过脸上还是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啊？”
“萧神医，有什么事吗？”
萧药苦笑着走上前：“赵将军，我比你年长十余岁，若是不嫌弃，日后就喊我萧老哥吧！”
赵构装作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萧神医，您是萧氏德高望重的……”
见赵构客套，萧药一把拉住他的手打断：“赵老弟，莫要与我见外。”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萧老哥！”
二人有说有笑的朝远处走去，全然不知这一幕都被大帐中的屠丹看在眼中。
“赵构，你真的，已经做好了此生扎根契丹部族的准备吗？”
“还是说，这只不过是你的计划？”
屠丹眼神微眯，缓缓转身。
深夜，草原上凉风阵阵。
入秋的天气不算特别寒冷。
但草原本身就与平原气候不同。
白天可能艳阳高照，夜间会骤然降温。
一名裹着厚实羊皮的中年男子抱着胳膊朝牢房走去。
说是牢房，其实不过是几根粗大的木柱子搭建而成的囚笼。
顶棚上铺了一些羊皮，四处通风，在里面过夜，普通人基本都得感冒。
“站住！”
就在那道身影靠近的时候，突然被几名蛮子拦下。
“是我！”
来人露出一张有些苍白的脸颊。
几名把守囚笼的契丹蛮子看到对方后，顿时恭恭敬敬的行礼：“副官大人！”
自从得到屠丹信任之后，赵构的地位水涨船高。
许多曾经看不起他的蛮子都变得毕恭毕敬。
再加上这些时日不辞辛劳的照顾那些中毒的蛮子，他现在契丹大营中的声望也是逐渐拔高。
“我来审讯那个南人，看看能不能逼问出什么有用的东西。”
赵构一边递上去两个热乎乎的羊奶囊，一边搓着手说道。
两名蛮子原本还有些迟疑，当伸手接过奶囊后，顿时变得恭敬起来。
“副官大人，小心安全！”
说着，就转身打开了囚笼的木门，将赵构放了进去。
赵构怎么说也是自己人，这次契丹大营遭逢大难，如果他想对蛮子们下手，估计他们早就死了。
再加上最近屠丹对他的态度，以及赵构自己做的那些事，已经彻底得到了这群蛮子的信任。
“嗯？”
囚笼中。
路辰浑身是血。
这群蛮子没少下死手打他。
毕竟屠丹都下令了，他们自然不会留手。
新仇旧恨，再加上路辰二次下毒，自告奋勇前来出气的更是不在少数。
要不是屠丹有令，不允许致残或者打死，恐怕路辰此刻连喘气的机会都没有了。
“呦？”
“这不是威风凛凛的路大公子吗？”
“这是怎么搞的，竟然这么狼狈？”
赵构看着像一条死狗一样瘫坐在地上，浑身被打的全是鲜血的路辰，心中格外解气。
谁让这家伙当初踢自己的，报应。
一想到这件事，赵构就恨的牙根直痒痒。
刚准备公报私仇，来上两脚的时候，突然想到了自己来的目的，这才强忍住心中的邪念。
“有事说事，没事……滚蛋！”
路辰啐了口血沫子，眼皮抬都不抬。
这赵构可不是什么好鸟。
眼神冰寒，一肚子坏水。
日后自己要是攻打契丹，一定会想方设法第一个除掉对方。
“路辰，上次你说的话，可还算数？”
赵构凑近路辰的脸，压低声音开口问道。
“话？”
路辰一愣，旋即想起来。
不过他的脸上满是讥讽。
“你看我现在这个样子，还可能算数吗？”
赵构随着对方的眼神看去，发现路辰的身上满是伤痕。
一双眼睛被打的乌黑一片，甚至眼瞳都开始发炎。
胳膊上更是遍布刀伤，如果不赶快治疗，很有可能会失血过多而死。
至于双腿，同样如此。
更严重的是，在他的腹部有一道狰狞的伤口，足有一指深浅，看样子这会成为他的致命伤。
“这是谁干的！”
赵构皱眉。
“可汗明明下令，不允许伤你性命的！”
如果路辰为此反目，拼着一死也要拉着数万契丹勇士陪葬，那可就真的损失惨重了。
“呵……”
“不用假惺惺，我们本来就是敌人！”
路辰不为所动，依旧硬气道。
赵构见状，也十分无奈。
“路辰，你有必须要活下去的理由！”
路辰抬起头，好笑的看着他：“哦？”
“那你倒是说说看，我有什么必须活下去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