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陈云飞立军令状
唐珏麟分了两百个团练出来，让八百乡勇加入了两百团练，其中每2个团练，带领八个乡勇，组成一个什，每个什的两个团练分别担任正副什长，一共有一百个什
然后每10个什，编成1个哨，由唐珏麟的亲信担任哨长，共有十个哨长
之后每5个哨，编成一个营，也是由唐珏麟的亲信担任营长，共有两个营长
这与正常的清军编制不一样，正常的清军编制，哨下面的单位，是队，一个队12个人，不过唐珏麟是临时整编的，为了方便管理，把队改成了什
而唐珏麟本人，当然是直接指挥两个营了，至于剩下的三百团练，唐珏麟准备把那群人，作为他的核心武装力量，如果前面的两个营顶不住了，就让团练上去支援
搞了一晚上，唐珏麟才算完成了部队的建制工作，让每个乡勇，都能知道，自己属于哪个营，哪个哨，哪个什
6月8日清晨，唐珏麟让一个营的人上西北面的城墙守城，汉源县还是很好守的，汉源在大渡河与流沙河的交汇之处
也就是说，三面环水，只有西北一面可以进攻，而且是山城，攻城方在下，守城方在上，一面城墙不长，一个营的人，每个人隔2米的距离，五百人就足够站满一面城墙了
石定清睡醒后，起身查看汉源县城的情况，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西北面城墙之上，站满了人，估算一下，大约有五百人左右，而且出现了很多新面孔，一看就是新招募的乡勇
要问石定清怎么知道，是新招募的乡勇的，那很简单，昨天守城的团练，武器还算整齐，今天守城的人，大部分都是叉子，菜刀，木棍，这怎么可能是团练
团练虽然不是正规军，但也不会差到连一把像样的兵器都拿不出来
所以石定清得出结论，唐珏麟在城内大肆招募乡勇，准备负隅顽抗，这让石定清不禁怀疑自己，之前的作战方案是不是错了
如果昨天夜里，自己让系统兵拿着绳索缠上钩子，套住城墙爬上去，开展夜袭，说不定就能在唐珏麟招募乡勇，壮大守城力量之前，拿下汉源县了
现在唐珏麟的力量壮大了，很明显的，今天一天，唐珏麟还会准备更多的守城物资，也就是说，时间拖的越久，唐珏麟守城的准备就越充分，对石定清就越不利
石定清当即决定，改变攻城计划，原计划是打造一整天的云梯，第二天再攻城，计划得改变为打造一个上午的云梯，中午加餐，下午就发起进攻，不能再给唐珏麟更多的准备时间了
随后，石定清随便找了一个太平军小兵，让他去叫陈云飞和关元忠到石定清处开会
十分钟后，陈云飞和关元忠到齐，石定清说道
“今天清晨我看汉源城墙的敌军防卫，多了很多武器不一的人，说明唐珏麟在城内招募乡勇，扩大守城的力量
如果我们继续放任唐珏麟扩大守城的力量，那么我们攻城的难度，就会越来越大”
石定清说完，看了看陈云飞和关元忠的反应，两人若有所思，但都没有开口说话，于是石定清继续说道
“我意，改变攻城的计划，上午制造云梯，中午加餐，下午攻城，攻城顺序不变，陈云飞旅做先锋，关元忠旅跟进，我自领本部压阵，你们觉得怎么样”
关元忠还是老样子，听完之后没有说话，陈云飞率先开口了
“师帅，只有上午制造云梯，云梯的数量和质量都会很粗糙，很容易被敌军毁掉，如果今天暂缓攻城，那么我们攻城的准备，就能做得更加充分”
石定清听后，感觉是有几分道理，但是又有什么地方好像不对，于是问道
“今天暂缓攻城，我们攻城的准备是更充分了，但是敌军守城的准备，也更充分了，陈云飞，你部是攻城先锋
这个选择，我让你来做，如果你选择明天攻城，那么攻城失败，你就要对这个选择，负全部责任，如果今天下午攻城，计划是我改的，那么责任由我来负”
石定清说完后，也不催陈云飞回答，就看着陈云飞思考，陈云飞思考一会之后说道
“请师帅暂缓攻城，明天开始攻城，三日之内，拿不下汉源县城，我陈云飞提头来见”
石定清听到这话有些惊讶，再次确认的问道
“陈云飞，军中无戏言，你要为你说出的话负责，若明天开始攻城，三日内，你拿不下汉源县城，我定将你军法从事，绝不容情”
陈云飞再次肯定的回答道
“师帅，我陈云飞从军已经三年有余，自然明白军法，我陈云飞愿立军令状，明天攻城，三日之内拿不下汉源县城，我陈云飞以死谢罪”
石定清听到这话，对陈云飞更加欣赏了，这个陈云飞，挺有魄力，承担全部责任的任务都敢接
不过是骡子是马，还得拉出来溜溜才知道，如果陈云飞完不成任务，那石定清就不会再欣赏此人了
石定清看着陈云飞说道
“好，如果你能拿下汉源县城，城中的白银，十分之一归你所有，在汉源县城补充的兵源，也由你部先行挑选
陈云飞，这是你划入我师的首战，也是我师成立以来的首战，事关全军士气，不要让我失望”
陈云飞听闻，大声回复
“请师帅放心，陈云飞定不让师帅失望”
石定清点了点头，然后吩咐陈云飞和关元忠，按照原计划执行，6月8日，打造云梯，6月9日再开始攻城
6月8日黄昏，陈云飞和关元忠回到石定清身边，汇报一天打造云梯的情况
陈云飞汇报道
“第四师第二旅，今日，打造云梯一百副，每副长约一丈半，宽四尺，这个长度，搭在城墙上的角度很小，敌军是绝对推不翻的”
关元忠汇报道
“第四师第三旅，今日，打造云梯七十副，每副长约一丈半，宽四尺”
石定清对这个结果还算满意，上次石定清让系统兵两个时辰打造出来的四十副云梯，长度只有一丈，所以搭在城墙上，仰角太大，很容易就被守军给推翻了
这次有了足够长的云梯，攻城的把握自然更大了，石定清对关元忠说道
“关元忠，把你部打造的云梯，全部交给陈云飞部，明天，你听从陈云飞的号令，陈云飞让你什么时候协助，你就什么时候协助”
关元忠一如往常搬的回应道“是”
石定清算是看明白关元忠这个人了，彻彻底底就是一个闷骚，不过，给他布置的所有任务，他都同意，没有异议
认真的去做，就凭这一点，就已经很好了，尤其是让他把部队交给其他人指挥这种事情，他都没有异议，换成石定清自己，肯定做不到，让其他人来指挥自己的系统兵
关元忠回复完后，石定清看向陈云飞说道
“现在我把整个师的攻城器械都交给你了，关元忠的旅也会暂时由你调遣，我已经给你创造了，我师目前来说，最好的攻城条件，能不能完成军令状，就看你自己了”
陈云飞拱手回答道
“我陈云飞说一不二，如果不能在三日内拿下汉源县，我陈云飞甘当军法”
石定清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才是悍将该有的样子，如果石定清自己去招募农民军，那群没上过战场的农民，哪敢打仗啊，又到哪里去寻找，这么优秀的将领
至于怎么攻城，这种战术讨论，专业的事情，石定清就交给专业的人去做了，石定清让陈云飞和关元忠，两人自己讨论明天攻城，具体的战术问题
之后给陈云飞留下了一道军令：进城之后，官军不留，百姓不伤
然后就让陈云飞和关元忠退下了，一如既往，陈云飞旅和关元忠旅，今晚全部睡觉，好好休息，由石定清本部的系统兵，负责守夜
一夜无话
6月9日清晨
石定清睡醒后，起床查看汉源县城的情况，好家伙，唐珏麟在城墙之上，煮了几十锅金汁，就等太平军攻城
唐珏麟没有办法收集雷石滚木，因为他出不了城，石定清来得太快，他几乎没有什么时间准备守城的工作
但是唐珏麟作为一个地主，又办过团练，一些基础的军事知识，他还是清楚的，所以他先招募乡勇，又给守城的部队，建立了编制，后收集了全城的排泄物，煮成了金汁，放到城墙之上
另外唐珏麟手下的两百个鸟枪手，每个人有弹药一百发，全部安排上了城墙
唐珏麟只有两天时间，仓促之间，做的守城工作，已经非常好了
石定清观察了一会城防，然后随便找了个小兵去召集陈云飞和关元忠开会，之后石定清突然想到，自己的身边，还是需要几个固定的传令兵
每次都随便找一个小兵去叫人，如果那个小兵是奸细，包藏祸心，刺杀石定清怎么办，石定清心中暗暗下了决心，这事做完之后，一定要找几个固定的传令兵
十分钟后，陈云飞和关元忠到达了石定清的大帐，石定清看了看陈云飞的表情，只见陈云飞面色如常，石定清宽心不少，然后向陈云飞问道
“攻城准备做好了吗，是否可以攻城”
陈云飞回答道
“已经做好了攻城准备，只等师帅一声令下，我部与关元忠部就可攻城，但需要师帅，率领本部，在八十丈外，用抬枪火力压制敌军”
石定清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下令道
“我会派人在距离城墙八十丈处火力压制敌军，你放心的攻城，现在攻城开始”
随后陈云飞和关元忠领命而去
汉源西北城门两里外，陈云飞部不慌不忙的拿着大刀，举着盾牌，抬着一百七十副云梯，缓步前进，队伍整齐，颇有章法
后面关元忠部，紧随其后，缓缓跟上
这时候，唐珏麟就在汉源西北的城墙上，看着越来越近，且排列整齐的太平军，唐珏麟心中不由开始紧张起来，这一看，就是石达开的精锐啊
可是这一仗，他唐珏麟不能败啊，如果败了，他的财产就全没了，没了钱，就不会有人替他卖命了
他就会变成没房没地，又没钱的流民，过惯了地主优渥生活的人，怎么能受得了，流民的苦日子
唐珏麟十分不愿与太平军交战，奈何石定清狮子大开口，开出的价码，他实在是承受不住
而石定清，也确实不清楚唐珏麟有多少财产，只知道唐珏麟报出来的财产数量，肯定与实际相差甚远
如果唐珏麟多拿出一些诚意，让石定清满意了，说不定，石定清就会无视石达开的军令，跟唐珏麟罢手言和
如今谈崩了，石定清想要唐珏麟全部的财产，唐珏麟此战不是为满清守城，而是为自己守城，所以唐珏麟此战的战斗意志极强，他宁愿战死，也不愿弃城
石定清首先派出了500系统兵，每人拿着一支抬枪，走到汉源县城外八十丈处，之所以走那么近，是因为，汉源是个山城，从山下向山上射击，射程会减短
八十丈，也就是250米左右，这个距离，系统兵的抬枪可以射到汉源县城墙上的人，城墙上的鸟枪，射不到系统兵
系统兵在城墙之下，分成左中右三段式射击，打得汉源县城上的人，根本不敢抬头观察城墙之下的情况
这时陈云飞开始率领他的部队进军，不过进军的方式有些奇怪，全军都是蹲着前进的，因为这样，能减少后方抬枪兵射击时，产生的误伤
与正常的山地阵地战不同，因为城墙在山上，城墙本来又有高度，所以山下射击山上，射击角度大很多，误伤的自己人也会大幅度减少
而山地阵地战，射击角度小很多，就会射到前面的自己人
陈云飞走到距离城墙200米处时，让他手下的二卒长，三卒长，四卒长，五卒长，率领各自的卒，拿着全部云梯攻城，手里留下了最精锐的一卒，一卒是陈云飞的核心武装力量
一个卒在太平军的编制，是104人，4个卒，满编的话，加上4个卒长，有420人，陈云飞部只有一卒是满编的，有104人，人人披甲，刀盾俱全，其余各卒皆不满编
其中二卒有93人，三卒有87人，四卒有100人，五卒有97人，4个卒加在一起，377人，两三个人架着一副云梯，170副云梯，每副云梯，间隔5米，浩浩荡荡的向着汉源县城靠近
唐珏麟估算太平军靠近到了城墙100米内后，连忙让手下两百鸟枪手，准备射击，鸟枪的有效射程，大约是100米以内
在汉源，200米的斜线，锤直距离能有30多米，坡度还是比较大的，所以在汉源城墙上向山下开枪，多射出几十米也不奇怪
可是命令归命令，城下500太平军拿着抬枪不间断射击，枪声一直在响，谁敢把头探出去射击啊
汉源县这种小县城，城墙可没有设计，专门给鸟枪兵射击的小孔，想要射击城下的太平军，就必须站起身子，瞄准射击，这么做，会被城下的抬枪打成马蜂窝的
唐珏麟见没有一个人敢站起身射击，只能说道
“每个人每射击一次赏十两银子，射击两次赏二十两银子，上不封顶”
在重赏之下，有几个不怕死的团练站起了身子，想要射击城墙下的太平军，马上就被系统兵瞄准，打成了筛子，其余人见状，再也不敢站起身来
陈云飞看到，城墙之上，已无一人敢把头探出城墙，下令吹响太平军的冲锋号，前线的太平军听到冲锋号之后，快速向城墙靠近，而此时，最前面的太平军，离城墙只有五十米
五十米的距离，全力冲锋，需要多久，陈云飞的部队给出了答案，十秒钟
毕竟是拿着腰刀，举着木盾，架着云梯在跑，不能和现代人的空手百米冲刺速度，相提并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