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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家乡

第二天早上,王家兴正在打拳,“家兴跟我去一趟张书记家。”

张清平装了一条烟,把张英她们买的糖拿了一包。王家兴看了一眼。

“他好这一口”两人走到村头青砖大瓦房前。

清平喊了一声“书记大爸在家不?”

“谁呀?”走出来一个齐耳短发的老太太,后面跟着一男一女俩孩子。

“我是清平,大妈,我书记大爸在家不?”

“在,清平快进来”老书记的声音从屋里传来。

张清平爷俩进去。把东西放在堂屋的桌上。

老书记连忙说“清平我可不想犯错误。你得拿走。”

“书记大爸,我是那害人的人,你是不是我大爸,是不是我家家兴的长辈。”

“那能不是”

“家兴你过来,”用手拉了一下王家兴。

“这是你大爷爷,也是我们村书记。”

“大爷爷好,我是张英的男朋友,王家兴。那烟是我孝敬你,糖是给你家孩子的。”

“老书记村里其他人都给了。这不是张英回来那天,你家人去镇上我妹子家了吗?”

“都有啊,那行。”

“书记大爸修路这个事,你还是要帮我主持一下。”

“镇上审批过了没有。”

“昨天已经来看过,该办的手续基本都齐了,审批条我上午去拿。”

“中午趁他们做活回来,我开个大会,人你想怎么找。”

“家兴他们做头花,我们小队每一家我都喊了一个人。你看这修路这事。”

“我们家兴说按工天给钱。一天一结,还是做完再结都行。就在别的小队找,你看行不?”

“行,啷个不行,这个安排好大家都不得罪。”

“你家家兴哪里人………”老书记把王家兴的户口查了一遍。

回去的路上张清平说“县官不如现管,知道不。以后有啥事谁说的准。”

张英洗漱好觉得空气好清新,爸爸把家兴带出去了。

张英就慢慢的走着向公路走去,站在公路上看向远处。

她们这里都是两山中间夹着一片大概一里地的平地,平地是水田,水田冬天要蓄好水。来年春天才能种水稻。

因为这里没有灌溉,只能靠天吃饭。所有水必须要头年冬天蓄好。现在水田就是一面镜子。

两边山上是梯田,种大豆,小麦,红薯,玉米,现在山上是一梯田,一梯田的麦苗,绿油油的。

西南冬天的早晨远山和水田平面上都有薄雾,两边山下稀稀疏疏竹林里错落的住着人家户。

家家户户房顶冒着袅袅炊烟。有的人家鸭子嘎嘎的叫着拍着翅膀飞扑而出。有的小狗在房前的麦田里撒欢被主人武力镇压,也有人在扫院坝。

张英想这是自己的家乡,宁静中透着勃勃生机。

说真的张英两辈子第一次这么认真的看自己的家乡。

就像一幅画以前张英在画里没有感觉,现在她站在画外她有点恍然,原来它也曾这么生动过。

谁能想到三十多年后,虽然公路修成了水泥路,通往家家户户。也是满山苍翠的柏树郁郁葱葱。

可麦田和水田已满是灌木和杂草,大多数人家都迁去城里,好多辛苦修的房子都成了残垣断壁或陈旧不堪,感觉好荒凉。

张英往回走前面是自己家的小院,两间小青瓦房,侧房三间。张英的房子和爸爸的挨在一起 掩映在竹林里。

王家兴微笑着迎出来拉着张英的手“你去哪儿了?”

“我吸收新鲜空气”张英微笑着说。“你和爸爸去还习惯吗?”

“习惯,我觉得叔叔拿我当女婿什么都照顾着我。”

“美的的你。”

“张英我喜欢这里,喜欢这个家,虽然没有大富大贵,山珍海味可平淡温馨。”

说完迅速的偷亲了一口张英。张英愣了一下,连忙轻捶了他心口一下。“要死啊让人看见人家讲闲话的。”

脸上马上泛起红晕,连耳朵都红了。一脸娇羞。王家兴想原来她是会害羞的。

他还悄悄的摸了摸自己的嘴巴。想着:嗯软软的,润润的。心怦怦跳。耳朵也红了。只是张英没注意到。

缓了一下张英才做贼一样四处看。

“你看什么”王家兴问。

“看有没有人,要是有人看到,口水都能淹死我俩。”

张英可是记得这个年代牵牵手人们勉强能接受。要是有人大庭广众亲亲那事可大条了。

她记得读初中的时候有两个同学耍朋友亲亲被人看到。人家叫着女生名字骂没家教,还骂他爸爸妈妈。

气的她爸爸打的她几天没有来上学。上街她爸爸还戴个草帽说他没有教好女儿。没脸见人。

“这么严重,其实我当时就是想都没想,很自然的就亲了。”

“以后在外面要注意点,”屋里是可以的王家兴想。“我们这里比较保守”

“其实我们那里也一样,刚刚我有点情不自禁,毕竟我是老男人了。”

“老男人不是稳重些吗?”

“老男人以前没喜欢过女人,这个年龄还保留着没有用过的热情。”

“年轻就喜欢过,爱过女人到了这个年龄他用完了热情,肯定就稳重了。”

“歪理。回去。”

回到家里妈妈悄悄对张英说“家兴勤快,把水缸都挑满水,柴火也帮我拿回来。我煮了稀饭,咸鸭蛋,也不知道他吃不吃的惯。”

“他不挑,惯肯定不惯,他们那地方吃馒头,包子。面条。面食为主。我倒是挺喜欢他们那里的吃食。”

“怪不得去了两年回来,又白又胖,还长高了。你表姨父说你爱吃肉夹馍。我还想着那有肉能不喜欢。”

“你那意思我还是吃面食长高的,十五,六正是长个子的时候。知道不?”

“不过他们那里人比我们这边的人普遍都高。会不会是吃饭的问题。”

“那怎么知道,川耗子嘛,我们这边的人普遍都是不怎么高。也有可能是种的问题。”

“你看隔壁那个男娃娶了个东北大个,你看他们那儿子从小到大就特高。”

“我看是冷的,一到冬天湿冷,湿冷的还有风。感觉那风无孔不入。”

“从领口,袖口,腰,裤脚往身上钻。冻的我手脚冰凉。那能长个吗?那麦苗冻很了也不长。”

“宝鸡不冷啊,你表姨父说雪把脚裸都遮完,甚至更厚。”

“也冷,但是不湿冷,房间有暖气。没有暖气的房子里有炭炉。我们在房间里穿着薄衣服。出门才穿棉袄。”

“下雪不吹风。化雪有点冷,除了上街多数时间都在房间里。”

“我回来都不习惯,你摸摸我的手,冰的不行。坐在那里做头花我都是僵的。”张英说着把手给妈妈。

“哎呦怎么像块铁一样冰。”

“没事我在铁匠铺定了几个炭炉,等几天拿回来,等爸爸修好路再去县里拉一车煤回来。就暖和了。”

“不可以烧柴吗,”

“可以很费柴。随时要注意里面的火,炭就不用一天两次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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