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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6章 番外:太子之我最喜欢玉衡姐姐

他们弯着腰汗如雨下,在蝉鸣中一次次挥舞镰刀,仿佛不知疲倦。

可人,怎么会不累呢?

我又难过了,难过自己还是个小人,什么也改变不了。

但玉衡哥哥摸着我的头,认真地告诉我。

正是因为我小,未来才有无限可能。

好奇怪的话呀。

当时的我并不太懂其中奥妙,只每天乐颠颠期待玉衡哥哥的上课。

你知道的,每当我高兴之时,就意味着好景不长了......

玉衡哥哥和父皇出征了,去往扶桑。

听闻那是个岛国,人长得很矮,但野心很大。

骚扰我国东部沿海,觊觎我国土地。

父皇命我监国,那是我第一次坐在御座上。

御座很高,很凉,高处不胜寒。

我感觉很慌,却依旧要努力维持面上的平静。

我知道的,若国内乱了。

玉衡哥哥和父皇还有季家舅舅,都会葬身海外。

我从未如此讨厌一个民族,讨厌他们,需要我最重要的人亲自去收拾。

为什么不能降下一道天罚,他们全都劈死算了。

我可能是个坏小孩,唉。

好在,东伐一切进展顺利。

玉衡哥哥还发现了金矿,回信让工部支援些人手过去。

随信一起送回的还有很多画,有海上明月。

亦有父皇伏案工作的模样,还有季家舅舅训兵的描相。

玉衡哥哥真是个笨蛋,他怎么不画自己呢?

我也想他啦。

我常去江陵侯府做客,去看富贵和二哈,还有团团。

二哈是一只狼,团团是父皇送给玉衡哥哥及冠的生辰礼,是头食铁兽。

也就是那个时候,我与玉衡哥哥的母亲,有了深度的接触。

孟伯母是个很好的人,她开了许多绣坊,不仅收女子的绣品,亦可提供简单教学。

当然,若想学得真传,还是得入谢氏书院的绣堂。

毕竟孟伯母又不能分身,在每个绣坊中安一个肉身。

我知道的,在收复西域都护府后,西出丝绸之路重新打开。

大梁对外贸易,不再被乌孙卡脖子,可以西出就西出。

以前负责对外出售丝绸的是池家,可池家已被抄家。

便只由户部暂时代替,收拢各州的丝绸,再卖出国去。

但这样收上来的丝绸绣品,参差不齐。

我脑中出现一个模糊的想法,但玉衡哥哥还没回来,这真叫人头疼。

也正因此,那一闪而过的想法,很快就被我忘到脑后去了。

直到两年后,我才重新想起。

那时,我已从父皇那知道玉衡哥哥不是哥哥,而是姐姐。

啊啊啊,该怎么形容我的开心呢?

我好像更喜欢玉衡姐姐了,我可以在四下无人之时,拉她的手。

她的手,不像寻常大家闺秀那般,柔软如羊脂白玉。

玉衡姐姐的手指,骨节分明且修长,但虎口有着茧子,那是力量的象征。

我同玉衡姐姐,说起我的那个想法——由朝廷建立绣院,广招绣娘。

不同于楚天辰在位时期的织造局,只负责皇家纺织制品。

这个绣院,是负责对外贸易的。

如此这般,既能给绣娘们端上国家饭,亦可确保丝绸的质量。

玉衡姐姐她夸我聪明,有才干。

可我感觉她好像一点儿也不觉得意外,似乎早就想到了这回事。

那她为什么不提出来呢?大人的心思真复杂啊。

玉衡姐姐帮着我一点点完善这个想法。

直到在一次大朝会上,我于百官之前,将此方案一一言明。

一时间,文武百官对父皇的马屁,大拍特拍。

我想说,并非是我一人的功劳,玉衡姐姐在其中贡献更多。

可每次我要开口的时候,总是被岔开。

不是玉衡姐姐,就是清之哥哥,还有秉文哥哥......

我怀疑他们私下里串通好了,但我没有证据!

就这样,织锦院成立了。

但院长不是孟伯母,而是一位名叫谢如月的姑娘。

她和她的两个妹妹,得了孟伯母的亲传,都会双面三异绣。

在织锦院建成后,我和母后去看过......

呃,怎么说呢......我还是挺感谢父皇,将我女扮男装的。

女红刺绣之类的活计,可真不适合我。

单单是看着,我就已经觉得眼花缭乱。

若是上手,肯定能扎自己一手血窟窿。

双面三异绣的绣品,在国内外都卖得很好。

甚至有西域部落的酋长之女,不远万里来到上京,只为求一方手帕。

也因此,有更多的女子,能从家庭中脱离出来,不再局限于井臼之中。

嘿嘿,毕竟刺绣可是需要一双好手的,有茧子会刮坏丝绸的。

我曾在一次上京郊外踏青中,遇到几个牧童。

听着他们聊起自家姐妹,被父母送去学刺绣,害得放牛、砍柴都得他们自己来。

我知道的,在大多数农村家庭中,重男轻女是常态。

不然,兖州也不会有,那么多及冠男丁娶不到媳妇。

因为和他们同龄的女子,不是死了,就是死了,自己家杀的,送给别人家杀的......

我兀自想得出神,却又听他们说:“学呗,学会了以后还不是赚钱给老子花,给老子娶媳妇用,多好哈哈哈哈。”

我很生气!

他们明明有手有脚的,家里还有牛。

却只想着吃姐妹的血肉,而不是去劳作,去做一个堂堂正正的男儿。

可我又不能让侍卫把他们砍了,便是砍了上京的牧童,还会有别处的牧童。

气得我晚上都少吃了半碗饭!

次日,在玉衡姐姐给我上课的时候,我向她倾述烦恼。

到底要怎样,才能让大梁一些姑娘不被吃掉呢?

她告诉我,短时间内,这种现象是杜绝不了的。

只能一代又一代人,潜移默化的去改变。

我又问她,“该如何才能改变?”

这次,玉衡姐姐没有直接告诉我。

只是笑着摸了摸我的头,说殿下以后就懂了。

当时的我并不知道,这是玉衡姐姐对我的考验。

因为其中的底层逻辑,还可能涉及到江山社稷的稳定......

在那不久之后,便传来西贤王遭遇刺杀,命不久矣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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