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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糖水真好喝

“竹书有蛀牙也不能吃。”

谢庭江被这孩子蹩脚的理由弄得哭笑不得,“行,那就听谢大姑娘的,一定记得来吃席啊。”

谢云华点点头,带着谢竹书走了。

陆陆续续又有村里人送来布头,有丝绸的,有棉的,也有麻的。

那些送丝绸布头的,家里倒没多富贵,多数是自家养的蚕吐丝制成的。

寻常百姓人家是穿不起丝绸的,不是没有丝绸,而是不划算,不如卖了换些银钱补贴家用。

......

午后,柳氏和钱氏二人在院内缝合布头,明媚的阳光洒在院内,一阵风吹过花瓣像蝴蝶一样起舞落在装布头的竹筐里。

钱氏手中的针上下穿梭,很快缝好,又从竹筐里取出一块布头。

说来也巧,她和娘家哥嫂往清河村返回时,遇上了黄锦的队伍。

他们马车轮子不知怎的掉河里去了,黄锦站在河边指挥着会水的衙役捞车轮子。

谁知那马突然发疯,先是一脚把他踹得正好河边吃了个满嘴泥,又是往前一顶,直接被顶飞掉入河中。

等刘县令看见他们,差人前来告知,他们是刚从清河村过来的时,那黄锦也没被救上来。

活该,没根的东西,最好是淹死它。

想到这,钱氏脸上那是忍不住的笑意。

谢明礼手拿一件棉袄,准备给躺在竹椅上睡着的二弟披上时,看到的并是钱氏想笑又憋笑的模样。

将棉袄给傻子弟弟盖好,谢明礼眸中也晕染开笑意,打趣问道,“娘,这是想什么呢这么开心。”

这不问还好,一问。

钱氏的笑是怎么也憋不住了。把手中布头一放,竟是直接蹲在地上笑得直不起腰。

柳氏拿着针在头上划了划,笑骂一句,“当娘的人,没个正形。”

被明朗的笑意感染,众人脸上都带着几分释然的笑。

谢玉衡正埋头在孟氏怀里干饭,清甜的母乳充斥在舌尖,家人的欢笑就在耳边,真好。

……

有人欢笑,有人流泪,有人害怕。

谢齐临听着屋外祖母打骂三个堂妹的声音,手里的书怎么也看不进。

不是心疼几个丫头片子,只是很害怕。

害怕以后念书被那位握玉而生的神仙子族弟超越,害怕被发现……是他推的孟氏。

吕氏打骂几个赔钱货孙女半天,那因村民们夸赞,谢庭江那小兔崽子生了神仙子的郁闷心情才好点。

扭着熊腰从厨房端出一碗糖梨水给她宝贝大孙子送去。

哼,等她十岁的大孙子考上秀才,村里那些眼瞎的才晓得,到底谁家的才是神仙子。

门突然嘎吱一声被打开,谢齐临被吓得一激灵,见是吕氏,皱着眉道:“祖母,你记得下次进来先敲门。”

吕氏连连应是,把糖梨水放在书桌旁。“我不是怕你温书累了吗,来喝个糖水沁沁喉咙,这梨呀是从南边行脚商人手里买的,老贵哩。”

谢齐临眼中闪过一丝厌恶,端起碗三两下吃完,把碗还吕氏示意她赶紧走,不要打扰他温书。

每次都是这样,有什么东西定要强调一下花了多少钱多贵,生怕他出息了以后不报答一样。

吕氏像个粗使婆子一样,任劳任怨接过碗,出去时又轻手轻脚的把门关好,生怕打扰到她的大孙子看书。

吕氏见谢来娣还在院子里,抬手直接把碗给她去洗。赔钱货,就该多干活。

谢来娣嗫嚅着接过碗,走到厨房边从水缸里舀水出来,小手在碗里仔细的搓洗着。

不知想到了什么,谢来娣回头看祖母不在,许是进了里屋。

她鬼使神差的就着碗边喝了一口,还有一点点甜!

快速将洗碗水一饮而净,又用水冲洗了一遍才放回厨房柜子里。第一次做这种事,谢来娣的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怕被发现又被骂,谢来娣赶忙从杂房堆里找出一根绳子,扬声道:“祖母,我去后山捡柴火哩。”然后开心的出了门,糖水甜滋滋的真好喝!

……

璧月初晴,黛云远淡。

后天是谢玉衡的满月宴,这些日子她基本上知道了谢家的一些情况。

江陵谢家,先祖乃五百多年前齐朝的兵部尚书——谢谦。

传闻他率兵五万歼敌二十万,以文臣之身力挽狂澜,强行为齐朝续命百年。

可惜,夺门之变,惨遭政敌迫害……落得一个身首异处的下场。而她这一脉,据说还是全臣联名上书,万民请愿才保下来的。

而谢家嫡支,也就是她家。

祖父已经病逝,祖母柳氏四十有三,育二子。

用柳氏的话来说就是,“生那么多干嘛,与其每个孩子都苦巴巴的,还不如啊少生几个,让孩子们也能吃口饱的,念个书。”

长子谢庭海,也就是她大伯,二十有六,忙时务农,闲时上城里做些别的活计补贴家用。

长媳钱秀娥,二十有七,是隔壁上河村钱屠夫的小女儿。

据说是大伯在她家摊子上买猪肉,大伯母一眼就看上了大伯。人高马大的长得又好看,赶紧就让父母请媒婆来谢家探口风。

幼子谢庭江,也就是她爹,如今不过二十三。

十岁过童生试时被先生夸奖最低也是个举人。可惜十六岁时朝廷征兵,每户需出一壮丁。朝廷税重,加之,先后给太爷爷太奶奶治病办理丧事已无多余银钱。

恰好大伯母又生二胎难产,明明更有出息的谢庭江连夜投军,这一去就是六年,去年才归乡。

幼媳孟婉宁,二十有二。

她娘说,凉州城被匈奴攻破时,她差点成了刀下亡魂。是她爹如天神一般将她娘救下,二人也因此生情,结为夫妻。

长房育有二子。

长子谢明礼,十岁。幼时由她爹谢庭江启蒙,她爹被抓去当大头兵后,祖父病痛缠身熬了几年终是没挺过去走了。

导致谢明礼对钱和权有一种格外的执念,相较同龄人成熟稳重很多。

幼子谢明诚,六岁……也就是她二哥,嗯……就挺虎一孩子。

虎孩子正躺在她旁边呼呼大睡,本是大人们忙,让谢明诚来看护她。结果……

谢玉衡滚动小身子,努力给她二哥肚脐眼盖上薄被。这到底是谁在照顾谁啊!

听着小呼噜声,估计虎二哥一时半会儿也不会醒,谢玉衡心意一动进了空间。

空间那一亩灵田上被她种上药材,灵田时间流速更快些。外面一天,灵田一个月,左右仓库里其他食材有的是。

昨日,听柳氏说盐价又涨了,百文一两还是最下等的。

满月宴估计得花不少盐,谢玉衡看着仓库里成箱的盐,思考到底怎样才可以把盐弄出去呢。

有了!

东厢房内,桌上成堆的细盐形成一座小山,有的顺着桌边流在地上,像是白色的瀑布。

做完一切的朱雀累得直接躺在‘山尖’上,呜呜呜它一介神鸟,居然被当苦力使,不想活了。

谢玉衡见朱雀已经干完活,直接给虎二哥一脚,谢明诚毫无动静继续打着他的小呼噜。

“”叽叽叽。”哈哈哈,朱雀直接无情嘲笑。

谢玉衡抽了抽嘴角,大伯母这是晚上不给他觉睡吗。让朱雀协助自己,直接给谢明诚来了一招泰山压顶。

又过了好一会儿,谢明诚才迷茫的睁开眼睛。他正做梦啃大肘子呢,结果天降一个巨型包子压得他喘不过气。

这会儿他都还觉得呼吸不太顺畅,难道他还在梦中?

“啊呀,呀,呀。”谢玉衡见他醒了,发出声音示意她二哥转头看桌子。

谢明诚这才回过神来,原来压着他的巨型包子是小弟弟。

费力的将小弟弟重新在床上摆好,又给谢玉衡盖好百福被,还在脖颈处掖了掖。

做好一切后谢明诚又躺下,准备继续睡觉,他要去梦里吃大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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