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章 周师姐这说的哪里话
暮成雪点头,承认得理所当然,废话,他不好奇,问了干啥“自然想知道,毕竟,你的疯狂,也得让师兄防备不是。”
他这话说的坦诚,让人一时不知道怎么接话。
周榄月愣了愣,哼笑出声“我竟不知,当年言语尚且稚嫩的孩子,如今如此伶牙俐齿。”
哦,这话是在嘲笑他当初不会说话的事儿。
那有什么,嘴上不说,不代表心里没骂呀。
暮成雪点头“过奖,比不得周师姐的手段。”
陪她废话的时候,还不忘找她的弱点。
最后发现,这女人除了狠毒一点,疯了一点,让人不太理解了一点,不愧是师兄那一时期,世人眼中的天才,的确很难找到弱点,而且招式紧密而狠辣,压根找不到一点错误和空漏的地方。
一时间,暮成雪拿不下她,她也找不到自己的弱点。
两相僵持之下,一时竟然也没什么办法,暮成雪垂下眸子。
这并不是一个长久之计,他的身子到底虚弱,并不能长时间战斗下去,他现在甚至有些庆幸,幸好自己没有推脱,师姐早上端来的汤药,如若不然,还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坚持这么长时间。
胸口闷闷的,他知道自己就算能坚持,也坚持不了多长时间,为了防止自己养了许久的身子再次归零,他寻了个机会,装作不敌,转身退开。
那女人也知道穷寇莫追,毕竟,魔尊就在这附近,那是个疯子。
若是让他知道,暮成雪因为自己受了什么小剐蹭,他非的追着你天涯海角,取你性命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日日忏悔自己的罪过不可。
想当初,上清宗的掌门,就算是被正道许多修士联合起来杀了,也被那个疯子刨出来,丢给了野狗。
看着他们将骨头渣子吃完。
后来又兴致极佳的将吃的最少的狗煮了。
走到半路,胸口密密麻麻的疼痛传来,暮成雪一个踉跄,跌跪在地上,别说,真的疼,膝盖上传来的疼痛,让他龇牙咧嘴,真的好疼。
好看的眼睛弥漫上一层水雾。
让他忍不住坐下缓了缓。
这具重塑的身子,也不知道兄长加了什么,摔到了竟然格外的疼,当然,也有可能是心理作用,毕竟,当初那屠糜阵法真的把他这辈子的疼痛都透支了。
甚至一不小心,差点把小命搭进去。
白着脸的美人靠在石头上,捂着胸口,许是疼极,竟然提不起一点力气,暮成雪疼得恍惚间,面前出现了一只黑色的鞋子。
暮成雪低着的头微微吐出一口气,终于出现了,演戏可真的不容易。
太为难他了。
膝盖也是真的好疼,估计都破皮了。
只见低着头的人身体忍不住颤抖,显然是疼得厉害,洛成渊低下了头,兴奋的脸上略显癫狂,他颇为戏谑的看着师尊,原来师尊也会这样疼啊~
可真让人意外。
就在这时,暮成雪抬起脸。
苍白的面容没有一丝血色,眉头紧紧皱着,他捂着胸口,浑身上下都透露出一股名为脆弱的气息。
如同池边娇美的莲,让人忍不住想要上前采颉。
只是,被引诱的人并不知道,莲生于沼境,一旦踏入,便是万劫不复。
因为疼痛,他现在的神志已经有些不清楚,迷迷糊糊的望着面前的人,跟记忆中的那个人重叠,他张了张嘴,下意识唤他“阿渊……”
随即彻底陷入昏迷。
本来想对师尊做些什么的人顿住了,手指颤了颤,手缓慢的移到师尊的脖子上,这里是如此脆弱,他只要轻轻动动手,这个人的性命就会交代在自己手中。
弄死他!
弄死他,再做成人皮娃娃,他就能一直陪着自己。
他不会再想着跑出去,他这辈子都会是自己的。
动手,杀了他!
洛成渊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唇瓣,兴奋的看着那处脆弱的地方。
手下意识收紧。
昏迷的人不舒服的皱了皱眉,握着他脖子的人仿若触电般松开,下意识移开眼神。
等他受不了心中蛊惑想要再次抬手时。
触及到师尊脆弱的脸庞,他低下头,从师尊身上飘过来的梅花香让他保持着为数不多的理智,最终,他还是心软了,罢了,把他带回去,自己有的是机会,慢慢从他身上讨回来。
他将人抱起来,回了鬼界。
感受到周围的阴冷,暮成雪心道果然,他献祭屠糜阵法之前,鬼界大肆发起战争,为屠糜阵法增加杀戮,三师兄曾与他说过,这一切的幕后主使。
是鬼界新上任的鬼王。
他当时就猜测,那个鬼王会不会是周榄月。
毕竟,她能以一己之力控制灵狼一族,并以此影响妖界对屠糜阵法的决策,控制一个鬼界,只要给他时间,那个婆娘什么干不出来。
既然屠糜阵法存在,周榄月就不可能只有这一个底牌,这人跟土拨鼠一样,到处打洞,阴谋诡异也应该是一个接着一个,不然怎么符合这种反派的设定。
周榄月要杀,她身后搞出来的动静也要平息,自己当初在屠糜阵法里受得千刀万剐,这个仇也要报,还有阿渊的心魔,修真界这些天莫名其妙出现的让人变异的毒药。
她在下清宗时搞出来的傀儡和旱魃大军,这些棘手的事情很巧的都撞在了一起。
既然如此,暮成雪灵机一动,傻子才会一件一件的处理。
既然这些事儿都很急,迫在眉睫的等待着处理,那就不如全部打在一起,让这滩浑水更混浊,反正都这样了,不如全都放一起来处理。
不破不立。
既然事事麻烦,那就推翻它,做点不麻烦的。
而这滩浑水的薄弱点,暮成雪选择的是阿渊。
当然,是心魔阿渊!
一想到刚才自己在战斗,这个臭小子在后面偷袭他,暮成雪就忍不住想要睁开眼睛,狂揍他一顿,后来想想,罢了罢了,他走的是机会教训他。
也不急这一时。
现在,正事要紧。
凌云宗
听说那八名元婴期弟子奄奄一息的被洛成渊带回来,何必问外衣都没穿,就赶紧过来看,八名弟子,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伤。
最严重的金丹碎了,经脉被一根根抽了出来,四肢的骨头被敲碎,眼睛也被捣碎了一只。
其他的大差不差,不过是生命力比他们顽强罢了。
最轻的是两个年纪最小的弟子,嘴里含着一根手指粗的绳子,绳子的出口端在下体,接着贯穿另外一个弟子的身子。
两人本来绝望的目光,在看见何必问出现的那一刻,泣涕横流,何必问皱着眉“还都站着做什么,去请医尊和温潺仙尊。”
话音刚落,两人就走了进来。
居逸兴摆了摆手,意思是他知道了,手中淡金色的灵力漂浮起来,融入空气中,无声无息的滋养着这群孩子。
温潺看向被锁仙绳捆着的两个弟子,忙挥手,销毁他们体内的东西,角落里站着好几个长老,见两个小弟子身上的捆仙绳被拿下来,忙扑过去。
痛哭流涕“孩子,孩子,你受苦了,你受苦了啊,我的乖徒儿,你受委屈了。”
不远处的君岑挥了挥手,让人将长老们拉开“长老们,再等一等,仙尊还在为他们诊治。”
君岑看向那两个被抽取经脉的弟子,看向面前的三师伯“师伯?”
何必问知道他想说什么,挥了挥手,示意他去取。
想当初。
君岑也因为蛊虫而失去过经脉,当时,是师伯取来凌云宗的灵髓,这才让他重塑经脉,资质更上一层楼。
那之后,四师伯受到启发,也曾经研究过,也有了相对经验的手段,所以,这些弟子还是有机会恢复的。
居逸兴要跟师妹布置复杂的治疗阵,何必问只能带着人退出去,房门紧闭,气氛肉眼可见的焦灼,他皱着眉,看着房门,不知道在想什么。
洛成渊虽然站在原地,眼神却不住的往外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