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平凡一日
回到萨卢佐家的时候,湛月跟门口守卫哥俩打了个招呼,便大摇大摆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爸爸……哈……呼……”
切利尼娜从房间中的软垫椅子上坐起来,打着哈欠,看得出来,很困。
“还没睡?这都几点了,明天还上不上课了?”
湛月这回倒没有去纠正切利尼娜的称呼,这种事等她长大了自然会理解的,他只是一脸关心地抱起她,往床上坐。
和切利尼娜同床共枕不知道是多少人的梦想,曾经的湛月也不例外,但现在他有了这种机会,心境倒是变得古井无波起来。
谁会对一个三岁的,喊着你爸爸的幼女有那种念头啊!
湛月这会儿也有些困了,清洁方面也有进化出的自洁系统,不洗澡也没关系,干脆就直接这么抱着切利尼娜,陷入睡眠之中。
切利尼娜没有反抗湛月的怀抱,她缩成小小的一团,安心地睡了过去。
突然远离故土,来到陌生的萨卢佐,只是一个小孩子的切利尼娜自然会有害怕的情绪——只是她不表现出来,加上湛月也在身边,她也没有多么害怕,但如果湛月不在身边,她无论如何都很难不产生恐惧的心理。
这与性格之类的无关,只是孩童的依赖心。
房间的灯悄然熄灭,一抹月光透过窗户,洒在湛月的侧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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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
拉普兰德习惯性地从自己的房间出来,揉了揉肚子,准备自己去随便搞点什么吃的。
在阿尔贝托的要求下,她应该独立,不得指使其他家族成员,或者下人。
来到餐厅,拉普兰德停下了脚步。
切利尼娜揉着惺忪的双眼,打着哈欠。
“咦?早上好拉普兰德,要一起吃点早饭吗?”
拉普兰德看了眼空无一物的餐桌,面色冷淡。
“你就坐在桌子边上,等着早饭自己出现吗?”
——真是天真而柔软的大小姐。
她在心底不屑地冷哼。
“不是哦,老师他马上就带着早饭来了。”
切利尼娜一脸理所应当地回答道。
“老师?岳瞻?”
“直呼老师的名讳可不是一件有礼貌的事情。”
湛月的身影适时地出现在餐厅的门口,手上还端着几个盘子。
他扬了扬手中的食物。
“怎么样,拉普兰德,要一起整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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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白的说,拉普兰德憎恶切利尼娜。
她说不清自己这种心态是怎么来的,似乎昨天她还很想和这个突如其来的同龄人做朋友——就像家族中其他孩子交朋友那样。
而且切利尼娜不会用那些人的那些令人讨厌的眼神看她,实力也勉勉强强得到了她的承认。
孤身来到他们萨卢佐家,同样的大家族的子女,同样的没有同龄人朋友。
啊,似乎一切都是很好的,今天也不是让人尾巴不适的阴雨天,但为什么,看到那个本应该和她一样的切利尼娜在那个岳瞻面前柔软的姿态,她却感到一阵阵的晕眩?
拉普兰德默默啃着手上的面包——湛月分享的。
她感到嫉妒。
为什么切利尼娜可以拥有这样体贴的师长,为什么她可以现在才接受那些训练——甚至依昨天岳瞻训练的强度,完全是“玩耍”——为什么……
为什么她会感到嫉妒?
她心底突然涌上来一阵强烈的情绪,那股情绪有如火山般猛烈,她几乎难以把持住自己。
拉普兰德恶狠狠地啃着面包,恶狠狠地瞪着切利尼娜。
切利尼娜有些莫名其妙,歪了歪头,看向拉普兰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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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在的,湛月教导两人的时间不多,也就早上——当然,这是湛月自己要求的,时间弹度上相当灵活。
加上今天跟文有约,湛月也就没多上课,监督了一会儿两小只后,跟切利尼娜说了一声,便出门去了。
湛月前脚才出练武室的门,后脚练武室里的气氛便变得沉重起来。
拉普兰德从扎马步的姿态站起来,恶狠狠地看着切利尼娜。
切利尼娜皱了皱眉头。
“你干什么?老师才走,就不想练了?”
“哼,切利尼娜,我要向你挑战!”
拉普兰德冷哼一声,有些幼稚。
切利尼娜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自己。
她恍然大悟,原来是想当大师姐了啊。
想到这里,感到自己大师姐地位不稳的切利尼娜赶忙从扎马步的姿态恢复,活动了下拳脚。
“先说好,挑战归挑战,我输了,大师姐的位子给你,我赢了,你继续当你的师妹,但咱们可不能互相怄气,”切利尼娜一脸认真,“老师要知道我们关系不好,他会伤心的。”
“老师、老师、老师……”
拉普兰德烦躁地碎碎念了几声,“你就想着那个让你变得软弱的家伙,那个总是笑呵呵的,懦弱的家伙——”
“嘭!”
切利尼娜的拳头砸中拉普兰德的面门中心。
“你说什么?”
太阳被黑色的雨云遮蔽,阴影笼罩到切利尼娜的脸上。
橙蓝色的瞳孔中,倒映出拉普兰德挣扎着爬起的身影。
拉普兰德擦了一把鼻血,疯狂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就是这样,就是这样!伤害别人的感觉怎么样,你和我都是一样的人啊!德克萨斯……你做得到的嘛……”
拉普兰德突然停下大笑,面无表情地看向切利尼娜。
“该我了。”
切利尼娜心中警铃大作,下意识往旁边闪开。
在雨云的注视下,两只幼小的狼崽在阴暗的房间中开始最原始的厮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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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月看了眼突然黑了下来的雨云。
叙拉古这鬼天气,说下雨就下雨……还是快点去“老地方”赴约吧。
他顺手从家族门口的公用雨伞抽出来一把,跟守门口的一高一矮俩打了个招呼,便拦下了一辆计程车,扬长而去。
计程车的司机是个中年鲁珀,除了一开始紧张地问湛月要去哪儿,之后便再也没说过话。
估计他认为湛月是萨卢佐家族的人吧,所以不敢随意与湛月讲话,生怕招致什么不幸。
湛月也理解,一路上也就安安静静地阖着眼,没有说话。
从萨卢佐家去“老地方”的路并不远,即使路上有些堵车,湛月也在二十分钟之内便赶到了“老地方”——如果正常走过来的话,估计也就半个小时。
下了车,计程车的司机看到湛月关上了车门,便一脚油门,车子飞速远去,只留给湛月一个背影。
“呃……那个……”
湛月抬在半空的手臂垂了下去。
他还没给钱呢。
算了,虽然被误会了,但大家可都看到了嗷,这是人家自己不要的,可不是湛月当恶霸坐霸王车。
又走了几步路,湛月抬头看向那家破旧餐厅的牌匾。
嗯,就是那家之前辉煌,现在没落,做马蒂诺披萨巨烂的餐厅。
湛月打定主意,今天他跟文说事归说事,绝对不会再点任何餐品。
推门而入,无视了服务员的工作性机械化笑脸,湛月很快便在空荡荡的餐厅中找到了文的身影。
“Zzz……”
文打着轻微的鼾声,趴在木桌上。
“这位客人,请问他是您的朋友吗?”
服务员看到湛月走到文身边这一幕,出声问道。
“嗯……怎么了?”
服务员的狼尾低垂,“……您的这位朋友,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一直在我们店里睡觉,您看是不是把他带回他家去?”
“呃,”湛月尴尬地看了看趴在桌子上的文,“好吧。”
“嗯……湛……你来了啊……”
似乎是有什么特殊的感应,文悠悠转醒,打了个哈欠,揉着眼睛,瞥了眼一边的服务员。
服务员莫名其妙地挠了挠头,突然,电话铃声响起。
服务员接通,也不知道电话那头是谁,说了什么,他的脸色猛地大变,随后竟一溜烟跑掉了。
湛月坐下。
“你这又是什么能力?我之前好像没见你用过。”
“钞能力,只不过安排了点混混去堵他家门口。”
文耷拉着眼皮。
湛月抽了抽嘴角。
“你这时机把握得够准啊?”
“我可以推断出你大概会在哪个时候来见我——还是直接说事吧,你估计也有自己的事。”
文端起空荡荡的杯子,皱了皱眉头,随后气馁地放下。
也?
湛月这会儿倒没什么特别着急的事,文那边是有什么急事吗?
“等一下,你一会儿是有什么事吗?”
文瞥了湛月一眼。
“你真的想知道?”
正常人这个时候便会知难而退,摇头拒绝了,但湛月可太熟悉文这个家伙了,他这么说不是让湛月知难而退,而是真的在询问湛月。
“嗯,我真的想知道。”
湛月认真地点了点头。
“好吧……我一会儿还要忙着去收集西西里夫人和牧狼人之间的民间流言——那种东西几百后估计也能称为野史。”
湛月脸色唰地一下就绿了。
叙拉古民间能知道什么内幕?
他就是“牧狼人”在叙拉古可是个秘密,除了那些家族的族长,谁知道叙拉古还有“牧狼人”真实存在着?
不过,几十年前那个时候便已经生活在叙拉古的平民眼睛和耳朵长着也不是当摆设的,即使上层全面封锁有关“牧狼人”的消息,他们也多少知道一些。
——毕竟湛月当初杀的大大小小的团伙和家族可不少,想瞒也瞒不住。
但在他们眼中,湛月这个牧狼人多少带着一点传说的气息,又愿意帮助西西里,不少人自己便猜测牧狼人是不是看上了西西里。
人类啊,八卦的本性即使是西西里夫人三申五令不准流传任何有关牧狼人信息的动作也压制不下去的。
现如今,湛月牧狼人的形象大多已经神话化,面目模糊不清,成了一种意象,但不变的是,在各种各样的流言中,牧狼人、西西里夫人、阿格尼尔,永远都是三角恋。
西内!
“*叙拉古粗口*,你不会*叙拉古粗口*地让我身败名裂吧?”
“不,我旨在揭露真实的历史,那段充满了荒野气息的历史——只是有一些艺术加工。”
湛月扯着文的衣领。
“你这个家伙,不要败坏我的形象了啊啊啊啊啊……”
文被湛月摇晃着,断断续续地开口说道。
“你……别急……我这都是……正向的……加工……我又不……是……八卦小人……”
湛月冷淡地拍拍自己的手,一脸冷静地坐了回去。
“好了,我知道了,请说正事。”
文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没对湛月的变脸速度感到任何意外。
“湛月,你在寻找狼母对吧?”
“嗯,你怎么知道的?”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狼母曾经现身跟西西里夫人有过谈话,借助着那场谈话,西西里夫人已经拉拢了一些狼之主了,这也许是一个突破点。”
湛月摸了摸下巴。
“现在的我,可不想和西西里夫人扯上什么关系,我对这个国家的影响已经够大了,我毕竟只是个外人。”
——对于这个世界来说,即使他游荡在历史的阴影中上千年,他终究也只是个外人。
“你要是外人的话,叙拉古就没人敢说自己是叙拉古人了,不是么?”
文屈着手指,敲了敲木桌。
“巫王统治时期,巫王的密友,湛月,秘密谋划了一场针对整个莱塔尼亚的背叛——他带着狼母,宣布从莱塔尼亚独立,从而引发了接下来的金律乐章的崩坏,莱塔尼亚接近自毁边缘,而那个导致悲剧发生的人,名字被人故意隐去,用‘牧狼人’称之。”
湛月的表情没什么变化。
“牧狼人一手策划了叙拉古的诞生,可以说是全体叙拉古人的老祖宗——即使有学说表明,那位牧狼人并非鲁珀,也并非沃尔珀——但这个所谓‘老祖宗’的结论,所有叙拉古人都认可。”
“也正因如此,这个神秘出现而后又神秘消失,连名字也被称号代替的人,在叙拉古的文化中,自然地带上了一抹神话的色彩。”
“更别提几十年前,西西里夫人那顺利得不像话的统一之路,也有牧狼人的身影——还是一种战无不胜,鬼魅如幽灵的姿态。”
文总结完毕,想喝一点什么,但看了看自己空荡荡的酒杯,默默放弃。
湛月叹气。
“说得很好,下次不准说了,叙拉古是自己发展到现在的,跟我可没有半毛钱关系,现在的人们也大多都只把‘牧狼人’当作选王的工具……唉,说着伤心,你别说了,我不会去找西西里的,她的国度,不需要‘牧狼人’再出现。”
文也叹了口气,他知道湛月在担心什么。
“好吧,既然这是你的决定,我会继续帮你留意有关狼母的踪迹的——对了,阿格尼尔昨天咱俩分开后找到了我,让我给你带一句话。”
湛月挑了挑眉。
“什么话?”
文摸了摸下巴。
“他说:西西里夫人暂时不知道你的到来,阿格尼尔神父也不知道,但作为朋友的阿格尼尔知道。”文笑了笑,“他邀请你周末去吃甜品。”
湛月怔了怔,随后会心地笑了。
“你帮我告诉他,我会去的,到时候最好可别让西西里知道了。”
“喂,我可不是你俩的传话筒。”
文不满地撇撇嘴。
“帮帮我,文先生!”
湛月双手合十。
“咿,恶心,好吧,我答应就是。”
文拿起自己的剧本。
“时间不早了,我还要去找资料,再见,湛月。”
“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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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卢佐家族,练武室。
一片寂静。
切利尼娜和拉普兰德各自无力地瘫倒在地板上,互相纠缠着,喘着粗气。
“你……为什么……要说老师坏话?”
切利尼娜有气无力地说着。
“嘁。”
被缠住的拉普兰德只是不爽地嘁了一声。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恢复着气力,又试着纠缠了一阵,确认了两人暂时无法彻底分个高下。
“父亲大人说,你昨天才开始接受训练,为什么能够跟我不分伯仲?”
拉普兰德躺在地板上,望着天花板,喘着气。
“哼,所以我才是师姐,而你只能当师妹。”
切利尼娜同样躺在地板上,不屑冷哼。
拉普兰德抿了抿嘴。
“岳瞻……那个男人到底有什么好的,值得让你这么维护?”
“什么那个男人?”
切利尼娜语气中带上了一点敌意。
“他是我的父亲,我不维护他谁维护?”
“父亲?!”
拉普兰德瞳孔地震。
切利尼娜哼哼一笑。
拉普兰德想到了自己的父亲。
阿尔贝托似乎总冷着个脸,从来没有对她笑过,也从来没有像岳瞻对待切利尼娜那样温柔过。
仿佛她只是一个毫不相关的,生来就只是为了稳固他地位的机器人。
她感到难以化解的悲伤。
小孩子的泪腺总是发达,要直到成为大人才会再也流不下眼泪。
天花板似乎模糊了起来。
拉普兰德咬着牙,不愿哭出声来。
她必须坚强,她必须……
切利尼娜似乎听见了若有若无的哭声。
她有些慌乱,赶忙爬到拉普兰德身边。
拉普兰德眼圈发红,两眼被泪水所占据,但仍然不忘了瞪她一眼,才转过身去,不让切利尼娜看到她软弱的姿态。
“喂,你没事吧?是我下手太重了吗?对不起,我跟你说对不起好不好?哎呀……”
切利尼娜尾巴烦躁地甩来甩去。
想想妈妈是怎么哄她的,想想爸爸是怎么哄她的……
突然,切利尼娜脑海中闪现过去一位温柔的妇人身影,她似乎总是耐心地抱着幼小的切利尼娜。
妈妈……
切利尼娜也有些想哭。
自从妈妈去了很远的地方后,后妈妈虽然也很温柔,但她总会想起那个面容已经模糊不堪的妇人身影。
她害怕自己哪一天彻底忘却自己的妈妈长什么样。
如果,她是说如果,哪一天妈妈回来了,她却没能认出妈妈,妈妈一定会很不高兴的吧?说不定还会像眼前的拉普兰德一样,成一个爱哭鬼。
切利尼娜晃了晃头,眼神坚定下去。
她抱住了拉普兰德。
拉普兰德浑身一僵。
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湛月看着练武室的满地狼藉,以及以一种极其危险的女1姿势抱住满面泪痕的拉普兰德的切利尼娜。
坏了,万雌王的特质这么小的时候就开始展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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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切利尼娜口中得知前因后果后,湛月松了口气。
他现在也算是切利尼娜半个监护人了,虽然他很开明,不反对孩子有同性恋的倾向,但这么小,还是不合适的。
早恋是达咩的!(x)
不过,拉普兰德的心理问题有些大啊。
湛月看着低头不语的拉普兰德。
小孩子的心理健康也是很重要的一环,君不见多少罪犯都是因为童年时在心里留下的心理阴影才走上那条毁灭他人又毁灭自我的道路?
很多家长并不在乎小孩子的心理,认为那都是成长中正常的一环,但这样恰恰是错误的。
面对小孩子,反而更应该比关注成人关注他们的心理健康。
湛月觉得,为了让以后得泰拉大陆少一个疯批,为了拉普兰德也有一个没有遗憾的童年,作为老师的他有义务对她进行心理辅导!
不过……
在这之前,还有一件事,得他偷偷告诉拉普兰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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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普兰德,知道我为什么要单独跟你谈谈吗?”
湛月和拉普兰德对坐,他没有搞那种他坐着,拉普兰德站着的形式,他是来交流的,不是来处罚人的,平等而尊重,是交流的前提。
“因为我目无师长,对师姐动了手。”
拉普兰德语气冷冰冰的,低着头。
“不是。”
湛月摇了摇头,看着拉普兰德抬起的头,他笑了笑。
“你也有分寸,没有真正下重手,说到底,你也只是因为一时冲动。”
拉普兰德不语。
“我们先要说一件事,这件事跟切利尼娜有关,不要告诉她,就当是我俩的小秘密,怎么样?”
拉普兰德依旧不说话,但湛月就默认她默认了。
“嗯……切利尼娜说,我是她的爸爸,对吧?其实,我不是她的父亲,真的只是一个老师。”
拉普兰德震惊抬头。
“这么震惊干嘛?你看看我,切利尼娜哪一点像我了?我也不是鲁珀……”
拉普兰德小声说道:“我觉得你们长得都很好看。”
湛月身体微微一僵。
“咳咳,这个不重要,难道每个长得不错的人都有亲缘关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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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
拉普兰德又一次见到了切利尼娜。
她不好意思地偏过头去。
“抱歉……今早的事。”
“什么?”
切利尼娜没有听清,她整理着书桌,疑惑地看向自己的同桌。
“我说——抱歉!”
拉普兰德的尾巴高高扬起,左右横扫着。
“哦,没关系,做师姐的当然要包容师妹。”
切利尼娜没有表现得很激动,她只是平常地“哦”了一声。
拉普兰德扭捏地把脑袋摆正。
“对了,今早上,你和老师说悄悄话,说了什么?”
切利尼娜看了看讲台上的文化老师似乎还在准备教材,偏头问道。
“没什么……”
拉普兰德脸色微红。
她想到最后的最后,她痛哭流涕,被那个男人抱着RUA脑袋的样子,就感到一阵阵不真实。
——以及这个家族无法给她的渴盼和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