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谈判
战场上,血肉纷飞。
这场战争持续了许久,萨卡兹不愧是原初的种族,即使只是卡兹戴尔,只是由特雷西斯带领的一部分萨卡兹,其难缠也远远超过了各国的想象,这场战争,足足打了一周,才算结了,就算打了这么久,也还是有相当一部分萨卡兹逃离了卡兹戴尔,其中便包括了他们的摄政王。
而凯尔希是在第七天复活的,饶是以她的见识,也没想到特雷西斯如此果断,在战争一开始就斩杀了她,甚至他明明知道凯尔希是杀不死的,而且她处于层层大军中,想杀她必得付出沉重代价。
可他还是这么做了,而且成功了。这一变数让各国能知道萨卡兹底细的机会消失了,最终导致战果远没有一开始计划那般大。
战后会议上。
“拉特兰损失了很多优秀的士兵,他们要求放开对拉特兰教会宣传的限制。”
“不可能!”
“拉特兰人为什么不在这儿当面谈?”
“……他们似乎有急事。”
“所以让你当他们的鹰犬?”
“*伊比利亚粗口*那你去安抚他们啊!”
“哼,卡兹戴尔都没了,我们高卢也不怕他们拉特兰!”
“将军,慎言……”
凯尔希陪坐末席,她一边适应着新的种族菲林,一边冷眼旁观着各国势力在会议吵得不可开交。
好像清晨的菜市场。
要是湛月在这儿的话,听到高卢人说的话,大概已经忍不住笑了,高卢,要不了多久也要步上卡兹戴尔的后尘,还在这儿大放厥词呢。
凯尔希默默地听着,可各国人都有意无意地注视着她。没人忘记是谁一手组织起这场战争,也没人忘记,是谁在被一刀两断后又毫发无损地站在了他们面前。现在已经有不少人在背地里叫她【怪物】了。
————————————
战争胜利的消息传回了拉特兰,湛月看到不少人在街道上狂欢。拉特兰与萨卡兹积怨颇深,是历史遗留问题。
也有很多家庭,永远地破碎在这场战争中。
湛月把目光从窗外移回来。
“笃笃笃……您好,查水表。”
……绝了,两个世界的人要骗人开门都这么说吗?
湛月情知此时是教会的人找上门来了。但他也不急不慢地走过去开了门。
“你好?”湛月笑着对眼前一排黑洞洞枪口打了个招呼,然后移眼看去站在队伍最末的老人,“啊……承蒙教宗大人厚爱,竟然亲自前来。”
“来吧,请进。”湛月把身体移向一边,让开了门。
……教宗骑士们不声不语,只是把铳举着。
老人拨开骑士,他进了门。
“孩子,你知道我们为什么而来。”老人坐在沙发上。
湛月抿了口杯子里的水。“当然,为了小乐。我猜,你们也是为了那个时之匙的主人。”
“……你怎么知道后者?”
“我有我的渠道。教宗大人,通过小乐跟她打好交道是个不错的主意,但有一点没考虑到。”
“什么?”
“此时的过度关注反而会导致她们俩在未来的生疏。”
“……”
“教宗大人,别跟他废话了,大家都知道那个堕天使对拉特兰意味着什么!”才从战场上下来的骑士颇为激进。
“查德罗尔,退下。”
“……是。”
老人当然不会因为湛月的一面之词而动摇,但他也确实被湛月的话所点醒。刚刚经历了战争,我会不会太激进了呢?也许保持原样才是最优解?
一颗种子生下根来。
但是,他又想到了什么,脸上的犹豫一扫而空,转为虔诚。
“孩子,抱歉了,今天我们必须带她走。”
骑士们抬起铳。湛月仍然是那副优哉游哉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只是把手搭在了剑上。
“要是我说不呢?”
“骑士,下手轻点。”教宗淡定下令。
湛月嘴角勾起一抹笑来。
在场所有人都看到了那抹深蓝的剑光,但没有一个人反应过来。剑光划过在场所有人的铳,也细心地把教宗腰间别的小手铳也划过。
“咔哒。”分为两半的铳械落地。
湛月收剑入鞘,嘛,小小地露一手,用30%力应该差不多了。
骑士们倒也没有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而是迅速把老人围在中间,形成一个防御队形。
“我想我们可以谈谈。拉特兰并没有能针对个人的武器,不过……我也没什么敌意。”湛月耸了耸肩,“我只是想要小乐的家长权,很小的要求。”
“……”教宗仍是镇定,他仔细考虑起湛月的话来。
老人屏退了如临大敌的骑士们,自顾自地喝了一口桌子上的水。
“你的目的是什么?”
“啊?我能有什么目的?我只是想让小乐像个正常战争遗孤一样成长罢了。”
“仅仅如此?”
“嗯……倒也不是,我还有一个请求。”
老人听到这话,暗道果然如此,哪有这么简单。
“你们教会帮我找个人,她是一个粉色头发的小女孩,应该也是战争遗孤,是你们萨卡塔人。”
“……蕾缪安?”
“你怎么知道她?”湛月有些惊奇,“她现在应该不叫这个名字才对啊?”
“嗯,她原本不叫这个名字,但那个堕天使,也远远看过她,当时说的这个名字,所以她原本的名字早已经被我们用这个名字代替了。”
“啊这……她本人知道吗?”
“她不过一个才学会说话不久的孩子。”
“好吧。我就这两个要求,我要成为她们的,emmm……”湛月犯了难,她们的家长?……好勾八怪,听起来。
老人抿了下嘴。
——————————
万国信使们,站在远处的塔楼上,眺望着。
“看来教宗吃了瘪啊。”“要我说,关注那个堕天使这件事本身就很蠢,与其关注这件事,才打了仗,那群豺狼虎豹可不好相与。”
众人默然。
“巴别塔没有在会上出面?”
“那个怪物已经带着大部分巴别塔的人离开了。”
“噢,教宗出来了。”举着望远镜的男性信使出声打断了同伴们的交谈。
“怎么样?”
“唔……他们似乎达成了什么共识,至少教宗我没看出来有什么不高兴。”
“那个孩子呢?”
“还在那个叫湛月的手上。唔我再看看……”
男性信使看到教宗抬眼向这边望来,心下一惊。“糟了,教宗他看到我们了!”
话音刚落,众人便作鸟兽散了,只留下那个拿着望远镜的。
“不是吧?我来背锅?”
————————————
湛月送别教宗和一众骑士,目视着他们离开,才转身上了二楼。
至于骑士们回去会不会加训,会不会到处传播他的事迹,他不在乎。
他静坐在婴儿床边,一只手撑着下巴。蕾缪安的事由教会他们帮他解决,教宗他保证了湛月对小乐小安的抚养权。虽说湛月一开始就是这个意思,但真被教宗说出来的时候还是一阵尴尬,好像他是什么hentai大叔一样。
这次工作,他预计得留上十年了。
时间上的穿梭拥有很多奥妙,即使是湛月也无法全部参透,他还从来没试过在过去的时间点上见见凯尔希和博士,也从没有想过去找这个时间点上的湛月。他知道他已经被泰拉“收束归一”了,但怎样一个归一法,他没有头绪,去见见就知道了。
会有两个湛月吗?
还有一个问题,如果呆够十年,时间线推进到他穿梭之时,是会直接续上,还是仍需要他用术法回到现实?
多试试总是对的,知识就是力量。反正他又不会老,多用一些时间去验证一些猜想也不是不行。
湛月思定,便从板凳上坐了起来。
在房间里找到了小乐的一些开具和证件,最多一周他就得跟她一起去某家福利院了。
忙了一会儿,湛月又坐下来,无所事事。
他突然想到了一个很现实的问题摆在他面前待他解决——他究竟要以什么身份,什么关系,来跟小乐小安生活十年?
义父?得了吧,他觉得这有些太鬼畜了。
巴别塔的人?这会不会导致小乐提前加入罗德岛,而错过了企鹅物流?
福利院义工?……?难得有这样一个机会,他是脑子进水了才会去做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那么……义兄?好像也不错,反正他为她们忙前忙后的,也不算没尽到当兄长的责任。
至于更鬼畜,更大胆的,比如……
恶,得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