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想跟老子和好啊?
“什么啊?”纵里皱着眉头“受伤了洗澡容易感染你不知道吗?”
“哼……。”宋侍言被她一脸认真的样子惹笑,逗她“这么关心我?”
她突然想起刚才在医院里官朗的话,有些难受,眼睑染上些红,伸手扯住他浴袍的袖口,态度软下来“哪里受伤了?”
宋侍言见她眼下的红,被猛地刺痛了下,吊儿郎当的敷衍了过去“没事,小伤,我一天不洗澡浑身难受,没碰到受伤的地方。”
她抬眸,和他居高临下的眼神交汇上,鼻头一酸,颤音继续问“哪受伤了?”
沉默片刻后,他心不甘情不愿地指了一下腰间的位置“这……。”
“我看看……。”
说着,纵里伸手将要拆开他腰间系着的浴带。
宋侍言抬手握住她的手腕,喉结上下滚动着“哎……干嘛呢。”
“我就看一下伤口……不看别的……。”她低下头有些羞愧。
他垂眸始终盯着她,轻唤了声她的名字“纵里?”
“嗯?”她抬眼,紧抿着唇。
宋侍言往前一步,两人之间的距离仅仅剩下一个拳头那么大,换个角度看几乎是紧贴着。
他低鄂,睫毛遮住了眼底的神色,只见他薄唇动了动冷声“你不觉得,有点越界了吗?就算是好朋友,也没必要这样吧。”
她没说话,平日里清冷疏离的眸子如今已经看得出泪花,被他握着手腕的那只手紧紧攥着,完全屏住了呼吸。
见她不说话,宋侍言冷不丁地笑了声,语气中带着点嘲讽和苦涩“你不会还喜欢我吧,想跟老子和好啊?”
他语气听上去很硬,却完全没有了平时日里的嚣张气焰,甚至可以从他眼神中看到掩埋的自卑和恳求。
好像只要在她面前,他所有的不可一世,桀骜不驯,还有骄傲都不见了。
只剩下小心翼翼,讨好,如同天之骄子被折断了羽翼。
“说话啊?”
他恼火了,一瞬间,他甚至觉得她回来之后所有的主动靠近,所有是示好都是她随便散落的好意,只不过玩玩而已,她根本就没有想过和他和好,一切都是他自作多情了。
“你逗我玩呢是吧?。”他半阖下眉眼,眸色晦暗,忍住喉咙里的酸涩感“你是不是觉得这样有意思啊?你明明知道你随便勾一勾手指我就跑过来了,然后……。”
宋侍言感觉像是有人在心口拧了一把,疼的他说不出话来,他自嘲地笑了,干脆放下所有的自尊摊牌继续说道。
“再把我晾在一边,像当初一样不要我了是不是?”
“我没有不要你……。”纵里抬头双眸盛满泪水,眼圈的红给她精致的五官增添了几分破碎感,眼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宋侍言看向她眼角的泪愣住了,眉眼渐渐舒展了些。
“阿言……我没有不要你……我没有。”
纵里猛地伸手紧紧抱住他薄而紧实的腰身,眼底晶莹的泪水不断涌出,抬起脑袋看向他“你听我解释好不好……。”
他垂眸看向她心下一片柔软,妥协点头,伸手擦去她眼角的泪珠“嗯……我听你解释。”
纵里哭的泣不成声,整个身体都在他怀里颤抖“对不起……阿言……我不知道你那么难过……。”
他目光柔和地注视着她,大手在她后背一直轻拍着。
“我当时情绪一直不好,我怕影响到你。”纵里还是隐瞒了自己得病的事。
“然后我去小也家收拾行李的时候,刘密就直接死在我面前了,我也没有去救他,我太坏了,根本配不上你。”
宋侍言没想到刘密那件事纵里在场,当时他怕刘密有什么过激行为伤害到纵里,一直留意着他的动向,后来得知他心脏病去世了。
“他自己心脏病死了,跟你有什么关系”他低垂着眉眼,疼惜地抹去她眼角的泪水“你又没有义务救他。”
“阿言……”纵里抬眼望向他,泪珠一滴一滴落下。
他眼眶也跟着泛了红,开口嗓音沙哑“那之后你去哪了?”
“之后……我跟着陈雾去国外了。”她吸了下鼻子,还是决定将生病的事情继续隐瞒了下去。
“我不知道怎么面对你,也不知道应该做什么,这些年都是陈雾一直在安排我的生活。”
“回来之后为什么不找我?”
宋侍言眉头微皱着,跟他平时那副吊儿郎当什么都不在意的模样完全不同。
似乎这件事他在意极了,委屈的不行,必须问到每一处细节,要一个答案,哪怕是她随口敷衍的也好。
“我不敢……。”纵里颤着身子,低下头不敢与其对视,哭腔小声道“我害怕你不理我,害怕你讨厌我打扰你的生活,害怕你已经忘了……。”
“所以……。”他低睫,眼底的湿润遮住了悲凉的神色,他甚至都没有勇气了继续追问下去“如果没有那次意外,如果我们没有在警局见面,这辈子你都不会再来找我了。”
短暂的沉寂过后,再没了声响。
宋侍言低鄂,咬了下唇,自嘲地笑了声,伸手扯开她抱着自己的手,猩红着眼睛转身坐在沙发上。
这一刻,他后悔了,为什么还要问这些呢?明明她已经尽力,已经妥协了,为什么还要给自己难堪。
纵里转过身看向他,抬手捂着自己即将要呜咽出来的声音,眼泪一滴滴滑落在脸颊两旁。
良久。
“一一。”
听到他轻唤着她的小名,她猛地抬起头,两个人隔着一步的距离遥遥相望。
“你……”宋侍言叹了口气,打算放过自己“这次是认真的吧?会不会又突然走开?”
此话一出,纵里感觉像是有什么东西猛地刺穿了她的心脏,她认识的宋侍言从来不会这么卑微又小心翼翼的说话,恍惚间,她像是回到了当年两人分手的时候。
她缓步走到他面前,蹲下身子,那双平日里清冷疏离的眸子此刻有化不开的情意。
“阿言……对不起。”
“对不起……我真的是很害怕你讨厌我……我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