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古怪的国度
墨闲取出水府印玺，位于宫殿群中最为宏伟的一间大殿与眼前的印玺产生反应。
原本打算前往的墨闲，心头忽然升起一阵悸动。
天子望气术运转，金色的双眸看向宏伟的主建筑。
一股黑色的气运夹杂丝丝缕缕的猩红之色冲天而起。
不祥的黑色与杀戮的红色，墨闲还是第一次看到两者的结合，这种在《天子望气术》中被称之为“大凶之兆”的运道。
他毫不犹豫，转身就走，即便手中的水府印玺传出阵阵渴望之意，即便他的神识已经捕捉到了不少可用于筑基的灵物。
不知道是不是墨闲的错觉，在他离开的时候，似乎有一双猩红的双眼同样错愕一瞬，而后一眨不眨的盯着他。
墨闲虽然离开了沧澜水府，但他并不急着返回快活城，而是向着东海而去。
“孤岛荒城，我既然可凭借水府印玺进入其中，那么其余六人要么同样有着印玺，要么有着其他凭证之物。”
“金鳞源氏底蕴最弱，理当最好下手！”
他想看看自己那大胆的猜测，会不会成真。
若是七人都拥有一枚印玺，而这七枚印玺又都代表一座水府的话……
墨闲想了想楚国的堪舆图，从西到东除了横断南北的通天河外，诸如沧澜江这等水脉灵气充沛的河流似乎恰巧有着七条。
不论他的猜想是不是真相，他都打算前往金鳞源氏一探究竟。
金鳞源氏所在的金鳞国，乃是整个扶桑岛距离神州最近之所在。
如今的源氏家主，也就是源博雅的父亲源武藏，在东瀛更是有着“军神”之称。
墨闲乔装为段天涯的样子，不声不响的进入了金鳞国。
柳生家所率领的百岛盟，掌控着桃花岛这座一阶坊市，吸引了不少神州沿海以及东海百岛的散修。
可东海之上的精华所在，并非桃花岛坊市，而是墨闲眼前的金鳞城。
金鳞城与其他坊市皆不相同，只因这里生活着大量的寻常百姓。
墨闲不清楚源氏是怎么想的，这样的混居虽然让整个金鳞城看起来热闹繁华。
但内城的修士区与外城的凡俗区，终归有所区别。
许久未曾体验凡人生活的墨闲来了兴趣，他走进了一家生意红火的酒楼：“小二，上些你们这的拿手好菜，另外再给我开一坛陈年老酒！”
小二闻言，眼神大亮，他知道，有贵客上门了：“客官您楼上请，酒菜马上就到！”
墨闲正享受着这份难得的寻常，虽然酒与菜比之他寻常食用的灵兽肉与灵米要差上许多，可生而为人，哪个又没有平凡过呢？
修行之路也是蜕变之路，哪怕是修炼到了三阶金丹境，也不过被尊称一声“真人”。
说到底，真人依旧是人。
若是目空一切，淡漠生命，总把自己与红尘众圣割裂，那此人心胸也不过如此。
“再有几日就是盂兰盆节了，有人购买你们家的入城名额吗？”
几名寻常居民打扮的人，在隔壁包厢中闲谈。
墨闲有些好奇他们所聊之事，他第一次来金鳞城，并不清楚这里的规矩。
听了半晌，加上其他几桌食客，同样在谈论所谓的“入城名额”。
墨闲这才清楚，金鳞城到底发生了什么。
原来，在整个扶桑岛，不论是宗主国东瀛，还是源氏所在的金鳞国，每十年都会举办一次“盂兰盆节”。
在这一日，不论普通人还是修士，都可进入内城，参与盛大的祭天仪式。
“盂兰盆节”对那些散修而言，不单是庄重的祭天仪式，更是一次由源氏组织的，类似于神州之上的“升仙大会”。
据说在祭拜“龙神”的时候，只要内心足够虔诚，本身资质又高，就会得到“龙神的赐福”。
拿到龙神赐福，且年纪不满八岁的孩童，都会被东瀛国内的各方修行势力以及散修收入门墙。
其中还有许多复杂的规则，那些就不是墨闲所关心的了。
他比较在意，那所谓的“龙神”到底是什么。
他的神识铺天盖地的扫过小半个金鳞城，同时他也发现了扶桑岛与其余东海诸岛的不同。
哪怕是如今他身处的凡人酒楼，也会在后堂供奉一尊“神只”。
整个金鳞城，家家户户都供奉着同样一尊“神只”。
那是一条金蛟，其形象与传说中的五爪金龙仅有一处不同，那就是它只有三爪。
墨闲也不客气，直接叫来了店小二询问：“小二哥，不知这店中供奉的，是什么呀？”
店小二闻言，神情变的虔诚，甚至眼中也露出了狂热之色，他并不像那些传说中的狂信徒，仅仅因为墨闲的不礼貌，就愤怒甚至动手。
他只是认真的对着墨闲解释道：“那是咱们金鳞国的守护神，也是源氏的先祖，金龙王，源良马大人。”
“客人您一定是外地来的吧！您可是赶上好时候了，再过两天就是盂兰盆节，如果运气好，说不定客人您还有见到良马大人的机会！”
墨闲闻言，来了兴趣。
若是源良马不是其他修士假扮的，那这源良马说不定就与源博雅手中那件进入孤岛荒城的依凭有关。
可若源良马是强大的修士假扮，他所做一切又是为了什么！
“这金鳞国有些古怪，就不知道整个扶桑岛是不是都如此！”
墨闲走在繁华的外城，随手买了一本金鳞国特有的《神话志怪图鉴》。
“金龙王”源良马，最初只是掌控降雨与止雨之神，乃是天之御中主神的坐骑。
可随着时间的流逝，金龙王逐渐从负责行云布雨变成护佑一方，在打败了诸多妖怪后，成为了新一任的天之御中主神。
天之御中主神也从具体的某位神只，变成了一个类似于职位的存在。
或者说，天之御中主神即众神之王。
看完了整本《神话志怪图鉴》后，墨闲的心中若有所思：“这金龙王的传说，怎么与前世佛门那些移花接木，掠夺信仰的手段有点像。”
“就比如关圣帝君，变成了佛门的伽蓝菩萨。”
“若是信仰金龙王的人足够多，岂不是天之御中主神就会与金龙王画等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