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 就算得到了符玄你也得成为符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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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乱。
虚无。
毁灭。
欢愉。
仇恨……
几乎所有的正面或者负面的情绪就宛如潮水般冲刷，宛如是置身于高速旋转的滚筒洗衣机里面那样，自身的灵魂与肉体被撕扯的粉碎，又被重新塑造成了全新的模样。
这一刻。
无垠寰宇无数的目光注视下，群星都在震颤，一个全新的生命即将诞生！
轰隆！
巨大的爆炸声让庞大的空间站连带着下面那一直延伸到地表的轨道缆线都在震颤，硕大的黑塔空间站内所有工作员工都放下了手里的工作，齐刷刷的目光看向了这巨响传来的方向。
但还不等众人看出来什么，紧接着高速气流裹挟着的烟尘就从各处通道内喷射而出，肆虐全场！
刺耳的警报声，响彻了空间站的内外。
这场“爆炸”的中心地带，黑塔办公室的区域内，代表着空间站内最秘密的区域现在却是一片狼藉，到处都是被破坏的器械与不时闪烁着电火花的线缆。
烟尘弥漫了全场，让人一时间看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咳咳咳！”
滚滚的烟尘逐渐散去，一个娇小的女孩身影伴随着咳嗽声逐渐显现。
浑身都像是被挤压机所挤压过一样，每一根神经和每一块肌肉都在痛楚和疲惫中嘶吼，还有就是那逐渐模糊的视线内，这个声音的主人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向着自己走来……
“黑……塔？”
女孩在接近昏迷的那一刻看清楚了来者的样貌，还有在她倒地陷入婴儿般的睡眠之时，本能的顺从着脑海中破碎的记忆中道出了对方的名字。
待眼前的世界完全陷入黑暗，她眼角的余光也看见了一丝粉色的发丝。
还有，黑塔震惊又焦躁的声音：
“喂，螺丝咕姆——你刚刚看见了吗！你看见了吗！！我的模拟宇宙竟然蹦出来了个人！！”
……
黑暗，是这里的全部。
一身赤裸，粉色长发的女孩犹如是一叶孤舟飘浮在这无垠的虚空之海中，周围翻滚着似乎可以毁灭无数多元宇宙的灾厄，但对于这名明显来自物质宇宙的女孩却宛如一名名温柔的大姐姐，对其进行着无微不至的呵护与关怀。
宛如整个虚空都在庆祝着女孩的诞生。
不可知不可转的信息洪流在虚无中冲刷着女孩那渺小的意识，感觉不到肉体却又仿佛是可以感觉到无穷无尽的存在：
——无数的多元宇宙，无数的可能性，无数的因果概念。
“你……是谁？”
也是这一刻，飘荡在虚空的女孩感觉自己仿佛是连接上了一个伟大的意志，她可以“清晰”的“感觉”到对方目光带着某种“不可言表”的“温柔”打量着自己。
但比起这些，她根据可以“清晰”的感觉到对方的至高无上：
那是无论是什么样子的言语和描述都不可形容，也不能形容的至高——组成现实与虚拟的亿万概念与法则，无论是毁灭一切的末日还是包容一切的虚无在它面前仿佛都不过是在渺小不过的点点滴滴，就如同是无穷巨大的宇宙之中一颗微不足道的夸克那样。
亿万生灵，无论是凡尘还是神明都被一张看不见的“网络”所连接约束，而这张网的尽头，皆是这不可描述的至高无上。
清晰的“听”了，那回荡在灵魂深处的声音：
【吾乃命途星神，司掌命途本途，无垠凡尘皆为命网众生，过去现在未来，因果概念规则，其变化玄妙无尽，皆于本司法眼掌握之中。】
【至此，赐予汝等，命途令使之身，行，命途使者之令。】
【全新的符玄啊……】
【……这里已经没有你存在的理由了，离去吧。】
…………
……
宏伟的声音逐渐落幕，飘荡在虚无中的女孩又感觉到自己置身于湍急的河流中，被十分有目的性的水流带向了虚空的深处。
向着现实宇宙的孔洞飞速而去。
“等……等等！”
被称之为符玄的女孩感觉到了自己的身体正在回归意识的控制，本能的抬起手抓向了面前那不知道距离自己有多遥远的至高存在，但自然而然的只能是抓了一个空。
接下来，就是那像是被冲入马桶下水道一样的感觉。
还有无数的新记忆。
“符璇……抽卡……星穹铁道……符玄今天开池子了……太卜司……仙舟……竟然抽了四个金……”
“符玄……太卜司之首……命途星神……命途……黑塔空间站……”
两个完全不同存在的记忆被同时挤压进了一颗脑袋里面，无数混乱的记忆让她感觉到自己仿佛正在被分裂，最终这种混乱达到了一个极致之后，便是意识深处那轰隆的一声爆炸。
爆炸，代表着梦，该醒了……
“啊！”
惊呼声回荡在银白色的高科技护理室内，猛的睁开双眼从病床上坐起来的符玄大口的喘着粗气，双眼瞪大的她额头更是布满了汗渍，可以看出来刚刚她到底经受了何种可怕的精神折磨。
我是符玄……不，我是符璇……不对，我是符玄和符璇，不是仙舟太卜司的那位……
随之而来还有那潮水的记忆洪流再次冲刷，但这一次对于她的精神压迫无疑是轻松了很多，比起精神世界直接面对，现实世界的她只是眨眼功夫她就把这些混乱的记忆全部吸收并且全部消化理解。
……我是符玄，命途星神的令使！
一边回味着脑海中的记忆，符玄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白嫩幼弱的手掌与手臂，还有两侧落下的粉色长发。
然后，露出了一丝苦笑：
穿越了，老天爷这是看自己多不顺眼？
明明只是玩《崩坏：星穹铁道》抽符玄的卡池，只不过是一发十连就出了四个金这种事情，怎么竟然会连穿越这种扯淡的事情都遇上了？
要说穿越也就算了，竟然还穿越成了符玄本符？
真就是那句话咋说的？
如果得不到她那么就要成为她——现在这句话明显可以更新了，可以改成：就算是都得到了她，那么那也得成为她！
——就算得到了符玄你也得成为符玄！
“你可总算是醒了。”
忽的，一个她十分熟悉的声音响起。
随着面前那扇自动门打开，一个身材娇小，有着淡咖啡色长发的女孩带着十分惬意的姿态，缓步走了进来。
不过若是仔细观察的话，会发现眼前这位少女关节存在着非常明显的机械接合的痕迹，很明显她不是人类只是一个高度智能化的人偶罢了。
“黑塔？”
符玄自然认识眼前的女孩是谁，玩过游戏的话谁会不认识黑塔，天才俱乐部的成员之一，黑塔空间站的真正主人，智慧过人却毫无同理心的大科学家。
而既然黑塔在这里的话，岂不是说这里就是黑塔空间站？
“果然。”
黑塔并不意外对方一见面就道出了自己的名字，倒不如说自己的名号有多么的珍惜，相反自己的名号其实在全宇宙笼罩寰宇，只不过眼前这个女孩出现的方式和位置就证明了她如果认识自己，才是大问题。
操控者人偶背后的黑塔大脑快速的思索着。
那可以轻而易举验算出宇宙最困难公式的大脑除了她自己之外无人知道她到底思考了多少可能性，而在符玄面前这个黑塔人偶依旧是面色但然的继续开口：“你不但认识我，你也不是仙舟的那位，你甚至是从我的模拟宇宙里面蹦出来的智慧生物，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事实上空间站里面的人已经对你进行了彻底的扫描，我们没有看出来你和人类到底有什么区别……并且，你都没有一丝一毫丰饶赐福的痕迹。”
“但真正让我们在意的是——你的出现，不但毁了我的办公室，还连带着整个宇宙内所有星体都在因为你的出现而颤抖了长达三分钟之久，扫描系统检测到了所有已知星神的目光探查痕迹……”
黑塔现在就像是在陈述一个很普通的历史故事一样，语气淡然，可谁都知道这些言论背后到底代表着多么恐怖的重量。
待说到最后的时候。
就算是人偶的黑塔也竟然表现出来了肃锐的目光，直直的盯着病床上看似一脸无辜的符玄，质问道：“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额……”
虽然看见曾经喜欢的游戏内各个角色真实的出现在了现实世界，确实是一件非常不错的事情，问题是能不能不要开局就面对这种严肃的环境啊？
符玄面对黑塔的质问，竟是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咋开口。
许久，脑海之中酝酿了一番言语逻辑的她才开口回答道：“……我不是什么东西，我叫符玄，是命途星神的令使……大概是吧，至于其他的，我也不知道。”
一半真实一半虚假的回答是符玄她目前思考后感觉最好的选择：
黑塔游戏里面设定是大科学家拥有的智慧肯定是凡人无法想象的，欺骗这种人她感觉没有十足的把握和信心，相反这种半真半假的言论更能起效果。
自己确实是什么也不知道。
除了是穿越者这一点之外，自己甚至连命途星神是啥都不知道，只知道自己莫名其妙的成了它的令使。
“你认为，你是符玄……吗？”
黑塔的人偶做出了皱眉的表情，她甚至都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告诉眼前这个“符玄”，仙舟那边的符玄在收到消息之后正打算专程过来的事情，虽然路途遥远她真过来还需要等几天了。
还有命途星神？
命途星神是个什么星神，别说是其他人知不知道，就是算是智识都极其罕见的没有给予任何的回应，宇宙之中真的存在这样的一个星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