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请客
你拉着令狐淳,走到运河的桥廊上,当即扭头看去,确认赫连赋没有跟上。
[如获大赦,舒了一口气]幸好遇见你,要不然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
阿淳,谢谢你......
你回头,想要多谢令狐淳,可他的目光却死死地盯着自己的手。
令狐淳:
[沉声]你能放手了吗?
你才注意到自己一直握着他的手腕。
[松开手]不好意思... ...
[想了想,来气]不对!上次你从后面将我搂住,我都还没说你轻薄我,现在不过是抓下手腕而已,你矫情个什么劲!
令狐淳:
当时你在捣乱,情况危急,能一样吗?
我刚刚的情况也很危急好不好!
令狐淳:
[眯眼]你很怕他,他是谁?
[一屁股坐在桥廊边上]告诉你有什么用.... ...
令狐淳:
既然如此,下回你就不要再利用我。
别说得这么难听嘛,我都说了,是帮忙。
谢谢你啊,阿淳。
令狐淳:
[眸色深了一分]不许叫我阿淳。
怎么啦,只准凤楠月叫吗?
[言语暧昧]你们这么亲密,是不...... 嘿嘿......
令狐淳:
[举起剑,横在你的脖子前]休得胡言!
我... .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看你紧张成什么样.. ...
令狐淳默了一瞬,随后放下了剑,目光放远,看着运河上的船只。
话说回来,今日怎么不见凤楠月,你们平时不都出双入对的吗?
令狐淳:
公子染了风寒,不宜出门。
哦... ... 那你不照顾他?
令狐淳:
公子想吃七宝饭,所以我出来买。
[听到饭字,肚子咕噜一声]好啦,我也该回去了,你去买七宝饭吧。
令狐淳:
本来想买,可你拉走了我。
[站了起来]那你快回去买吧,病患饿不得,我走啦。
令狐淳:
[冷漠的目光剜向你]烧春鸡。
[脚步一顿]... ... 啊?
令狐淳:
言而无信?
你想吃烧春鸡?
令狐淳:
不是我想吃,是你害我买不到七宝饭。
行吧,既然你帮了我,我也该报答你,有来有往嘛,走,我请你吃烧春鸡。
你带着令狐淳走了两条街,来到了一家看着有些陈旧的馆子。
令狐淳:
[环顾一周]这里,有好吃的烧春鸡?
站着作甚,过来坐啊。
令狐淳半信半疑地坐下,将眸光落在面前蒙了尘的茶杯上。
[拿起茶壶,倒了两杯茶]店家,来两只烧春鸡,再来一壶酒。
[端起茶杯,准备喝口茶]别看这里破破烂烂的,店家养的童子鸡可肥美了。
嘴唇都还没碰到茶杯,手便空了。
再看令狐淳,他飞快地夺过你的茶杯,竟兀自用茶水里里外外洗了一遍。
.. ..你用不着吧?
令狐淳:
[专注洗杯子]身为女子,也不知道干净。
我这种山野长大的孩子,都习惯了,正所谓不干不净,吃了没病。
[嘟了嘟嘴]哪像你们这么金贵......
令狐淳:
[将洗净的杯子放到你的面前]什么金贵?
咳......你家公子金贵咯。
令狐淳:
不要抵赖,最基本的干净,是个人都懂。
[掏耳朵]是是是,你说什么就什么。
不一会儿,两只香喷喷的烧春鸡就来到了你们的桌上。
用荷叶包裹着,闷在柴火中高温烤熟的童子鸡,金黄色的油脂布满了鸡皮,看上去闪闪发亮。
[香气钻入鼻腔,顿时垂涎三尺]哇,好香啊... ...
令狐淳:
[看了看没切开的鸡,再看向你]为何是整只?
烧春鸡当然是烧整只鸡咯。
[撸起袖管,伸手就要撕]来,趁热才好吃。
令狐淳蹙眉看着你将烧春鸡分尸,一脸僵硬。
自己面前的那只,还原封不动地躺在荷叶上。
[大口一咬,油渍沾上粉唇]好嫩!诶.. ..你怎么不吃?
令狐淳:
看你吃,已经胃口全无。
这是什么话,难道不会越看越谗吗?
[魔爪直接抓住他的那只烧春鸡的腿,一撕]你看看你看看,这沾满油脂的鸡肉,多诱人啊。
令狐淳:
[竟有一分护鸡心切]你自己的不吃,干嘛碰我这只。
我这不是看你不吃,才帮你吗?
[将鸡腿递到他的唇边]来,尝一口。
令狐淳:
[往后退]不尝!
[再递]你不尝也得尝,快点!
令狐淳夜柒.. ..
说时迟那时快,你看准机会,在他开口说话的时候,将鸡腿一把塞到他的嘴里。
[银铃般的笑声响起]哈哈....阿淳你好傻哦。
他不知道你在笑什么,但你说他傻,他是听得清清楚楚,居然趁他说话的时候趁人之危。
当鲜嫩的鸡肉触碰到舌尖,一阵荷叶与木炭的清香竟在口中炸了开来使他微微一愣。
[期待]怎么样?好吃吗?
令狐淳没有说话,他嚼了嚼,表情十分凝重。
不好吃啊?
一只鸡腿啃完,他呆若木鸡,迟疑一瞬,又执起筷子,双手并用,撕了一块鸡肉下来。
一边啃着鸡腿,一边看着令狐淳。
任谁尝到如此香嫩多汁的烧春鸡,都会欲罢不能,看他不言不语,一口接着一口,分明就是好吃嘛。
三下五除二,很快,你面前的烧春鸡,就只剩下一堆鸡骨头了。
[仰头喝了一杯酒,摸着肚子]真满足.. ..
[看着对面那只所剩无几的烧春鸡]是不是很好吃啊?
令狐淳:
一般。
一般?你都吃完了还一般,口是心非,说好吃是不是会死。
[端起酒壶]有肉怎能无酒,喝一杯吧。
令狐淳:
我不饮酒。
[噗嗤一笑]你怎么像个姑娘家似的。
令狐淳:
我看你就不像姑娘家。
[耸肩,转而为自己斟满]好吧。
令狐淳:
店家,再来一只烧春鸡带走,算她的。
[想起自己囊中羞涩]喂!
令狐淳:
你不是答应,给公子买吗?
唔...... 算了算了。
令狐淳:
[睥睨]身为顾大公子的师妹,连几只烧春鸡都吃不起。
[不忿,冲口而出]你不也身为皇子的侍卫,居然敲诈我!
令狐淳:
... ... 你在说什么?
还装模作样。
[靠近轻声]凤楠月是西夏国的皇子,我说的没错吧?
令狐淳:
[眸光深邃]......你如何知晓。
我自然知道。
令狐淳:
[一丝杀意划过眸底,缓缓抬手握紧剑鞘]你暗中调查公子,意欲为何。
喂喂.....有话好好说啊,我没调查你们。
令狐淳逐渐阴沉的脸犹如覆了一层薄冰,他一瞬不瞬地盯着你,似乎要将你看穿个洞。
我真的没有,是....是别人告诉我的。
令狐淳:
[冷声]谁?
陆沉枫:
[轻抿热茶]楠月的血珀自然不菲,他没告诉你吗?
陆沉枫:
他的身份。
[灵机一触,想到一个人能出卖]陆沉枫... ...
令狐淳:
[闻言,眉心有些松动] .. ..你认识他?
对啊,他是西夏商人,还一直在寻找你们呢。
令狐淳垂了双眸,纤长的羽睫挡住了他眸中的思绪。
你们既然走散了,为何来到京都也不会合?
令狐淳:我不清楚。
又是凤楠月的主意啊?
令狐淳:
[伸手将店家送来的烧春鸡提起]我先走了。
喂!阿淳!
[看着令狐淳头也不回地离去,摸着怀中血珀,嘀咕]我还没问凤楠月身在何处呢... ...
顾宇珩:
[负手站在溪边,凝视着潺潺流水]果然是贺家嫡女,摄政王这是觉得最近这段日子太无趣了,所以在寻乐子吗?
追云:
[蹙眉]我怎么觉得大公子对此事如此乐见。
顾宇珩:
朝中风起云动,才能拨雾前行,倘若四周静若止水,所有人的一举一动,都会被暗处潜伏的敌人瞧得一清二楚。
追云:
趁乱谋事,大公子也太不厚道了吧。
顾宇珩:
[低笑]厚道?在暗藏波涛的朝堂之上,道德,一文不值。
追云:
王爷好歹是大公子的挚友,大公子能否替王爷......
顾宇珩:
追云,既来之,则安之,本公子倒认为,顺势而行,方为上策。
追云:
大公子的意思是... ...
顾宇珩:
贺汐月到底是敌是友,还是未知之数,王爷深谋远虑,即便敌隐身侧亦可处理得当。
顾宇珩:
万一贺汐月当真是摄政王的人,要掌握摄政王在想些什么,贺汐月便是一个突破口。
追云:
贺家嫡女身份特殊,立场不明,既是贺相胞妹,又是摄政王赐婚。
追云:
[抿唇]我担心王爷... ...
顾宇珩:
不要小瞧王爷,我相信王爷自有想法。
追云:
[舒了一口气]有大公子在,王爷便会安心。
追云:
对了,大公子的婚事得以稍作延后,可仍未见大公子有什么动静,大公子莫不是真的想娶陆家二小姐吧?
顾宇珩:
[笑意深不可测]本公子,在等一个机会。
顾宇珩:
一个,能让太子头疼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