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身旁的小老头
显德殿。
“参见太子殿下！”
“诸卿平身吧！”
“谢太子殿下！”
罗元站在大殿东边最后面，看着上方台阶上坐着的李世民，心里有些不忿。
这李世民竟然让他行礼，他不要面子的吗？不行，回去之后一定要在王妃身上找回面子来。
罗元一边在心里回去如何找回在这里丢失的面子，一边想着又不禁打起哈欠来。
两点多就醒来，现在又听着李世民和这些百官谈论着一堆自己不怎么听得懂的破事，瞬间让他昏昏欲睡起来，要是身旁有根柱子，他指定就靠着睡过去了。
在前世，两点多的时候他还在为各位读者大大加更小说，包子铺的老板还没起床，环卫大妈还没开始工作；
而现在，他两点多就要起床上班，这该死的李世民，简直就在压榨员工，可惜这里没有警察叔叔为他做主。
“咦？”
罗元为了不让自己站着睡着，便四处打量了起来，一打量这才发现自己右侧还站着一个十分不起眼，看起来四五十岁的小老头。
一般情况下，六品以下是不参加常朝的，可是这小老头穿的竟然七品朝服，官职比他还要低。
“小老头，你叫什么名字？为啥你一个从七品的跟我一个从六品的站在一块？”
闲来无事，在好奇的驱使下罗元便低头低声朝着身旁的小老头询问了起来。
小老头看了罗元一眼，神色有些微变，似乎没想到罗元竟然敢和他说话，或者是没想到罗元竟然敢在这个时候，敢在李世民眼皮底子下窃语一般。
不过小老头的神色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并且眼皮下拉，丝毫没有要理会罗元的意思。
罗元见小老头竟然不理睬自己，便越加来了兴趣。
“小老头，我知道了，你是不是怕被上面的太子发现？不用担心！我们在站着最后一排，还是角落的位置，他是发现不了的。”
“反正咱们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就聊会天解解闷，提提神吧！这两点多就起来，要是不干点啥，我估计自己都快睡着了。”
“看你这年纪，想必在这宫里也混了不久了吧？在场的百官你都认识吗？你给我介绍介绍呗！”
“我今天第一次上朝，也就认识四个人，上面的李世民，前排有这房谋杜断之称的房玄龄和杜如晦，以及左边前排的左武候大将军长孙无忌。你知到长孙无忌是我什么人吗？说出来吓你一大跳，他可是我的大！咳咳！”
意识到有些不对的罗元立马及时用手捂住了嘴。
好险，上头了，差一点就说漏了嘴。
“说啊，长孙无忌是你的什么人？”
原本不搭理罗元的小老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侧目看向了他，双目之中闪过一道精光，好像是燃起了八卦之意。
“没了什么，没什么！”
罗元见小老头似乎还想继续问下去，当即转移话题问道：“小老头，你叫什么啊，身处何官职阿？当官几年了？”
小老头见罗元没继续说下去，当即也就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拉下了眼皮，不再搭理罗元。
台阶上方的李世民一边听着大臣的汇报，一边看向了大殿后面的罗元，眉头有些微皱，一时间，整个人都变得心事重重起来。
这罗元怎么跟他聊起来了？莫非他们二人认识，有着自己什么不知道的关系？
昨天小李子回来的时候也说过，那罗元的府邸之大，是整个曲池坊之中最大的一座，完全不像是家道中落的样子啊。
对于罗元的背景他还没有完全了解，不过如今也勉强算是自己这一方的人。如果他们二人真的有关系的话，说不定也是一件好事。想到这，李世民的微皱的眉头又舒展了开来。
“喂，小老头，你怎么又哑巴了？”
罗元看着身旁的好似睡着了一般的小老头不禁有些郁闷，他就想找个人说说话，解解闷，提提神，咋就这么难呢？
要是这上朝能带丫鬟的，他直接就把青鸟带来了，才不跟这小老头说话呢。
不过小老头的这番表现也激起了他的好奇心，他就不相信自己的三寸之舌撬不开这小老头的嘴！
咦，为什么我忽然感觉哪里好像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小老头，我跟你说个大秘密。”
回想起之前，罗元觉得这小老头似乎喜欢听一些八卦，于是他便故作神秘的往小老头身旁凑了凑，一边四处看了看了，一边用手背挡在嘴边，用极低的声音说了起来，就好像他真的要说什么大秘密，而且还害怕第三个人知道一般。
果然，见罗元这副表现，小老头当即就抬头朝着罗元看去，整张脸上都露出了浓浓的兴趣之色。
罗元见状，当即心里就得意了起来，小样，还治不了你？
“小老头，你知道魏征吗？”
“知道，他怎么了？”
随着罗元的问起，小老头也是第一次的回答了他的问题。
“那你知道前段时间发生的玄武门之变吗？”
“知道！”
“那你可知这魏征身为前太子的心腹，而且还多次献计，让上面的这位一度受到致命危险，但在玄武门之变之后，上面却没有没有杀魏征，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因为心胸宽阔，也因为看重对方的才能才华和忠心？”
“肤浅！愚蠢！”
罗元听到小老头的话直接冷笑的嘲讽起来，这让小老头脸上露出了不高兴的表情。
“换做是你，心胸哪怕是在宽阔，能够宽阔到对一个一而再，再而三置你于死地，时时刻刻想要杀死你的人不计前嫌吗？”
“至于才华，上有善谋房玄龄，下有善断杜如晦，旁有长孙无忌等人，你觉得咱们的这位太子如今还缺一个常常置他于死地的才人吗？”
“而你所说的忠诚，不过是一场利益的交换罢了。如果上面这位要的是忠诚，那魏征身为前太子心腹投靠了他，还有什么忠诚可谈？”
听到这诶话，小老头细眯起了双眼，看了看上面的李世民，又看了看身旁的罗元，心里似乎正在思考着什么。
“那你说太子为什么不杀了魏征，还要招揽他？”
罗元见小老头虚心向自己求教起来，当即也是露出了一副孺子可教的样子。
“既然你诚心诚意的求我了，那我便大发慈悲的给你分析分析，摆上一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