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直面过去

“这里是……我的内心世界？”

面前的镜子，映照的便是琪亚娜的内心与自我。

而在那张镜子里，映照出来的人就是西琳！

“果然是这样吗……”琪亚娜也差不多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琪亚娜·卡斯兰娜，或者称她为实验体K423更合适？

而正因如此，曾经，或甚至是她的从小到大的记忆也逐渐浮现。

咔——砰！

镜子突然炸裂，而在那无数碎片中，琪亚娜·卡斯兰娜和西琳的形象也倒映在其中两片碎片中。但是在这两片碎片的中间，还有一片碎片，其中的形象却是西琳操纵琪亚娜的身体而变成空之律者的形象！

然而不同的是，空之律者的眼睛并非全是金色，而是一金一蓝的异瞳。

而在镜子碎裂，碎片完全飞到琪亚娜身后时，原本镜框里面漆黑的一片突然变成了纯白色，并且迸发出一股强劲的吸力，直接把琪亚娜吸了进去！

“你是……？！”

她来到这片纯白的空间后，出现在她面前的，却是一个坐在一座破碎王座上的纯白身影。但是，祂浑身散发的气息却是那么有压迫感，琪亚娜甚至都难以直视对方的眼睛！

但为何，琪亚娜斜视那个人影时，却又感到一种莫名的哀伤。

“又见面了，名为琪亚娜·卡斯兰娜的人类。”

空灵的声音不带有一丝情感，但又形成无尽的压迫感，人影不怒自威。

“崩……坏……神……”

琪亚娜不自觉地说出了对方的名称，拳头猛然攥紧。

而且，琪亚娜根本看不清对方的长相。模糊的五官，不明的性别，完全白色的躯体……

“你……为什么会在这？是要再次夺走我的身体吗？”

但是琪亚娜不会因此而恐惧，她已经不再是那个无知懵懂的小女孩了。

“这一点，吾做不到。”但是，崩坏神竟然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就坦白了！

琪亚娜没有回话，只是警惕地看着对方。

“尽管支配之律者已经将吾交给的虚数能量强行注入你的体内，但是疾疫宝石已然离体，无法开启虚数通道。即使两颗宝石再次相遇，吾也无法借助你的肉体降临世间。”神详细地为琪亚娜解答的心中的疑惑。

神可以隐瞒很多信息，但是这样一点小事，祂还用不着遮遮掩掩。

“另外，有他的力量在，吾不可能轻易夺走你的身体。”

说着，神指向琪亚娜，而一缕冰蓝色的光芒也从琪亚娜的胸口浮现，并在她的身边环绕。

“这份灵魂力量，在很久以前就保护着汝的灵魂，减轻着汝之灵魂的疲惫感。”崩坏神接着说道，“看来【无限】为了防备吾，做足了准备。”

“无垠……”琪亚娜能从那微弱的力量中感到那一丝若有若无的温暖，但很明显，这股力量已经撑不了多久了——就像他一样。

“那……你又为何……”

“吾早就预知到这样的结果，自然也会做出不同的应对。”崩坏神打断了琪亚娜，不紧不慢地说道，“既然吾无法借助汝的躯体再度降临世间，那不妨让吾问问汝几个问题，看看人类的觉悟——吾想知道，【无限】为何要如此拼命地去保护人类的未来。”

“你想问什么？”琪亚娜警惕地问道。

“在汝看来，崩坏，到底是什么？”谁知神一开口就是王炸。

琪亚娜有些发愣，她不明白为什么对方，一位本应藐视一切众生的神灵会向她问出如此刁钻的问题。

但对方的力量琪亚娜心里也有个底，毕竟对方附身过。为了不引发事变，她现在还是选择去回答对方的问题好。

“在人类的角度看来，崩坏，就是一场对人类文明的灾难。”

琪亚娜的语气很严肃，目光也目不转睛地盯着神明，只是没有直视对方的眼睛。

“嗯……不出意料的回答。”神对琪亚娜的回答并未过多评价，因为祂早就预见了这句话。可即便如此，祂依旧选择让对方亲口说出来。

“那么，第二个问题——汝认为，律者到底是什么？”

可是，神的问题一个比一个刁钻。虽然律者的存在琪亚娜很清楚，毕竟她也差不多算是个律者。但是现在要琪亚娜以人类的视角去给出一个准确的答案还真有点为难她。

是崩坏的代言人？是神明的使徒？是人类的守护者、战胜崩坏的决定性因素？

是人类的希望，还是文明的噩梦？

“看来汝对这个问题有很多想法。”崩坏神突然说道，“但无妨，或许，汝会在未来给予吾一个准确的答案。”

而就在神说完这句话后，琪亚娜眼前的空间竟然开始动荡，甚至发生了崩塌！

“看来这次的交谈只能到这里了，虽然以后很可能不会再见，但，还是好好地去把握你们人类的未来吧。”

神一指指向琪亚娜，琪亚娜瞬间失去了意识，同时也消失在了这片空间中！

“生灵的情感果真复杂，即便是吾也无法完全理解……”神的身躯也逐渐消失，临走前祂还喃喃道，“这就是你爱上生灵的理由吗，【无限】？但愿你能挺过吾设下的试炼……”

……

“唔……我这是……？”琪亚娜从昏迷中醒来，发现自己仍然在自己的精神空间内，而那一缕冰蓝色的流光则是重新出现，环绕在她身边。

但紧接着，琪亚娜的眼前出现了一道门——一扇通往她记忆深处的门。

她明白走向这扇门的意义是什么，但眼下没有其他的路可走，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离开自己的精神空间，唯一的选择，就是那扇门。

“呼……来吧……”

琪亚娜终于下定了决心，去面对自己最不想面对的过去。

而那冰蓝色的流光也似乎是在鼓励她一般，不停地在她身边转来转去。

“谢谢，无垠……”

琪亚娜感到心中一暖，眼中的目光再度坚定，她也毅然而然地踏进了那扇门中……

……

等琪亚娜再次睁开眼睛时，呈现在自己面前的是一个培养舱。

而这里，便是天命的某处秘密实验室。

“培养舱，K423……没错了，就是这里。”琪亚娜看着实验培养舱上面的编号，确认了舱内那个新生生命就是自己，“这里……是我的起源。”

但实际上，所谓的K423实验体，其实是奥托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为西琳创造出的一个容器。

琪亚娜深吸一口气，慢慢地走向了那个培养舱。

她已然知道许多真相，但是她依旧选择继续走下去，继续面对自己的过去。

而随着琪亚娜的接近，一组画面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老爸，她跟我长得一模一样欸。”一个小女孩看着实验舱里面的孩子，不由得说道。

“嘘——小声点，别被守卫发现了。”但女孩身边的男人却是一脸警惕地看着周围。

“我们把她救出去后，她该去哪？”小女孩牵着自己父亲的手，接着问道。

“逆熵的人会收留她。”

“她可以和我们一起走吗？”女孩似乎很想要这个和自己长相别无二致的小女孩跟自己一起。

“……你可以去探望她。”男人沉默了数秒，给出了一个模糊的答案。

“那我应该叫她什么？她有名字吗？她和我这么像，可以当我妹妹吗？”

“……不知道。”

男人面对自己女儿的一系列问题，有些茫然。他一时半会儿还回答不上来，沉默了数秒后又只能给出这三个字。

而这两个人的身份已经很明了了——男人就是齐格飞·卡斯兰娜，小女孩，便是原本的、真正的琪亚娜·卡斯兰娜。

这就是命运的讽刺——琪亚娜，或者说是K423？她的诞生来源于对西琳的实验，而她的名字还是继承一个“已经死去”的小女孩的名字。

“老爸……姐姐……”看着画面中的二人，琪亚娜心中滋生了强烈的愧意。如果，如果那个女孩能一直活到现在，自己理应叫她一声姐姐，但到了那时，自己又应该叫什么名字呢？

但或许，这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因为他们给予琪亚娜的善意，琪亚娜永远也不会忘。

因为他们的选择，让一个原本如同白纸的实验生命体、律者容器有了能够成为一个真正的【人类】的资格。

回想起这一切，琪亚娜的身后又出现了一扇门，只是，同时出现的，还有两个虚数使骸！

或许是那时虚数能量的残留才导致了这些家伙的诞生，又或许是别的原因，不过那都不重要了。

琪亚娜握紧了手中的双枪，准备冲上去消灭敌人。

只是，当她准备冲上去时，那道淡蓝色的流光突然窜了出去，直接洞穿了那两个使骸的虚数核心！

（其实我一直在想，如果真能把主角当做一个游戏角色的话，那肯定是虚数量子双属性的，毕竟设定上表人格玉的力量来自于虚数之树，所以是虚数属性，而里人格弑的力量来自于量子之海，所以是量子属性。而这里肯定是表人格的灵魂力量，所以去吞这些虚数能量自然是没毛病的。）

并且，流光还吸收了其中的虚数能量，它变得不再是若隐若现，而是变得殷实起来，而且看起来更有活力了。

“欸？”琪亚娜有些惊讶，但看到这道流光不再那般微弱后，她还是松了口气。

“继续吧。”琪亚娜咬咬牙，继续走进了大门。

而映入眼帘的景象，便是一片火海中的雪原。

“呼……”琪亚娜深吸一口气，明白了这里的一切——东西伯利亚。

那是2010年，西琳的灵魂第一次复苏。她携带着对人类剧烈的恨意，从而造就了一系列悲剧。

那时的苏无垠虽然已经在天命工作了好几年时间，但那时他正在进行一次很重要的研究项目，将自己关进了实验室数个月。所以完美地错过了这场事件。倘若无垠参加过这次行动，那他绝对会更早地找到真相，也会更早一步跟奥托撕破脸皮。

无垠从不打算用自己的权能去窥探三小只甚至是现文明自己伙伴的过去，因为在崩坏下，绝大部分人的过去是一块难以愈合的伤疤——他也一样。

而这次时间，也是齐格飞断条胳膊的原因。而这次，也是琪亚娜流浪的开始——在这片雪原上……

而看到地上插着的天火圣裁，冰蓝色的流光颤动了一下，便慢慢地飞向了那把大剑。琪亚娜也同样走向了那把大剑。

曾经的景象再度浮现，可又那么清晰。

断臂的父亲抱住一脸惊慌失措的异瞳女儿，努力安慰、嘱咐着自己的女儿。

最终，这场匆忙的告别在这片雪原上开始、结束，一对父女也只能被迫分别。

琪亚娜握住这把大剑的剑柄，但她还是感受到了这把剑传来的意志。

天火圣裁，第七神之键。虽名为“破坏之键”，但这份破坏的力量，却是为了“守护”。

少女早就明白了父亲离开自己的原因，也知道自己即使是流浪的时候也一直在受父亲的照顾——那位原本笨手笨脚的父亲，已经将自己的爱，毫无保留地给了自己的“女儿”。

因为……琪亚娜·卡斯兰娜，不就是他齐格飞·卡斯兰娜的女儿嘛！

琪亚娜脑海里浮现了自己老爸那副憨笑的模样，以及自己老爸保护自己时坚定的目光。

父亲的爱化为了一团烈焰，照亮了她童年的路。

“老爸……谢谢你……”

琪亚娜的双手离开了剑柄，转过身去。而在那个方向不远处，同样的大门再度出现。

“来吧……”

琪亚娜再度走向了那扇门，冰蓝色的流光依旧围绕在她身边。

……

“……只需要轻轻一下，砰！另一个我，就完蛋了！哈哈哈！”

剧场内，姬子等人面前的人偶大笑着，但三人也没办法出手。

“那我现在给你来一下怎么样？”

一道让人偶恐惧的声音响起，而下一秒——

咔——！

原本面前的三个人偶应声而碎！

“无垠！它们——”

“我知道。”但无垠（弑）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打断了姬子老师的话，“它们的权能在老子面前可搬不上台面，我有的是办法让它们的权能失效。

不过，可惜的是，现在它们并不在这里集中，不然它们就完蛋了。”

轰——！

一声巨响，打断了几人的交谈。

“你们继续前进吧，那家伙真的难缠。”无垠皱了皱眉头，然后猛然朝下方发出巨响的地方飞去。

“我们继续走吧。”符华走向最前面，继续朝上爬楼梯。

姬子老师和布洛妮娅对视了一眼，自然也跟上了符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