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太虚之梦

无垠这边事先放一放，让我们看看其他人这段时间内在干什么。

首先，便是休伯利安上的各位。

很显然，第一个提到的，就是我们的虫虫了。

自雷电芽衣成为雷之律者，与苏无垠和西琳一同加入世界蛇之后，休伯利安号抵达长空市，找到琪亚娜等人时，她们都看到了这个以往最开朗的女孩那时却是两眼无光，生无可恋地坐在天台上。

众人来到她面前时，琪亚娜只是抬头看了看：“无垠……他也走了吗……”

“琪亚娜……”布洛妮娅看着如今的琪亚娜，很是担心她的状态。

“班长也联络不上了啊……”琪亚娜又感受了一下体内，却无论如何都无法感知到羽渡尘的力量。想必为了拖慢神彻底占据琪亚娜的身体，符华也已经倾尽一切。

一个个亲近的人都离自己而去，琪亚娜感觉到自己的内心空了一块。虽然现在休伯利安的各位对自己来说也如同家人一般，但少了那几个关键的人，总是有些空缺。

琪亚娜一回到休伯利安，就把自己关进了训练室。除去每天必要的吃饭，她几乎就把训练室当成了卧室。

“让她静一静吧，我们还是不要打扰她了。”虽然其他人还是很想劝一劝，但是姬子明白，这样的情况只能让琪亚娜自己独处一段时间。

不过，她倒是全天守在训练室的门口，时刻关注着琪亚娜的状况。

而几天后，琪亚娜终于调整了自己，虽然不复往日的开朗，但是至少不再消沉，也变得更加沉着冷静。

……

“所以说，休伯利安前往了太虚山？”无垠坐在往世乐土大厅里的沙发上，看着夜枭给他带来的情报。

“是的，大人。”夜枭右手抚左胸，以四十五度鞠躬的方式站在无垠的身后，“另外，恕属下无能，没能找到识之律者和奥托·阿波卡利斯的下落。”

“无妨。”无垠并没有责怪夜枭，“调查他们的下落远远超过了你的能力范围，我没必要因为这种小事就发火。

另外，继续监视天命组织的行动，一旦有异常立刻向我禀报。”

“是！”夜枭接到命令，立刻消失在了原地。

“怎么办……要是想进一步调查，那我就得去一趟太虚山，但是以我现在的力量，绝不能接触琪亚娜。”无垠揉了揉眉心，“现在凯文不能随便离开总部，奥托那家伙下落不明，调查识之律者的事我也必须自身参与进来……

喂，有什么高见吗？”无垠朝着吃着马卡龙的白无垠问道。

“干嘛？找我这个记忆体干什么？”白无垠瞪着死鱼眼看着这个一脸“元芳，你怎么看”的样子的另一个自己。

“我有办法啊，但是要你来实行。”黑无垠耸了耸肩。

“行，不过你等我拿个东西。”白无垠说完便匆匆离开了。

“咋回事……”看着对方异样的行为，黑无垠很好奇对方到底要干什么。

不过，很快他的疑惑便得到了解答。

只见重新回到沙发上的白无垠，手里攥着一小瓶像药剂注射器的玩意。

“这……”无垠用真理之眼扫视一番，但是里面的东西却让自己惊了，“你这是打算让我重新变回融合战士吗？”

“重新变回融合战士肯定不可能，毕竟这可不是超变手术。”白无垠否定道，“你也清楚，这是你提纯自己身为融合战士的血液，从而获得这一小瓶含有超高浓度超变因子的血清。

仅靠这些超变因子可没办法让你重新成为融合战士，但是能让你肉身的能力大幅强化，朝融合战士那样的身体素质靠近。”

“奇怪……我咋把这玩意忘了……”黑无垠拍了拍脑袋。

按道理来说，拥有意识权能的他灵魂强度远超常人，能记住的记忆也自然非常人能及。至少他不应该会对这些比较重要的事情忘记。

“你忘记了是很正常的，毕竟无论从那个角度来讲，你终究是一名人类。大脑才是你精神与灵魂的物质载体。”白无垠不急不忙地说道，“当你的大脑不足以承担灵魂所携带的记忆时，那么你就必须忘记部分相对而言不算最重要的记忆。

另外，不是我不信任你，只是律者核心的力量被封印后，你的实力会大幅降低，就连你用自身的崩坏能来强化自己身体的各项属性都做不到。所以这算是一个保险。”

黑无垠自然不废话，他从白无垠手里接过血清注射剂，直接往自己的后颈猛然一扎，然后将血清一口气压了进去！

“！”

无垠再次感受到了那份让他感到撕心裂肺的痛苦，不过这次好多了，至少他的意识没有再次陷入混沌。

他的额头青筋暴起，浑身动脉和静脉直径都至少扩大了一半。虽说自己当时作为融合战士时已经驯服了这些超变因子，但是现在可不是以前，自己必须要把这狂暴至极的超变因子再次驯服。

在长达五分钟的痛苦循环里，无垠经历了无数次血管和组织被撕裂与重组，但是凭借自身超强的恢复能力和意志力，他总算是把这五分钟熬过去了。

随后，他便瘫倒在沙发上。

“无论以后有什么理由，我都不想再经历一次了……”

……

离开往世乐土的无垠的实力被强制限制，但是这道封印也只是一种手段，而且这玩意无垠可以根据自己的意愿解除的。如果他真遇到了什么突发情况，他可以随时做好准备。

而他此刻躺在苍青的背上，目标正是太虚山。

“太虚山……”

回想曾经生活了千年的仙地，无垠无比怀念。千年的时间，如今看来却宛如一场梦境，漫长而又短暂。

“苍青，接下来一起回去认真看看吧，去好好看看你的家。”

苍穹之上，青龙飞舞。

苍青同样也回想着曾经的生活，也回想着当初它还只是一颗青金色龙蛋，被无垠找到的那时。

当龙蛋开裂，苍青还只有大约三十厘米长的时候，一人一龙大眼瞪小眼，相互看着对方。

自那时起，他们的缘分或许就此确定，至今也没有断绝。

“嗯……就叫你苍青吧。”

少年模样的男子微笑着躺在青龙的身旁，而青龙貌似很喜欢这个名字，幼时的它也是灵智初开，无比依赖男子。

一人一龙于山间修行，而龙，也为这座山带来了祥瑞。

只是……不知为何，苍青觉得自己貌似忘记了一个伙伴 但却也怎么想不起来……

或许是那场灾难让它陷入沉睡后忘却了，但又或许是其他原因……

……

另一边，休伯利安也在一天前抵达了太虚山。琪亚娜来到这里则是有两点原因——第一，这里是符华班长生活时间最长的地方，在这里或许能找到羽渡尘的力量碎片，让符华苏醒；第二，琪亚娜也希望能找到修炼的方法，让她能够更好地掌控自己的力量。

虽然现在冷静的琪亚娜让布洛妮娅都感到有些陌生，但如今一系列事情下来，又有多少人能够保持以往和平时期的笑容呢？

眼下琪亚娜、布洛妮娅和姬子一同来到了太虚山，帮助琪亚娜一同探索这座充满着神州神秘气息的武学之地。

在林朝雨的帮助下，三人解开了许多羽毛的封印，同时也看到了有关符华的记忆。

五万年前，四千三百年前，诸多时期的记忆交错在一起，不过毕竟无垠和符华曾亲自朝琪亚娜口述过自己的经历，所以她还能勉强分辨出来。

不过，在一道记忆中，琪亚娜也有了新的发现。

“梅打算把你调去极东，你知道吗？”在逐火之蛾的基地的走廊里，凯文对华说道。

“……”

华沉默了。

诚然，如今律者的诞生间隔时间越来越短，但现在人类的力量却并没有削减太多。

调走就意味着他们十三英桀的生活会被拆散，这一点想必无垠也不愿意。

但事实就是如此，他们必须时刻提防律者的诞生，将对人类文明的破坏降低到最小。

毕竟，现在的第十二律者也出现了。

但是，律者是樱的妹妹铃，十三英桀中很多人都动了私心。但是这一点肯定触犯了逐火之蛾高层的利益。如今无垠也被高层万般施压，虽然本人并未为之所动，但是谁也不知道他内心的想法。

但是说到底，迄今为止最麻烦的律者——第十一律者，约束之律者，他们并没有参与与她的战斗。

前去的只有苏无垠，回来的也只有苏无垠。

但自从与约束的战斗后，苏无垠越来越沉默寡言，甚至在有些时候会出现幻觉。

十三英桀都很担心他的状态，梅博士和梅比乌斯都对他进行了数次身体检查，但是却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眼下要被调去极东，且华还是领队队长，她自然很担心自己那位如同家人一样的战友。

“华，你还是担心他吗？”

“无垠他的状况如何？”

虽然炎之律者的事件让华与凯文和梅的友情出现了裂痕，但是在爱莉希雅和无垠的调节下，华也逐渐释怀了往事。眼下她想知道自己的战友到底怎么样了。

“还是老样子。”凯文无奈地说道，“我们都不清楚无垠他到底经历了什么，但恐怕与第十一律者的战斗伤到的不是他的身体，而是他的精神。

而且，现在如何对待第十二律者，很多人的意见都不统一。”

只不过，符华不知道的是，或者说除了爱莉希雅之外，没有人知道无垠现在已经离开了基地。因为人类最大的敌人——终焉，已经将自己的力量投影放在了地球的南极。

“各位，我得离开基地一趟。”突然，无垠的通讯连通了还在基地的华和樱，“照顾好铃，我很快就回来。”

说完，无垠不等其他人回应，直接挂断了。

“无垠的状态越来越反常了。”凯文想起曾经的无垠，与现在的他已是判若两人。

对此，华也表示同感，但是现在既然无垠离开了，还是等他回来再去看看他吧。

然而，就在通讯结束的五分钟后，基地警报连续响了三声——这代表了律者来袭！

“糟了……”华也意识到了什么。

最坏的情况，发生了……

……

记忆就此中断，但是其中蕴含的信息太多了。

第十一、十二律者，凯文，华，反常的无垠……前文明人类文明所处境地比起现文明要要复杂得多。

不得不被卷入一场战争，战友的异常，这些事都如同无形中的压力压着华。

“这很可能就是上一个文明纪元里班长的一段过往。”琪亚娜很快就反应过来。

“只是……如果是真的，那第十一律者和第十二律者都是哪些呢？无垠在那个时候离开的原因是什么？”姬子倒是很在意这些问题。

“或许，无垠哥哥有他自己的原因。”布洛妮娅回道，“在与第十一律者的战斗时，无垠哥哥恐怕觉得自己律者的身份可能没办法隐瞒多久了。”

“虽然到后来我不能再掩盖了……”

律者在那个时代是不为所容的，无论是谁，人类对律者的态度不会改变。

而且，在第十二律者的问题上，华他们到底会怎么表态？

她们不曾得知。也正因如此，她们也需要找到更多的羽毛。

不过，由于在一段记忆中琪亚娜进入了“忘我”的状态，琪亚娜不得不决定休息。

不过，林朝雨也在她们休息之前，将五百年前的悲剧单独告诉了琪亚娜。

……

一夜过去，林朝雨也带着三人进入了太虚山的深处。

但是当她们进入时，她们惊讶地发现，已经有一个人和一条身着青金色的龙鳞的青龙背对着她们坐（盘）在了一颗枫树下。

“你们来了。”男子睁开双眼，看着四位。

“无垠？！”琪亚娜三人皆是震惊地看着眼前的人。

但是林朝雨看着无垠的样貌以及他身旁的苍青，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毕竟，当初苍青被唤醒的动静，她还是察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