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光与影的彼岸
前文提到，布洛妮娅终于超越了以往的自己，不再犹豫和彷徨，成为了新一代的理之律者。而她为了拯救希儿，同时也为了找到失踪的众人，布洛妮娅选择继续深入量子之海，并对“蛇”目前的状况进行了调查。
另外，由于无垠的缘故，瓦尔特·杨并未身死于量子之海，所以布洛妮娅得到的理之律者的核心是某一个世界泡的理之律者的核心。所以瓦尔特并不会在后来的事情中现身。
如今，布洛妮娅骑着由重装小兔变形成的摩托车在量子之海内疾驰。一路上横冲直撞，顺手解决了拦路的怪物。她已经感受到了瓦尔特制造的屏障正在慢慢消失，这就证明现在刻不容缓，布洛妮娅必须在蛇之前找到希儿和其他人。
“这是……渴望宝石的力量？”布洛妮娅感受到了一股转瞬即逝的波动，但这股力量的特殊性布洛妮娅很清楚，“而且……很可能发生了什么……无垠哥哥不可能会在量子之海内让宝石的力量轻易释放出来。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其实布洛妮娅不知道的是，在量子之海的空间裂缝中穿梭，并且还是在自身被排斥的情况下，无垠真的已经很努力地压制两个宝石的力量了，但是身负重伤的他已经没有足够的力量进行完全压制了。
另一边……
“不行……这样下去的话……很可能在我与她们汇合之前，我的身体会先崩溃……”无垠大感不妙，现在两个宝石的力量压不压制得住都是个问题，而且宝石的力量和量子之海的力量竟然开始联合起来，想要反噬无垠！
“换我来吧。”一道声音响起，无垠的瞳孔瞬间变成了血红色，“但现在的我情况也不容乐观。那个家伙在我背上打的那一拳凝聚了意识权能的力量，现在的我维持这个状态也很难。”
“但是至少比刚才好受太多了。”玉在精神空间里挠了挠头，“至少宝石的力量能被再度控制住了，而且你也可以调动量子之海的力量，身上的伤势也可以被修复了。等你发现异常的时候换我上吧。
真是狼狈啊……”
弑并没有回答，但玉也不打算继续讲下去了。
二人在精神世界里再次陷入了沉默，但他们都知道现在的形势是这一世以来最糟的。
……
我们再把目光转移到西琳小天使的身上。
在成为空灵之律者后，琳儿的瞳孔从原来的x形变成了十字星形状，手中的双枪也变成了“空灵之境·新生”，而其他地方没什么变化，想必是力量觉醒得不完全。
而她，在解决完世界泡里的麻烦后，她眼前白光一闪，也来到了量子之海内。
“这里就是量子之海吗……”看着四周奇特的景象，西琳小心翼翼地探查着四周，保持着警戒状态。
很显然，那一阵渴望宝石传来的力量波动，西琳也感受到了。她很快就明白无垠那边出了什么岔子，但她也明白仅凭那若有若无且转瞬即逝的波动根本无法让她进行确切的定位。
事实上西琳的选择是正确的，毕竟现在无垠身处量子之海之间的空间夹缝中，除非他自己出来，或者有人能感知他的位置并打开裂缝把他拉出来。但很显然，西琳现在还没那么强。
所以她最终选择了向量子之海深处前进，这样才是最稳妥的。而且，她很相信苏无垠。
现在再把视角转到希儿身上。
在里人格希儿的计划失败后，希儿·芙乐艾的身躯并未消散在量子之海里，而是来到了另一个世界泡里。
而希儿，正躺在一张床上沉沉地睡着，而四周的景象俨然是一所监狱或者秘密基地。
同时，一位粉色头发的身影出现在了希儿的身旁。
要是苏无垠在这里，他会毫不犹豫地叫出这个人的名字——樱！
樱轻轻地唤醒了希儿，并向她询问了自己的妹妹——铃的下落。
然而，希儿这才刚刚恢复意识，咋知道对方问的人是谁呢？自然不知道。
无奈之下，樱只好带着希儿，前往了这所秘密基地的档案室，想要查明一些事情。而希儿此时也不好独自行动，也只能跟随着樱。至少在表人格希儿看来，樱并不是坏人。
“档案室就在这一层，你先待在这里，不要走动。”樱对着希儿说道，但她瞥了一眼，看到了必经之路上有守卫，“……通往档案室的路有首位守着，看来这次绕不过去了。”
“那怎么办？”
“我有办法。跟紧我，低下头不要出声。”樱回道。
接着，樱向机械守卫出示了自己的“身份”——cm-004，逐火之蛾的战士。但即便如此，樱依旧没有获得访问权限。然后……樱就一刀把守卫砍了……
“没办法了，只能强行突破了。”樱神色一凛，摆出了战斗姿势。
“希儿，希儿也可以一起战斗！”虽然有关“逐火之蛾”的疑惑萦绕在脑海里，但希儿还是以当下情况为先，加入了战斗。
机械守卫是希儿从未见到过的型号，而且战斗力很强。战斗结束后，希儿已经是扶着墙喘气了。
“希儿……你的力量来自于圣痕？”相较于希儿，樱貌似在刚才的战斗中并没有消耗多少体力，不过相比这个，她更对希儿那来自于圣痕的力量感到吃惊。
“是啊，有什么问题吗？樱姐姐？”希儿感到不解。像樱这么强大的战士，难道还会对圣痕感到惊讶吗？
“不，希儿。你有很棒的力量。”樱摇了摇头，随后在前面领路，“你不应该被关在这里，也不应该待在这里。”
两人进入了档案室，希儿便开始着手查询档案。
而其中一份档案，叙述了第十一律者的有关资料已经造成的灾害程度，以及……有关“融合战士”的人员分配方案。
没错，这一切，有个局外之人对此次事件最为清楚。也正是这个事件的后续，一个姐姐失去了妹妹，那个人也失去了一位如同家人一般的战友。
当然，这个世界泡里可没有这个人。
在简单交流情况后，希儿得知，关住她的房间原本是关住铃的，但现在铃的行踪不知去向，同时樱也因为一些原因和逐火之蛾，和自己曾经的组织为敌。樱花的吊坠，是她作为姐姐继续前进的希望和动力。
“希儿，我会带你离开这里。”樱坚定地说道，“逐火之蛾囚禁了太多你和铃这样无辜的孩子，你们本该是自由的。
外面很危险。等先出去了，你先和我们回家。安顿下来后，我们就一起去找你的姐姐。”
樱的语气很诚恳，希望能赢得对方的信任。
二人在一番交谈后，希儿选择了相信樱，一同寻找出去的路。
而就在此时，系统的结果出来了——铃被转移到了地下33层。
——该动身了。
然而，就在她们继续前进的时候，樱突然停了下来。
“……糟了！麻烦的家伙出现了！”樱如临大敌一般。
黑暗中，一片火光突然亮起，一位手持燃烧着烈焰的大剑的白发男子出现在了二人面前。
“樱……住手吧。”
……
另一边，海渊城里。
在知道苏无垠、西琳和布洛妮娅进入量子之海后，灰蛇也肆无忌惮地出现在了可可利亚面前。
但是可可利亚可不买账，因为对于布洛妮娅跳入量子之海的事，她耿耿于怀。
“你这个骗子，布洛妮娅曾经……是那么相信你……”
布洛妮娅之前说过的话还在可可利亚的脑海里回荡。
“灰蛇，你错了。”可可利亚的善良终于被唤醒了一点，“我们不一样……！
去地狱做你的交易吧！”
“呵……地狱？”然而，另一个一模一样的声音出现在了可可利亚身后，“现在，是谁要下地狱呢？”
“什么？”另一个灰蛇的出现，将局势瞬间扭转。
……
当然，关于罗莎莉娅在德丽莎的帮助下救出莉莉娅的事这里不赘述了。我们还是把视角放在希儿和樱身上。
如诸位读者所见，眼前这位帅的不谈了的男人，便是凯文·卡斯兰娜。
“到此为止了，樱。”凯文声音有些冷，但是面对自己的战友，他还是没有第一时间动手。
“让开，凯文。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樱也毫不退让，握紧了手中的武器。
“我也很清楚，所以我才要阻止你。”凯文回道，“樱，在事情变得无法挽回前收手吧。你的行为，已经等同于背叛人类。”
“背叛人类？”听到这句话，樱仿佛受到了什么刺激，“铃是无辜的！她什么也没有做，你们不能随便认定她是危害，更不能囚禁她！”
“铃的体内检测到特殊的崩坏能反应，毫无疑问，她就是第12律者。”凯文道出了一个惊人的事实。
“有崩坏能反应又能说明什么？你我体内都有崩坏兽的因子，可我们却是守护人类的融合战士。”樱说的更炸裂，“铃什么症状都没有，她能控制那种力量，她不会伤害别人。
你们……你们不能夺走她的人生！”
“樱，我明白你的心情。”相比于樱有些激动，凯文这家伙却冷静得可怕，“但第11律者的能力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没人能想到灾难会以那种形式降临。我们已经不能再承受一次那样的损失了。
铃的情况是很特殊，但她必须受到监管。请你相信梅博士会做出明智的判断。”
“我不怀疑博士的为人，但我无法信任逐火之蛾。”樱的立场很明确，“凯文，你知道那些人一直以来，都在用什么样的目光看着我们。
我不在乎自己怎么样，但现在铃落在他们手中，我绝不会坐视不管。
让开……！”
“樱，逐火之蛾需要你，我们需要你。”凯文的语气也变了，他想要挽回自己的战友，“我不会伤害你，但也绝不会让你通过这里。”
“凯文……虽然我们并肩作战了这么久……”樱握刀更紧了，“但你应该一次也没亲眼见过，我真正的能力吧？”
听完这句话，凯文不自觉地将自己的大剑指向了樱。
冰刃出鞘，寒光乍现！
炎剑挥舞，火光冲天！
二人兵刃相碰的同时，樱和希儿的身影却消失在了凯文眼前！
“什么？！”凯文本能地朝身后看去，结果两人头也不回地朝着通道的更深处急速奔去。
然而，警报此刻也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袭击警报？”凯文脑中的想法一闪而过，让他脸色大变，“不是她们，是其他楼层传来的。不好……！”
“凯文，你在哪里？我需要你立即出击。”梅的声音也出现在了凯文身上的通讯装置中。
“梅，这是怎么回事？”
“律者，觉醒了。”梅说出了最糟糕的情况。
……
虽然警报声也让樱有种不好的预感，但是想要救铃的决心让她没有放缓速度。
但说真的，要是真硬碰硬，樱会输的很惨。
然而，就在她们前进一段时间后，几个死士阻挡在了她们前进的道路上！
“死士？他们是实验室里的人！到底发生了什么？”樱心中的不详预感逐渐演变为现实。
更坏的消息来了——希儿双手环抱着自己，胸口出的圣痕正散发着猩红色的光芒！
“怎么……回事……”希儿跪在地上，她感到自己的力量已经不受控制了，“布洛妮娅姐姐……救救我……”
一股不知名的力量包裹住了希儿，而她也变成了里人格的样子。
只是……这股强大的战斗欲望，已经暴露无遗了。
不仅如此，樱也被拉到了一个奇怪的空间。（emmm……应该是量子之海。但只是制造出来的空间。）
但是，作为逐火十三英桀的第九位，樱的实力可圈可点。即使不出全力，想要把希儿制服还是很轻松的。
在十数秒的战斗后，希儿昏了过去，两人也回到了基地。
“希儿！快醒醒，希儿！”樱可不希望希儿身上出什么意外，不然她会自责一辈子的。
“呜……哈……樱……姐姐……希儿这是……”希儿很快就恢复了意识，但对于刚才自己的状况还是感到害怕。
但是在樱的开导下，希儿也逐渐恢复了信心。
可在第31层和第33层之间，死士的数量越来越多了。
（快一点……再快一点！）
一到地下33层，樱便马不停蹄地冲向了关着铃的房间。
然而，当打开房门的一瞬间，樱的双眼就失去了光芒……
鲜血，不停地流淌着。空气中充斥着血的味道。
樱跪坐在地上，眼前的景象不断刺激着她的大脑，在意识的深处留下了深深的烙印。
“啊……什么……”希儿怎么也不敢相信，摆在她面前的，是真正的尸体！“她……她……”
恐惧充斥着希儿的大脑，让她难以冷静地思考。但她还是努力地捂住了嘴，努力让自己不要说出后半句话。但是颤抖的声音，还是从指缝间流出。
“怎么会这样，是谁干的……”
铃身上触目惊心的伤痕，仿佛在诉说着女孩最后时刻的绝望。
是谁能做出如此恶魔的行径？
但即使知道，也毫无意义了。
现在的樱，已经因为铃的死堕入了无尽的深渊。
而，死士，已经在逼近了。
希儿明白，现在她必须为樱争取一些时间。她拿着镰刀，朝外走去。
然而，赤红的烈焰席卷而来，将死士烧作灰烬，在空中飞散。在那火焰风暴的中央，屹立着一个白发的男人。
凯文出现在了战场上，而他那轻描淡写的一击，却是直接将在场的所有的死士焚灭！
凯文的目光扫过希儿，令她感到了恐惧，但凯文并没有打算抓她，而是在确认四周没有敌人后，便收起了大剑，熄灭了燃烧的火焰。他也径直朝两人走来。
“樱……”凯文知道，现在说的一切没什么用。樱也没有回应凯文的呼唤。
凯文原以为樱会痛哭，或者愤怒，或者疑惑。但是樱只是静静地坐在了那里。
但是，这种寂静，恐怕更能表现樱心中的绝望。
凯文摇了摇头，接通了通讯频道，汇报着情况：“梅，这里是凯文。地下33层的死士都清理干净了。”
“辛苦了，其他楼层的死士也已全部消灭。”梅在通讯中回道，“律者本体有任何反应吗？”
“……没有异常。”凯文仔细观察了一会，然后回道。
“还不能断定危机已经解除。继续观察，支援会马上赶到。”
“收到。”
“你们要做什么？不要伤害樱姐姐……”希儿此时鼓起勇气护在了樱的背后，不想让她的心灵雪上加霜，“她只是想保护妹妹，她的妹妹是无辜的。”
“第12律者的能力，是在死亡瞬间释放出大量通过空气传播的侵蚀性病毒。”凯文说明了眼下情况的来龙去脉，“在我们不知道的时候，基地里的军人擅自处决了她，却因此唤醒了律者。
这场死士危机。就是因她而起的。
樱错了，铃是货真价实的律者。樱要为自己的入侵行为负责。”
“可是，这不是铃的本意。”希儿明白，铃绝对不会去主动伤害他人，在她看来，铃也是这次事件的受害者，“如果那些军人没有杀她，这场悲剧就不会发生！”
“就算阻止了那些军人，也早晚会有其他人，其他事，成为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凯文说出了那残酷的事实，“当铃被选中成为律者的时候，她的结局就已经注定。
这，就是崩坏……！”
说到这，凯文目露凶光，紧攥的拳头仿佛随时都会流淌出鲜血。
虽然他极力克制自己保持冷静，但是身体的颤抖却将他的愤怒和痛苦暴露无遗。
“凯文……凯文，听得到吗？”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梅又带来了一个坏消息，“出事了，律者还没有被消灭。”
“……你说什么？！”
“基地内的系统收到了病毒攻击，防御程序被彻底攻陷了。”梅所说的情况简直糟糕透顶，“所有的设备和机器人都落入了对方的控制，它现在在进一步夺取核弹发射井的控制权。”
“坚持住，我马上就来！”凯文知道现在真是一下都等不起了，他当即就要冲出去。
“第12律者……是一种拥有自我意识的究极病毒……”梅的话还没有断，“这才是……侵蚀之律者的……真正姿态……”
然而，下一秒，通讯系统也瘫痪了。不仅如此，房间的门也都关上了。
“你快带着樱去安全的地方！律者的攻击还没有结束——”凯文赶紧吩咐希儿，而他则打算强行突破。
但是，此刻，樱，突然说话了！
“——铃，还活着吗？”
不知何时，樱已经站了起来，失神地看着凯文。
“凯文，她在哪里？”
“樱……？你要做什么？”
“我要去救她。”
短短五个字，包含了樱无数复杂的情感。
“你疯了吗？！她已经不是铃了！”
“樱姐姐，不要去……”
“希儿……”樱不舍地看着希儿，眼中充满了对妹妹的爱，她也很喜欢眼前的这个女孩。
“那里很危险，你会……你会……！”希儿不敢说出后面的话。
“正因为很危险，我才要去。你不会阻止我的，对吧？”樱此刻说话都已经带着哭腔了，空气中弥漫着悲伤的氛围，“铃现在一定很寂寞，她一直是个怕寂寞的孩子。
……她需要我。”
希儿只能沉默，即使她明白，对方这一去很可能不会再回来了。
但她找不到一个要组织樱的理由。
“那……希儿也要和你一起去！”
“别开玩笑了！铃已经死了！”凯文不想让眼前的两人去送死，“快住手！樱！”
“……希儿，对不起。”但是……寒芒出鞘，这一击，竟是将空间“冻结”，一切归于静止！
“我们的同行，得到此结束了。”樱的身影掠过希儿，在她的耳畔留下了最后的话语，“祝愿你……能够和你的姐姐重逢……”
……
一段时间后，凯文和希儿恢复了行动能力。
“发生了什么……樱姐姐呢……？”回过神来，樱早已不见了踪影。
“……她走了。”凯文缓缓说道。
“我们得赶紧去帮她，她会有危险的！”然而，天真的希儿不清楚现在的情况。
凯文沉默了一会才开口：“不，没那个必要了。”
……
“凯文，我成功了。”通讯频道再次恢复了正常，梅的声音再度出现，“律者中了陷阱，被隔离程序困在了主控系统中。我会想办法把她转移到黑匣子里。”
然而，凯文并没有第一时间回复。
“……凯文，怎么了，能听见我说话吗？”
“抱歉，梅，能给我一点时间吗？”凯文的语气有些沉重，“我有些事……要处理。”
废墟中，粉色长发的身影无力地靠坐在一块钢板上。
她的双眼已经失去了光芒，头上的两只长耳无力地耷拉下来，嘴角还残留着血。
但她还是握着她的刀，她凄美得像一朵开在废墟中的孤花。
一道光洒在了她的身上，似乎在诉说着一位英雄的落幕。
“凯文……还有希儿吗……”听着声音，樱用尽了全身仅剩的力气抬头看向了来者。
而她最珍视的吊坠，已同她的身影一同凋零。
“樱姐姐……！不……不……”现在希儿终于明白为什么凯文会说没有必要了，但是她还是难以接受现在的情景。
凯文一言不发，但是内心的悲伤比希儿只高不低。
“凯文……我知道你是对的……”樱提着最后一口气说道。
“梅已经封印了律者。”凯文说道，“她说在最后时刻，律者的活动出现了原因不明的紊乱。她没有错过那个机会。”
“这样就好……”樱释怀地笑了，“我陪着铃……走到了最后一刻……
知道最后……她依旧是我的妹妹……
我守住了……身为姐姐的骄傲……”
“……”凯文看着战友与自己的距离越来越遥远，语气也变得十分温和，“你到最后也没有后悔过，这就足够了。”
樱的双眸逐渐黯淡，但即使面对自己的结局，她的眼角依旧闪过了一丝笑意。
或许，她看见了什么东西，一些只有她才能看见的东西。
“姐姐！”在她眼中，铃正在不远处向她招着手
“……凯文，我最后……还有一个请求……”
“我在听。”
“希儿……带她回我们的故乡吧……
我答应过她，要带她去樱花盛开的广场……”
“我会尽力。”
“樱姐姐……”希儿看到这生死离别，泪水已经止不住得从眼眶里流了出来。
“希儿……不要难过……
有些事……有些遗憾……我们无能为力……
但你……还有想要保护的人……
当你和她……一起站在樱花树下的时候……你会发现……这个世界依旧美好……
你会发现……你的世界……依然还有希望……”
如同她的名字——樱一样，她的一生如同樱花一般，曾盛开过，但也会凋零……
但在她看来，这是她最好的结局了吧……
因为，她不仅是作为一名战士死去，而且，是作为一个优秀的姐姐而离开这个世界的……
世界泡，也随着这位战士的生命一同归于虚无。
“樱姐姐……樱姐姐……”
少女的啜泣消散在黑暗中，只留下一片寂静。
……
然而，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
“赫克托尔知道王国终将陷落，阿克琉斯也明白自己正在走向死亡。
但他们两人，依然义无反顾地踏上了战场。
在这个从一开始就注定是悲剧的故事里，没有一个人曾为此犹豫或动摇。
他们如此，我们，亦是如此。”
“欸？什么……是谁在说话？”希儿环顾四周，但看到的只是黑暗。
“我将她的遗体带回了故乡。但当我抵达那里的时候……
看到的，只有一无所有的废土。
律者操纵了发射井，用核弹摧毁了人类仅剩的三座城市。
我站在已经化作废墟的广场里……眼中，看不到一片樱花。”
此刻，希儿的眼前竟然逐渐变得明亮，一个熟悉的白发身影站在一棵樱花树前。
“那一次，在燃尽的大地上，我对她，对所有人许下了承诺……
无论付出多少代价……
人类，一定会战胜崩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