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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虞听晚就该用最好的

椒房殿内,内侍正小心翼翼给身着玄色龙袍的男人整理发冠,看着多出的白发,问道:“陛下,太医丞送来几个方子,用醋浆煮豆或锻石可以染发。”

“朕的白发多到需要染了么?”

天子的声音还算平和,内侍的手却一抖,违心道:“不多。”

裴执终于抬眼,看着铜镜,沉默半晌,再这样下去,晚晚回来都不认得他了,好在脸没有变。

他想起少年时,萧奉常半是玩笑地叹惋:“长安贵女们都被世子的皮囊蒙蔽了,同样是三尺青锋下累累白骨,臣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恶煞,怎么世子就成了翩翩佳公子。”

他从不在乎这些,做君王又不靠脸。

但虞听晚夸过魏王俊美,夜里温存时曾伏在他胸膛,仰面看着他,指尖摸他眼尾,轻声说笑:“骨重神寒,凤眼剪水,怪不得抱朴先生给你看相后,就主动做你老师。”

做君王不需要皮囊,但讨女子欢心需要副好皮囊。

“再过十年,皇后还能认出朕么?”

内侍忽然听见裴执出声,不知该如何作答。

谁不知道陛下忌惮阉人,连宣室殿近前伺候的宦官也时常变换,从无定数,更不必提今日这样,连续和内侍搭两句话。

外头陡然传来道声响,裴执眉头蹙起,瞧见名缁衣卫进来,奉上封密信。

“陛下,赤影送来的。”

裴执拿过信,打开后扫了眼,陡然顿住,目光凝在信纸某处,表情空白一瞬。

他站起身往外走,等到了宣室殿,刚好瞧见平阳侯的身影。

虞修昀特意回了趟侯府后,急着进宫觐见。

平阳侯刚行了个礼,便听见陛下道:“郎中是不是弄错了。”

笑容僵在脸上,虞修昀心道这反应怎么一模一样,轻咳一声道:“不大可能,臣方才回侯府,见了阙闻。”

“他说皇后并未日日佩戴那支簪子,三月之期也就不准了,而且……他说想看看皇后那段时日用了什么膳。”

听见“阙闻”二字开始,裴执的神色就如同冰水浸过,命内侍进来,吩咐道:“太官和汤官令那有皇后用膳的记录,让他们拿来。”

他说完后,半晌才问:“她想要么?”

“想。”

“把阙闻放了吧。”裴执掩在大袖中的手攥紧,“朕会派人去南山,请他那位师妹。”

“陛下,臣方才说的是,她想要这个孩子。”

“朕还没聋。”

一身玄色衣衫的男人站在丹阶之上,双眼微垂看着平阳侯,一字一句道:“虞听晚就该用最好的。”

虞修昀仍旧处于恍惚中,他没想过陛下愿意把阙闻放了。

平阳侯将带来的曲谱呈上后,见裴执手指轻轻触碰其上字迹,低声道:“陛下,倘若她不愿回来,这孩子怎么办。”

虞修昀声音轻缓:“陛下可还记得昭明太子的事。”

那个因为身上流着昭明太子的血,就被裴执命人处理干净的青年,说起来,他们还是表兄弟。

“朕会提前拟好遗诏,交给缁衣卫和缁衣校尉,把皇位给他。”

虞修昀顿住一瞬,有些无奈:“陛下,臣的意思是,皇后肯定能想到这种危险。”

听见这话,裴执双眼微眯,审视着平阳侯,淡声道:“你近来似乎变了不少,先前巴不得朕与皇后离心。”

“臣没有。”

虞修昀眼角微抽,他只是近来,瞒妹妹瞒得心慌。

每次看到裴执发冠下又添一抹雪色,平阳侯都忍不住想,倘若哪天晚晚瞧见陛下这副模样,是什么反应,会不会怪他从未提及过这些。

尤其昨日,她甚至没有认真思索太久,不到半刻钟便决定了,叫平阳侯更心慌。

看出虞修昀的想法,裴执冷声道:“平阳侯别在她面前提朕,次数多了,她肯定会起疑。”

“她离宫后心情好了不少,你现在告诉她,她一直没有逃离朕的视线。”年轻帝王宛如冰雕玉塑毫无表情的脸终于有了变化,声音轻得缥缈,“晚晚会恨朕的。”

平阳侯离开后,殿内只剩一人。

裴执坐在御案后,想批折子,忽然想起奏折都被送去椒房殿了,现在的宣室内殿,是方士们招魂的地方。

也不知虞听晚哪日出门,会不会听见街头议论,恐怕要觉得他成了昏君,居然笃信方士。

*

司隶香火最盛的大昭寺,闭寺三日,就连平日只参禅的几位大师都露面迎接贵客。

寺庙和官道都是缁衣卫,辘辘声传来,是十几辆看似低调的马车,上面皆是缁衣校尉的斧钺纹饰,百官见之避让。

寺里普通和尚都以为来者是哪个受天子看重的缁衣校尉,排场这样大。

直到瞧见为首的男人,长眉凤眼,神色端严,即便步调从容闲雅,也自有压迫感,让人不敢窥测。

走近了,余光瞥见那玄色衣衫上的龙纹在日光下栩栩如生,才惊觉是天子驾临。

眼前的帝王在当世子时,就嘲讽梁王在江南崇佛:“兴修佛寺,取乱之道。”

方丈先前只知陛下要来,却不知他想做什么,心中略有不安。

“朕欲为佛像重塑金身。”裴执顿下脚步,命人将他带来的箱子打开,装满了十几辆马车的佛家七宝,“先前江都王在此处求来串南红佛珠,很灵验。”

方丈不敢揽功劳,陛下是活祖宗,不能当普通信众。

裴执当年打梁王,命手下没钱没粮就去寺庙,伏巽最丧心病狂,看金陵佛寺太多,不少青壮躲去做和尚,逼他们还俗后投魏军。

方丈平静道:“陛下真龙化身,天命在肩,本就无须靠佛庇佑。”

裴执没说什么,待站在大雄宝殿内,问一旁的缘觉大师:“朕也需跪拜么?”

缘觉大师平素话少,此刻却被逼得硬生生开口。

“陛下结束乱世,一定河山,北击胡虏,救黎庶于水火,本是神佛转世,何须再跪。”

裴执轻笑一声:“如此说来,朕若跪拜,倒是不妥。”

他示意其他人离开,缁衣卫将殿门紧闭,守在外面。

半刻钟后,身着龙袍的男人走出大殿,神色平淡,并未再久留。

那十几辆马车按原路返回长安,唯有一辆调转方向行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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