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凶手就是我!
贺之州听了林嘉柏的话,也有些怀疑自己的判断。
难道真的不是宁圆圆?是自己误会她了?
贺之州的面色有些难堪,他紧锁着眉心思考,宁圆圆本来也就是一个草包,大字不识几个,任自己搓圆捏扁,连反抗都不知道,怎么可能变得这么聪明?
还是说是她的背后有人?
贺之州摇摇头,这更不可能,宁圆圆得罪了自己的夫家,还被宁家所抛弃,一个靠着仅存的一点田地和铺子艰难求生的寡妇,谁会在背后帮她?
他目光晦暗复杂,望向哭得生不如死的宁圆圆,一筹莫展。
他咬咬牙,再赌最后一次!
“就算没有人证,那物证呢?”
“是不是应该去搜搜宁圆圆的宅子?”
林嘉柏有些为难,如果真的搜了,那这县里的百姓又该如何看待宁圆圆?
没得捕风捉影,也会编造出来什么瞎话。
宁圆圆眼角含泪,脖子一梗。
“搜!搜啊!”
“让他搜,让他贺之州亲自带着人去搜。”
宁圆圆偏过脸,歇斯底里喊道:“要是什么也没搜出来,贺之州,我就要告你污蔑构陷我一个寡妇!”
“贺探花真是好大的阵仗,可是一朝扬眉吐气了,以我结了婚约多年,也能一雪前耻了。”
宁圆圆心想,那些证据不是被她烧个干干净净就是被她扔进了茅坑。
找吧,她倒要看看贺之州能搜到什么。
林嘉柏见宁圆圆如此,也无奈道:“既然如此,本官就派人走一趟吧。”
贺之州道:“等等,你和宁圆圆年幼时就相识,我信不过你,我要亲自带着人去搜。”
宁圆圆怒了,“贺之州,你别欺人太甚!”
贺之州又道:“这脏污也不一定就是藏在了宅子里,铺子里,田地里,佃户家都有可能。”
林嘉柏捏着眉心,叹了一口气。
“贺公子,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如此劳民伤财,兴师动众,是不是有点太过了。”
“这是查命案的手段。”
“若查出宁圆圆是清白的,你又怎么能担负得起这代价。”
贺之州见林嘉柏这样子心里顿时有了底,难道真的被他说中了?
真的是被宁圆圆藏起来了?
他的嘴角扬起一抹弧度,“若是没有搜到物证,本公子愿意接受。”
他不会弄错的,一定是宁圆圆用了什么手段。
贺之州咬紧了牙关,如今他是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查到了真相,证明了是宁圆圆所为,还能为他挽回几分颜面。
若是自己主动退却,那自己岂不是会白白丢了脸面,还被人耻笑了一番?
林嘉柏摇摇头,最后整个县衙的人出动了三分之二,跟着贺之州去搜宁圆圆的宅子,铺子,田地。
身为百姓父母官的林嘉柏自然要跟随一同前往,不多时,一行人就站在了宁圆圆的宅子外面。
“搜吧。”
宁圆圆扬扬下颌。
贺之州冷哼一声,带着人进了门。
等到人都进去了,林嘉柏与宁圆圆站在门口。
林嘉柏侧眸看了一眼宁圆圆,他轻咳了两声。
“嗯?”宁圆圆偏过头来看林嘉柏。
林嘉柏压低了声音,“你还不说实话,到底是不是你做的?”
宁圆圆嘴角一弯,“林大人以为呢?”
“我若是告诉林大人真相,林大人会不会包庇我?”
林嘉柏冷哼一声,“你不必告诉我,我也能猜到。”
“见你演得情真意切,连我都差点被你唬过去了。”
宁圆圆尴尬地笑笑,原来林嘉柏在那个时候就已经看穿她了,竟然忍着这么久还没有戳穿她。
“我只不过是好奇你用了什么方法做到的。”
宁圆圆笑道:“放心吧,我一定不会给林大人添麻烦。”
林嘉柏长长叹了一口气,无奈摇头轻笑。
“你别出事就好。”
宁圆圆眨眨眼。
半个时辰后,贺之州阴沉着脸色从宁圆圆的宅子里面走出来,一行人又跟着他去田地上,铺子上。
宁圆圆手下的产业都被贺之州翻个底朝天,愣是什么东西都没搜出来。
最后回到公堂上,宁圆圆一脸不服,贺之州神情复杂,嘴里不断呢喃着:“怎么可能什么都没有搜出来?”
“为什么什么都没有搜出来?”
林嘉柏正准备结案,没曾想贺之州一下子冲出去捏住了宁圆圆的肩膀。
“你到底把那迷药和夜行衣藏哪了!”
“你说话啊!”
“你从前对我百般纠缠,为什么嫁人了还不放过我?”
宁圆圆被他一把推倒在地,要不是为了隐藏自己那盖世武功,宁圆圆现在就想把眼前这个男人揍扁。
宁圆圆疼得龇牙咧嘴,最可不是她装,被一个大男人用尽全力推倒,身上疼得很。
她抬起手一看,掌心都磨破了,渗出了点点血珠。
林嘉柏睁大眼睛,“快拦住他!”
身边官兵再一次把贺之州制服,本来宁圆圆想着贺之州这种好面子的人,让他颜面尽失就是很大的惩罚了,但现在,宁圆圆也想让他尝一尝这皮肉之苦。
“我要告贺之州他污蔑构陷我!”
“我要告他呜呜呜!”
“我要告他!”
最终,一番纠缠以后,这场闹剧以贺之州挨了二十板子结束。
贺之州一瘸一拐走出县衙的大门,眉心紧皱,面色黑得像乌云。
他彻底开始自我怀疑,难道他真的误会了宁圆圆?
贺之州还没上马车,就忍不住问身边书童。
“我在京中得罪过人?”
书童摇头,“爷,你不曾得罪人,但是京中嫉妒爷的公子哥太多了。”
贺之州正要上马车,被身后的宁圆圆叫住。
宁圆圆欲言又止,贺之州不想理会她,转身就要上马车。
宁圆圆赶紧道:“贺郎我有话想跟你说。”
一句话说的柔肠百转,让贺之州都产生了自我怀疑,宁圆圆真的爱慕自己到如此境地吗?
他都这么对待宁圆圆了,她还对自己痴心不改?
贺之州回头,冷着脸:“说。”
没等宁圆圆开口,贺之州又道:“说完了这句话,你我就井水不犯河水,永不相干了。”
宁圆圆凑近贺之州,压低了声音,握住贺之州的手腕,声音细弱如蚊。
“昨晚的事,确实是我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