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把你机灵坏了
“我就弄坏了门栓,大概这么点。”
顾星萝瞪圆了眼睛,忙用手比划一下。
这副蠢兮兮的样子,让墨昀辞不由又想起宫里的那只狸奴。
跟打翻母后最心爱的花瓶,闯祸时的表情,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瞧着就想让人掐一把。
事实上,墨昀辞也真这么做了。
墨昀辞垂眸睨了顾星萝一眼,鬼使神差地伸手不轻不重捏了她脸颊一把。
手感很软很不错。
“撒手!”顾星萝呆了一下,乌溜溜的眼睛瞪得更大了,她一把拍开墨昀辞,恶狠狠地瞪过去。
还从没有人敢捏她的脸!
这厮别太过分了!
“说话就说话,你这像什么样子?!
你的礼仪被狗吃了?!太不像话了!”小姑娘一脸严肃,气呼呼地叭叭,小胖手重重拍桌。
墨昀辞:……
这会儿,她又知道礼仪了,之前抱着他大腿死活不撒手的时候,怎么没这个觉悟。
然而,下一秒墨昀辞就知道自己错得离谱。
“我爹都没捏过我的脸,你怎么能越过我爹做这种事。
要是我爹知道了,不知道有多伤心,怎么也得几千两银子买点好东西安抚一下受伤的心灵。”顾星萝一双水灵灵的眼睛充满控诉,直直看向墨昀辞。
墨昀辞太阳穴跳了跳。
见过不要脸的,却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的!
她小小年纪,脸皮怎么就厚成这样?
将来等顾星萝长大了,那还得了。
墨昀辞忍无可忍:“你掉钱眼里了?”
顾星萝仰起小脑袋,瞪住墨昀辞,理直气壮道:“明明是你说山长室的门坏了,要我赔偿,我赔不起,只能想办法赚钱。”
墨昀辞冷着俊脸:“把你机灵坏了。”
所以,这胖丫头立刻就把主意打他这里来了。
顾星萝露出骄傲的小表情,软萌的声音:“多谢夸奖。”
“……”
他没夸。
墨昀辞深吸一口气。
生怕自己克制不住,拍死眼前这个胖丫头。
“唉,可我还是赔不起这么大价钱的东西,我去找个木匠修修门,将就用着吧。”顾星萝叹了口气,瞬间没了活泼劲儿,垂头丧气的。
赔不起啊,抄了永安侯府也赔不起。
紫檀木比她从便宜爹那里薅来的金丝楠木贵重多了。
墨昀辞淡淡地说道:“那扇紫檀木门是书院初建时所制。”
哦,更贵了,更赔不起了。
顾星萝捏了下腰间香囊,抬起头来,眼泪汪汪看着他。
这副小模样好不可怜。
墨昀辞一怔,本想再吓唬吓唬她,顿了顿,说道:“好好读书习武,便免了你的赔偿。”
小姑娘不好骗,小眼神立马警惕起来。
这厮怎么比她爹还关心念书习字。
“我愿意打欠条,每年还一两银子,总有还清的一天。”小姑娘讨厌读书,奶声奶气地说道。
墨昀辞嘴角隐隐抽了下。
就知道胖丫头不会老实。
“这事就这么定了。”墨昀辞不给她拒绝的机会。
那扇紫檀木门确实有所损坏,但不影响。
“可我晕字呀,一看到字,就晕过去了。”顾星萝眨巴眨巴眼睛,垂死挣扎。
“无碍,孤会帮你克服。”墨昀辞说得云淡风轻。
顾星萝:“???”
他特么是魔鬼吧!
小姑娘很不爽,气呼呼地站起身就走。
一出云来斋,就再也忍不住狂打喷嚏。
“阿啾!”顾星萝伸手揉了揉鼻子,看来要偷摸溜出去找云子翁配点药,辣椒粉催泪迟早会被发现!
读书习武……
这位太子殿下到底想干什么?
进来鹿鸣书院已经够痛苦了,还有一个督促的人,简直要她小命。
诶,怪她嘴馋,就不该吃这一顿。
顾星萝烦躁地回去睡觉了。
而云来斋的二楼包房,烛火明亮。
碗筷已经撤了下去。
掌柜端着茶水进来,神情恭敬地斟了杯茶。
“你觉得那胖丫头有什么特别之处?”墨昀辞瞟了他一眼,问道。
掌柜愣了下,有点不明所以。
太子殿下带来的人,他自是不敢刻意去打听,但是云来斋就在书院后边,能从学子们交谈中得知一二。
顾星萝在鹿鸣书院挺出名的,听闻是有史以来第一个入学测试全部不及格,却还能顺利入学。
这点倒是很特别。
就姬副山长的脾性,怎么松口放顾五姑娘进的鹿鸣书院?
掌柜想了想,有些不确定地说:“……特别在五姑娘运气好?”才能顺利进得鹿鸣书院。
其他的,掌柜没想到。
墨昀辞淡淡扫了掌柜一眼,摆手让其退下。
他垂眸,目光落在茶杯上,微微蹙眉。
难道是他多心了?
总觉得胖丫头身上藏着秘密。
随即墨昀辞转念一想,一提读书习武,顾星萝便一副苦大仇深的小模样。
比她懒得动弹的咸鱼姿态有趣多了。
且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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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鸣台是书院人流最集中的地方,往年不少大型活动都在这里举办。
顾星萝在中院力大无穷拖走两个姑娘,逼着人家吃书,一时间传得沸沸扬扬。
说什么都有。
永安侯府的五姑娘仗势欺人啦。
如同无知村妇般粗鄙,嫉妒同学,便刻意打压等等。
庄天明绘声绘色给顾星萝讲了一遍。
把包子带进教室啃的顾星萝,她抬起头,一脸嫌弃:“她们两个在书院很有名吗?
我为什么要嫉妒?
之前我都不认识她们!”
顾星萝眼眸闪过一丝冷意。
就是因为不认识,苗翠翠和黄梨花能找她麻烦,只能是被人当枪使。
而背后的顾知柔手段一点也不高明。
顾星萝心底有点烦了。
她从闽城回京起,那所谓的大伯母王氏就没安分过,吃过几次大亏,还不懂收敛。
现在顾知柔,秉着她娘王氏的性子,又在书院上蹿下跳。
顾星萝微微垂眸,抬手摸了摸手腕的‘小红绳’,若再来几次,她担心会忍不住把人宰了。
一股暴虐阴煞的杀意瞬间暴起,又转瞬即逝。
旁边的庄天明情不自禁打了个哆嗦,朝窗外看了两眼,他咕哝着说道:“奇怪,还没入秋,方才我怎么觉有点冷。”
说罢,庄天明目光放在顾星萝的手腕上,有些惊奇:“你这根红绳挺好看的,感觉会发光,上哪儿买的?
我也去弄一根,我妹妹刚满两岁,正好给她戴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