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0章 新帝
沈长歌联想到不久前,黑衣女子的那封信,她不由猜到三公子。
她道:“如果我猜得没错,此人就是三公子。”
小五听闻三公子可是杀人不眨眼的狂魔,顷刻之间就能屠人满门,武功高深莫测,手下奇人异士也多不胜数,若真是他故意掳走沈府的人,那他的意图不就是针对沈长歌吗?
江湖中人不比朝廷,沈长歌能对抗得了三公子吗?
小五:“那我们该怎么办?”
沈长歌已经起身,往自己的院子走去,“如果是三公子,那么为今之计,只有一个字,就是‘等’。”
小五不解,“等?”
沈长歌道:“三公子抓了沈府的人,无非是想来威胁我,所以我现在只要等他的来信就好了,现在沈府的人,在他手里自然是安全的。”
小五:“那小姐会不会有性命之忧呢?”
沈长歌:“三公子若是想杀我,有许多机会,简直是易如反掌,可见他并非想要我的性命,我是没有性命之忧的。”
小五更加疑惑了,这残暴无情的三公子抓了沈府的人,来威胁沈长歌,却又不是要她的性命,那是为了什么?
难不成三公子是看上了沈长歌?要她以身相许?
小五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她赶紧晃了晃脑袋。
沈长歌瞧见小五在胡思乱想,她敲了敲小五的脑袋,吩咐道:“去逍遥居里一趟,让如意派人仔细盯着南宫奕的动静,一有下落及时向我回报。”
小五收回思绪,“奴婢马上去。”
回到房间后,沈长歌整个人瘫坐在地上,她冷不丁吐出一口血,然后无力地靠在门后。
这一整夜的劳累对于旁人来说,或许算不得什么,但对于大病初愈的沈长歌,却像是要了她半条命,她整个人现在是虚弱无力。
沈长歌调动自己的内力,使自己平息下来,然后艰难地站起来,走到书桌旁坐下。
她眉宇间还有忧色,“不知道宫里情形如何了?”
......
皇宫。
皇帝驾崩,各个臣子都到了宫里,为皇帝披麻戴孝。
他们跪在皇帝的棺椁面前,无一不是大声嚎哭,看起来个个忠心无比。
皇后以及各位嫔妃跪在皇帝棺椁下侧。
云兮抱着南宫瑞也跪在地上。
所有人都在哭,哭得越惨就越足以表明自己的忠心,唯独云兮没有哭,她只是面无表情地跪着,眼睛里没有泪水,喉咙里也没有发出哭声。冷冰冰的,像一个木头人。
然而他们都以为云兮悲痛过度,所以才变得如斯模样,也没有去怀疑什么。
只有云兮自己知道,她一点都不悲痛,反而,她心里十分快意,一种大仇得报的快意。
沈易突然直起身子,他抬起头道:“皇上骤然崩逝,臣等痛心疾首,但是,国不可一日无君,皇后娘娘是天下之母,还望娘娘说句话。”
皇后的眼神幽幽地掠过所有臣子,最后停在南宫淳身上,这个她一手带大的儿子,是他杀了他的父皇。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南宫淳变得如此冷血?
可是,皇后却永远无法站在南宫淳的对立面,毕竟他是她怀胎十月生下来的骨肉,他是她的命!
这便是母子之情,无论儿子做错了什么,当娘的,都不会忍心伤害他。
皇后站起身来,她又看了看身侧的云兮,心想:云兮还真是好命啊,入宫就享尽了帝王所能给的最大宠爱,孩子一生下来就是天下之主。
她是真的有些羡慕云兮了。
皇后回想起沈长歌交代的那些话,她深吸了一口凉气,走出几步,直面文武百官,道:“皇上驾崩前曾立下遗诏,将皇位传给太子瑞。”
王禅率先反对,“可是皇后娘娘,这太子殿下实在太过年幼,如何担当得起国之大任?”
皇后加重声音,“王尚书言之有理,所以皇上在圣旨上写着,立皇子淳为摄政王、沈易为左丞相、秦成为大将军,共同辅佐新帝。”
说罢,皇后自己都不得不暗叹沈长歌的心思,为了给南宫瑞保驾护航,让南宫淳为摄政王。
这样一来,南宫淳必然不会抢夺自己儿子的皇位,而沈易和秦成二人一文一武,他们得到了自己的最大权力,自然也会尽心尽力地辅佐南宫瑞。
南宫瑞的皇位算是稳当了。
南宫淳原先的想法是自己当皇帝,将云兮收入他自己的后宫,他没想到皇后口里会说出这样一封诏书,着实是有些吃惊。
难道沈长歌一开始就打算的......是推南宫瑞为新帝?
现在,既然皇后已经这样说出来了,南宫淳当然不会去抢夺南宫瑞的帝位,毕竟那是他的亲生儿子。
可这样一来,云兮就成了皇太后,南宫淳与云兮之间的沟壑越来越宽,难以逾越。
南宫淳心道:沈长歌啊沈长歌,你果然是个心思缜密的女子,这一招让我进也不能、退也不能,只能按照你的意思去做。
王禅不相信什么传位遗诏,他扬声道:“臣斗胆一言,皇后所说的遗诏在何处,可否让臣等一观?”
王禅的话,也说出了一部分人的心思,他们都想看一看皇帝的遗诏。
皇后早就料到了,她看向公影,道:“国师大人,将皇上的遗诏呈上来吧。”
公影双手捧着一明黄色卷轴而出,他道:“皇上遗诏在此,众人跪听。”
所有人都跪拜在地。
公影开始念着手中的圣旨,他所说的话,和皇后所说的并无不同。
念罢,公影将圣旨递给几位大臣。
他当然不怕有人认出来这是假的,毕竟这上面的字迹是皇帝亲手写的。
当然,这封遗诏是在皇帝极度不清醒的时候写的。
王禅等几位大臣都是陪伴皇帝多年的人,他们当然认得皇帝的字迹。
就连秦成这种武官,也认出来了,他大声道:“这就是先帝的亲笔字迹!”
王禅整个人瘫跪在地,他摇着头,喃喃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