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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疯狂

林丰说道:“李公子,赌注是什么呢?没有赌注,我不同意。如今我赢了一局,可是占了优势,没必要冒风险的。”

他故意这般。

就是要再度刺激李郁,让李郁犹如赌徒一般,追逐那仅有的一点希望。

李郁沉声道:“只要这一次打赌,你赢了。那么我李家定下的订单,延期一个月。只要一个月内,你庆余堂能交货,那就没问题。”

“不行!”

林丰摇头回答。

李郁道:“你什么意思?”

林丰道:“我庆余堂,本就可以制出清心丸,何谈延期一个月?你这样的赌约,看似是我庆余堂得利,实际上什么都没付出,我不赌。”

李郁面颊抽了抽,他暗道林丰狡诈,不好对付,咬牙道:“你庆余堂没了苟连福,想制出清心丸,那是痴人做梦。不过你死鸭子嘴硬,你说说,要怎么堵?”

林丰笑道:“只要这一次,你再次输了。你李家订立的订单,便直接撤销。我庆余堂,不卖清心丸给李家。你李郁这种心怀叵测的商人,不是我庆余堂合作的目标。”

“好,我赌了。”

李郁直接应下。

林丰吩咐道:“来人,拿笔墨纸砚来。”

大厅外的侍从,便迅速拿来了笔墨纸砚,林丰道:“李公子,白纸黑字,还是立下契约,摁上手印为证。如果你不乐意,现在带着人离开,赌约作罢。”

“林丰,你会后悔的。”

李郁接过毛笔,蘸墨后迅速签下赌约,又摁上拇指印。

林丰接过来,看了一遍,他心头冷笑,李郁还真是个棒槌。这赌约,是单方面的赌约,只规定了李郁失败的结果。李郁如此失智,由此可见,对他是恨之入骨,更是被愤怒,冲昏了脑袋。

林丰道:“李公子,来,这一局依旧让你先。”

李郁不假思索,直接道:“这一首词,词牌选自《长相思》,题名《功臣》”

《长相思·功臣》

龙谷平,虎谷平。

蒲公英勇冠三军,木贼命归阴。

甜杏人,苦杏人。

合欢歌舞慰功臣,红花佩上身。

李郁一诵读完,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神情,沉声道:“林丰,我的这一首词,足足有八种中药,龙谷对应同音字的龙骨,虎谷对应同音字的虎骨,又有蒲公英、木贼、甜杏仁、苦杏仁、合欢、红花。八种中药在,你如何应对?”

这一刻,李郁又有了精神。

他觉得自己必胜。

一首词内,蕴含八种中药,这不是一般人能做出来的。也就是他才学出众,加上家族本就也经营药材,他才有这般的造诣。

大厅中,一片哗然。

一个个的脸上,都有些震惊。他们先前惊讶于林丰的才学,如今听到李郁的词句,也是点头赞许,因为这一首词写得的确不错。

白玉瑶看向林丰,眼中多了一点担忧,林丰会怎么应对呢?

林丰神色如常,道:“李公子,区区八种中药而已,看把你能的?你就是因为一直在永宁县,没见到过外面的天地,所以是井底之蛙,不知天之高地之厚,自以为是。”

李郁迫不及待道:“嘴上耍嘴皮子,无济于事。林丰,开始吧。你如果做不出来,那就滚出去,别在这里碍眼。我李郁,迫不及待想和白掌柜,单独磋商一番。”

林丰一抖袖袍,道:“我的这首词,词牌为《满庭芳》,名《静夜思》”

《满庭芳·静夜思》

云母屏开,珍珠帘闭,防风吹散沉香。离情抑郁,金缕织硫黄。柏影桂枝交映,从容起,弄水银堂。连翘首,惊过半夏,凉透薄荷裳。

一钩藤上月,寻常山夜,梦宿沙场。早已轻粉黛,独活空房。欲续断弦未得,乌头白,最苦参商。当归也!茱萸熟,地老菊花黄。

哗!!

大厅中,一片哗然。

在座的都是药材商人,清楚这一首词中,所提及的已经远远超过八个中药。甚至这一首词,写夫妻思念之情,写对妻子的思念。

相比于林丰第一首曲子的简单,这首词,瞬间便拔高了无数档次。

可谓是经典。

白玉瑶听完后,忍不住又看向林丰。一双秀丽的面颊上,更是多了一丝的娇羞。不论是先前的《我侬词》,还是这《静夜思》,都是夫妻感情,更是情真意切。

写得太好了。

李郁的脸,更是黑了下来。

林丰听着周遭议论声,他看向李郁,问道:“李公子,我这首词中,足足用了二十五味中药,比你的八味重要,多了三倍多一点。高下,有了吗?”

“蹬!蹬!”

李郁忍不住后退几步,神情更是惊骇。

他在永宁县,一向打遍无敌手的,没有人在才学上,能超过他。可是今天,一而再,再而三的吃亏落败,那双眸子,透着愤怒,还有着浓浓的不甘。

他败给一个赘婿。

这怎么可能?

这怎么行呢?

李郁愤怒下,眼中透出一丝癫狂,他疯狂道:“林丰,我要你死。”

“去死!”

他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杀意,手握成拳,直接朝林丰打了过去。

李郁自身,是习武的人。虽说他是纨绔,可是一身武艺,颇为强横。至少在这永宁县,李郁还是很自信的。

白玉瑶惊呼出声,很是担心,她高呼道:“快躲开,危险,快……”

话语,突然戛然而止。

白玉瑶的眼中,露出了震惊的神色,更是觉得不可思议。

林丰伸出手,抓住李郁的手腕。甚至,李郁再怎么咬牙用力,也无法往前一步。

这怎么可能?

林丰会武功吗?

如果林丰有武功傍身,就不至于,在此前被打得半死。眼前的这一切,又明明白白的显露出,林丰有武功傍身。

白玉瑶此刻看林丰,如雾里看花,看不明白。

李郁手被抓住,他咬着牙,歇斯底里道:“林丰,不敢打我了吧。你打了我,我李家不会善罢甘休。我李家是永兴县望族,你惹不起。”

林丰淡淡道:“李郁,你弄错了一件事。李家,的确是永兴县望族。可是李家在永宁县,无法一手遮天。更何况你李家,和县令的关系可不怎么好。”

“我送你一程。”

林丰一脚就踹出。

砰!!

脚掌撞在李郁的胸膛上,沛然力量冲击下,李郁颀长的身躯倒飞出去,轰的一声撞在门框上,然后跌落在地上。

李郁倒在地上,浑身酸疼,咬着牙道:“林丰,你会后悔的。”

林丰道:“我做事,一向不后悔。”

李郁挣扎着站起身,他咬着牙,道:“今天,算你狠。我倒要看看,你三天后,如何交出所有的清心丸,我们走。”

他自知今天是没戏了,一瘸一拐离开。其余的药商见状,也跟着离开。只是这些商人,看向林丰时,眼中更多了忌惮。

白家,有能人了。

大厅中,只剩下白玉瑶和林丰两个人。

白玉瑶神色紧张,叹息道:“林丰,虽说你打走了李郁,可是三天后,就要交出清心丸。苟连福死了,根本没有人能制药,我只懂得一星半点,这可怎么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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