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我慢慢来吧落到了地上“你这是又是何苦呢?你这么做只会加重你的罪孽。”“主人,我真的是没有别的办法了,我只是想救你,一切都是我惹的祸。”
凤鸣天给我跪了下来。“算了,你也受到了惩罚。”我看着自己的手“这么多的亡灵,你是从哪里带来的?”凤鸣天低着头“我是从黑白无常手里抢来的。”我叹了口气“这又是何必呢?这么做只是能够解一时之急,怎能长久?”“等亡魂耗尽了,我可以在去抓。”
“凤鸣天,如果我们这么做了,地府岂不是要空了?地府没了亡灵如何转世,到了最后这世上的人起步都会灭绝。”“我只是,只是想让你活着,其他的我不在乎。”
凤鸣天不敢看着我,转过了头他也知道这么做不妥,但是有时候感情总归战胜理智的。“我本就是万物灵智所化,若是在做出吸食亡灵而生的事,岂不是负了我的本意。我如今也只不过是她残存的记忆,真正的灼华已经灵力耗尽,魂飞魄散了。”
“不是的主人,不是这样的,你现在已经复活了。”“凤鸣天,你何必如此呢?你已经自由了,从灼华魂飞魄散那一刻起,你们的契约已经不存在了,走吧,去寻找你向往的生活吧。”“不,主人,你不要赶我走,我要留在你身边一辈子。”“清离君,出来吧。”“灼华你还是那么的警觉。”清离君从暗处走了出来。
“凤鸣天,你去守着,不要让任何人打扰我们。”凤鸣天看了看清离君,转身离开了。“我的时间不多了,所以我想拜托你一件事,照顾好那孩子。”“灼华,你是想?”“我本不应该在存在天地间,如今历经十世以是有违天道,在继续下去怕是要经历反噬。所以我想用最后的神识补全这一世的灵魂,让她能够像一个普通人一样好好的走完这一世。
那个孩子怕是三界之中唯一能证明我存在过的,所以拜托你替我多照顾她。”“灼华,你为什么不选择我为你打造好的那条路?”“清离君,谢谢你。可我不想过那种躲躲藏藏的日子。我知道你为我打造了半步间,你的情谊我明白。我灼华一生光明磊落,我想要的是阳光下的温暖,而不是如蝼蚁般活在黑暗之中。”
“你总是这么理智的让人心痛。”清离君吻了吻我的额头“去吧。愿你归来时仍然是少年。”我微微一笑慢慢的闭上了眼睛,粉色的光芒围绕着全身,犹如一条粉色的丝线缠绕在身体上。清离君一抬手白色的光芒带领着粉色的光芒游走于全身,破碎的灵魂被粉色的光芒所修补,形成了一个完整的灵魂。
清离君收回法力,亡灵被他吸出体外,飘在了手掌心。我的身体失去了法力的支撑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凤鸣天听到声音跑了过来“这,你把主人怎么了?”清离君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你应该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杀了主人!”“你激动什么?”清离君皱着眉头“这是她的选择。”
“别拿这些无用的借口来忽悠我,你不是爱主人吗?你怎么能杀了他她?”清离君一掌打掉了凤鸣天抓着他衣袖的手“畜牲永远都是畜牲,不会因为身份高级了就改变什么。你在她身边那么久竟然毫无发现?”面对清离君的质问,凤鸣天弱弱的回答着“我是感觉到有些不一样,只是不太确定而已。我就是想再等等,想确认一下。”
“收起你那些上不得台面的小心思。记住你只是她的坐骑而已,不过一个宠物罢了。”“我知道。”凤鸣天握紧了拳头。清离君看着手里的亡灵“你的想法固然很好,但是如果体内有太多的亡灵,最终的结果就是她的原神会被吞噬掉,饮鸩止渴的方法只会害了她。既然注定无法改变结果,那也只能接受。”
清离君抚摸我的脸颊“她亦是她,只不过是少了段记忆而已。它日飞升渡劫后,她还是那个艳丽夺目的灼华。”“我明白了。”凤鸣天安下心来“既然你早就想好了办法,为什么还要告诉她,让她杀了长安?”“长安?原来那孩子叫长安呀!可惜他的命运不会如同他的名字般配。”
清离君眼神冷酷“区区狐族敢算计上神,我一定会让他们付出代价的。凤鸣天,听说你那只红狐狸感情不错呀?”清离君眉毛一挑,凤鸣天身体一颤“他帮过我,我们也只是普通朋友而已。”“你要记住你的身份,别做出叛主的事。魅主的畜牲,我是不会放过他的。”
凤鸣天眼珠子乱转,不知道在想什么。“把她带回半步间去。”清离君坐上了马车,凤鸣天化身成凤凰,驮着我紧随其后。黑暗的夜空中,一道红色的火凤格外耀眼。胡十三看着夜空“凤鸣天胆子真大,竟然敢显露真身,还这么明目张胆的飞。他是不是疯了?”胡九宵并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长安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声。“九哥,你要去哪?”胡九宵也消失在黑暗中。
“阿喜。”胡十三看见身后的阿初,她也没有说话,只是转身又回到了房间里。胡十三挠着头“这怎么回事?一个个怎么都怪怪的。”再醒来时我发现自己回到了半步间,这里还是我上次住的房间,难道我又被他绑回来了?婢女走了进来“夫人,主人请你过去。”
我下了床,虽然感觉身体还是有些僵硬,但是至少能行动自如了。我们穿过游廊来到了庭院中,今天的清离君穿了一套白色的长袍,黑发披散着随风摆动,身旁的樱花树飘落着花瓣,好一个温文儒雅的美公子,和胡九宵不相上下。想到胡九宵,我的心又是一痛,那句话至今还萦绕耳边。
“阿喜。”凤鸣天打断了我的思绪“你怎么会在这里?难道你也被绑架过来了。”“不是。”凤鸣天看了一眼还在喝茶的清离君“我是陪你来的。”我不解的看了他一眼。“阿喜,亡魂的方法只能解决一时,时间长了还是不行,所以我就带你来找清离君了,他有办法救你。”
我看着清离君“你的办法不就是要我杀了长安吗?”“确实如此。”清离君站了起来,走到了我的面前“这是上策,既快捷又稳妥。自然也有下策,只是时间长了点。”我一听还有别的办法,一阵欣喜“还有什么办法?”“那就是修炼成仙。”
我张大了嘴巴“这好像不太可能。”“确实是有难度,不然怎么会被称为下策。人类要想成仙得道,最大的障碍就是寿命。所以你可以选择夺舍来延续自己的寿命。”“不,我不会这么做的,哪怕我失败了也绝不会做出夺舍他人性命之事。”
周若水已经让我吃够了苦头,我不能让别人在重复我的遭遇和痛苦。清离君叹了口气“有时候对别人善良也是对自己的一种折磨。”“难道就再也没有别的办法了?”“除非你在短时间内,积累到强大的功德,以此来提高修为。”
“我愿意,只要不伤害到别人,就算历尽千辛万苦我也愿意。”“既然你如此决心,我也不拦你。只不过这种和生命赛跑的事,可不是光吃苦就能做到的。你需要的是心无杂念的勇气。”“什么意思?”我隐隐约约的感觉到他要说些什么“舍弃七情六欲。你敢吗?”清离君那墨绿色的眼睛犹如深潭,让人深陷其中。“我…”“一个不爱你的人,不值得留恋。”
“可是我还有姥姥他们。”我为自己再次找了个借口“她们有阴公主在。你要知道是你占了她的人生,这一切本来就是属于她的。你的亲人和孩子,包括那只狐狸。你才是那个入侵者,是你偷走了她的人生。”“不是,不是这样子的。”我有些崩溃。清离君继续说着“你心里都清楚,只是不想承认而已。偷来的终究不是自己的。就比如那只狐狸,他不就知道了吗?”
他的话在我耳边轻轻的飘过,我想起了胡九宵看着我的眼神,我想起了那句话。是他弄错了,是我偷了阴公主的人生,所以他弄错了。这一刻我心里的那道防线彻底崩溃了,我竟然成了一个小偷,还正大光明的去质问受害之人,把偷来的理所当然当成自己的。清离君摇着扇子看着我蹲在地上失声痛哭。凤鸣天想上前阻止,被清离君一个眼神制止了。
“你可以拜我为师,你以前学的那些乱七八糟的法术根本就是没有任何作用,对付那些还没成气候的小怪还可以,真要遇到厉害的怕是性命不保。”我擦干了眼泪,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给他磕了三个头。“你既入我师门,就是我清离君的徒弟,在这三界中要是遇到困难,提起为师还是有几分薄面的。”
他伸出了手,轩辕笛出现在他掌中“上古神器,你驾驭不了它,只会使得它的威力大减。”只见他手中一阵白光闪过,轩辕笛竟然变成了一把玉剑。“这便是它本初的模样,只要你的修为不断学习提升,等到轩辕笛重现之日就是你得道成仙之时。”清离君用剑划伤了他的中指,一缕鲜血飘散在剑中。
洁白无瑕的玉剑上出现了一缕红色的条纹。“我给你加持了玉剑的威力,今后就靠你自己了。”我握着手里的剑,一股暖意充满了灵力。“谢谢师傅。”“我们开始吧。”我的心里莫名的疼痛起来“怎么还是不舍?”
我咬咬唇,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看了一眼凤鸣天,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清离君也看到了凤鸣天的表情“怎么你还有什么话要说。”“没有。”凤鸣天转过头去不再看我。“我不是个愿意勉强人做不愿意做的事。这是你的选择,你可要想好了。等你想好了在找我吧,那把玉剑就算是我送你的见面礼吧。”
“不,我想好了。”与其弄到最后大家都痛苦不堪,倒不如从此一别两宽,成全大家。“好,既然你已下定决心,为师就成全你。”清离君在手掌上写了个忘字,一掌打在了我的额头“忘字心中绕,前缘尽勾消。”忘字进入了我的脑海里,所有的记忆瞬间变的模糊,我的心似乎也被什么东西紧紧包裹住了。
一道道身影从我脑海中飞了出去,我脑中一片空白。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的心慢慢的平复下来,我无悲无喜,仿佛一个刚出生的婴儿,我的世界如一张白纸一片空白。看着我空洞的眼神,清离君很是满意。“接下来为师就开始传授你道法。凤鸣天从今以后你就在她身边保护她,若是再有二心,我可不管你是不是凤凰明白了吗?”“是,我明白。”
半步间除了漫天飞舞的黄沙和干枯的树木,这里的时间似乎是静止的,没有黑夜也没有日照。我不知道在这里待了多久,每天就是吃饭和练功,凤鸣天一直陪在我的身边,只是从不开口。“你为什么总是不说话呢?”“阿喜,我只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凤鸣天望着远方飞舞的黄沙“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想,或许我真的做错了。”“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阿喜,其实…”“阿喜。”清离君的声音传来。“师父。”我跑了过去。“是时候检验你的练功成果了。”“师傅,什么意思呀?”我太明白。清离君拿出一卷花色的册子,“这是功德册,飞升渡劫时所用来抵挡孽债的。这一卷是空白的,你要去人间将这册子填满即可得道飞升成仙。”
我看着这厚厚的一卷册子“这也太多了吧?什么时候才能填满?”“世上哪有那么容易的事情,这对于你来说已经是个捷径了,多少人想要还得不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