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米汤都是好东西
说完后，张大山立刻捂住自己的嘴。
“这样啊~”
“原来如此~”
大家一听，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再一看张大山因为说漏了嘴，心虚捂嘴的表情，更加确定了心里的想法。
张大山知道这事儿暴露了，气急败坏的看着程冉。
想来如果程冉站在他面前，他可能要把程冉打一顿出气。
此时，大家看着张大山的眼神里都充满了鄙夷。
鄙夷他竟干出这样丧心病狂杀人换肉的事情来，鄙夷他恶毒的抹黑一个小姑娘的清白，也鄙夷他脑子蠢，被个小姑娘两句话就诈出来实话。
总之，本来大家就是很讨厌偷鸡摸狗的张大山的，此时更是厌恶。
再看程冉，瘦小的一只站在那里，风一吹都打晃。
这会儿全身都是伤，更是让人心疼。
不免对这可怜的孩子，生出一丝怜悯心。
想来程冉这孩子在程家是极不受宠的，非打即骂不给饭吃，全村都看在眼里。
虽说各家对待女孩儿男孩儿都有些区别，但是程家也太不把程冉当人了。
问题是程家两个女儿，对待两个都一样就罢了。
偏偏把第一个供起来，第二个这样不当人的磋磨。
越看越觉得程冉可怜，越看越觉得程家人恶毒。
看着程家人的眼神都不对劲儿了。
程家人感受到周围全是谴责的目光，都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了大家，心里不禁又开始咒骂。
都怪程冉今天发生了这种事，把他们也推向了风口浪尖，回去必须好好收拾这丫头一顿。
看他们不扒下这死丫头的一层皮！
程冉迎着程家人怨毒的目光，内心冷笑。
然后她看向里正，“里正叔，今天这事儿，你看怎么处理？”
大家都期待的看着里正，希望里正狠狠的收拾丧心病狂的张大山一顿。
张大山感觉，只要里正一句话，这群村民就能扑上来撕了他似的。
他吓得直缩脖子。
张大山的奶奶，张老太太，见这形式对孙子很不利。
立刻张开双臂，像是老母鸡一样护在张大山前面，梗着脖子道。
“那程冉不是好好的在那里呢吗，我们大山可没承认他要杀了程冉，只是说想要吃鸡，现在这年头，大家一年吃不上一次肉，谁不想吃鸡肉啊！我看啊，这程冉就是曲解我们大山的意思！信口雌黄！”
“这程冉说大山要杀她你们就信了，我们大山也受了这么重的伤，那我们还说是程冉要杀我们大山吃肉呢！里正你可快处理了这恶毒的小蹄子，这么小不学好，就要当杀人犯！”
张大山的心虚，程冉的坦荡，大家都看在眼里。
事情到底是怎样的，大家的心里明镜一样。
所以都知道张老太太这纯属胡搅蛮缠。
里正冷冷的目光看着张老太太，和她身后的张大山。
里正在村子里很有威严，村民全听他的。
他一声令下让村民打的话，这群村民能活活打死张大山。
想到这里，张大山害怕的把身子又往下压了一分。
张老太太也害怕里正，但是现在除了她，没人能护得住宝贝孙子了。
张老头去的早，张老太太只有一个儿子，儿子早年就战死了，只留下一个年幼的孙子。
平时都当个宝贝疼爱着，从来没有打过骂过。
张大山每天去山上砍柴，她都心疼的不像话呢。
这要是被这群村民打了，她的老心肝肺都得心疼炸。
所以她尽管很害怕，还是梗着脖子，开始撒泼。
“ 诶呦，里正你这无凭无据的，真要对我们大山下手啊？”
“我儿子，大山的爹爹，可是打仗的时候为国而死，那是国家的功臣，衙门里的官老爷见到我们祖孙也得给一分面子！你们倒是要欺负到我们孤儿寡母头上是不是！”
“老天爷不长眼啊！”
“大山的爹啊，你在天上看到了吗，你为国战死，留下你可怜的娘和儿子，现在就换来这样的待遇！”
“...”
老太太拉长了音调，都快唱起来了。
多年来在村里混，靠的就是这一手撒泼打滚。
这场景大家已经见过很多次了。
厌恶至极，又无可奈何。
里正也是遇到过很多次，偏偏她说的又是事实，无力反驳。
好像对他们祖孙动手，就对不起国家一样。
这时候张大山看自己好像安全了，挑衅的看着程冉，比了个嘴型道，“你能把我怎么样？”
程冉突然道，“里正叔，张大山刚和我说，下次他看见我直接弄死！省的我回来告状！”
里正扭头正好看见张大山，他嚣张的表情还没有收回来。
“打！狠狠地打！”里正忍无可忍！
几个村民扑到张大山身上，拳打脚踢。
张老太太嗷嗷大叫着想要拉开，发现根本挤不进去，坐在地上嚎啕大哭，“程冉你个贱蹄子！你污蔑我们大山！我要到衙门告你去！”
“你去告！所有后果我担着！”里正道。
张大山刚开始还嗷嗷惨叫破口大骂，后来是有气无力的求饶声，最后索性没了动静。
好一会儿，大家这才罢手。
张老太太哭着去扶张大山，可以看到张大山破烂的衣服下面，青一块紫一块的。
“大山，走，和奶奶回家，奶奶给你做好吃的，明天去衙门告他们，给你报仇去，呜呜呜...”
张老太太领着张大山要走。
“等一下。”里正道。
祖孙俩身子一僵，以疑惑的停住脚步。
“你们还没给程冉道歉呢。”
“还要给她道歉？！我还没让她给我们大山道歉呢！”张老太太大叫起来。
“不能道歉是不是？”里正问。
里正平日里是很有气势的，全村的人都怕他。
祖孙俩当然是不愿意道歉的，但是看到里正身后的村民，又开始捋胳膊挽袖子，准备大展拳脚了。
张大山感觉全身骨头和肉都在疼了，他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今天干的事儿畜生不如，对不起全村的养育和照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