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软句子,硬刀子,这句句都插入心肺
一句你猜，属实让房掌柜心态都要崩了，好半晌也就得出了一个结论，这个小姑娘去过柳记吃过饭，见过自己。
姜永田忙完了，这才瞧见馒头框旁边来了个人：“这位客官可是要吃点饭？”
不等房掌柜的自我介绍，老爹热情的就开始自顾自的介绍起了菜：“我们姜家的菜绝对让你吃过一次想两次，吃过两次想五次，好吃不贵，经济实惠，而且这里面给的肉很多，准能让你吃撑，来一碗？”
刚开始做生意，姜永田这骨子的兴奋劲儿还没过，尤其是经过昨天和刚才的锻炼，这嘴皮子更加流利了，说这话在配上他标志的老好人笑容，倒是很能让人放下戒备心。
房掌柜闻言呵呵的笑了两声，道：“那就给我一样来一些，我尝一尝。”
姜永田哎了声：“我们这是三荤一素十二文，你来选几样菜，我给你装。”
“我给你一百文，你把这些菜都给我装一遍。”
四个菜都尝什么的，房掌柜大方，直接掏出了一串的铜板递到可心面前：“有劳姑娘了。”
可心浅笑：“坐。”
顾客是上帝，尤其这个顾客还有可能是她的第一个受害者...不，第一个合作者，当然要好生照顾着。
收好铜板，可心把素菜装一个碗里，肉菜装了四个碗，顺势递给他一个馒头，忙完这些可心就被姜永田给拽了过去。
小声的在跟她嘀咕：“闺女，这些菜撑死了也就三十几文，咱这收了人家一百文不合适，你把多余的退还给人家。”
可心没反驳，直接数出了七十问递给了老爹：“你去退吧，我在这忙活会儿。”
姜永田抓过铜板就找房掌柜，两人一顿撕扯，最后老爹还是把铜板给了房掌柜，两人年岁上差不多大，许多话题都聊的来，这不就聊上了。
葛淑珍瞅着房掌柜好半天，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似的，蹙眉的道：“九儿，这个人眼熟，你觉得不？”
但凡住在镇子上的人，谁不认这个人的！
可心抿唇了唇嗯了声：“柳记掌柜房耀祖，我要是没猜错，今儿来找二哥是冲着夫妻肺片这道菜去的。”
房耀祖？
这一下子就提醒到了葛淑珍，一连气的叠音的道：“对对对，是他，我说这么眼熟呢。”
说完，后知后觉听清楚可心说的话：“你说为菜来的？”
心中一下子紧张起来：“我就说这早上两只眼皮子狂跳准没好事。”
可心迷茫的看向娘：“为啥没好事？”
给他们送银子来了咋就叫没好事呢？
葛淑珍握着她的手小声嘱咐：“这柳记在镇子乃至淮州府上可是鼎鼎有名的酒楼，据传说家里有亲戚在京城当大官的，他们要是你那道菜，你给了就是，别跟他们硬刚，胳膊拧不过大腿。”
“咱们一个乡下的，赚钱小钱就好，主要是保平安就成，懂了不九儿？”
她是生怕可心轴，万一顶撞了贵人，那可心可就要遭罪了，轻则打一顿，重则小命不报，没必要为了一道菜把命搭进去。
可心听完老娘的担心，她突然有种有劲儿没处使，纵然自己有能力让家里富裕起来，但是在这年代里，怀璧其罪的道理是赤裸裸的显露出来。
“我知道了娘。”
知道了，可不代表她会朝恶势力妥协，但前提是需要积攒实力，方可厚积薄发，所以，眼下命要紧，其次是平安的赚钱。
半刻钟后，二哥端着空碗的回来了，笑容满面的，这一看就是哥俩聊到什么开心的事情了。
“二哥，有人找。”可心朝着房掌柜方向努努嘴：“就是那个人，柳记的房掌柜。”
姜山一愣，抓着后脑勺，一脸懵的问着可心：“找我干啥呀？我又不认识他。”
可心：.....
问的好呀，我竟无言以对。
在姜永田发介绍下，房掌柜和姜山终于认识了，他显示夸赞这菜做的好吃，在姜山的嘴里得知，这些肉菜都是猪下水做的，当时房掌柜的表亲是要吐还必须的的忍着。
忍着中怀疑吃到嘴里香喷喷的东西，竟然是臭乎乎的脏东西，脸上是一会儿红，一会白，一会青的，变化极快，让姜山盯着他的脸看了好一会儿。
房掌柜咕咚咕咚喝了一碗汤后，这才小心翼翼的问：“那夫妻肺片是用的那个部位做的？”
其实，他想说的是不是猪肺，但是想到那软不拉的东西就没敢问出口，内心还是期盼这夫妻肺片不是猪肺做的。
可结果怕什么来什么，姜山证实了，就是肺片，但是有时候会放一些猪肚或者猪心、猪舌头，反正不管放的啥，就是猪的五脏六腑。
房掌柜不敢相信就那么臭乎乎的下脚料，被少爷和北少爷吃的那么香，这要是让两位爷知道了....
后果不敢想，但是秉承着出来办事的，不管这个菜是什么做的，一定要搞回去，不然少爷发脾气的后果他不想去尝试。
下一秒，房掌柜直奔主题：“不满姜二公子，你做的夫妻肺片酒楼很欣赏，不放开个价格，把方子卖给我如何？”
卖...卖方子？
这一下，不但是姜山愣了，就连热情好客的姜永田也跟着发呆，感觉脑子都不够用了。
姜山急的脸红，话都没回就跑去找可心，把人拉到了房掌柜的面前：“大叔，那道菜是我妹妹做的，我说了不算，你问我妹妹吧。”
房掌柜：....
合着他在等了半天，这菜不是这傻小子做的！
再一次，房耀祖打量起了姜可心，看着她不卑不亢，没有姑娘家的扭捏和矜持，他总觉得这姑娘不像是个十五岁的少女。
面对姜山，他可以坐着聊，因为他没感觉出来对方是威胁到他的人，从面上和语气上看，这生意一准儿的能坦诚，他可谓是信心满满。
但是对上了姜可心，房耀祖不敢大意，便站起了身，笑道：“姜姑娘知晓我的来历，我却不知道这菜是出自姑娘之手，真是惭愧呀！”
软句子，硬刀子，这句句都插入心肺。
可心勾唇，露出了一个微笑：“掌柜见多识广之人，想要的不过是酒楼生意更上一层楼，至于这菜出自谁的手就没那么重要吧，而且房掌柜的这张脸在镇子上，试问谁不知道？又何必在这自我调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