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光门
夜晚伴着清幽的月光悄然降临，爬上千家万户的窗棂。
经过一天的打扫，老宅已经焕然一新，中晚两顿都是李奶奶的拿手菜，薛凡吃出了几年来少有的温馨和满足感，加上和关爷爷平分了一瓶二锅头，让他稍感疲惫的身体得到了最佳的放松。
他躺在床上，默默地品味着这份静谧，呼吸着这苦涩中带着淡淡安然的“家”的气息。
在这从小长大的屋子里，在熟悉的床上，迷迷糊糊间要进入梦境之时，却突然间又仿佛看到5年前的那一幕……
来接他的双亲缓缓地停下汽车，向他招手的母亲眼里含着欢喜，嘴角挂着微笑，父亲打开车门，往外拿着为他准备的冷饮。
一切的美好仿佛在这一刻定格，又好似不愿逝去般动作缓慢地一帧一帧播放着。
然而，命运之轮方向的改变往往也只需要一帧。
发动机的轰鸣声瞬间临近，酷炫却致命的超跑仿若噬人的怪兽，眨眼间闪现，没有让人思考躲避的时间。
漫天的碎片飞起，血滴飞起，心也跟着飞起。
当残骸落地，鲜血落地，心自然碎满一地。
揪心的痛让薛凡猛然坐起，无尽的愤怒让他瞪圆了双眼，对复仇的渴望瞬间灌满心田。
然后，在他努力着平息剧烈波动的情绪时，一个轰然炸响的声音响彻脑海。
“灵间降临！”
一道炫目的蓝白色光线骤然出现在眼前，竖直的向上下延伸出一人多高，然后缓慢却仿佛无可阻挡地向两侧拉开，形成一个闪烁着蓝白色光芒的门户。
光芒并不耀眼，甚至可以说十分柔和，但这样凭空地出现在眼前也着实让人惊恐。
“wtF！……这什么鬼东西！”
薛凡心中狂震，侵蚀心灵的噩梦瞬间被蔓延的光芒驱散，他瞪大眼睛盯着前方，脑海中已经在飞速地琢磨，这不会是要经历一遍盗梦空间吧。
狠狠地揉了两把脸，不放心，又使劲掐了把大腿……呃，钻心的痛，挺真实。
不对，这样不能确认真实性，之前买的那个盗梦陀螺放哪里来着？
还是说我穿越了？不对啊，还在自己房间呢，
这光门是干嘛的？彩虹桥升级了？还是奇异博士的任意门？也不对，这是个方的。
种种猜测肯定都不对，但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无论曾经学过的哪一方面知识，还是听过的哪一种迷信，都不该无缘无故出现这么个东西。
周围没什么明显变化，卧室一如往常，睡前润喉的水都还在床头柜上放着呢，只能确定应该还是现实世界。
渡过了开始的惊恐期，压下了一堆无厘头的胡思乱想，薛凡坐在床边没有轻易挪动，开始尽可能做一些分析。
“刚才的声音，说的是华文，但仔细想想那声音好像没经过经耳朵，并不是听到的，倒像是直入脑海，这肯定不是现代科技能做到的。
那么是外星文明入侵么？……入侵！还真有可能！！
刚刚那个声音什么意思来着？灵间降临！……灵间！……降临！”
想到这里，薛凡再也坐不住。
小心翼翼地起身，避过光门区域，来到遮的严严实实的窗帘边。
深吸一口气，稳定一下还有些惊慌的情绪，右手前伸，缓缓地掀动起窗帘一角。
震惊！
透过那窄窄的一道缝隙，一幅绝不可能出现的震撼场景刺入眼帘。
在这个上世纪八十年代就已建成的老旧小区中，在如此深沉的夜里，本应漆黑一片的窗外却满是连成片的蓝白光芒。
光门的光线虽然柔和，并不刺眼，但足有两三平米的面积，其所发出的光亮足以照亮一室，也足以映出窗外。
所以出现在薛凡眼前的，便好像是一整个小区，家家户户都在这深更夜半开了灯，纵使是除夕熬年的时候都不会有如此齐整。
望着窗外的另类“奇迹”，又回头看着近在咫尺的光门，他强忍住好奇，犹豫半天也没敢去碰触，而是绕开来走出卧室。
光门挡着衣柜，没法换衣服，当然也顾不上那么多，薛凡穿着睡衣就打算去隔壁串个门。反正出了这么怪的事，肯定没人能睡的着，也不怕打扰关爷爷休息。
他老人家有军方关系，应该能打听到更多消息……
打定主意，薛凡趿拉着拖鞋就出了家门。
咚咚咚
敲响对面的防盗门，他的心境也在等待中渐渐平复下来。
反正涉及的人多了，自然有高个儿出来顶着，犯不着在这瞎着急，不过多了解点信息还是必要的。
很快，吱呀声响中门开了，满头银发的李奶奶也不多说什么，把薛凡让进屋，指了指客厅的沙发说道：“你先坐会儿，老头子打电话呢。”
薛凡坐下，关心地问道：“您二老没事吧？”
“没事，就是吓了一跳，这大半夜怪渗人的。老头子打了好几通电话了，也不知道这是个什么怪东西。”
耐心地等待许久，看到关长生从里屋出来，薛凡腾地站起，急切地盯着老人问道：“有消息了？”
关长生到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只是皱着眉回头瞥了眼里屋的光亮，严肃地说：“高层的消息肯定问不到，我只是从几个老部下那里打听了一下，他们知道的也不多。
有个别的士兵碰触了这个……呃……这个门，也没什么危险，从四周摸过去就像真的有个门框，但中间是空的，我刚才试过，确实如此。”
“就这些？没人试着进去？”
“有，而且出来了。”
“里面有什么？”
“就是一片白色的空间，什么也没有。然后有个声音讲了些规则。最后让人选择是否进入灵间。”
“灵间？看来真是一片异世界了。那有人……”
“目前没有，起码我问的那几个队伍里没有。你知道的，队伍里令行禁止，现在没有探索命令，不会有人擅自行动。不过世界这么大，肯定已经有人进去了。”
关长生眉头紧皱，瞪着薛凡又叮嘱道：“你小子别乱搞，回去别瞎试，现在没出事不代表真没事。”
薛凡苦笑着挠挠头：“您老放心吧，我有那么不靠谱么。”
“哼，别自以为是，论本事小刀比不上你，但论靠谱，你真不一定比得上我家大孙子。你忒毛躁！”关长生表情严肃，脸上没一丝笑模样，显然是怕薛凡不当回事。
但他也没唠叨下去的心思，已经开始赶人：“麻溜的回去睡觉！”
“遵命！”薛凡也不敢再招惹老爷子，麻溜地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