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底层人民身上的悲剧,永远微不足道。
（199章）
这是司军令一辈子当中最黑暗的时刻。
即便之前家产被抄没，父亲含恨自杀，母亲重病而亡。
都没有让他如此绝望过。
因为现在她的妻子，被那个肮脏龌龊的乞丐压在桌子上，无情地摧残着。
司军令能清楚看见妻子汩汩流下的眼泪。
他愤怒，他想杀人。
但不知怎地，这身体，乃至这大脑，好似都不受控制了。
整个人好似失去一半魂魄，变成了半个植物人一般。
虽然什么都清楚，但却无法活动。
只能眼睁睁看着面前发生的一切。
过了会儿，那乞丐终于释放完事了。
司军令的爱人也体力耗尽，虚脱地瘫软在地上，无法动弹。
那乞丐并没有提裤子马上离开，他拿起筷子，开始吃桌上的饭菜，边吃还边挖苦着司军令。
“本来以老夫做事不留后患的风格，是应该弄你全家的。
但我感谢你好心带我回家洗澡，就留你们一条命。
权当报答了。
看吧，好人还是有好报的，哈哈哈。
真羡慕你，每天都能睡这么带劲的娘们儿，吃这些热乎乎的饭菜。
你都享受那么多日子了，我今天才享受一次。
你人好，不会介意的哈？
阿弥陀佛，我佛慈悲~
哈哈哈哈哈……”
乞丐终于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他走之后，当时还是小孩子的司沛沛和姐姐，放学回来，看见了家里这一幕。
这也成了司沛沛一辈子痛恨烂好人父亲的起点。
司军令去报警。
但警察局说，手头的案子一大堆，没有多余人手去忙乎这点小事。
不过就是个小小的强奸案，女人洗洗干净还能用。
如果非要抓到凶手，那就自己去找。
司军令家里成分不好，到处受到冷遇，只能默默隐忍。
自那天之后，司军令茶饭不思，也不睡觉。
他辞了工作，整个人像魔怔了一样，满脑子都是乞丐的嘴脸。
茫茫人海，司军令找不到这乞丐的任何线索。
他只记得，那人临走前念了一句佛号，想着或许他是个出家人。
司军令知道自己精神出了问题，他不想拖累家人，于是他不辞而别。
为了找到那乞丐复仇，他做起了云游四海的苦行僧，造访天下寺庙。
只为有朝一日能再次见到那个乞丐，手刃了他。
在经历了这件变故之后，司沛沛的母亲精神逐渐不好，身子也愈发孱弱。
没过多少时日便也离开了人世。
司沛沛和姐姐只能互相依靠，在这操蛋的世间苦苦煎熬。
……
陈凡听到这儿，气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猛一拍桌子，“我ctmd的老乞丐！世界上还有这种禽兽！忘恩负义！千刀万剐！比暮雪晴那帮人还该死！”
阮秋：？
司沛沛：？
麒麟：？
唐雪怡：……
阮秋握住司沛沛的手，“后来呢，大师有没有找到那个人？”
“没有。”
司沛沛摇摇头，“直到多年以后，我和姐姐再次遇到父亲时，他还是一无所获。
但我们没想到，之后的某一天，那个人居然再次主动找上门来了。”
众人：！！！
唐雪怡：“你说那个乞丐，又找上你们了？！”
司沛沛点点头，按捺不住胸口的起伏，目露杀意。
“是的，就在这寂静谷中，就在这弥陀山下。”
众人愕然。
通过司沛沛刚刚的描述，那乞丐可以一击让司军令失去行动，这已经很不可思议。
现在说他又可以出现在寂静谷这种地方。
难不成，那老东西竟也是个变异者！
司沛沛继续说道：
“多年之后，我和姐姐偶然遇到父亲。
历尽沧桑，那时的父亲已经变成另一个人。
我们不知道这么多年的苦行，他都经历了什么。
但很显然，他已经没有当初对复仇的执着了。
父亲他，开始谋划掀翻政府的统治……”
陈凡心想，伽蓝大僧的心理状态自己倒能理解一二。
当年自己被妻子出卖，被友邻背叛，极度仇恨之下，也曾想过报复社会。
什么他妈有辜无辜的，他恨不得杀光世界上所有人！
所以伽蓝并不是放弃复仇，而是多年以来找不到那个乞丐，让他心理上产生极端，从而冒出想要报复整个世界的想法。
只要统治者还是那些高高在上的人，发生在底层人民身上的悲剧，就永远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司军令不是胡乱杀人的疯子，自然就把目标放在腐败肮脏的政府身上了。
“所以后来，你们就成立了以掀翻政府统治为目的的伽蓝院？”
“是的。
父亲用领悟到的觉醒异能，帮助我和姐姐在这寂静谷中，完成了进化。
为了迅速壮大组织，他无节制地使用魂改之术，使伽蓝院的势力迅速壮大，一跃成为全国最大的所谓邪教组织。
其实那个时候，我们自以为已经足够强大了。
但就在要举事的前一夜，寂静谷中突然来了两个不速之客。”
“是谁？！”陈凡迫不及待问道。
“一个，是政府大事阁的阁佬，岳忠泰！
之前父亲提到，和伽蓝院互通消息的高层，就是他。
而另一个，虽然当时他用斗篷将面目完全遮盖住，但父亲还是一下便认出了那个声音。
就是当年在我家行凶的老乞丐！”
众人：！！！
关于大事阁阁佬来找伽蓝大僧是什么目的，这一点伽蓝已经说过。
这几个老不死的，知道伽蓝的觉醒能力可铸人新魂，便指望着有朝一日可以利用他，续自己一命。
司沛沛继续道：
“仇人见面，我们自然不会管他是何身份，于是我和姐姐便动手了。
父亲当时已将红指甲和血凤凰交给小红桃，剩下的魂改之术并不是攻击型异能，所以帮不上忙。
尽管如此，我和姐姐自信，凭借已经完成进化的冰火神羽翅，也可以杀了对面这两个老家伙。
可最终，我们还是想错了……”
“怎么？凭四翼天使和六翼天使的冰火神羽翅，都没打过那俩老帮菜儿？”陈凡错愕。
正因为见识过司沛沛的实力，他才觉得不可思议。
虽达不到顶级水准，不过四翼天使的战力绝对能排进异能者中第一梯队了。
“不是两个老头，是一个。
我和姐姐联手，都没扛过岳忠泰一招……”
陈凡：……
阮秋：“这么厉害？能细说说吗？”
“岳忠泰的能力，好像是某种通过声音传播的异能。
我记得，当时我和姐姐的冰火羽翅已经化成攻击形态。
但岳忠泰口中突然发出奇怪的声音，我们的羽翅莫名其妙就碎了。
我的冰羽翅碎掉倒还好说。奇怪的是，姐姐的火羽翅明明没有实体，却也碎了。
到现在我也想不通，为什么火焰也会被割裂。
感觉仿佛眼前的空间，都被某种看不见的东西切开错位。
毁掉我们的翅膀后，岳忠泰身边那个身穿斗篷的人，闪身来到我面前。
姐姐当时是为了救我，挡在我的身前，替我挨了那一下。
那人只是用手拍在姐姐额头，姐姐的魂魄就被从身体中剥离出去，消散全无。
父亲试图用魂改之术救回姐姐，却发现，她体内连一丝生气，或第八识的痕迹都没留下。
好像已经死去超过七天的人，根本无法挽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