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落子无悔（1）
夜里，沫沫趁阿达不注意，挤进了那纯金打造的院子。门是虚掩着的，当她进到里面时，“哇哦！好多娘亲的画卷，烨叔叔，你画得真好！也给沫沫画一张吧！”
楚烨顿住，随后眉眼上扬，指着书案道：“坐到那里去，莫乱动，乱动我会画不好的！”
沫沫凑近楚烨，“烨叔叔，你喜欢我娘亲吗？”
见楚烨一脸复杂情绪，沫沫心里了然，“我可以撮合你俩，我不喜欢爹爹，他老是霸占着娘亲！”
楚烨伸手揉了揉她的小脑袋瓜，“你娘亲要是知道了，会不高兴的！”
“沫沫，快出来，该回去睡觉了！”六长老在屋外喊道。
她一不留神，这小家伙就偷跑出来。
沫沫从门缝里伸出小脑袋，“六师奶，我还想再和烨叔叔待一会儿！”
“我数到三……”
“六师奶，看在我这么可爱的份上，多数几个数好不好？”沫沫缩回头，将食指与拇指重叠，朝楚烨作拉拉链的动作。
楚烨挑眉，不明所以。
沫沫缓缓吐出三个字，“封口费！”
楚烨从怀里掏出金牌，递给沫沫。
沫沫接过，急急跑出屋，还贴心地把门关上。
来到院外，见六长老一脸严肃，沫沫主动撅着小屁股，“六师奶，轻点打好不好？沫沫怕疼……”
“怕疼你还撅着？”
“娘亲教导沫沫要做个好孩子，大灰狼最喜欢不听话的孩子……”
“你手里拿的什么，拿出来我看看！”
“这个不行，这是我和烨叔叔的秘密约定，做人要言而有信，除非你开的价格更高！”
……
沫沫的声音渐行渐远，楚烨缓步走出屋子，“阿达！”
阿达闪现，爷今日看上去比以往要开心许多。
“去给沫沫备点她喜欢的，让嬷嬷给她做几身漂亮的衣裙首饰。”
阿达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那小家伙都快把他们的库房搬空了，果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都喜欢黄白之物。
落子一连去了五日也不见回，沫沫一日比一日玩得嗨。
她的玩伴也多了起来。
清渊和楚烨似乎暗中较着劲儿，清渊专门打造了一块纯金的清渊阁主令牌给沫沫。
落子和慕是第十日亥时回来的，一入有约阁，清渊、楚烨便等在那里。
四人默契地没有出声，随楚烨到了有约阁后山的一处秘密之所。
看着落子和慕一脸风尘，脸上的表情有些异常，清渊和楚烨都意识到，他们求回来的答案，并不是他们想要的。
慕将手附在落子的手背上，无比坚定的握住，“因果镜我们没有带出初生岛，它太过于逆天，就让它留在那里。”
慕顿了顿，接着道：“戈止亦、戈止且是受天道祝福过的，不老不死。如今戈止亦被戈止且吞噬，但他的灵魂没有被消化，只是困于戈止且的识海。要想彻底除掉戈止且，有两个办法。”
清渊明显松了口气。
楚烨的表情一如既往凝重，他太了解落子，以她摆烂随意的性格，不会像现在这样一言不发。
“初生阵，若能将戈止且进到初生阵里，能洗涤心灵，引他来生入正途！”慕给落子倒了杯茶水，“血引剑，以洪荒双生石的心头血为引，戈氏宠儿的心源石为辅，加以白泽的祝福，用上神之力，所铸出来的剑能斩世间生灵！”
清渊和楚烨同时起身，“不可！”
“不行！”
落子苦笑，清了清嗓子，“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清雨的心之精华在我这，而我不是伴生石的转世，我就是戈止且重新聚在一起，重新活了过来的伴生石。如今戈止亦的心在我这……”
“不可，落子，是我过于执着，你在那里本……”
清渊说了一半，落子打断了他，“即使没有你，我也会回到这里来的，这就是宿命吧！清渊，你不用自责，戈止且因我而偏执，就让我结束这一切吧！”
“沫沫怎么办？六长老怎么办？”楚烨冷声道。
落子扯出一抹笑意，望向楚烨，“有你在，我放心了！”
楚烨周身的气息更冷了，“说说初生阵！”
“初生阵灭不掉他们的五魂七魄，有可能会搭上五个人的性命，而血引剑可以永绝后患，以后那剑还可以用来镇……”落子说得云淡风轻，听的人心情都无比沉重。
楚烨来到慕跟前，定定地看着慕，“所以你愿意亲手把她推向死亡？”
慕温柔好看的脸上没有一丝波澜，“我会随她一起去……”
“疯子，都是疯子！”
四人僵持不下，清渊和楚烨主张初生阵，而落子则想一劳永逸。
至于慕，她活他活，若她都不在了，他活着又有什么意义。
落子则有另外的打算，在开始这些之前，她会给慕炼制一颗忘情丹。哪怕只是短暂的忘记，有沫沫在，他会想明白的！
这笔买卖无论怎样算，死一个与有可能死五个甚至更多相比，当然选死一个更划算。
见他们都不出声，落子起身，“那我们就愉快的决定了，这事只有我们四人知道。时候也不早了，来回赶路，我们也累了。”
落子往外走了，慕并没跟上去。
“落子，你先去休息，我们和慕叙叙旧！”清渊道。
落子挑眉，随后眉眼舒展，“好吧，你们可不许欺负他！”
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就在他们回来的路上遇到戈止且的人，跑了一个，估计戈止且很快就会知道她已出现。
在因果镜里，落子看到，当初戈止且把清雨的心之精华注入到她残缺的魂魄中，经过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她成了一颗完整的像蛋一样的东西。
某一天，养魂灯破了，它飞走了，穿越时空去到那个熟悉的地方。这便有了后来的落子。
知晓了这些后，落子心里五味杂陈。
原本可以心安理得认为，这一切她没有参与，与她无关。
真的无关吗？
一路上见着那么多流离失所、饱受苦难的人，那些皆因戈止且而起，她没法置身事外。
阿达带着落子来到六长老居住的小院，落子轻轻推开院门，进到屋里。
六长老搂着沫沫睡得正香。
本打算看一下边去配忘情丹的药草，六长老道：“回来了？”
“嗯，六师父，我把你吵醒了，你接着睡吧？”
六长老起身，“我们聊聊！”
这一夜六长老跟落子说了许多，包括当初阁主鞭刑她的真正意图。
落子当然不会计较那么多，不归阁于她而言，是家是避风港……
最后落子倚在六长老怀里睡了过去。六长老看着熟睡的人儿，心里很平静。
过去的伤在一点点被治愈！
沫沫醒来时，见娘亲搂着自己，小身子使劲往上窜，与落子的脸齐平。
娘亲的睡颜很好看，沫沫忍不住伸出小手，去触碰额间的彼岸花，她和娘亲有着同样的印记。
“沫沫，很痒！”
沫沫主动献上一吻，萌萌道：“娘亲，沫沫把你吵醒了？”
“过来，让娘亲亲一口，吧唧……”落子睁开眼，与沫沫四目相对，“沫沫，你喜欢爹爹吗？小孩子，要诚实！”
沫沫点了几下头，闭着眼道：“喜欢，沫沫当然喜欢爹爹！”
“若是以后娘亲不在了，沫沫要负责逗爹爹开心，让爹爹好好吃饭，好好睡觉，知道吗？”
沫沫听着这话有些不对味，“娘亲，你要去哪，不带上沫沫和爹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