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不好的事情,还是忘了的好
怀里的小女人,哭得不能自已。
温热的液体,在荣灏舟颈间流淌,慢慢沁入他的肌肤。
荣灏舟有些茫然,也有些手足无措。
她为什么跟他道歉?
想问,又不敢问。
他抬起僵硬的手,缓缓落在她的后背,一下一下轻抚着:“别哭了,嗯?”
他不太会哄人,她哭得他心里跟着难受。
“再哭下去,明天眼睛该肿了。”
他抬起她的下巴,泪眼婆娑的眼睛,比兔子的眼睛还要红,眼泪还一个劲止不住地往下掉。
秦梓荞稀里哗啦地哭了足足十多分钟,情绪才平复下来。
“荣舟舟,我难受。”她揪住他胸前的衣服,声音哽咽:“我觉得自己好坏。”
荣灏舟眉头轻皱,指腹在她脸颊上摩挲:“你不坏。”
坏的是他。
明知道她已经心有所属,还不择手段将她夺过来。
婚后,也没有好好待她。
他低下头,朝她唇瓣而去,呼吸在方寸之间起伏。
秦梓荞长睫轻颤,泪眼婆娑地看着他,揪着他衣服的手,又紧了一下。
他是要吻她吗?
秦梓荞的一颗心,扑通扑通狂跳不止,耳边全是自己躁动的心跳声。
她闭起眼睛,脑袋微微扬起,等待他的吻,落到她唇上。
荣灏舟的大掌,握住她的小手,指腹按捏她的掌心。
她的手在轻轻颤抖,身体紧绷着。
是紧张,还是抗拒?
荣灏舟漆黑幽深的眸子,深深地凝着双目紧闭的秦梓荞,目光下移,落在她红润光泽的唇上。
她应该是,本能地排斥他的亲近。
眼看着,两片唇瓣就要贴在一起,他的喉结,略狼狈地上下滚了滚,他的唇擦过她的嘴角,转而落在了她的眼睑处,轻轻地吻了一下,随即离开。
咦?
怎么不吻她的嘴巴?她心里好期待的呢!
就算只吻了眼睛,也可以在吻完之后,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再温存一下啊。
她这么一个国色天香的大美女,躺在他怀里,他难道一点感觉都没有?!
秦梓荞眨巴着睁开眼睛,噘了噘嘴,眼底写着满满的失落。
见她神情不悦,荣灏舟像是一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慌忙松开捧着她脸颊的那只手,连轻抚着她后背的那只手,也停住了动作,虚虚地圈在她腰间。
秦梓荞厌恶他的碰触,他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荣灏舟垂下眼睑,为方才的鲁莽行为懊恼不已。
“荣舟舟,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气?”秦梓荞抓住荣灏舟的手,往自己的胸口处贴:“你听听,我知道错了,你别生气了,行不行?”
秦梓荞胸口处的柔软,隔着真丝睡衣,若有若无地传到他的指尖,滚烫灼热。
结婚前,他们关系还没闹僵时,她也有过这样的动作,在她有求于他,或者做错事情的时候,就会握着他的手,朝他讨好卖乖。
她大概是梦到了结婚以前的事情吧。
“睡吧。”他挪开手,放到身侧。
再贴在那处,他怕心底的邪火,一发不可收拾地熊熊燃烧起来。
“荣舟舟。”
秦梓荞又去抓他的手,被他躲了过去,她撇了撇嘴,干脆伸手搂住他的脖子,将脸蛋凑到他嘴边,贴着他的嘴角。
荣灏舟不动声色地偏过脑袋,秦梓荞吻不到他的唇瓣,埋头就吻在他的喉结上,还故意伸出舌头,在上面舔舐了一圈。
哼,不让她碰,她偏要碰。
反正他现在,是她的合法丈夫,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摆着一张又臭又冷的脸,将她推开。
荣灏舟放在身侧的手,顿时紧握成拳,身体绷得死紧,黯哑的嗓音里带着一丝明显的无可奈何:“荞荞,别闹。”
秦梓荞可没这么听话。
搂着他的脖子,柔软的身体紧紧贴上去,严丝合缝。
要不是她的腿动不了,她这会,早就把两条腿都架到他身上,对他霸王硬上弓。
“荣舟舟,你都不问问我梦到了什么吗?”
荣灏舟瞳孔震了震,动了动唇瓣,机械地问:“你……梦到了什么?”
他怕刚才的猜测是错的,她不是梦到20岁以前的事情,而是他们婚后的剑拔弩张。
所以,她才会哭得这么伤心。
不然,20岁以前的秦梓荞,连不如意的事情都没有,哪会伤心到哭。
荣灏舟越想越觉得,她定然是梦到了他们的婚后。
“你怎么问得一点诚意都没有。”秦梓荞的大小姐脾气,悄悄爬了上来,手指戳向荣灏舟坚硬的胸口:“我都哭哑了,你都不主动我,还要我说了,才勉勉强强问。”
她说这话时,心底很虚。
毕竟,梦里做错事情的是她。
搞不好这些年,她没少犯浑。
“不好的事情,还是忘了的好,让你再说一遍,说不定你会更伤心。”荣灏舟浅淡的声音,缓缓落进秦梓荞的耳朵里,听不出什么情绪。
秦梓荞咬了咬唇,荣舟舟惯会隐藏真实的情绪,常常喜怒不形于色。
越是听不出情绪,可能越是心里有气。
她以前闹他归闹他,偶尔也有发怵的时候。
回想起梦里她凶神恶煞的讨厌样,她眼神闪烁不定起来,都不敢盯着他看,搂着他脖子的双手,手指绞来绞去。
“荣舟舟,我梦见你送了我一条钻石珍珠项链……”
荣灏舟呼吸一滞,像是一头栽进深海里,再是会游泳,也终成溺水之人,海水不停地涌向胸口,压得他窒息。
她想起了那晚,他违背她的意愿,将她困在车内,后来又一怒之下掀翻那把黑檀素面筝了吗?
“还有呢?”
他试探着问,心底的紧张呼之欲出。
“我弄坏了项链。”秦梓荞换了措辞,她可不想说她动手扯坏了项链。
荣灏舟松了口气。
她大概是没有想起那晚全部的事情,不然,不会醒来就哭着跟他说“对不起”。
“就这些?”他屏息而问。
“你还给我准备了生日蛋糕,做了一大桌子的菜,我都没吃上。”秦梓荞声音变轻了些:“还有就是,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砸的古筝。”
荣灏舟再次紧张起来。
短短两天功夫,她就记起了这么多?
他还能瞒她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