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樾哥哥很关心姐姐的婚事?
姜垣深吸了一口气,劝说着自己冷静下来,而后应了一句:“侯爷如此疼爱乐妍,下官岂会有意见。”
换做是任何人上门提亲,敢对他态度如此无礼,他定是要将人扫地出门不可。
偏偏对方是安庆侯,他不得不忍。
罢了,说到底都是一些身外之物,不必太过重视,他还指望着将来薛离洛能在启轩升职一事上添些助力。
毕竟很快要做一家人,薛离洛既有能力,总得提拔乐妍的兄弟才是。
……
“你们看见吴大人离开时的脸色没?黑得快跟锅底一样的。”
“这也不奇怪,任谁碰上这么没面子的事都不会有好脸,今日咱们府里这一出,可真是比唱戏的还精彩,我原以为大小姐肯定要成吴家少夫人了,谁知侯爷一来,直接挤走了吴大人父子。”
“吴家提亲六只箱子,侯府十二只,侯爷是不是故意的?我方才去上茶的时候偷偷瞄了一眼那些箱子,天呐,全是金银珠宝,还有一匹流光溢彩的锦缎,我从未见过那么好看的布料!那料子恰好是大小姐喜欢的青色系。”
“这么一看,侯爷可真是有心呢……”
姜府厨房内的众人窃窃私语着。
冬雨原本想过来看姜怀柔的药是否煎好了,却没料到会听见这样的消息。
她装作若无其事地走进厨房里,众人当即停止了议论,各自忙活手上的事。
……
“你说什么?”
雅致的暖阁内,姜怀柔听着冬雨带回的消息,面色笼上了一层阴霾。
姜垣竟赶走了吴家父子,收了薛离洛的聘礼?
她原先的猜测果真是对的,薛离洛与姜乐妍关系匪浅,如今都不屑于私下来往,而是要把关系摆到明面上了。
可是姜垣怎么就能同意这门婚事?他莫不是忘了,薛离洛曾经是如何欺负她和姜启轩,他们身上血淋淋的鞭伤都还没有讨回公道,姜垣曾说不会让他们平白吃亏,如今却接受了薛离洛的提亲,岂非太没骨气!
难道就因为那家伙身份显赫,就能让姜垣忘了子女曾受过的屈辱?
想到这,姜怀柔不禁对姜垣大失所望。
这个势利眼的老家伙,还真是欺软怕硬,趋炎附势。
指望他给自己讨回公道?还不如指望上官樾呢。
姜怀柔才这么想着,便有丫鬟跑来她面前禀报,“小姐,樾世子看您来了,还给您带了礼物呢。”
姜怀柔闻言,便稍微收拾了一下心情,朝门外看去。
下一刻,上官樾的身影闯入了视线,他大步流星地走上前来,身后跟着的随从手中捧着一个锦盒。
“阿柔,父王前两日得了一匹上好的料子,我找他要了两匹最好看的蜀锦,是你喜欢的粉紫色系。”
上官樾说着,便打开了随从手中的锦盒。
姜怀柔走上前看了一眼盒中的布料,色彩清新秀雅,的确是她喜欢的类型,她又伸手摸了摸料子,触感柔滑。
按理她是应该欢喜的,可只要一想到姜乐妍手上的四季流云锦缎比她眼前的这匹华贵漂亮得多,她就实在开心不起来。
然而当着上官樾的面,她还是挤出了一抹笑意。
“谢谢樾哥哥。”
“你我之间,说什么谢。”
上官樾握上了她的手,“这几日,身上的疤痕还发痒吗?”
听他提疤痕,姜怀柔不免又是一阵咬牙切齿。
之前身上长了癣,姜乐妍给她贴了一堆乱七八糟的膏药,那癣倒是消除了,可膏药留下的烫伤疤又黑又丑,到夜深人静时还会有点子发痒,大夫说了,那是疤痕在愈合,不能用手挠。
好在姜启轩之前背着姜乐妍分了她一些黑玉膏,那黑玉膏是姜乐妍母亲钻研的外伤药,治疗疤痕的效果倒也不错,涂上之后痛痒感减轻了许多。
除了身上的疤痕还没痊愈之外,每天早晚两顿的药也是让她觉得苦不堪言。
一想到自己这些日子喝了不少马尿,她连食欲都消减了许多,人也瘦了一圈。
再过三天,她就再也不用喝那恶心的药了。
“阿柔,今日外边的天气还不错,我陪你出去走走吧?这些日子你都闷在屋里,我可真怕你闷坏了。”
听着上官樾的话,姜怀柔瞅了一眼窗外的艳阳天,应道:“也好。”
上官樾牵着她走出卧室,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朝她询问道:“对了,今日这府上是不是来了客人?我见府外停了三四辆马车。”
他原本只是随意地一问,却没想到姜怀柔说道:“的确来了一位不速之客,是来给姐姐提亲的,你一定猜不到是谁。”
上官樾脚下的步子一顿,“给乐妍提亲?”
“是啊。姐姐比我还要年长几个月,我的婚事都有着落了,她的婚事自然也不能忽略。”
姜怀柔说话时,紧盯着上官樾的脸色,似乎要将他的所有情绪收进眼底。
“那……是何人提亲?”上官樾从惊讶中回过神来,追问了一句。
“怎么,樾哥哥很关心姐姐的婚事?”
“我与乐妍毕竟是表兄妹,所以有些好奇。”
姜怀柔心下冷哼了一声。
就只是好奇吗?
她一向不会把男人的话全听进去,哪怕是与她相恋的上官樾,所说的话最多也就只能信七分。
姜乐妍再怎么说也曾是上官樾的旧爱,得知姜乐妍的婚讯,他心中会生出一两分不舍也算正常。
在这个男子为尊的封建世道,她能做到让上馆子身边只有她一个女人,已经很是不易,别的也不好要求太多,若是要上官樾全身心只惦记着自己一个,那似乎真的有些太难了。
她若逼得太紧,只怕是会生出反效果,倒不如装得大度一些,先把世子妃的位置坐稳了再说。
“是安庆侯。”姜怀柔颇为平静地回答道,“外边那几辆马车应该都是侯府的,除了一辆是侯爷搭乘的,其他马车都是用来装聘礼的,听说总共装了十二箱,侯爷可真是大手笔。”
姜怀柔说得随意,上官樾却是大吃一惊。
“安庆侯?怎么会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