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咎由自取
叶霜在柔心院中刺绣，她心情非常好，轻轻哼着小曲。
用不了多久好消息就传来。
她将手中的绣品举起来看了又看，满意的不得了。
“夫人，喝口牛乳茶润润喉。”，碧桃将碗端给她，
她知道叶霜私下喜欢别人叫她夫人，小意讨好着她。
叶霜接过喝了一口放下，她拿出手帕轻拭嘴角。
事实证明她确实很喜欢这个夫人称呼。
“你是个有心的，上次让你受委屈了，你过几日就还是回来伺候吧。”
碧桃惊喜连连，因为二小姐的雷霆手段，府里人都是拜高踩低的，她的日子自然也不好过。
现在她能继续回柔心院当差，当然是最好的。
她真心实意的叩谢叶霜，“谢谢夫人，夫人的大恩，碧桃铭记于心。”
说完就起身给她捏肩，叶霜舒服的闭上眼睛享受。
贴身婢女小燕进来，“姨娘，小姐们回来了。”
叶霜眼睛猛地睁开，“真的？”，说完就起身往外走去，她等着裴澄静出丑，已经等了很久了。
但是她刚走出门，裴澄静就已经现在院子中了，转过身来时候，叶霜的心如同被千斤坠石压住。
她衣裙干净服帖，连妆发都是刚走时一样。
裴澄静略微偏头，如同璀璨明珠般笑开，鬓发间那只翠色鸾鸟仿若要展翅高飞。
“姨娘是想问，我怎么在这里？”
叶霜到底不是年轻不顶事的，她强说服自己不会出事，稳住了乱了的阵脚。
“二小姐客气了，柔心院随时都在欢迎你来。”
“如此。”，裴澄静听见了落在后面人的脚步声，“姨娘别和我闲聊了，还是先吩咐人准备洗浴水，我想裴妍现在应该会需要。”
叶霜也看见了被人搀扶的裴妍，以及她的那副经过情欲的模样。
她顿感觉头晕目眩，一阵阵发软，若不是碧桃，她能当场跌坐在地上。
她甩开碧桃的手臂，“妍儿，你这是怎么了？”
裴妍逐渐清醒，记起了她遭遇的一切，她尖叫抱头，状若疯魔。
叶霜抱住她，“是我，是娘，妍儿你看看我。”
裴妍在她的声声安抚中，逐渐安静下来，她双目充血，突然暴起，双手死死掐住叶霜的脖子。
“是你，都是你，你毁了我，你毁了我！”
她的力气很大，叶霜双手想掰开都不行。
一切都发生的过快，周围的人都上前去想解救她，一顿手忙脚乱才把叶霜从裴妍手中救出来。
叶霜脖子一片鲜红掐痕，她痛心不已“咳咳，咳咳。”，也不敢再上前。
裴姝看着这一幕难过极了，她上前想要安慰叶霜，但是却被她一手推开。
“妍儿出事时候，你在哪里？你是她亲姐姐，也向着外人害自己妹妹吗？我怎么会有你这么歹毒的女儿。”
裴姝一直都知道自己不得喜爱，到现在听见如此锥心刺骨的话，她的手脚开始冰凉，甚至寒意蔓延到了全身。
她想解释自己被药晕了，醒来事情就已经发生了，但是她张了张嘴，最后合上了。
而叶霜见她这样，以为是她理亏心虚，就更加愤恨，她将过错全部都推在了这个跟她不亲的大女儿身上。
“算命的说你克我，我还不信，现在看来你果然和我没有母子情，早知如此，我还不如将你送去乡下庄子！”
听见这话的裴姝摇摇欲坠，她闭上眼，任由泪水掉入泥中。
“如果不是姨娘你肖想不该想的东西，溺爱裴妍，再三不安分，裴妍今日也不会如此。”
她再怎么强忍，也依旧带着哽咽，“我也是你十月怀胎的女儿，就因为一个术士的话，就能让我们生分如此，你也不配为一个母亲！”
叶霜冷笑，“你滚，立马滚出去。”
裴姝深深看了她一眼，扭头带着小喜离开。
院子里除了时而尖叫的裴妍，突然就静了下来，窒息感觉弥漫开来。
叶霜心中其实是有一丝后悔的，不该是这样的，现在一个女儿要杀死自己，一个女儿说自己不配为母亲。
她强打起精神，事情还没有到最后一步，她是不会认输的！
“裴澄静你看了这么久的热闹，也该走了，我这容不下你这座大佛。”
不装了啊。
裴澄静却没有动，她以前怎么没看出来，这叶霜这么天真。
“姨娘不会觉得这事情就完了吧？”
事已至此，她装不知情裴澄静也不会信，直接呛声反问：
“你什么意思？难道你还要杀了我们母女吗？你敢吗？”
最后一句话甚至带着嚣张，裴澄静知道了又怎么样？
“杀你们做什么，我不嗜杀。”，她随手卷着头发，语气散漫惯了，“但是裴妍会为你承担恶果。”
叶霜爱裴妍这是无疑的，果然，她听完就再也忍不住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要对我的妍儿做什么？你敢，你敢伤害她…”，她大脑中快速运转，想到了让裴澄静怕的人。
“你要是敢伤害妍儿，我就告诉国公爷你不顾姐妹之情，戕害手足，辱没镇国公门楣。”
裴澄静没说话，她以为她是害怕了，继续说道：
“是你使计谋让妍儿失去清白，你身为嫡姐，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传扬出去，不仅镇国公府没脸，你的外祖南阳侯府也跟着丢脸！你是全家族的罪人！”
如果是其他人，或许还真就怕了，可偏偏是自己这个冷漠无情的裴澄静。
真是可惜了她这番站在道德至高顶的说辞。
“没了？你以为你这长篇大论就能掩盖了你想坑害我的事实？
还有事情发生在安宁长公主眼皮子底下，若是她知道有人买通了她公主府的人，才制造出了这样的丑闻，毁了她好好的赏花宴，你说她会不会问罪与你。”
裴澄静抬头望着天色，欧阳倩还等着她吃饭，她不想在这浪费口舌，抬腿就转身准备走人。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做的！”
证据？裴澄静想起那一屋子浓郁的香，她转头轻蔑一笑而过。
“金樱子，阳起石，熟地，黄精。”
这几个药名一出，叶霜彻底瘫坐在地上。
裴澄静冷眼旁观，咎由自取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