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大都市

小徐带他进入了其中的一栋小楼，敲了敲一楼的一个房门。一个年纪大约六十多岁的老年男人走了出来。大夏天的，老人只穿了一件白色的跨栏背心，笑呵呵地问小徐：“来看房子了？”

“是啊，郑伯，又给您带了一个房客。呵呵……”小徐也笑呵呵地说。

小徐扭头跟白天介绍到：“这个是郑伯，是这里的房东，这栋楼是他家的。”

白天赶紧和郑伯打了招呼，然后三人一起上了楼。在五楼有一个一房一厅的房子正打算出租。白天走进屋里四处看了看，屋里有一些简单的家具，打扫地挺干净。房间不大，大概有四十平米左右。采光还算可以，每个房间都有窗户，还有一个小阳台，有水龙头和下水管，可以安装个小洗衣机。

“放心吧，上个租客走后，我都重新打扫过了，很干净！”郑伯笑着说。

“嗯，这个房子不错！租金多少？能租多久？”白天问道。没想到看的第一个房子就挺不错的，他也挺满意。

“一千二一个月，按月交就行，不用签合同。觉得好就一直住，我也不涨房租，什么时候想搬走就搬走，提前给我打个招呼就行。”郑伯说话倒挺爽快。

“那好，就这么定了！”白天也痛快地决定了。因为他也知道，在很多小区租房子，条件挺苛刻的，什么押一付三了，每年涨房租了，让人不胜其烦。

第二天一早，白天就搬来了。反正也没什么家当，就一个行李箱。早点搬来的目的一个是熟悉一下环境，二是收拾收拾房间，并且也能省了宾馆的房费。

他先买了扫把和拖把，把房间好好地又清理了一遍。然后上附近的商场买了褥子、被子，一些必要的小家具。最重要的是买了一台便宜的洗衣机，这个是必须的，懒人必备。房间里有一个空调，虽然是旧的，但是还能用，先凑合着用吧。冰箱和电视暂时用不着，就没买。

忙叨了一天，白天累地一身汗，浑身酸疼，瘫倒在沙发上都不想动了。叫了一个外卖，吃完后洗洗澡就睡了。

隔天早上六点半，白天就起床了。今天是他去公司报到的日子，要早点到。要不然头一天上班就迟到给人的印象就太不好了。

从他的出租屋到公司，需要先坐公交到地铁口，然后乘坐地铁到公司附近的地铁站，然后再走十分钟才能到。

前两天他已经坐过地铁了，还特意办了交通Ic卡。本以为轻车熟路没什么问题，但今天还没进地铁站就已经把他吓坏了。

他之前坐地铁并非上下班高峰时间，地铁里的人不多。而今天周一正是上班高峰，地铁站入口排起了长队，地铁站内用绳子拦成一条曲回婉转的长长地S形队伍，排队二十分钟才到了地铁安检入口。

进到站内，人群汹涌就像他小时候父亲带他去赶集时的情景。站台上人已经多到无处落脚的地步。

过了五分钟，一辆地铁列车到达，人群一起向车门挤去，白天都担心站台的防护栏被挤塌了。虽然这样的场景没有出现，但是人群的拥挤程度也是让他这样一个身高一米七八的小伙子感到非常吃力。

他随着人流被后面的人推到了车门前，像一个浮萍被河水冲刷着，眼看还有一两米就到车门了，队伍却停止了，因为车上人已经满了。

这时他突然感到身后出现了一股强大的推力，前面的人和他自己都被这股推力强压着愣是冲到了车厢内。几秒种后，车门滴滴响起并关上了，车辆启动。除了惊叹这股推力的强大之外，他还惊叹车厢内空间的弹性，在他以为已经满得装不下人的情况下，又硬生生地塞进了十几个人。

在他后来的上班路上，他才逐渐明白推力的来源，一是来自于后面的乘客的努力推搡，二是站内工作人员也在帮助使劲往里推。

后来他看新闻才知道，像樱花国首都的地铁更加拥挤，地铁站专门有人往里面使劲儿推人才能让大部分乘客上车。这是世界上所有人口众多的大城市的通病。在我国的一线大城市，也有类似的现象。

在地铁列车上，上班族就像装得满满的一盒棉签一样，一个紧紧地贴着另一个地站着。不论男女老少，都互相紧贴着。在这个场合下，什么男女之防，什么人的尊严，都荡然无存了。

在大城市上班的白领男士们大都能保持最后的风度，让自己的身体尽量和女士保持必要的距离。但也总有个别的斯文败类，以及偶尔出现一个胡子拉碴的猥琐大叔，会向身边的女士伸出咸猪手。白天也曾经看到过这样的情况，幸好那个女士没有退缩，勇敢地站了出来，在周围人的合力帮助下把猥琐男送到了警局。

白天所在的这家公司名叫珍美福珠宝有限公司，是一家专门帮助珠宝商设计珠宝以及珠宝销售的民营公司。公司规模不算大，大概有一百来人。白天在公司的工作是宝石检验员，负责给采购宝石原料的部门鉴定宝石的质量等级。

今天是白天上班的第一天。在人力资源部办理了入职手续之后，他见到了他的顶头上司，采购部的经理王余春。王余春年纪大概三十出头的样子，身高并不算高，大概一米六几。身材有点发福，皮肤略有点发红褐色。圆圆的脸，略长的头发梳成了偏分的发型。给人的第一感觉看起来有点像农民企业家。

“来了？……”王余春斜着眼瞅了白天一眼，然后就不理他了，也没跟白天握手。随后往附近的一个空位置一指：“坐那儿！”

白天自己走过去坐下，把背包放在桌子上，然后打量起办公室来。

公司一共一百来人，分成了两个大办公室，每个办公室都挺大。自己所在的办公室是采购、销售和其它业务相关的部门，人比较多，也比较嘈杂。对面另一个办公室是人力资源、财务和行政等后勤部门，人比较少，也比较安静。

办公室的最里面，靠窗户的位置有一排独立的小办公室，想必是公司高管的办公室。

办公室都用半透明的玻璃隔板隔成若干个小隔间，每个小隔间四个人，彼此背对背地坐着。白天观察了一下，自己所在的小隔间目前只有两个人，除了自己，另外一个人是个梳着马尾辫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