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酒吧纪事2
[时砚:“不好了!我们碰见莫钰苏和木庚雪了!你们俩赶紧悄悄按定位过来找我们。宋凌清说要去吹吹风,结果转头碰到木庚雪在撒酒疯,一个劲儿的哭诉质问莫钰苏到底爱不爱他。我怕宋凌清酒劲儿上头冲过去,我按不住她!”]
时砚的通讯信息打断了冶星合与容景治的相处。
他们俩人赶过去的时候,时砚正死死的拖着宋凌清,冶星合急忙上前捂住了宋凌清的嘴。
木庚雪压着嗓子,但是他声音里有压不住的窝火:“苏苏,你不要这样好不好?自从比赛结束,你一直都不对劲儿!那是假的啊,我不是贾仁奇,你也不是卫络苒!”
莫钰苏很冷静的看他:“我说了我需要缓缓,是你一直在介意,不停问我。那确实是假的,可是置身其中感受到绝望是真的。我就是想静一静。”
木庚雪抓住莫钰苏的肩膀,强迫的想要吻他,被莫钰苏偏头躲过,他面色的表情更加难看:“我有时候会想,你到底心里有没有我,你从来不让我碰,连亲吻都是浅尝辄止,这次比赛完,你连抱都不让抱了!相爱的人会对彼此没有欲望吗?你一直在抵抗我!”
莫钰苏没好气的挣脱:“你喝多了,脑子不清楚,等你酒醒了再说吧。”
木庚雪流着泪强行去抱他,“你从来都不哄我,你忘了吗?你被人欺负是我救了你,你说过你会永远都待我不同的。你不能哄哄我吗?你今晚陪着我好吗?你不要这么冷淡好吗?我好怕你不爱我了,苏苏,留下来,好嘛?”
莫钰苏叹了口气,软了态度:“阿雪,别闹了好吗?你忘了我们是来干什么吗?帮你拿到名次,你才能转学,以后我们就不用相隔两地了,时间紧迫,咱们说好了放松一下,就回去复盘比赛,研究策略的。”
木庚雪不肯放开他,他话语里带着质问:“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宋凌清她也参赛了?她为什么告诉你她队伍的情况?你嫌弃我没用帮不了你了对不对?你们关系什么时候那么好了?”
莫钰苏猛的挣开他,神色有些疲倦:“阿雪,与宋凌清结婚的事是当初你劝我答应的,是你说的权宜之计,我和她摊牌时和你打了通讯,我对她说了什么,你一清二楚。但是你却在我结婚以后,一直疑心我。我说过了等我回去后立马和她提离婚,你为什么还在疑心。我现在越来越不明白你了…”
木庚雪有点神经质的说:“苏苏,你太强势了,你从来不依靠别人,可是你拿宋凌清妻子的身份和她的朋友套近乎。我没用!你知道别人怎么看我吗?”
莫钰苏皱了皱眉,不想和一个醉酒的人纠缠,转身就走,木庚雪立即追过去:“你是不是看上宋凌清了!你是不是出轨了?”
莫钰苏转身,冷着脸给了他一巴掌,看的躲在一边的几个人差点瞪大了眼睛,“够了,有点过了,木庚雪,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三心二意的人吗?”
木庚雪被他一巴掌扇的酒醒了不少,但是他脸上却有些挂不住面子,他瞪大了眼问:“你打我?你打我???”
莫钰苏退后两步,神色更加冷淡:“你和上次那个短头发的女beta是不是单独出去喝过酒?我本来不想问的,但是我现在觉得咱们俩这样特别恶心,你知道吗?我居然昏了头去和人协议结婚,利用善意者的同情心,为了你我的未来谋路!”
木庚雪的脸上的怒意瞬间僵住,他立马扬高了语调:“我说过了,她只是普通的小组成员!你现在是什么意思?反过来质疑我与人有私是吗?普通的聚会喝酒而已!根本没有任何实质性的出轨行为!”
莫钰苏抱胸冷眼看着他:“确实没有实质的行为。如果有的话,我今天就不会站在这里听你说话了!”
木庚雪脸色狰狞:“你什么意思?咱们两个到底是谁有问题?莫钰苏,你说清楚!”
莫钰苏揉了两下太阳穴:“正因为我相信你,所以我从来没有追究。是你一直在疑心我,质问我,我一直在为我们俩的将来努力。所以,能不闹了吗?”
木庚雪显然是个拎不清的,他见莫钰苏退让,觉得自己占了上风,便继续咄咄逼人:“你变了!你以前从未打过我,也从来不会质疑我。我只是想要你陪着我,你却说了这么多无关紧要的东西。你觉得恶心?私生子不就该和私生子在一起吗?”
莫钰苏真的觉得心累,甚至有些反胃,他吹着冷风,被戳了私生子的痛脚也没有生气,反而嗓音里透着一股悲伤:“你知道为什么冶星合他们会探索失败吗?”
木庚雪没想到莫钰苏会突然转移话题,他只是不耐烦的继续质问。莫钰苏不接他的话,而是自顾自的回答:
“你应该知道我很对星际网这些虚拟的东西很感兴趣。比赛里这种虚拟的剧情记忆探索,主观意志过于强烈的人是无法进行下去的。能完整顺畅走完剧情探索的人,要么是及时清醒后自愿配合剧情,要么是本人性情行为与所扮演角色高度重合。咱们在里面第一次见面时,我盯着你看了许久,你眼里没有任何对我的熟悉感。”
木庚雪一副被雷劈中的表情,莫钰苏继续发出直白的问题:“你没有清醒过来,却依旧扮演了贾仁奇的一生。你不觉得可怕吗?我不想跟你说这些,是因为我们相伴这么多年,可是你一直在反复疑心我,你是怕我当真,还是在一遍遍的提醒自己不要当真。”
木庚雪这下才慌了神,急忙要拉住莫钰苏,嘴里重复着“不是的、我没有、相信我”,莫钰苏的眼神很复杂:“不是我变了,是你变了,亦或是,我从来都没有看清你。”
他闭上眼,声音异常冷静,“你知道我为什么知道你和那个女beta喝酒吗?是你说自己的通讯器有点问题,让我研究一下能不能修,我碰巧修复了你们聊天的数据。你们确实没有发生什么,可是那些暧昧的话语却不做假。”
莫钰苏抽回自己的手,“你自己静一静吧,我先走了。”
木庚雪还在不死心的纠缠,那边的宋凌清却是一点也听不下去了,她使足了力气挣开了冶星合和时砚,冲了出去,轻松的把木庚雪从莫钰苏身边撕开,隔开了两人。
木庚雪一下子就炸了:“滚开!宋凌清,你算什么东西?凭什么拦我!”直接挥了拳攻过来,宋凌清直接抓住他的胳膊,轻松的把他推坐到了地上。
木庚雪气的破口大骂:“宋凌清,你个狗杂种,不过个只知道玩omega的烂黄瓜!苏苏只是为了我利用你罢了,你也配插手我们的事儿?”
宋凌清见他嘴这么脏,想给他两拳让他闭嘴,却被身后的莫钰苏拉住,她瞬间僵住了身子,放下了拳头。
莫钰苏也没想到木庚雪骂的这么难听,他铁青着脸上前一步:“木庚雪,你够了!你还不嫌丢人是吗?你非要弄的人尽皆知是吗?好!我不走了,我今天就在这陪着你闹!正好闹大了退赛!”
他说完缓和了语气对宋凌清说:“对不起!连累你了,是我没处理好。我今天晚上就发离婚申请,一切后果我都会承担,真的很抱歉。你快回去吧。”
宋凌清一听他要离婚,吓的她汗毛都竖起来了,头脑一热,嘴里直接吐露出来了真心话:“小钰,我喜欢你!我不离婚!”
这下给莫钰苏弄的彻底沉默了,一时没有动作也没了话语。
一旁静观事态的三个人也不敢再干看着,时砚冲过来捂住宋凌清的嘴,冶星合在一边架住宋凌清的胳膊,两人面带歉意,一个劲的的道歉说对不住,她喝高了,酒后吐真言。
是的,没错,酒后吐真言,冶星合他们损是真损,关键时刻绝不给朋友掉链子。
木庚雪反应过来,爬起来就要发疯,被容景治眼疾手快的冲过去,一个手刀劈晕了,他淡定的把木庚雪拖过去,交给莫钰苏,潇洒转身离开以前,还不忘认真的提醒莫钰苏:“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聪明人会懂得及时切断沉没成本。”他说完离开后还不忘体贴的招来侍者过去给莫钰苏帮忙抬木庚雪回去。
而宋凌清那边,她虽然挣扎的厉害,但是每天都有喝醉酒的,他们倒是也没有太过显眼,他们回到那个角落的座位以后,侍者就送上了煨好的汤。
宋凌清被冶星合两人一左一右的压着肩,老实的喝汤,其实她这会儿已经意识到莽撞了,她挣扎也是想回去弥补一下自己的莽撞。
她把碗放下,皱着脸说:“要不我明天跟他说我喝多了说胡话呢,我看他都被我吓的不说话了。”
时砚赶紧截住她的话:“别别别,我们刚才都说了是酒后吐真言,什么是真言?当然是真心话啊!”
冶星合一言难尽的看着他说:“我看你现在确实是在说胡话,你这次要是告诉你说的醉话不当真,那你以后再想表白,可就没有可信度了~”
容景治好整以暇的看着她:“他已经是你的妻子了,你还差这一时半会吗?他后续问不问你,你都要坚持自己今天说的是真话。既然你的底牌已经亮出来了,那就把追求放在明面上。”
冶星合点点头说:“我看你老婆是个聪明人,那个木庚雪被他看的多透彻啊。所以只要你拿出你的真心实意,他肯定能感觉到,至于他会不会喜欢你,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命了。”
时砚一脸赞同的说:“你先默默的对你老婆好,坚定他甩了木庚雪的心,然后再开始猛烈进攻,日久生情~”
宋凌清被他们三个轮番献策以后,顿时觉得多了点把握,她晃晃有点晕的脑袋,问“那我现在干嘛?”
容景治淡定的看着她:“回去睡觉醒酒,明天收拾你的心情,后天继续比赛。”
宋凌清假笑一下:“感情说半天,你们是想稳住我,稳住比赛?”
冶星合挑挑眉,说:“木庚雪想拿到名次转学,我们也是同样的目的,这个名次拿一个少一个。咱们多拿一个个人名次,他就少一个机会。曲线救国,殊途同归,不是吗?”
时砚呲着牙笑:“你得在比赛里表现出来自己的优势,彻底把木庚雪比下去。大家都有慕强心理,还怕你老婆不喜欢你吗?”
宋凌清被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忽悠,她也没有彻底失去理智,“刚星仔还说,我老婆喜欢软的,不喜欢强硬的。”
容景治忍着笑说:“对所有人强硬,却只对他软言软语,细心爱护,这样的反差感,他不得早晚被你迷的晕头转向啊?”
时砚拍拍宋凌清的肩膀,“容教练他是omega,比咱们这些臭Alpha心思细腻,你听他的准没错。”
冶星合在一边没说话,心里却已经记下了容景治的话。毕竟,不机灵是不会有老婆的!
宋凌清点点头,彻底被绕了进去。她靠在沙发上,不再说话,自顾自的缓神儿。时砚招呼侍者又给她端了碗醒酒汤。
不过,这汤不是侍者端过来的,而是一个身材魁梧,金发碧眼的Alpha端过来的,侍者一脸苦相,摆明了是拦不住此人。侍者后面同样还有三个人,一看就和领头的Alpha是一起的。
“你们就是‘花果山的猴’队吧,我们是‘菜鸡退散’队。”这人不待冶星合他们邀请,便自顾自的做了下来,“我们很好奇,是谁拿了第一场的第一,结果这边赛方的员工说你们享受了优胜者的福利,走员工通道独自离开了。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真是荣幸。”
宋凌清在他们挤过来那一刻,就瞬间恢复了警惕状态,这几个人目的不明,但是明显来者不善,她冷着脸说:“你们认错人了,这里是私人聚会,不欢迎外人,你们请回吧!”
那Alpha浑身的侵略性根本没有任何收敛:“怎么会呢,虽然你们藏头露尾,可是你们三男一女的身形我可是反复看了很多遍。”
气氛登时变得更加剑拔弩张,时砚穿起了顶级世家继承人的皮,变得气势凌人,他寒着声音问:“有屁就放。”
话音刚落,那三个没说话的Alpha面色一变就想动手,却被领头人制止,他一脸嚣张的笑意:“来谈合作。我们队对比赛的胜果志在必得,所有阻碍我们的人,都会被我们铲除。现在过来找你们,就是想结盟。”
容景治陷在阴影里,被冶星合挡住了大半身形,他动都没动,冶星合冷淡着表情连个眼神都没给他们,时砚慢腾腾的吃了口水果,宋凌清端着那碗被他碰过的醒酒汤直接倒进了垃圾桶。
那Alpha旁边的红发男先沉不住气,出言挑衅道:“找你们合作是看的起你们,不要不识好歹!”
宋凌清轻笑一声,淡淡的撇过去:“你们有什么资格,配与我们合作?”
那金发Alpha冷哼一声,把手拍在了雪玫木嵌琉璃桌上,桌子应声裂塌,他露出危险的笑容:“就凭这个!识相的话,你们不会想与我们为敌。朋友,我们队的战力无人能及,加上你们的推理侦查,咱们定会所向披靡。不然的话,你们的下场就如同这个桌子一样。”
时砚一脸看神经病的笑意,他拍拍手:“这个桌子是百年雪玫林木镶嵌雪浸水晶制成,售价28万星币,加上掉在地上的酒具皆是出自名家之手,总值46万星币。友情提示,赛季闹事会被赶出去,所以记得交完钱再走哦。”
那Alpha的笑僵在脸上:“合作了,就是朋友。怎么算了闹事呢,明明是酒吧的桌子质量不牢靠。”
宋凌清好笑的嘲讽:“谁要和你们这些蛮牛合作了?”
金发Alpha一听这话,凶相毕露,“你们要找死,爷也不拦着。我也提醒你们,你们只有两个Alpha,队里有个没用的beta就算了,还有个omega。你们什么下场,自己好好想清楚!”
他说完,那三个Alpha也和他一起狞笑起来。
冶星合脸色没有一点变化,见金发男把目光投过来,又把容景治挡了挡,才冷然吐出一个字:“滚。”
那黄发Alpha明显是个极端A姓主义者,根本看不起beta,他与宋凌清和时砚对话时还有所收敛,现在被冶星合这个“beta”挑衅,明显被惹怒了不止一点。
他看出冶星合对身边omega的在意,便臭着嘴开口:“小omega,躲着beta身后干什么,只有像我这样的Alpha才能让你爽。放心,等比赛上遇到了,哥哥我会对手下留情的~”他说完,同行的队员就爆发出了猥琐的大笑。
容景治拍拍冶星合的背,安抚他,冶星合才乖乖的撤回了挡在他前面的半边身体。
他捡起果盘里并不锋利的水果刀,快速转动,水果刀他手指间灵巧的翻飞,灯光打在他一直隐于黑暗的面庞上,他整个人都变得锋利、危险,他一双眼睛没有任何波动,直直的盯着那金发Alpha。
那金发Alpha被他看的发毛,以至于他旁边的红发男拉了他好几次他都无动于衷,他觉得在一个omega面前势弱很丢脸,就又油腔滑调的调戏到:“怎么?一直盯着哥哥看,小omega是爱上哥哥了吗?”
容景治绽放出一抹与以往温和的他完全不搭边的锋利笑容,抬手掷了水果刀出去,拿那刀划过金发Alpha的侧颈,直直的扎入他身后的沙发,力道之深,只留一指宽的刀尾。他收敛了笑,也淡声吐出一个字“滚”字。
那金发Alpha摸了一把脖颈,看到手上的血,一下子就炸了,刷到起身,要干架,他旁边的红发男吓的一脸冷汗,大声叫了几声老大,死命的拉住他,又一脸着急的在金发Alpha头边耳语一番。
那金发Alpha听完就冷静了不少,忌惮的瞥了容景治一眼,像是再三和红发男确定什么,那红发男坚定的点点头。然后他的气焰彻底消散下来,转头不自然的给容景治低头道歉,然后飞快的转身想要离开。
冶星合几人不明所以,容景治直觉不对,立马叫住了他们,那金发男和红发男僵硬的站住,那红发男更是带了些谄媚,急忙说道:“容助,您这几年过于低调,现在好多人都不认识您,我大哥不是有意冒犯您,还请您不要和我们一般见识。您参加联赛的事儿我们是不会说出的!您就当今天没见过我们,我们知道规矩,绝对不会暴露您的行踪!”
容景治面上不显,只是言语里满是上位者的压迫感,他淡声道:“记好你今天说的话,不要和任何人提起我。记好了,是任何人。”
那红发男连连点头:“是,是,您放心,我们绝对不会妨碍您的!”
容景治没有再说话,红发男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他的脸色,便识趣的推着金发男退走。
宋凌清酒完全醒了,她谨慎的打量了一下容景治,在心里打上了一个危险的标签。他刚才周身的气势,以及玩刀的手法,都不是一个普通大学生能拥有的。
时砚对着她细微的摇摇头,她闭上了想要询问的嘴。冶星合其实也是一肚子疑问,但是他觉得自己不应该贸然的询问别人的隐私,也就没开口。
几个人跟锯嘴的葫芦一样,离开了酒吧。他们依旧走的员工通道,回了落雪静庭。
一路上,容景治都心不在焉。
等大家各自回了房间,时砚才悄悄的摸到了冶星合的房间,结果一进去,宋凌清也在,她是翻窗户进来的。
宋凌清冲时砚挑挑眉:“怎么?你能来我就不能来?”
时砚不理她,直接坐在冶星合旁边:“冶子,你好奇吗?我好奇!”宋凌清在一边点头附和。
冶星合左右看看,摊开手:“好奇。那又怎么样,这摆明是不能言说的旧事私事。他不说,咱们也不能冒昧的问呐!”
宋凌清眨眨眼:“问呐!干嘛不问,你不是喜欢他吗?你每次都不敢吱声,你还咋追老婆?”
时砚点头:“去呗,我感觉他对你和对我们不一样,他明显也挺在乎你的。你就当作是,看他情绪不对,去关心一下呗……”
……
于是,在两人的轮番撺掇下,冶星合在深夜敲开了容景治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