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疑窦丛生
龙公馆。
龙霄的书房。
高大健硕皮肤黝黑的麦子站在龙霄的书桌前,向龙霄汇报情况:“龙少,墩子果然有问题。狗子按您的吩咐去他家,给他老娘送身后安置费。他老娘说,墩子前几日一直没有回过家,狗子又去了他常偷偷去那家舞厅,经理说,他接连包了那个舞女霞儿五天,给那个霞儿买了很多金饰。”
龙霄坐在书桌后面的红木雕花古董椅上,眉心一蹙:“嗯,那个霞儿呢?”
“经理说,今天请假了。”
“派人去她家,暗中给我盯住,看她都跟什么人接触。”
“龙少怀疑那个霞儿有问题?”
龙霄宝石一样的眸子,却散发着骇人的阴骛,薄唇轻启:“最近这段时间接触过墩子的人都给我盯紧,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谁敢打我的主意,居然把手伸进我的龙帮。”
麦子双腿微收,精神抖擞,快速答道:“是。”
龙霄转着手中的茶杯,突然神色一凛,幽幽的嘱咐:“明天早上派人去林公馆,暗中盯住二小姐,若她独自出门,就悄悄给我跟上,然后派人回来禀报。”
麦子惊诧的瞪大了双眼,嘴巴张大,试探性的看着龙霄:“龙少怀疑少夫人也有问题?”
龙霄剑眉微挑,语气冷漠,声线冰冷:“一个16岁的小丫头片子,敢在火车上一个人面对三个持枪的劫匪,能一针击毙墩子,还能从地牢中跑出来,你觉得她是一般女人吗?”
墩子疑惑的眨了眨那双黝黑的眸子:“击毙墩子?墩子不是少爷击毙的吗?”
龙霄微微抬眸,兴致盎然的说道:“即使我不击毙墩子,墩子也活不久。兮颜那一针可是致命的穴位。”
麦子一拍脑壳,兴奋的说道:“少夫人有胆识啊,看着瘦瘦弱弱的,想不到比男人都有魄力。胭脂刚才还和我说呢,夫人当时求她,言辞恳切,人又长得那么美,似是仙女下凡,让人忍不住的就信了她,胭脂一时心软,才那么配合少夫人,没有呼救······”
麦子说着说着,看着龙霄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突然停住。
赶紧上前一步,轻声替胭脂讨饶:“龙少,都怪胭脂办事不利,还请龙少饶了胭脂这一次吧。”
龙霄懒散的掀起眼皮,轻哼一声:“瞧你那个没出息的样,有了媳妇,是不是性子都磨软了?”
麦子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憨傻的笑道:“龙少别光说我,龙少有了少夫人,脾气不也收敛了不少嘛?我今天都见龙少笑了呢。”
龙霄没好气的剜了麦子一眼:“你哪只眼见我笑了?我不过是懒得跟那个小东西计较罢了。”
麦子突然侧眸看了看门口的方向,然后回过头,鬼鬼祟祟的小声问道:“龙少,怎么样?知道女人的滋味了吧?知道什么叫从此君王不早朝了吧?”
“滚犊子!”
龙霄脸色突然铁青,他蓦然想起,自己竟然被陌生的林兮颜挑起了欲望,就心烦不已。
竟然还不止一次!
让他引以为傲了多年的自控力和意志力瞬间彻底崩塌。
想想就莫名的懊恼和烦躁。
“少爷,您这是?晚上惹少夫人生气了吧?”
麦子见龙霄浑身烦躁不安,忍不住的凑上前,开始八卦。
龙霄突然脸色好转许多,上翘的眼尾眯了眯:“你看出来了?”
“咳,这还看不出来啊?少夫人是不是介意龙少心里有林清雪啊?”
麦子连忙俯身趴在硕大的书桌上,饶有趣味的小声帮龙霄分析。
龙霄一脸无辜的摊了摊手:“我问兮颜了,她不承认。”
“哎呀,少爷,女人呐,就是口是心非的主。她说没有就是有。你问她吃醋了没,她脸皮薄呀,肯定不能说吃醋了,只能说没有。对不对?”
“嗯,分析的不错。还有呢?”
“还有啊,她如果想让你留下来呢,肯定也不好意思直接说啊。”
“对了,她一个劲儿的赶我走,见林清雪上楼后,又冷着脸赶我。她实际的意思是希望我留下?不过,看着一点儿也不像啊。”
龙霄满腹狐疑的看向了麦子,将信将疑。
“龙少,少夫人为何一直对你念念不忘啊?看少夫人貌美如花,冰雪聪明,就算是上海,那也是一等一的美人,就连那些女明星怕也是被少夫人比下去了。她为何一直暗恋少爷啊?”
麦子皱着浓眉,越说越起劲,回想着林兮颜那绝世的容颜,忍不住一滴口水落在了桌子上。
麦子刚想抬手去擦,突然抬头看到了龙霄那阴骛暴戾的双眸。
吓得他一激灵赶紧站起身,全身紧绷,一双粗糙的大手捏着裤脚,紧张的咽了几下口水。
他可是陪着龙霄一起长大的,龙霄对自己事物的超于常人的强烈占有欲,那个跋扈暴戾的性情,他可亲眼目睹过,亲身领教过的。
龙霄的东西,哪怕是坏了,不用了,只要他没说扔,那也是见不得别人碰一下的。
更何况是他的女人!
麦子忽然觉得自己刚才得意忘形了,以为能指导一下他这位少主子的情感。
没想到一招不慎捅到马蜂窝了。
麦子悄悄抬头观察龙霄的脸色,紧腆着脸挤出了一个讨好的笑,然后殷勤的端起书桌上的茶壶给龙霄倒满了茶杯。
抬手擦了擦冷汗,赶紧纠正:“少爷,少爷您英姿飒爽,威猛不凡,风度翩翩,貌比潘安,跟少夫人是绝顶良配。少夫人定然是垂涎少爷的美貌,倾心于少爷的英明睿智,钟情于少爷的洁身自好,才对少爷念念不忘。少爷能有少夫人这样的绝色美人,是多少人都羡慕不来的,少夫人能有少爷这样的英明不凡的夫君,是少夫人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哈哈,对,是少夫人的福气。”
麦子绞尽脑汁挖空心思,把毕生所学都用上了,一个劲儿的拍马屁,往死里奉承。
看着龙霄那渐渐好转的脸色,麦子这才悄悄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