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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奉亲命拜师学儒,读诗书道易功名

果然在第二天,三缄拜别父母,来到生鹤观拜师求学。

三缄原是仙子根基,所读的书不需要讲的太明白,就知道其中的全部意思。

有一天,老师教他的学生一句:“逾东家墙而搂其处子”。

认“逾”为“偷”,

认“家”为“冢”,

认“墙”为“穑”,

认“搂”为“楼”。

三缄听了以后,就问老师:“师所教的偷东冢穑而楼其处子。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恳请老师解释。”

老师说:“东冢这个人,比我大几岁,东家姓年,东冢是他的名号,平时对人极其吝啬。那天夜里,盗贼偷偷溜进了他的家里,已经悄悄登上了楼梯,但他连一点都没有察觉到,误以为是鼠子在墙洞里穿梭。处子即指鼠子。鼠子如果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师就明确地告诉你们,就是耗子。”

三缄说:“不对,逾东家墙而搂其处子。说的是,悄悄从邻居家的围墙翻了进去,并且还奸淫了邻居家的女子。老师你说错了。”

老师见他敢于这么剥自己的面子,气愤到了极点。一边拍着案桌,一边怒骂:“你父母送你来读书,整天就是想着如何去奸淫人家的女子,是吗?你这种顽徒我不愿意再教了,你赶紧离开这里,到别处另外找老师走。”

三缄苦苦哀求收留他,老师发誓坚决不松口不接收。三缄无可奈何,低着头老老实实告辞回家。

有人来劝慰老师,说:“三缄家里给的学费最多,而且这个学生也特别聪慧。你为什么说不接受他,而且还要坚决赶走呢?”

老师说:“我年少时因为不好好读书,每天是过一日混一日。我年幼丧父,母亲就只有我这么一个儿子。所以,很是溺爱,可是不知道我胸中无墨,还年年送我去学馆,希望能博取功名。

不过时间一长我就不想读了,也觉得自己学了这么多年,已经满腹经纶,便十分洋洋得意。

罢读后家遭贫困,忽然感觉自己已长大成人,应该挑起养家的重担,于是自己设立学馆当起了私塾老师。

遇到对方是一个目不识丁的人,他送来的子弟,可以随我教,想怎么教就怎么教,谅他也不知道我教的好与坏。我玩的这些虚假,一般是不会被人识破的。

但是三缄所读的书,高我百倍,每次见他交上来的作业本,早吓得我不行了。所以,趁次机会就把他赶走了。”

其人说:“教书先生都有假的啊?”

老师说:“现如今这世上全是假的派头,岂止我一个人?”

三缄灰溜溜回到家后,诚实地向父亲禀告了退学一事。父亲询问是因为什么原因要退学。

三缄支支吾吾勉强解释说是因为其他缘由,不忍心直接将事情原委说出来。

母亲见三缄如此不争气,怒形于色说:“儿啊,你这是想逃学吗?是不是一心一意仍然想到外面去远游访友?”

三缄说:“儿坚决不敢。”

母亲骂道:“你马上自己再另外去找老师,认真读书,安心学儒。求道的事,从今以后不允许你再提一句。”

三缄尊顺母亲,连忙找乡邻乡亲去打听学馆,寻找最好的老师。

乡邻说:“东崖观中一白发老人,是一个奇才。你如果拜他从师,能成为他的学生,才是真正的儒门巨擘。”

三缄找到老师后,恐怕又触怒双亲,第二天就急忙拜辞了父母,立即来到东崖观拜见老师。

这位老师特别严格,每天从早到晚教学生诵读,读书声清朗而响亮。

三缄在这些学生中最为聪敏,老师所讲的知识,他是一听就明白,而且能倒背如流。

老师特别喜欢他,说:“以你现在的水平,去参加应试会考,高中功名只是在你抬头一瞬间的事。

但现在你年少还不到时机,不要放弃学业,继续安心读书,千万别耽误前程,这是老师对你的期望。”

三缄谨遵师教,伏案刻苦攻读。但做功课休息期间,有时候又在想求道的事情,感觉读书的快意未免有点淡然。

东崖观的左边住着一位张士林,年事已高。正值此时,荣获朝廷的提升,皇帝亲自授予他为进士职位。

今天他回家祭祖,率领着一队浩浩荡荡的人马,红旗招展,锣鼓喧天。他坐在紫色车盖里面,接受着两边群众的夹道欢迎。

拥挤在路边两侧观看的男男女女,无不称赞赞叹。

三缄看到这一荣归故里的欢乐景象,心里也随喜赞叹。

又听乡人夸赞他的父母教子有方,学识才能名扬海内外,羡慕之声传遍四面八方。

此时三缄求道的念头,已经彻底被功名所转移。

又到秋分,老师跟三缄说:“你的功课已经很了不得,可以去试试科考。考试的时间已经不远了,你必须尽心尽力,以求上进。”

三缄说:“承蒙老师教诲,但是恐怕弟子功夫浅陋,不能胜人。”

老师说:“以你的文才,决不在他人之下。”

三缄暗暗计划,一定要功成名就,然后衣锦还乡。一来可以报德父母的养育之恩,二来也不辜负老师对自己的殷切期望。

科举考试即将临近,三缄准备好行李辞别高堂,就踏上了参加会考的路途中。

紫霞在宫中,暗暗会知后,慨叹万千,说:“红尘世界真是迷人的大坑,掉进去了却要用一生的时间来突破,而且也不一定就能逃脱出来啊。”

复礼子说:“师父为什么看到这些情,会有如此感慨呢?”

紫霞说:“如果虚无子修道能跨过这数十劫,就能完全修成真仙。他的天道根深蒂固,如果不落入红尘世界里的圈套,等待大道阐明,仍然可以返回仙班。

他一开始求道心诚,访友出游四方,虽然不断遭受到山妖树怪,水精邪魔,不断被干扰纠缠,都靠仰仗仙真护持,不能坏及他的道。

求道历经数次,也已有经验。后来被白马庄老翁一番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说教。

忽然想念起父母亲,急忙返回家中。虽然孝道固然是成道的根本,也断然不可缺失。

但是有成就大道志向的人,居然放弃了正道。即便投身到诗书,又被功名所吸引,求道的志向早已冰消瓦解。

可见富贵实在迷人,胜过于那些山精水怪。”

复礼子说:“既然是这样,为什么不去帮助他破除迷惑?”

紫霞说:“唯一的办法就是不让他功名顺意,渐渐地他就会产生出淡泊名利富贵的心。等到他心里彻底做到淡泊名利富贵时,然后再慢慢引到,才能修成大道。”

复礼子说:“仙子降入尘世阐道都如此之难,往后不敢再责怪凡夫俗子了。现在才知道坠落地狱如此之多,实在是因为修好正道太难了。”

紫霞听后,微微点点头,好久默然不语。

复礼子出来后在想:“我师父说到三缄迷却了根本,如果真是这样,那么我化成一年少的道士,去试探一下他的道心,恐怕不会如我师父说的那样吧。”

主意打定,立即化成一妙龄小道士,直接来到了阳关大道上,等待着三缄。

远远地就看见了三缄,骑着马儿,悠闲自得地漫步游荡,逍遥行走在途中。

复礼子与三缄保持着距离,忽前忽后,不离不近,跟随着三缄。

一直跟到旅馆,竟然和他住在了同一间寝舍。

晚餐过后,复礼子来到寝舍,假装世故与他周旋。找机会询问起三缄:“相公想到哪里去?”

三缄说:“朝廷选拔人才,我想去应试,一夺锦标。”

复礼子说:“夺得锦标又有什么用呢?”

三缄说:“上至三代受封,下至妻儿蒙荫。一呼百应,这个荣耀谁不想要?”

复礼子说:“虽然很是光宗耀祖,但我也看见从古至今学士文人,名不可及,爵不可及。

一旦泰去否来,好日子才过了一半就没有了。

即使能谨守官阶,保住头衔,而人生一世,寿数又有多少。

刚才看见少年得志,贵重可钦,转眼间便是一须发如银的老人,身缠疾病,终日卧病在床头,呻吟不绝。一口气接不上来,就成了黄泉路上的鬼。

如果在世稍微知道积了一点功德,还能转为人身。如果在显贵时一不小心造下的罪孽太多,等到了阴曹地府,责罚变成禽兽,岂不是从尊贵之体转而变为贫贱之物了吗?”

三缄说:“如你所说,富贵就是没有用的东西了。人活在这世界上,天地之间就没有什么事好做的了,不是吗?”

复礼子说:“人身有三宝:曰精,曰气,曰神。能将三宝熔成一片,可以离家飞升,不转轮回。

听我的话,绝对错不了,修炼大道才是最高人生的境界,妙不可言。

你如果能刻苦深造,即使不期望飞升天府,也可以多延长一些寿命,百岁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比起追求荣华富贵的人,只是一会儿得到,一会儿又失去,是不是如此!”

三缄说:“如果天下的人,人人都去学道入道,人人都去追求成仙,那么还有人伦了吗?

听你所言,除了你说的是正道,其他的事情都是野道在迷惑人,应该都在当诛的队列之中。

你赶快去退房吧,我不想与你说话了,也不想看见你了。”

复礼子见他听不进劝告,又被他赶了出来,摇了摇头飘然而去。

三缄第二天一早催促仆人,与一起赶考的学生行进在路途中。心中扬名天下的念头纷纷扰扰,再也不是一个游山访道的人了。

三缄现在心心念念就是功名利禄,意志十分坚定,哪怕屡考屡败,屡败屡战,目标坚定不移。虽然看到他的同伴都志得功名,心里也会有些不服。

不久被一国子监看中,推荐他赴京都考试,应试成功进士。

终于荣归故里,衣锦还乡,父母无比高兴,自然不必说了。

然后科名既然获得有了,父母虽然万分喜悦。而婚配还没有成功,父母又开始忧心忡忡。

于是托遍亲朋好友,走访各名门望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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