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羞耻

（已经开始修订第二卷了，预计五一之后结束，五一之后恢复正常更新。）

长长的浮桥，长长的金属隧道，隧道的两侧零星分布着带有浓重科技风格的自动门。

每扇自动门的大小，都远超过四叶星常见的正常规模，宽度最少的也达到六米，高度更是夸张，最高的一个甚至超过了十米，但它们开闭的时候，声音却偏偏都很小，就连金属摩擦声都很少能听到。

隧道里的环境很干净，虽然算不上光可鉴人，但也找不到明显灰尘，两侧还摆放着种植了鲜花和绿植的花盆，在头顶的太阳灯照射下，植物生长的相当健康。

“湿润细腻，养分充足。”雌豹捏起一撮泥土，放在鼻下闻了闻，很肯定的说道，“这些植物看来一直被照顾的很好。”

“嗯，孩子们很开心呢。”手指轻轻抚摸叶片，玫瑰的脸上带着罕有的温柔，植物的叶片卷起包裹着白皙的手指，就像眷恋的牵着母亲手指的婴儿，“很难想象，废土世界还有生命力如此旺盛的植物，我还以为经历过核战之后，就连植物也失去了希望呢。”

“地下掩体……我x，什么玩意。”

右侧一扇巨型金属门迅速开启，两只奇特的鸟类踱着方步走了出来，健壮的双腿，粗长的脖子，肉球一样的躯体，短小的翅膀，就算是正常走动，也像是在演出一场滑稽喜剧一样。

两只鸟和玫瑰雌豹二人迎面相遇，对于雌豹的大惊小怪，两只鸟嘎嘎尖叫了几声，不屑地把头扭向一边，大摇大摆的扬长而去，随即转入了走廊，消失在远处的转角之后，把竖着中指的雌豹远远甩在身后。

“x，拽什么拽，找机会把你们都炖了。”

自讨没趣的大猫讪讪的挠挠头，在玫瑰的低笑中朝它们的背影挥挥拳头，但还是克制不住猫科动物的好奇心，探着头朝尚未关闭的大门里面张望。

很特殊的环境，简直就是一个室内体育场，体育场的面积很大，相当于两个并列的足球场大小。场地中央是空旷的，有球场，有跑道，跑道上几种不知名的生物正在两个机械体的监督下慢跑，球场里十多个变异袋鼠追逐着一个皮球正玩的开心。

体育场的边缘，排列着各种健身器械，这些器械外形很奇怪，并不适合人类使用，但一些特定的物种站上去却刚好合适，就像正在攀缘架上玩耍的变异猎手龙，短小的前肢和粗壮的后肢让它在架子上上蹿下跳，看似摇摇欲坠，实则上稳如磐石。

“哈？德智体全面展吗？x，那是老娘的硬币。”

朝距离最近的一个监督机械体弹出一枚硬币，虽然只是随手一弹，但源能包裹的硬币就像破空的子弹一样，尖啸着撞在机器人的身体上把它撞翻在地，雌豹刚想嘲笑，就看到机械体熟练的把硬币吸入体内，看来是没有还给她的打算了。

“请不要干扰我分支线程的正常工作。”隧道的墙壁上突然展开一道光屏，主宰的全息投影出现在屏幕上，“也请不要过多接触实验体，以免对实验造成不良影响。”

“这个要求，你应该对那个人说才对。”玫瑰揪着雌豹的耳朵把她从体育场门口拽走，“几个小时了，我觉得足够他把你的实验体都骗走了。”

“暂时没有，还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

“希望如此吧。”玫瑰耸耸肩，“还在前面？”

“嗯，尽头就是。”

越过体育场，沿着隧道继续向前，一路上出出进进的动物越来越多，这些动物虽然从未使用过人类的语言，但从它们的举动中却可以现，它们都有着一定的智慧，不敢肯定有多高，但至少不会低于五六岁的人类幼儿。食肉和食植的动物都有，按照种族不同，有的成群结队，有的独来独往，但总体来说相处和睦，有些明显是幼体的动物甚至会跨越种族的聚集在一起嬉闹，完全违背了物种的天性。

动物越来越多，房间或者说区域也越来越多，从偶尔开启的那些大门里能够窥视到，门后大多是各种类型的模拟自然环境，区域的外壁虽然是金属的，但地面上铺着厚厚的泥土，泥土里生长着多种植物，从树木到苔藓应有尽有。模拟自然中，存在大量不同生物的巢穴，地上的，地下的，开阔处的，角落里的，受环境所限，巢穴修筑的很密集，但勉强保持相安无事，只是拥挤一点而已。

“它到底在做什么实验？”雌豹想揪住一只路过的兔子耳朵，但被玫瑰斜着眼睛一瞪就打消了念头，一边偷瞄玫瑰一边嘟着嘴咕哝道，“完全看不出意义嘛，唔，那只呆头鸟应该能看出一点吧。”

“嗤，蠢猫居然也会耍心眼用激将法了。”玫瑰的阳伞敲打着雌豹的头，在她的傻笑中说道，“实验无非是人为提升物种智力进行观测，至于目的……现在还不好说，不过暂时和咱们关系不大，先把那家伙抓回来再说。”

在隧道的尽头，连续横档着三扇气密门，气密门并未封闭，只是虚掩着的，推开第一道气密门，雌豹的嘴角抖了抖，低声嘟囔了几句脏话。

门后的通道四壁光滑如镜，连墙壁都是玻璃的，透过厚厚的透明防弹玻璃，可以看到背后分布着许多光线射器，两两成对，在防弹玻璃后可以自由移动。通道里没有任何武器，看似很安全，但那些光线射器却怎么也不像只是摆设的样子。

“至少对咱们还造不成致命威胁。”二十米长的通道两步就跳了过去，浑身不适的雌豹以最快速度推开了第二道气密门，“玫瑰你先等等，等我过去你再过来。”

第二道门后的通道就正常多了，只是顶部和底部有很多喷气孔和喷水口，这些喷射口比较密集，足以把整段隧道覆盖在其中。问题是仔细分辨从喷气孔和喷水孔里传来的气味，雌豹摇了摇头，停止了一只猫在毒气和硫酸里泡澡的幻想。

“砰”，一根蔓藤从她身旁越过，先一步撞开了最后的气密门，雌豹像早有准备一样，顺着蔓藤就滑了过去，一秒都没用，就出现在气密门的对面。

随后，她就看到了乌鸦。

这里并非地下掩体那种人造空间，而是一个真正的山洞，山洞很大，看起来从远古时代就存在了，因为它的四壁上画满了奇怪的壁画，这些壁画相当古老，粗糙的人形，奇怪的符号，很可能是数万甚至数十万年前，废土世界原始人类的杰作。

除此之外，山洞里还随处可以看到远古时代遗留下来的痕迹，已经凝成一体的辐射石堆，被砸出凹陷的石坑和石杵，散落的到处都是的石头工具残骸，以及……一大群变异动物的幼体。

这些动物此时正滚成一团，而乌鸦也在其中，是的，乌鸦正一样抱着两只幼小的羊羔，头上还顶着一只毛绒绒的树袋熊，腿上挂着一只袋鼠，一边畅快的笑着，一边在动物幼体之中滚来滚去，高兴地像个孩子一样。

而乌鸦从不离身的小人偶，此时正背着手飘在空中，面对洞穴壁上的壁画看的专注，一副浑然忘我的样子，直到听到开门的声音，才最快速度冲回乌鸦身边，爬到了他的肩上。

下一刻，笑声停歇，现场陷入了一片尴尬的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