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追随者
不过在看到江子城放松的态度后，凤青梧又提醒了一句：“别太放松了，别忘记我现在的身份。”
“当然，我的阿姊嘛，叫江子乐。”
江子城拖长了声音说着：“不过，大师姐，你为什么要隐藏身份，我们不是只出门历练而已嘛？”
“因为我收到了洛川城夏家的请柬。”
凤青梧一顿：“刘阵长老觉得问题不大，但是特意给我这个刚晋升为玄阶炼丹师的新人递请柬，怎么想都是不可思议的事，只可能和灵华造化丹有关。”
听到这，江子城也点了点头：“有道理，毕竟玄阶练丹师虽然不多，但也绝对不少，毫不重要。”
“……所以啊。”
凤青梧的眼底带着一丝戾气，隐藏在温和的笑意之后：“我才会怀疑，会不会再闹出乱子来。”
“明白了，我会配合大师姐隐藏身份的。”
江子城点了点头，似乎是想起来什么：“正好，天玄门内发生的事情应该没有暴露出去，我和你的关系也是如此，难怪大师姐准备用我这边的名义。”
凤青梧颔首，算是默认了这话。
毕竟她是想去看看，这次到底只是普通的炼丹师集会，还是有针对她，或者说灵华造化丹搞事的人，所以自然不能光明正大用自己原本的身份去洛川城。
所以，想起洛川城和天玄门的距离不远，不需要和上次，还得用飞行灵宝纸鸢去桦城那样，凤青梧直接和江子城通了气，以江家的名义，用凡人的身份。
正好的是，江家也是洛川城的一个小家族。
比不得洛川城的掌控者夏家那般规模。
回想起这一点，就连江子城都忍不住问道：“有一点啊，大师姐，你隐藏身份的事情我可以理解，但是我想不通——你是怎么知道我的身份的？”
“你这个江家嫡系大少爷的身份？”
凤青梧反问，而后便轻声笑了起来：“江子城，你是不是忘记了我的身份？我是天玄门的首席。”
“说白了，就算那些天玄门的弟子们曾经没把我当一回事，但在整个宗门内，我在弟子中就是地位最高的那一个，不止如此——我的师尊是清衡剑君。”
“诚然，我和他的关系相对于师徒而言，更像是生死仇敌，但是在我和他撕破脸皮以前，我是宗主的亲传弟子和弟子首席的身份都是不会变的。”
听到这，江子城也不由得点头。
除非是清衡剑君亲自出场。
就像之前为了岳明诗那样为难凤青梧之外，只要他一天不露面，那就能维持表面这虚伪的和平，那么在宗门内，凤青梧的地位就不可动摇……
和之前刑堂的选择是一样的。
凤青梧太有价值了，甚至是整个天玄门的门面。
所以说到这里，凤青梧转而看向他，轻笑：“所以问清楚你的来历，其实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闻言，江子城的脸色却忽然沉了下来。
“那我之前的事……”
“……”
看着江子城陡然间有些难看的脸色，凤青梧沉默了一瞬，老实说这也是她认识江子城这么久，第一次看到他这副模样，哪怕是当初在石城——
她拿着人命，逼着江子城做出选择的时候。
他的脸色都没有这么难看。
不过，凤青梧不是喜欢触霉头的人，她把江子城看作是自己这一方的，自然也是真心希望他能够好好的，否则之外也不会费心思指点他。
所以看他面色有异，凤青梧也只是道：“你的事情，你不想说可以不说，我没有去找长老问这些。”
“你应该知道，你现在毕竟跟着我混，我不可能对你一点了解都没有，所以才会在宗门内查你的来历和身份，但你不想让别人知道的事情——”
“你在宗门本身就没有透露过，那么我自然也无从知晓了，不要把我的能力看得太离谱了。”
说到这，凤青梧都有些无奈。
她总觉得江子城对自己抱有太高的期待了，自己所能知道的，不过是从现有的推断未知的，但是根本没有苗头的事情，她拿什么去了解到？
听到这里，江子城也露出了尴尬的表情，没有了刚才面色不虞的样子：“也不是嘛……”
“大师姐你给人的压迫感真的很强。”
“是吗？”
凤青梧失笑，但声音却陡然严肃起来：“总之，江子城，你不想说，我不会去问，也不会去查，你于我而言也不是下属，我不会罔顾你的意愿。”
“你只是我的追随者，我的目标永远只是触碰修炼的无上之境，以及我的剑道，仅此而已。”
“你愿意追随，我们便是同道者，但如果你跟不上我的脚步，那就停下来，我不会命令你做什么。”
听到这里，江子城沉默了。
直到过了很久，他点了点头：“是，大师姐。”
整个房间内，气氛压抑而凝滞。
凤青梧却没有在意，只是再次运用易容的功法，将自己的面部特征再次改变了一番，紧接着就收起了桌上的阵盘：“好了，早点休息吧，胞弟。”
“……阿姊，你睡床上吧，我修炼就好。”
江子城主动让开了床。
凤青梧也没有拒绝，虽说依照现在的身体，她不需要睡眠，也可以通过修炼调整状态，但奈何自己现在伪装的是一个凡人呢，江子城能修炼，她不行。
再者……江子城可能也有些需要静心。
想到这里，凤青梧便直接躺在了床上，让自家小白躺在了自己的身边，然后默默地闭上了眼。
一时间，周围彻底安静下来。
直到——
“和我的过去有关。”
“等阿姊回家后，就会知道了。”
凤青梧闭着眼，看上去就好像睡着了般，但片刻后，她轻轻地“嗯”了一声，什么都没有多问。
反倒是趴在一旁的慕九珂，忽然睁开眼。
他看着那靠窗坐着的，也没修炼，只是发呆的江子城，心中默默盘算着：‘江子城的过去么……’
‘这女人看上去是个小疯子。’
‘但，还是心太软了。’
若是以慕九珂在上古的习惯，他是不会容许自己的手下人隐瞒太多东西的——除了他毫不感兴趣的感情生活，但这若是影响了他的手下做事。
那该弄死的，还是得弄死。
不会给任何隐瞒或委婉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