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恍惚间,如烟还真觉得溪梦长得像溪竹
死字从任素口中说出来,带有浓厚的恨意。
“为什么!为什么!她为什么不死!叶西都死了,她为何还不死!”
紧接着转过身仰起头,指着门外的屋顶,对老天提出质疑。
“老天!你偏心!对我不公啊!我恨你!我恨你!”
急火攻心,任素猛地吐了一滩血在地上,牙齿上沾满了惹眼的血迹。
面容悲苦,眼里充满了强烈的不甘与嫉妒。
凭什么自己做了这么多,换来的还是溪梦的平安无事。
叶西那个蠢货,都启动了祭灵大阵、灭魂阵,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反而被溪梦弄死,真是死有余辜。
任素被气得两眼一黑,慌忙摸着门支撑身体,待恢复视线,瞥见了在门外看戏的溪梦。
才明白溪竹问罪拜溪梦所赐。
既然溪梦死不了,自己今日也难逃一死。
不如诛心一场,也不枉解解心头之恨!
转身走到溪竹跟前,当着他的面,毫不顾忌地大骂起来。
“呵呵,陛下又在我面前装什么善良之辈,难道白竹青不是你间接害死的吗?”
掀开被衣袖遮挡的腐蚀散痕迹,抬高手臂给溪竹看。
“这都是我为了你留下的疤痕,那可是腐蚀散啊!犹如千万只蚂蚁啃食。”
“我的痛,你又何尝懂得!”
“溪梦是苍恨的野种,你当了几百年的喜当爹,是不是很享受啊?”
“哈哈哈!再告诉你一件事,她生下溪梦之后一直不能与你有孕,都是我下毒害的!”
“你以为她还爱着苍恨,派我除掉溪梦后就能为你孕育子嗣了?”
“错!她早就忘了苍恨,一心想替你生下儿子。”
“可惜啊,生溪梦当日我动了手脚,她被我害得永生不育!身体早已千疮百孔。”
看着脸色骤变的溪竹,她接着吐露真相。
“不仅溪梦是野种,就连我腹中已死的孩儿也是苍泪的野种,想不到吧,你的女人都成了西海的情妇!”
“你只有任长毅一个血脉,杀了我,他不会原谅你这个生父!”
“你也永远别想和白竹青有孩子!!”
啪!
溪竹的胸口像刀绞一样,手气得不停地发抖,忍不住扇了任素两个巴掌。
哆嗦道:“你!真是毒妇!真以为孤不敢杀了你?”
“来人,今日起任素不再为南海侧妃,立即废除灵力,拉入大牢,三日后斩杀!”
听了任素的一席话,对竹青的愧疚油然而生。
扶着泛疼的额头,在如烟的搀扶下坐在了椅子上。
如烟站在溪竹身边久久不能抚平心情。
皇室的秘密也太猛烈了。
之前还以为陛下嫌弃公主女儿身,没想到是苍恨的血脉。
难怪几百年来如此厌恶公主,不给好脸色。
看向门口的溪梦多了一分担忧,也不知道陛下会如何处置。
心惊胆战地问道:“陛下,您别听侧妃,不,任素胡言乱语。”
“公主怎么可能会是那个人的女儿呢,您看她长得多像您啊。”
胡诌一说,恍惚间,如烟还真觉得溪梦长得像溪竹。
尤其是鼻子、眉宇。
“大胆!你是不是嫌命长,想去陪陪任素,嗯?”
“奴婢不敢,还请陛下恕罪。”
如烟被溪竹的话吓得立马磕头认错。
果然不管是妖界还是其他四界,伴君如伴虎,这话说的真没错。
“去把溪梦喊来。”
“不用,女儿自己来。”
门外的溪梦听到了父王的话,领着相柳、蓝风跪在方才任素跪过的地方。
早已准备好了如何应付。
溪竹盯着面无改色的她,立刻明白了什么。
低沉道:“你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世?今日的局也是你设计的,西海王妃的来信也不是巧合吧?”
她淡定地对上他探索的目光。
本就生的眉眼如画、清冷出尘的她,此时一动不动地跪在那里,就像完美的璞玉,绚丽又坚硬。
张开嘴缓缓道。
“是!母后死去后,我无意间知道了身世之谜。”
“早已在离开北海之前写了两封信,一封是让三姨母写信过来助我。”
“而另外一封是告诉她,一旦我死得蹊跷就是父王害的。”
“让她告诉外祖母为我讨个公道,所以父王也别想着对我再下杀手。”
“外祖母有多疼我,在您寿宴上表现得明明白白。”
“您也不想我远嫁西海的三姨母、掌握东海大权的外祖母找您麻烦,对吧?”
把三姨母和外祖母抬出来,无疑是在暗示溪竹。
让他痛下杀手前掂量掂量是否惹得起东、西两海。
“好!很好!哼!”
她的话不无道理,以前还能暗杀,如今已撕破脸,确实不能再动杀心。
既然杀不了溪梦,杀个任素总没问题吧?
气得他拂袖而去。
等溪竹出了倾玉宫,她瘫软地坐在地上。
擦了擦脖颈冒出的汗,“幸好我提前做了防备,否则今日真是要死在宫里了。”
“相柳扶我起来,咱们去牢里好好会一会任素。”
“我还有些话没对任素说呢。”
怎么可能会选择放过任素,既然对方能想出诛心的法子来伤自己和父王。
难道自己就不能反击回去吗?
相柳有些担心她的身体吃不消,劝道:“阿梦,要不明日再去?”
“不用,咱们走吧,蓝风你不用跟去。”
“是,奴婢遵令。”
蓝风看着公主、相柳的身影越来越远,准备回玉清宫找珞玉。
免得公主忙完回来饿肚子。
南海牢狱
任素披头散发地趴在铁门前,隔着围栏盯着刚到的溪梦,嘲讽道。
“溪梦,你别得意,我儿子若是知晓今日之事,一定会为我求情!”
“你不过是个野种,想和我儿子争夺王位,痴心妄想!”
她的眼角眉梢晕开了笑意,那双眼眸不见半点波澜,讪笑道。
“任素啊任素,你真以为自己赢了?”
“要是你知道百般算计的南海王后没死,会不会后悔这么早向父王吐露事情的真相啊?”
懒散地坐在相柳提来的椅子上,身子往后倾斜,翘起二郎腿,前后摇晃。
手里端着从牢狱那里要来的热茶,张嘴抿了抿,惬意一笑。
挑眉地看向任素难以置信的表情。
相柳难得插话,“阿梦,和她费什么口舌。”
“等她一死,再把王后接回宫,任长毅算什么东西!还想和你争夺王位。”
任素紧抓住围栏摇晃,发出铛铛铛的聒耳声,情绪激动地朝着她大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