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厨房走水了
溪梦推开他,整理好凌乱的头发,面不改色道:“何事让你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蓝风撞见两人举止亲昵,心中责怪自己没有分寸,扰了公主的好事。
一想到厨房的火,支支吾吾才吐露出来。
“公主,不知怎地,厨房莫名其妙起了大火,下人已经过去扑火,可火势越发的大,还请公主出面看看。”
“不好!是火珠子!”相柳迫切地来到厨房,他忘了将火珠子放回寒晶熄火。
等三人赶到,厨房已烧成灰烬,火珠子却安然无恙地躺在火堆之中,这事就连陛下也惊动了。
得知是相柳犯下的大错,唤了他去大殿。
溪梦担忧父王下令严惩他也跟着去了。
任长毅作为相柳的情敌,得知他即将问罪,幸灾乐祸地跟着去大殿。
溪竹居高临下地看着底下的三人,目光探视从相柳开始,慢慢向任长毅看去,最后定在了溪梦身上。
往后靠了靠,手里把玩着玉珠子,看不出喜怒,淡淡道。
“解释一下这火怎么来的。”
相柳不卑不亢地认罪,“这事是属下的错,要打要罚绝无怨言。”
任长毅趁乱添油加醋,“启禀舅舅,相柳身为公主的贴身侍卫,不好好保护人,偏偏去了厨房,厨房下毒最为容易,此人居心叵测,还望舅舅杖责四十棍,遣出宫去。”
溪竹轻轻点头,“言之有理......”
溪梦见状,心中暗自不好,立马磕头打断溪竹的话,替相柳求情。
“父王,相柳刚入宫不懂规矩,是我没有教导好,这事算下来也是我的错,请父王看在他救过我一命,不要赶他出宫,请父王成全。”
她生怕父王狠心,头磕破了也不敢停下动作。
额头沾染了血迹,像一朵凤凰花晕开,那么刺眼。
晃得溪竹眼睛疼,他揉了揉太阳穴,叹息。
她的求情,让任长毅心里很不是滋味儿,像一把尖刀刺入胸膛。
正因她如此在乎,任长毅的眼眶猩红,对相柳更加嫉妒。
“舅舅!万不可饶恕,无规矩不成方圆,岂能因为他不知就能任意妄为,让臣民们如何看待此事,又如何能在朝堂树立威严。”
“父王,毅咬定相柳下毒,这是污蔑,是我身体不适吃不下东西,才让相柳去厨房为我做菜开胃,不信你问问厨房的老婆子。”
“阿梦姐姐,宫中这么多的御厨,随便一个厨子都比他做的好吃,你别被他蒙蔽双眼,包庇这个来路不明的野人!”
相柳气不过,怒瞪任长毅,“你!......”
几人的争执让溪竹实在难以下定论,唤来守厨房的老婆子,了解当时的情况。
老婆子第一次见面陛下,跪在大殿瑟瑟发抖。
“说吧,相柳去厨房干了些什么?”
“启、启禀陛下,他来打听公主用膳喜好,奴婢见他是公主带回来的人,与他说了几句,就把厨房交给了他,真不知道会引起大火,请陛下绕过奴婢这回吧,下次再也不敢了。”
老婆子还以为被问罪,一想到家里还有个未成年的孙子,她不能死,竭尽全力磕头求饶。
溪竹挥手让人退下。
得知自己并不会受罚,老婆子欢喜脖子还能保留,颤颤巍巍地退出大殿。
溪竹将前因后果捋了捋,不管是溪梦还是任长毅说的都有道理。
打算‘小小’的惩戒一番,以儆效尤。
“相柳身为公主贴身侍卫,因擅离职守引发火灾,赐杖责十五,杖刑过后立刻前往深海寻千年灵珊瑚当作赔偿。”
“父王!......”
珊瑚所在之处凶险万分,溪梦还想求情,被溪竹冷冽的眼神回绝。
她知道父王这是铁了心让他去深海。
任长毅在听到杖责十五脸色十分难堪,后面的决定才让他心里好受一点。
本来只是想把相柳赶出宫,没想到竟会派他去那个人人害怕的地方。
满意地迈开腿,退出大殿:相柳,这一次,你不死也得脱层皮!
溪竹也累了,回了寝殿休息。
只有溪梦,她不忍相柳孤零零受罚,守在身旁不愿离开。
木板的敲打,传来厚厚地低沉声,让她心疼不已。
撇过头不敢看他臀上的血迹,紧攥着的拳头让指甲陷入掌心,内心数着板子次数。
她想让自己感受他究竟有多疼,板子什么时候停下,她才什么时候放开握紧的手。
尽管臀部传来火辣辣的疼,他也没有吭一声,趴在长凳上不动。
受罚完成,下人们纷纷离开。
她蹲下身子凑在他跟前,双手颤抖地摸着他的脸。
“对不起,是我没用。”
他苍白一笑,“傻阿梦,不就十五个板子吗?皮糙肉厚不怕。”
“你这个笨蛋,我哪儿是心疼这板子,我是心疼你去深海。”
“鲛人族英勇的战士都不敢孤身一人去碰那珊瑚,它四周有灵鲨保护,虽灵力未达到化人形的地步,可它也是有灵智的凶残猛兽。”
“你又不熟悉水性,怎么去?”
“父王也真是的,明知道那儿不是个好地方,还不如多打你十五个板子,都比派你去深海的处罚轻。”
她的这番话着实让人想不到,他忍不住扑哧一笑,摸了摸她的头。
之前在深林,两人打得难舍难分,他的伤势比现在还重。
还在想这丫头怎么就难受成这个样子,原来是担忧他不识水性。
跌跌撞撞地从长凳上下来,从怀里掏出一粒早已备好的止疼药塞进嘴里。
施法将身上的衣服换了一套,血迹斑斑的衣服立马变得干净清爽。
在她的鼻梁上轻轻一点,“放心,我可是有着8条命的海妖,不碍事。”
“你等我,我一定会将珊瑚带回来。”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心中隐隐作痛,不知道为何总觉得不安。
“相柳,你可一定要活着回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