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婆家上门
“娘你闻闻，我就说他蓝哥儿肯定买了好东西吧，这肉香味屋门口都闻到了”李春花引着徐老太来到蓝臻院门口。
啪啪啪
啪啪啪
“是不是不在家呢？”
“娘，他一没有地，二没有事，不在家在哪，肯定是躲着你呢”
“奶，我要吃肉”徐明磊抓着自己奶奶袖子闹起来。
看孙子馋样，再一想到自己天天忙里忙外只能喝粥吃咸菜，这赶出门的儿夫郎在外面却吃香喝辣，就一身邪火蹭蹭往外冒。徐老太加大了敲门的力气，本就不结实的门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蓝哥儿你开门，有本事偷偷吃肉不孝敬父母，你没本事开门吗？”徐老太这门敲得震天响就算了，还一边敲一边吼。
“你这不孝儿夫郎，赶紧开门”说着对着门又是一顿啪啪啪的敲。
蓝臻带着三个孩子拉着竹子到家门口看到的就是自家婆婆，大嫂和他们大孙子正拿着石头用力的砸门。
“你们干什么”小宝气呼呼跑过去推开徐明磊。
“哇......”徐明磊一个不注意被推倒在地上，张嘴嚎哭起来。
“啪”徐老太反手给小宝一耳光，“谁让你推我大孙子的，看我不打死你”说着举起手又要打下去。
蓝臻丢下手里的竹子跑过来，一把抓住要落下的巴掌“娘，小宝也是你孙子，你偏心也要有个限度”
“既然他是我孙子，那我还教训不得了？”
“就是，不知道尊敬兄长，还动手，一看爹没有教好”李春花扶起徐明磊看了看，发现没有摔出什么问题，转身过来就开始给婆婆帮腔。
“你们在主人不在家的情况下砸门，又是有教养了吗？”蓝臻挡在小宝身前怒怼道。
“你分家了，就不是我的儿夫郎了吗？我来儿子家怎么了？现在是儿子的家都进不了是吧？”
“娘，你要讲点道理，我是不让您进家门吗？我不在家，你带大嫂砸门是几个意思？”
“你这悄摸的在家里面吃肉，都没想着给你爹娘孝敬点， 这是该有的儿夫郎的样子吗？”
“我这吃没吃肉两说就算是我吃肉了，凭什么就要孝敬你们？分家时说好不许徐家人找我们麻烦的，再说分家出来一粒米都没带走，你们有没有想过我们会被饿死在外面呢？既然当初不讲情谊，现在就可以不要跟我讲孝道。”
“不是好好的站在这里吗？”
“大嫂，我站在这里就能证明我们没有挨过饿吗？就说明你们有讲情面了？”
“你们挨没挨饿我不知道，但是你们吃肉了，我现在知道了”
徐小磊走过来踢了一脚蓝臻，气呼呼的说“快给我肉吃，你坏婶哥么”
“嘶”蓝臻一把拉住徐小磊“你再这样，我要揍你了”
“你敢动手打我乖孙试试，看老娘不打死你”
“娘，小磊已经八岁了，您再这么惯着他，小心以后闯出大祸来”
“蓝哥儿你这扫把精还敢诅咒我儿子，看我不撕了你的嘴”说着李春花就上手扯蓝臻的头发。
“大嫂，你放手，你再这样我可还手你了啊”
一听蓝臻要还手徐老太也上前按住蓝臻，婆媳俩上下齐手一边扯蓝臻头发一边打，蓝臻这哥儿的身子虽然比女人结实，但架不住被两人抱得死死的动弹不得。
小小在旁边吓得哇哇大哭。小宝要来帮忙就被徐小磊按在地上，小宝想挣扎着起来被徐小磊一屁股坐在身上，两个小孩在地上扭打在了一起。
“住手”小安拉着村长来时看到的就是蓝臻被婆媳俩压着打，小宝被徐小磊骑在身上打，小小在旁边哭。
“徐老大家的，住手”
听到村长呵斥，婆媳俩这才罢手，蓝臻一得了松懈，一把推开拖着自己的俩人，把徐小磊拎起来放一边，抱起小宝看了看，小宝两边脸颊都被指甲划伤，还有血珠子流出，蓝臻心痛不已。
小小看着蓝臻没事了，也哭着跑到蓝臻身边“小爹爹，小小给你和哥哥呼呼”一边嘟着嘴巴朝着小宝呼呼，一边打着哭嗝。一家人好不凄惨。
“你们婆媳俩都打上门了，你们是想干嘛？”随着村长说话，村长儿子徐良也走上山来。
徐良看着蓝臻父子三人大大小小头发凌乱脸颊有伤的样子也忍不住摇摇头，走到村长身边扶着：“爹你别生气，我们先了解一下情况”徐良安抚了一下自家老爹，又问蓝臻“蓝哥儿，你说说怎么回事？”
“村长，徐大哥，我和孩子们本来打算去山里坎点竹子回来编点定西去卖，谁知拉竹子回来就看到婆婆带着大嫂和小磊拿石头砸我家大门”蓝臻尽量语气平和的叙述了自己看到的场景。
“徐老汉家的，当初分家说好了，蓝哥儿带着孩子们住老宅，年底给房钱换房契，你今天来是想干嘛？”
“村长，他不孝，自己明明吃肉，却不知道要拿来孝敬爹娘。”
“你们都已经分家了，他吃不吃肉和你有什么关系呢？”
“分出去就不算我儿子家了啊？我来不得了？就不能吃他家肉了？”
“你们白纸黑字签了的，徐老汉家的，你是想干嘛？大良，你去把徐老汉和他们家老大喊来，我倒要看看，这徐家当家人讲不讲理”
“爹你别气，我这就去”
一听要去叫人，徐老太往地上一坐，开始哭嚷起来“可怜我家二郎，不见人死不见尸，儿子这一走，儿夫郎就不孝哦！”一边哭一边去用手拍着大腿。
看着徐老太在地上撒泼，村长和蓝臻都没有理会，蓝臻打开门，把村长迎进院子里坐下，等着徐家当家人来。
看大家不理，李春花也紧随其后把徐老太扶进院子。
“蓝哥儿，不是大嫂说你，就算这二弟不在了，你也不能对爹妈不管不是，有好吃好穿的哪有不想着公公婆婆的”
怕一会儿吵嚷伤到孩子，蓝臻悄悄在小宝耳边说“小宝，他们要抢我们的东西，你带着弟弟们去屋里把门关上，保护好咱们的吃食好不好”一听有人抢自家东西，小宝立即带着弟弟们进屋去。
看着孩子们把门关上，蓝臻才放开胆子对李春花说：“大嫂，如果你硬要这么说的话，那咱们就把家里的东西拿出来仔细的分一分，这家分的公平啦，我吃顿肉，啃一块骨头都给爹娘端一份”
“肉骨头，你寒掺谁呢？你这不要脸的，我儿子倒了八辈子霉才把你娶回来，这不，娶你回来就服兵役去了，现在生死不明，你就是个扫把精，你这克夫命。”
听徐老太的话，村长变了脸。“徐老汉家的，话可不能这么说，兵役早就通知了的，是你们决定老二去，和蓝哥儿可没关系”村长倒不是多偏帮蓝臻，村长坚决不会让村里出一个克夫名声的哥儿的，是因为这不仅败坏村子名声，也影响村里以后哥儿，姐儿的嫁娶。
“爹，徐老汉他们来了”徐良领着徐老汉和徐大过来，他们身后还跟着一些来看热闹村民。
“徐老汉，你来了把你家这三人领回去吧”
“我不回去，今天他蓝哥儿要是不把孝敬给了，我哪也不去”徐老太抱着小磊坐在院坝地上，颇有撒泼打滚的架势。
“爹，当时分家说好互不打扰，娘这突然过来是想逼死我们这一家子啊”蓝臻深知不能和徐老太搅和，果断转换谈判目标。
“你别以为你这么说就算了，年底拿银子是一回事，你这平时孝顺又是一回事，怎么你是想不孝？”徐老太说着又蹦到蓝臻面前。
想来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是吧，有句话说的好，走对方的路，让对方无路可走。
蓝臻狠狠揉了一下双眼，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爹、娘蓝哥儿也没有什么能孝顺你们的，现在就剩一条命了，现在就给你们拜别了，村长您做个见证，我蓝哥儿不是不孝，是没那能力孝顺”。
说完蓝臻就往门外跑去，“拦住他，拦住他”村长急忙对看热闹的村里人喊。
“让我去跳河，我跳河死了大家也都干净了”蓝臻被人抓住两个胳膊，还在用力挣扎。
“啪”村长拿着拐杖不轻不重敲了一下蓝臻背以示警告“蓝哥儿，有话好好说，别动不动寻死觅活的”，又看着徐家人，“徐老汉，你们分家蓝哥儿带走了些什么东西，大家都是知道的，那是一点吃的都没有，也就现在夏天野菜多也饿不死人，现在他们这样的情况你也看到了，你让他们拿什么孝敬父母？”
“村长，老婆子可是闻到了肉香了，你们闻闻，是不是肉香”
徐老太一说，大家嗅了嗅，还真闻着一股肉香味。都狐疑的看着蓝哥儿。
糟糕，今天做红烧肉太成功，香味太浓蓝臻这戏差点没有接住。“村长、爹娘，叔伯婶子们，你们看这边”蓝臻指着兔笼“是我和孩子们在山上守了几天，才终于捉到的几只野兔子，我们父子四人实在是没有什么吃的，只能宰了一只兔子来炖着野菜吃了，剩下的这两只本来打算拿去镇上换点去年陈的小黄米，就暂时养着了”还好刚刚砍竹子的时候看到了一些灰灰菜，蓝臻摘了小背篓回来，“你们看，这就是我们才摘回来准备晚上吃的野草，家里是一点余粮也没有，你们也是看到的，我那三个孩子饿的面黄肌瘦，你们再看看小磊”徐小磊听到自己的名字，悄咪咪把胖乎乎的小身体往奶奶身后藏。
大家顺着蓝臻的眼光看徐小磊，想到刚刚看到的三个孩子，虽然干干净净，但确实是面黄肌瘦的，和徐小磊这胖乎乎的样子天差地别。
“你别装可怜，你以为你这样说大伙儿就相信了吗？”
“大伙，这我可以作证，蓝哥儿刚搬来连背篓都是去我那借的，来找我借砍刀还带了几把野菜，这日子苦的，谁见了不心酸”徐二婶从人堆里走出来“徐老汉，你们一家丧良心，徐二替徐大服兵役，你们就这么对待他的夫郎和孩子，你们不怕徐二回来看着呀，这是寒徐二的心”
蓝臻来异世感受到的第一次温暖来自徐二婶的维护。
大家听到徐二婶的话也羞愧难当，刚刚听到蓝臻说吃兔子肉还觉得这儿夫郎不孝顺，现在听来才觉得这日子过的也太不容易了。
“徐老汉，作为村长现在我把话说明白了，你们不许再来找蓝哥儿闹，既然当初快饿死了他没有拖家带口找你们，那么现在他喝酒吃肉你们也别来吵，可听到了？”
“村长，他孝顺公婆不是天经地义”李春花眼见婆婆这边没有捞到好处急眼的跳出来。
“大嫂，这老二拿命孝顺了，那不是孝顺公婆是什么？徐良辰不是为这个家，为了大哥三弟去服兵役的吗？”
“你，你......”
“别你，你的，今天要不是大嫂嘴碎，婆婆能遭这些罪，我是扫把星，你就是搅事精，好好一个家被你给搅的乱七八糟”
“你，你.......”
“你什么，大嫂我说的不，你这挑拨离间，两面三刀的让我活不好说想干嘛，我和你什么仇什么怨，是不是一分家，事情没有人做，你拿那精贵的手不得不动了，就怨起我来了，是不是想着要是我不分家，这些事也轮不到你？”
“本来就是，那些事情就应该你来做，凭什么我干，我给徐家传宗接代，你有什么用？”
“我是没有用，所以我分家出来了，我没用你惦记我干嘛？你就是想让我继续当牛做马是吧”
蓝臻把李春花的心思说的明明白白，李春花一时气急“我要撕烂你的嘴”。
“让你欺负我娘，我打死你”徐小磊看自家娘冲过去，也跟着冲到蓝臻身边，大家都没有注意到他，反而让他得逞，挥着小拳头在蓝臻身上一顿狂捶。
“徐大拉住你媳妇，孩子”，见自己在这里，这徐家媳妇还这么嚣张，村长大吼道“徐老大管好你媳妇，徐老汉，你这当家人给个准话，能不能管好你这一家子人”
“村长，这蓝哥儿是个能耐的，这才多久，就吃上兔子了，我们俩老了，也干不动了，照顾公婆是他该做的事。”
“爹，白纸黑字咱们是签了的，他们兄弟拿了老房子买房钱，难道大哥、三弟不应该养您们吗？”
徐老汉被说的讪讪的。
“行了，白纸黑字杨秀才写好你们也按手印的，就这么办，散了吧，各自带着人回家去”
村长一锤定音，大家也不敢违抗，三三两两下山回家去了。
怕徐家耍赖，村长留到了最后。
“谢谢村长，这兔子山上抓的不值钱，徐大哥拿回家尝尝”
“你也不容易，好好过，兔子就不要了 等你过好了，再来孝敬我不迟。”
说完拄着拐杖带着徐良也下山回家去了。
虽然村长没有多说什么，但是蓝臻还是能感受到村长的偏袒。
蓝臻想再感谢一下徐二婶的维护，发现她早就随着人群离开了。
蓝臻调整了一下心情，才关上院门去屋里找孩子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