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吃醋大王晏修
祝元存见祝思盈根本不吃这一套,急了,对着任淮挤眉弄眼,迅速又小声道:
“子介,我和思盈的事想必你也清楚,如今我实在走投无路,出此下策,你别怪我。今日要扛过我这顿揍,我就认下你这个妹夫。”
任淮哪有不高兴的道理?他欣喜若狂:“大舅子,下手重点,戏演足一些。”
话音刚落,就见祝元存狠狠给他来了个过肩摔。
虽是摔在柔软的青草地上,但任淮猝不及防,加之祝元存天生神力,这一下摔得周遭将领纷纷惊呼:
“武兴侯,手下留情啊!”
“武兴侯别打了!陛下就在附近,若是惊扰了圣驾——”
任淮被他摔得五脏俱裂般,龇牙咧嘴朝他道:“元存,你这到底是做戏还是想向我下死手。”
祝元存又照着他脸上来一拳,这回他收了力度,提醒任淮:
“你快起身和我好好打上一场,让思盈出来劝架即可。”
他既然这么说,任淮也不客气,一个腾空翻越起身,朝祝元存出拳,假意骂了回去:
“武兴侯,你这人好生不讲理,你我同为朝廷命官,又有过命的交情。我不过是爱慕县主,就要遭致你一顿毒打?我任家男儿也不是任人欺负的,看招!”
任淮和祝元存有来有回地打了起来,但任淮此人极为义气,知晓祝元存兄妹二人间的芥蒂,故而刻意收了些,让祝元存时时处于上风。
祝元存一边和他掐架,一边故意放声骂他。
祝思盈一开始还能隔岸观火,直到任淮趴在地上彻底起不来,她这才着急起来,迅速提着裙子跑到二人附近,大声劝架:
“你们都给我住手!祝元存,你是不是存心的!你就是见不得我好!”
祝思盈终于肯和他说话了,虽然说出口的话是在骂人。
祝元存气喘吁吁地坐在地上,揪着任淮的衣领:
“这小子居然把主意打到你身上,长兄如父,我自该向他讨教一二,替你过目一番。”
祝思盈上前去,用力推开他,一把鼻涕一把泪地瞪着他:
“谁要你管我了?你这个人这般自私,心中根本就没有姐姐、没有我,更没有母亲,今日还将侯爷伤成这样,我讨厌你!”
这可是大逆不道的话,众人纷纷噤声。
祝元存挠着头:“好妹妹,我何时说过心里没有你了?你若生我的气,就打回来骂回来吧,只是任子介不经打,无法保护你,这怎么能让我放心把你交给他?”
祝思盈心疼地把气若游丝的任淮抱起来,瞪着他:
“保不保护与你何干?我要去陛下面前将今日之事都说出来。”
孙天禅在一旁摇着羽扇:“县主要大义灭亲?”
祝思盈:“不错。”
树荫处旁观许久的晏修缓缓走出,他面无表情看着眼前一切,声音凉得吓人:
“嘉义侯武兴侯,哗众取宠,耽误大部队赶路进度,下去各领五十大板。”
“奄奄一息”的任淮忽然从祝思盈怀中蹦跶了出去,双膝跪在晏修面前:
“陛下,臣有一事相求。”
祝思盈目瞪口呆,他怎么忽然又生龙活虎了?
晏修早就看明一切,却还故意问道:“嗯?”
任淮直言不讳:“臣请陛下为臣和县主赐婚。”
晏修:“赐婚?婚姻大事朕自然能为你们作主,但终归要看父母之命。可人尽皆知,虞夫人一房已脱离燕王府,武兴侯说得没错,长兄如父,你若想娶县主该当过问他的意见。武兴侯,你以为如何?”
“若他首肯,今日你们这顿板子,朕可以看在喜事将至的份上,饶过你二人一马。”
众人皆将期待的目光看朝祝元存,祝思盈更是恨不得当场向他求救,甚至暗暗扯紧了他的衣口。
祝元存摸着下巴,反复打量任淮道:“嘉义侯年少有为,骁勇善战,家风端正,更是生得副好皮囊,不过嘛……”
祝思盈又是猛地一扯他的衣袖。
他这停顿让任淮也莫名紧张了起来,若他真瞧不上自己,那今日的脸,岂不是丢大了?
晏修:“不过什么?”
祝元存:“不过臣以为,母亲不在东巡队列之中,此事也当过问昭仪娘娘的意见。”
晏修:“朕的意见便是她的意见。”
祝元存立刻拱手:“陛下若愿赐婚那臣就更不能同意了,这必是一门绝佳的亲事。”
晏修:“……”
好啊,这俩小子现在把锅全都甩他身上了,让他同意也是,不同意也是,这人情可不能轻易给出去。
但任淮,确实是当今少有的良婿之一,且祝思嘉一直为她血亲的终身大事操劳。
今日他若亲口指婚,倒能了却她一桩心事。
晏修:“朕如何能不同意?都起来吧,闹成这副模样,像什么话?”
……
等晏修回过神来时,赐婚的圣旨早已发下。
任淮拿着圣旨,欢欢喜喜跑下去治伤上药了;祝思盈还在同祝元存置气,但总不至于半句话都不说。
他边往回走,脚步便愈发不安,若是祝思嘉不满意这门亲事,那又该如何收场?
按理说,他给谁赐婚,哪怕是今日同时把祝元存的婚事也定下来,祝思嘉身为后妃,都没有资格过问、反驳的。
可她不一样,和任何人都不一样,晏修只想让她开心,想尊重她的意愿。
说完,祝思嘉认真地看着晏修,晏修头一回被她的目光看得不自在。
祝思嘉:“若臣妾说,臣妾不喜欢这门婚事,陛下岂不是覆水难收?”
晏修皱眉:“蝉蝉若真不喜欢,朕有的办法将亲事作废。”
祝思嘉笑得明媚,去拉他的手:“开玩笑呢,玄之,嘉义侯这个人选,不单是元存和我,想必母亲也很满意。你放心好了,这门婚事我打心眼里高兴。”
晏修:“那朕就更开心了。”
祝思嘉:“何出此言?”
晏修回忆起某些场景,故作轻松道:“很长一段时间,朕都以为,嘉义侯爱慕你。”
任淮爱慕她?他们二人不过是有些交情和交集罢了,为何会让晏修产生这样不安的想法?
祝思嘉愣住,更怕他误会,急忙追问:“玄之,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晏修声调委屈:“男人的心思你不懂,你太漂亮、太美好,天上明月亦不及你半分。其实每一次看到任何男人靠近你,朕心中都万般不是滋味。”
“但若真说出来,岂不显得朕这个一国之君太小肚鸡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