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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腻了

“去看看吧。”

白沅沅起身去了前厅。

厅内站着三个女子,个个容貌出挑,就是看着都与慕柔有几分相似。

这当然也是白沅沅的主意。她想,如果她把这女婢调教好,既能像她一样能够将越庭舟照顾得妥妥贴贴,又有慕柔的姿态容貌。说不定越庭舟就直接爱上女婢,能放她离开呢。

白沅沅的目光在这三人之间巡视了几遍,指了指那个最漂亮的,说:“就你了。”

那女子也很懂事,当即跪了下来:“奴婢云英,叩谢太子妃恩典。”

白沅沅将一些太子的生活习惯交代给了云英,并说:“你先试几天,如果没什么大问题,以后你就是太子的贴身侍女,太子生活上的大小事宜就交由你打理了。”

云英有些惊喜,眼中的野心昭昭,还多了些势在必得。

“奴婢定当尽心尽力,方不负太子妃教诲。”

白沅沅笑了笑,对此她很满意,可以说云英的野心与她的目的简直是不谋而合。

白沅沅:“好,那你明日便上任吧。”

“启禀太子妃!太子回来了!”

白沅沅心里一跳,这是她重生后第一次同越庭舟相见,她有些怕,但她下一秒就扬起了甜蜜的笑,羞涩得如同初见情郎的少女。

“快命人备好晚膳,把鲤鱼撤下去,换成刺少些鲈鱼。太子爱喝的雨前龙井可备上了?还有……”白沅沅有条不紊又繁琐的叮嘱。

任谁都能看出太子妃对太子用情至深、无微不至。

太子越庭舟刚进前厅便听到了他的太子妃一连串的吩咐,句句都是对他的关切。

他眉头松动,脸上的表情微不可查地柔和了些许。

只是越庭舟似乎生来就是冷漠的,宛如凛冬之冰刃,无论多么用心地想要融化他,他都只是锋利又寒凉地伫立在那里。

就像白沅沅,花费了四年的时光,也没能让冷漠的冰化作柔软的水。

“夫君,你回来啦?这次公务处理得顺利吗?”白沅沅上前,目光柔情似水,温言询问。

她不过才一靠近越庭舟,便嗅到了他身上的茉莉白茶味。

很熟悉的味道,那是从慕柔那里沾染的香气。

白沅沅瞬间明白,越庭舟从晋州回来之后,甚至都不曾先去皇宫回禀政务,便直直奔向了慕柔的住所。

要说伤心,其实白沅沅也没那么伤心。毕竟当时嫁给越庭舟的时候,她就知道他心有所属。

况且从小她就喜欢越庭舟对越庭舟的那张脸满意到简直不能再满意,能嫁给他,天天看见他那张脸,对她来说简直是梦想成真。

即便他的态度堪称“恶劣”二字,但她又觉得顶着那张贵气又淡漠的脸,做出什么样的事情,都称不上过分。

只是再好看的脸,看久了也会看腻。

白沅沅上一世想和离的原因就是这么简单。

她是在宠爱和呵护下长大的小孩,她只需要肆意地笑,做任何想做的事,没有人会不爱她。

所以脸看腻了,就想和离了。

哪怕那个人是太子。

她有这样的权利,也有这样的底气。

越庭舟对她的态度一如往昔,冷漠道:“尚可。”

白娇娇只是温软地笑着,伸手将他的外袍褪去,并不将他冷淡的表情放在心上。

“那是谁?”越庭舟目光转向云英。

他看着云英那张清纯可人的脸,下意识地皱了皱眉。

可能是不愿意有别人同他的慕柔长得相似。白沅沅如是想到。

白沅沅:“不过是新调上来伺候的侍女,夫君若是瞧得上眼,便把她掉到书房伺候吧。我记得书房的小青前些日子受了伤,这段时间书房正缺人手呢。”

越庭舟晦暗的眸光锁定白沅沅,似笑非笑道:“有劳太子妃挂心了,就照你说得做吧。”

白沅沅知道越庭舟这个样子是不开心了,但她还有让他更不开心的事,索性也不去哄了。

“夫君舟车劳顿,不如先用膳吧?”

越庭舟没说话,移步到了膳厅,看到桌上大部分合他胃口的菜才略略和缓了神色。

只是接下来白沅沅说得话,又让他的眸色暗沉下来。

“前几日董家小姐办了诗宴,场面热闹得很,里面倒是真有几个颇有才气的小姑娘。”白沅沅满脸认真,水润的杏眸黑白分明,颊边的肉也微微鼓起一个可爱的弧度,看起来纯稚又明媚。

明明自己看起来都还像个小孩,却还叫别人小姑娘,越庭舟有些想笑。

白沅沅早就习惯自说自话了,也不管越庭舟有没有回应,只是继续说道:“不过晋王妃说得对,就算是这几个小姑娘再出挑,也是比不上慕姑娘的,只可惜……”

越庭舟那双因为眼型狭长而充满压迫感的黑眼珠一动不动地盯着白沅沅。

“继续说。”他说。

白沅沅无辜地眨了眨眼,真就继续说:“只可惜时运不济,不过慕姑娘容貌品行都是一等一的好,若是夫君喜欢,不如纳进门来好了。”

“那你觉得给她什么位置合适?”越庭舟的声音比寒冰还要冷上几分,如幽潭般深邃的双眼此时酝酿着风暴,只稍微维持着平静。

此话一出,白沅沅垂首细细思量,觉得必然不能给得位分太低,但慕柔可是罪臣之女,位分过高恐怕惹人非议。

权衡再三之下,白沅沅还是说:“夫君觉得……侧妃如何?”

越庭舟笑了:“太子妃这么大方?我倒是觉得正妃位置才是极好的。”

白沅沅瞪大眼睛,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难道她心心念念的事情就要完成了?这样就能愉快地和离了?

一抬头才发现,越庭舟笑了还不如不笑。

寡淡的笑挂在脸上,甚至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白沅沅心里一惊,当即红了眼眶,语气也勉强起来,哀怨道:“我本以为最差不过是我与慕姑娘同住东宫,一起照料夫君。不曾想夫君竟是想让慕姑娘取我而代之,莫不是夫君嫌我碍眼了,如今想要一脚踢开?”

白沅沅甚至连红润的面颊都苍白起来,仿佛离开越庭舟,是她最无法承受的痛苦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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