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妥协
何清洲急的头上都冒汗了,他深吸一口气,放软声音,低声祈求,“江宁,别的东西你可以拿走,就这块手表你不能拿走,你把它还给我好不好?”
江宁连考虑都不带考虑的,干脆的拒绝,“不好,别的东西都不值钱,就这块手表还值点儿钱。”
她原本对这块手表没多大兴趣,纯粹就是看它值点儿钱才拿的,可现在看着何清洲对这块手表这么重视,都不惜对她说软话了,江宁忽然就感兴趣了。
何清洲没想到江宁会拒绝的这么干脆,身子僵了僵,压下心里的愤怒,再次好声好气的祈求,
“江宁,你把手表给我好不好?那是……我爸留给我的。”何清洲眼珠子不离江宁手里把玩的手表,生怕江宁一个不小心,手表掉到地上摔坏。
江宁拿起手端详了一会儿,梅花牌的,八九成新,看着不像是何清洲父亲留给他的。
江宁眸子深了深,将手表递到何清洲眼前晃了晃,“想要手表可以,拿钱来换,我之所以拿你家的东西也是为了抵债,你若是乖乖听话拿钱还给我们,你们的这些东西我会原封不动的放回去。”
何清洲顿了顿,猪头一样的脸上满是为难,“江宁,你知道的,我家里没有那么多多钱,你看这样可以吗?你先把手表给我,欠你的钱,我会想办法还给你的。”
江宁直接被逗笑了,她呵笑两声,一本正经的问:“何清洲,你看我像傻子吗?”
先把手表还给他?他哪来的勇气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
她敢用自己单身二十一年的清白打赌,她前脚将手表还给他,他后脚就能不认账!
何清洲脸色一僵,恶狠狠的咬了咬牙齿,心里震惊江宁变聪明了,又气恼现在的江宁他根本拿捏不住。
“江宁、看在我们这么多年的情分上,你把手表还给我好不好,算……算我求你了,那是我爸留给我唯一的东西了,你不能拿走它。”无计可施的何清洲只能赌一把,赌江宁的心软,以前的江宁听他提起已故多年的父亲,她就会心软。
江宁无动于衷,态度很坚决,“我说了拿钱来换。”她跟他有什么情分?被当成傻子吸血的情分?还有已故的何父与她有毛的关系?她用的着为他考虑?
何清洲心里的小算盘落空,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精气神儿,一脸颓废的耷拉着肩膀,身子摇摇晃晃的,看在围观的众人眼里,江宁就成了那个不近人情,十恶不赦的坏人了。
连人家父亲留下的手表都不放过,可不是十恶不赦的恶人!
有个大叔看不过眼,劝道:
“江宁,要不你还是把手表还给清洲吧?毕竟那是他父亲的遗物。”
江江咧着嘴巴笑问,“王叔,要不你替何清洲把手表的钱出了?”
好话谁不会说?休想用道德来绑架她!
王叔脸色一僵,讪讪的住了口。
他哪有钱替何清洲还钱?!
江宁收起嘴角的笑意,冷眼扫了一圈围观的众人,声音冷漠道。
“大家要是看不过眼,可以替何清洲还钱,别想用道德来绑架我,这个世界不是谁示弱谁就有理了。
万事儿讲究一理。
何家人欠钱不还,是他们没理,我拿回属于我的东西,不管上哪儿去说,都是我占理。”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很有默契的没说话。
刚为何清洲说话的大叔羞的红了脸,低着头快步走了。
还有几个大叔大婶也跟在身后走了,就怕自己待会忍不住为何家说话,被江宁收拾。
一时间,院子里围观的人少了一半。
江宁冷哼一声,对江家两兄弟吩咐道:
“大哥,二哥,你们看着这些东西,都是实打实花钱换来的,剩下的两个房间我去搜。”
剩下的两个房间是何母和何佳佳的,江家两兄弟是男的,不好进去搜。
只能她亲自上阵了。
听到江宁要去搜自己的房间,何母和何佳佳像跳脚的蚂蚱,急了!
何佳佳像诈尸一样,从地上爬起来,抓住江宁刚迈出去的裤腿,急的声音都劈叉了,“江宁,欠你的钱我们会还给你的,我和我妈的房间你就不要去搜了。”
她房间里的东西都是自己这些年从江宁手里哄骗来的好东西,都成她的东西了,她怎么能让江宁再拿回去!
何母嘴被堵着说不了话、头却点的像个蒜钵子。
王大花大发善心的取下了她嘴里的袜子。
比起搜刮这些没用的东西。她更愿意拿钱。
“江宁,我们还钱,我们还钱。”面对土匪一样不讲理的江宁,何母妥协了。
江宁收回脚步,冷哼道:
“早答应还钱不就好了?”说到底就是犯贱,不让人收拾一顿,不甘心。
既然何家人答应还钱了,江宁就收回了刚迈出去的脚。
比起何家这些二手东西,她更喜欢钱。
“拿钱吧!”江宁走到何母面前,直接伸出手。
何母咬了咬后槽牙,一副很为难的样子,“江宁,家里没那么多钱,我们……给你写借条可以吗?”
何母都快要后悔死了,早知道最后逃不过写借条,她就不得罪村长了。
现在村长被她家得罪了,欠条也要写了,她可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输得一塌糊涂!
江宁收回手,冷了脸,转过身就要往何佳佳的屋子走,“既然你们不诚心,我还是拿东西来抵债。”
写借条那是江大海这个村长在的时候的办法,现在江大海撂挑子走了,肯定不能按原来的办法来了。
何母急了,扑到前面挡住江宁的去路,咬着后槽牙道:
“江宁,家里是真的没钱,你知道的。”
江宁:“我不知道!别的钱我可以让你们写借条,但这四年我的工资你们得先还给我,不然,我只能拿东西抵债了。”初来乍到,她身上没点儿钱傍身怎么可以。
何母看江宁油盐不进,气的身子一颤一颤的,就像羊癫疯要发作的病人一样,最后还是何清洲这个软饭男站出来说了解决方案。
“江宁,我们先给你一百块钱,这是家里所有的积蓄了,剩下的我给你写借条,三个月之内还清怎么样?”
要不是实在无计可施,何清洲也不愿说出这么屈辱的解决方案。
江宁摸着下巴沉思了一会儿,“先给我还三百块,剩下的一千半个月内还清,不然没得商量。”
既然能拿出来一百,那应该也能拿得出三百。
前面不还说家里没有一分钱吗?这会儿又有一百了?
何清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