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唐朝,是你吗?
muse前厅。
唐朝坐在挑高的二楼,透过面前半人高的玻璃隔栏,俯瞰着下方人声鼎沸的场景。
他坚挺的背脊线放松的陷入真皮沙发,右腿搭起,修长的指间夹了根还在燃烧的香烟。
忽明忽暗的大厅里,五颜六色的灯光相互交错,时不时在唐朝俊美的脸上来回晃过。
听着音响里震耳欲聋的dJ,男人吸了口烟,他仰起头,娴熟的朝半空吐出烟雾。
烟雾如幕布一样在唐朝头顶铺开,光影穿透时,无数的烟絮似在光束中跳舞。
唐朝面无表情的坐在那儿,但凡细看就能察觉出,他今晚有些心不在焉。
裴珩他们几人都在包厢里玩,他却突然很厌烦那种清静,宁愿格格不入的挤在这群不属于他的热闹当中。
虽然,也并没有因此受到多少气氛感染。
唐朝闭起眼,那股子莫名的烦躁掼在眉宇间,他抬起夹烟的那只手,以大拇指的指尖轻轻抚过眉心,想将那蹙起的痕迹一点点抚平。
“那是唐三少吗?”
楼下卡座区,有女子抬眸发现目标,她的声音被淹没在震耳欲聋的音响里,只能激动地拉起身旁的女伴,拔高音量冲她喊道:“看见没,看见没?是三少啊!好帅!”
“啊啊啊!真是!”女伴花痴的表情比女子还要夸张,“走,上楼去要个联系方式。”
“不太好吧?”
“怕什么?我们长相又不赖,万一真被三少看上,他这种极品男,来个一夜情我也赚死了!”
女子半推半就,跟着女伴经楼梯爬上二楼,才刚到最上层台阶的入口,就被楼上的黑衣人伸手拦住,“滚!”
两人这才发现,唐朝沙发后面站满了保镖,整一层半圆形的二楼卡座区域都被清空,不允许任何人打扰。
别说要电话号码了,就连靠近都是根本不可能的。
二人只好又灰溜溜返回自己的位置上。
唐朝左手漫不经心撑起下巴,他阖起一对犀利的眼锋,静静听着耳边劲爆的音乐,思绪万千,飘飞出去怎么都收不回来,直到香烟燃尽,不小心烫到手指,男人陡地睁眸,忙不迭将烟头丢开。
唐朝拿起茶几上的高脚杯,倾身站起后,几步走到玻璃隔栏旁,他高大挺立的站在那儿,左手插入裤兜,居高睥睨着脚下暗影涌动的人潮,慢慢呷了口红酒。
嫣红的液体,润过男人薄薄的唇线,犹如染上花粉一般邪魅。
楼下,阿远刚从muse顶层下来,他推开过道上碍事的行人,阔步迈上楼梯。
唐朝穿着量身定制的白衬衫,袖口翻折起来,露出一小截充满力量感的手臂,双腿包裹在黑色西裤下,一眼望去又长又直,一身型男气质,挑不出任何瑕疵。
阿远望向男人近乎完美的侧影,“朝哥。”
他贴近唐朝耳边,道:“又有人给你送了份大礼,刚被老猫截下。”
唐朝轻晃了下手里的酒杯,他面无神色的看着酒渍一圈圈漾过杯壁。
这份大礼,自然是指‘女人’,私底下想要巴结唐朝的人不计其数,这种礼物他早已屡见不鲜。
“依老规矩办。”
阿远点头应是,“我马上联系。”
唐朝嘴角的冷笑逐渐拉开,一张恶魔般邪肆俊美的脸,笼罩在晦暗不明的斑影里,“这次送礼的人,是谁?”
“宏兴的赵总。”阿远道。
闻言,唐朝眼神扫过去,聪明如他,几乎是在瞬间便猜到个中缘由。
难道……
慕斯晨?
唐朝细长的瞳仁危险一眯,眼见阿远转身要走,男人连忙出声喊住,“等等。”
阿远诧异回头。
唐朝放下高脚杯,一把抓起沙发上的外套迅速穿到身上,“这次不用叫别的男人代劳了,我亲自去。”
“……啊?”
唐朝拍了拍阿远的肩,张弛有度的薄唇轻勾起弧度,“这赵总,上道。”
阿远:“……”
啥意思?
之前回回送来的礼,不都在关了灯的情况下,交给身高体重与他家老大差不多的男人去办事的吗?
第二天醒来,那些女子毫不知情,只以为经手人就是三少,流言蜚语便通过这些人,故意传给了媒体。
一无是处,只知道吃喝嫖赌的形象就这样成功树立起来了。
老大怎么这时候想通要自己来了?
难不成,禁欲久了,突然开窍了?
唐朝乘直达电梯很快到达酒店顶层,门口的保镖逐一冲男人打过招呼,老猫正带上房门从卧室里出来,“朝哥。”
“人怎么样?”
“好好的,只不过吸了迷药还没醒。”老猫也是刚刚掀开慕斯晨的头罩才把人认出来,还没来得及通知唐朝,他这边就收到消息上来了,“朝哥,赵总那边,需不需要特殊处理?”
“当然要。”连他的女人都敢动,幸好没出什么事,这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他不把那姓赵的给生吞活剥,碎尸万段,“你也去把他绑了,打一顿,扒光衣服丢进窑子,再让记者抓包去。”
老猫明白了,像赵总这种人,生平最看重名利,毁掉他最在意的东西,摧人心智,同杀人诛心无异。
“是。”
唐朝摆摆手,示意这帮子人全都赶紧下去。
他拧开门把,迈开长腿朝里面走进去。
经过硕大的客厅,来到最里间的主卧。
干净整洁的纯白大床上,平铺的真丝薄被下,微微拱起一道躺着的人形,被面纹丝不动,可以看出里面的人依然不省人事。
唐朝屈膝跪上床,伸手撩开女人头顶的被子,他才刚把慕斯晨的上半身露出来,女人骤然睁眼,早就悄悄拿在手里的床头柜水杯,挥起来照着唐朝的脑袋狠狠砸去。
男人眼疾手快,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把她的手腕按了回去,他的暗影在她脸上覆盖而下,带着天生迫人的气场,“反应这么慢,我不在,你怎么保护自己?”
慕斯晨紧紧攥着拳头,胸腔因惶恐和激动而起伏不平,她身上迷药还没过,方才已是拼尽最后一丝余力做出的反抗,这会儿只能睁着一双黑亮的大眼,凶恶地瞪着面前的罪魁祸首。
过了一会儿,她似乎才将来人彻底看清,潭底涌如波涛的情绪逐渐冷静下来。
慕斯晨张了张嘴,舌尖还是麻的,说话嘶哑且有气无力,“唐朝……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