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跟我玩,玩死你!
赵逍人高马大的挡在慕斯晨身前,背对着湖心桥的入口。
二人均未在第一时间发现唐朝。
赵逍收紧箍住慕斯晨的指力,他气力很大,她的骨头都像是要被捏碎一般,慕斯晨蹙起修剪整齐的秀眉,手臂上传来的酸麻疼痛感,让她不由难受,“放开!”
“你就不能听一听?”赵逍满眼恼怒,声音因激动而拔高,“慕斯晨,这世上找不出第二个比我更爱你的人,这么多年,我一直就站在你回头就能看见的地方,你却只顾往前走,难道非要等到撞得头破血流才甘心吗?”
“赵逍,你是以什么身份来跟我说这种话?跟你有关吗?关你什么事?!”
赵逍怒不可遏的把慕斯晨扯到离自己更近一步,这时候,他也顾不得旁人是否在看热闹,赵逍满心满眼都是面前这个女人,“斯晨,你何必自欺欺人,你爱唐朝吗?跟一个自己压根儿就不爱的男人在一起,你不是作贱是什么?”
两人面面相对,事态紧张,橙黄的灯光照耀下,慕斯晨扬起的小脸儿青一阵的白一阵,她眼角余光忽地瞥见,一抹高大挺拔的身影正朝这边走来,只因那人占了身高优势,颀长的个头自带迫人气场,慕斯晨便下意识挪去目光看了一眼。
她视线擦过赵逍铁青的侧颜,瞬间撞入唐朝那对深谙不绝的厉眸中。
男人面无表情的迎着一肩光晕,黑色的西装,衬出一身冷冽阴狠的气质。
他几步来到二人身边,赵逍察觉到慕斯晨脸部表情的微妙变化,敏感的转了个身。
赵逍视线还未定格,唐朝已率先提起长腿,猛地一脚飞踹过去!
“啊!”
赵逍始料不及,整个人狠狠朝后栽去。
慕斯晨被他拽着往前扑,唐朝身手敏捷,强劲的臂力瞬间从后面将她拦腰截住。
赵逍摔得很重,躺在地上半天起不来,后脑勺磕到坚硬的木地板,他精神恍惚的甩了下头,只觉眼前有片刻眩晕。
唐朝凛冽的薄唇撕开一记冷笑,并未打算就此收手,他慢慢走到赵逍身边,锃亮的皮鞋用力碾着赵逍那只碰过慕斯晨的手,“我的女人都敢碰,你算个什么东西?”
十指连心,赵逍疼地面部扭曲,他赶紧侧过身,用另只手掐住唐朝的脚踝。
男人眸光一凝,又一脚重力朝赵逍下颌踢去!
赵逍发出惨叫,脖子上扬至最大弧度,鼻血在空中飞溅,有几滴点在了唐朝阴鸷的眉眼间。
男人绷着不寒而栗的面色,俊美如神只的脸,一整个浸染在景观灯之下,唐朝凤目中那道逼仄的深邃被光线点亮,伴着妖冶的血渍,神色十分可怖,犹似恶魔。
慕斯晨默不作声静立一旁,她冷眼旁观,没有半点要上前劝阻的意思。
她只认为,赵逍跟他父亲一样,是在自作自受。
唐朝居高睥睨,浑身都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萧冷,桥上途经的行人频频往这边张望,却无一人敢真正停下脚步。
赵逍满脸是血,淌的下巴到处都是,唐朝出手,骨子里就带着一股狠劲,赵逍根本连还手之力都没有。
“姓赵的,动你,我都嫌脏手。”
唐朝言语狂妄,丝毫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他冷眼瞧着赵逍伸直在地上的那只手,那只摸过慕斯晨的手,越看越碍眼,男人狭长的眼眸陡地阴暗,他极快的弯下腰去,慕斯晨都还没看清怎么一回事,唐朝已先一步扣住赵逍的腕部,手劲一扳,只听得骨头冰裂的清脆声,紧接着,赵逍嘴里的凄绝骤然划破人的耳膜!
“啊——”
不远处观戏的裴珩,一条手臂散漫的搭在林子航半边肩上,男人微曲着左腿,无奈的摇摇头,“啧啧,这个暴力男,就该有个女人来好好收拾收拾。”
林子航双臂抱怀,相当认同的点点头,“阿朝就是太血腥了,连我都要看不下去。”
“就是,还是我俩宅心仁厚,吃斋念佛,与人为善。”
赵逍面部表情完全扭曲,脖子处的颈动脉狰狞暴起,光洁的额角转瞬之间凝结出密密麻麻的冷汗。
手臂被折断,仅是一瞬间就发生的事。
唐朝不以为意,薄唇轻勾,笑意淬满剧毒,“跟我玩,我他妈玩死你!”
赵逍疼地双肩打颤,紧咬的牙关里,一个字都塞不出来。
裂掉的骨头迎来一阵阵钻心蚀骨的剧痛,赵逍痛苦不堪,没硬撑多久,直接晕死过去。
唐朝起身后,单手插入裤兜,他只是冷冷瞥了眼,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牵住慕斯晨的手,把早已木讷的她往餐厅里带走。
男人全程黑脸,明显还在气头上。
后面的裴珩和林子航见状,先给手底下人打了通电话,又叫来餐厅负责人,这才提着步子跟过去。
善后的手法,可谓熟练的不能再熟练了。
他们订的位子在荷塘边清幽的湖心亭里,轻幔且透明的白色纱帐放下来,形成独立空间,这是夜景的最佳观赏地点,暖光的星灯一打,忽闪忽闪,竟有种说不出的氛围感。
唐朝把慕斯晨推到靠里的一张沙发椅上坐下,男人绷着性感的唇色,一语不发坐在她边上。
裴珩跟林子航则隔着长方形桌案,坐到两人对面。
唐朝周围的气压很低,他不想让慕斯晨看见这种场景,更不愿她去接触那些太过暗黑的东西,他方才也不是控制不住,但偏就不想忍。
慕斯晨愣愣的,面颜低垂,似乎还有些惊魂未定。
她压根儿想不到,唐朝下手会这么狠,她只以为,随便教训教训,替她出出气就完了。
裴珩神情自若,刚刚那一幕,在他眼里早就见怪不怪,他翘着二郎腿,抬起的视线定定落向心不在焉的慕斯晨。
一个娇娇大小姐,生活一贯平定无波,从来没见过这么惊心动魄的场面,能做到像她这样不吵不闹,没有惊吓过度,已经算好的了。
裴珩笑笑,指尖悠闲的转了下放在桌上的茶杯,“慕小姐别怕,我们都是良民,阿朝从来都没有这样过,他平时连踩死一只蚂蚁都要难受半天,今晚要不是为了你,不可能做出蓄意伤人的事。”
唐朝很轻的睨了裴珩一眼。
慕斯晨双手放在大腿上,全神贯注的盯着自己曲起的指甲盖。
她方才确实有被吓到,无论是唐朝当时看人的眼神,说话的语气,还有伤人的动作,都完全暴露出,他这个人暗藏在深处的暴戾恣睢。
这其实,才是真正的他吧?
毫无伪装,毫无面具,亦如撒旦般凶残狠辣的,最真实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