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你的女儿活不过今年
【亲生女儿还是个高考状元？这个爹真是畜生啊！为了这么点儿利益，让自己的女儿放弃大好前途？女儿也真的答应了？】
【女儿真是可恨又可怜啊！亲妈忙工作没法管他，原本应该承担起教育责任的父亲又出轨还pua她，做出这个决定也不稀奇了……但是让一个高考状元去读二本院校，还是为了让女儿照顾自己的私生子，这个爹纯纯畜生！】
【怎么都在骂这个爹啊，都没有人骂这个妈妈吗？罗琪是个女儿诶，青春期肯定好多话都没法跟爸爸说，妈妈在这个时候也太缺席了吧？而且女人天天忙着搞事业，很容易忽略家庭和丈夫，丈夫出轨也不奇怪……】
【前面的垃圾精，你在说什么屁话啊！上天让你这个垃圾长了一张嘴，就是为了让你在这里放屁的吗！什么见鬼的“妈妈在这个时候缺席”“女人忙事业忽略家庭和丈夫，丈夫出轨也不奇怪”，你就是那种喜欢出轨的垃圾吧？！】
【我有说些煞笔对妈妈的要求也太高了吧？要求妈妈赚钱养家，还要妈妈在必要的时候安抚孩子的情绪，甚至还要顺从丈夫……这个家就是妈妈一个人的人，其他人都是摆设吗？！当爹的不赚钱，妈妈出去赚钱还要被人骂，那个罪魁祸首的爹直接被你们隐身了是吧？！】
【好啦好啦！都别吵了！来来来，大家去网上搜一下高考状元罗琪，小女孩儿还长的挺好看的。她爸现在好像又把生意做起来了，走走走，到了咱们抄起键盘的时候了！】
罗琪那边因为磨磨蹭蹭又被后妈骂了。
奶奶过来扯了一把正指着罗琪鼻尖骂的后妈，因为这个小三给自己生了一个大胖孙子，所以被奶奶勉强划进了“一家人”的范畴，但罗琪这个终将要嫁出去的“赔钱货”，自然不被奶奶看作家人。
现在罗琪这个孙女在她眼中唯一的用处就是在别人夸罗琪是个高考状元的时候，奶奶补充一句：“这个丫头片子能成为高考状元，得多亏了我儿子从小的教导。你看着吧，我大孙子可比她这个姐姐聪明多了，等他高考的时候，肯定给我拿一个全国冠军回来！”
后妈被婆婆扯了一下，有点不太高兴，婆婆压低声音警告她：“你干什么呢！别忘了我大孙子快要上小学了，你要是把这个现成的补课老师气走了，我可饶不了你！”
“什么叫被我气走了？”后妈不高兴，也不愿意在罗琪面前再装慈母，“她现在什么都知道了，你还想着她愿意继续留下来？”
“你不懂！”婆婆声音有些自豪，“从我大孙子出生的那一刻开始，我儿子就计划好了，早就把这个赔钱货养的不敢出远门，也不敢去找她妈。她现在不靠我们，还有谁管她啊！你就放心吧……”
不知道是不是太过于自信，她们两个人的对话甚至没有回避罗琪。
罗琪不敢置信看着眼前被自己当作亲妈一样的小妈，还有虽然不喜欢自己，但也从没针对她的奶奶，突然感觉一阵恐慌。
今天晚上发生的一切都像是一把刀，刮开了遮在她眼前的美好环境，让她看见了这个世界被掩盖的丑陋。
后妈被奶奶安慰到了，脸上终于露出了两分笑意，对罗琪颐指气使，“行了，还站在这里做什么，快去帮你弟弟换衣服啊！”
罗琪眼圈通红盯着她们，久久不动。
奶奶被她失望澄澈的双眼看得一阵心虚，高高举起手就要落在这个赔钱货女儿身上，“你妈叫你呢！你听不见啊！我打死你这个赔钱货！”
往常只会往父亲身后躲的罗琪却没动，在奶奶的巴掌落在她身上之前，猛地冲了上去，轻松扑到了奶奶，坐在她胸口处，巴掌不要钱一样落在老太太脸上。
“你才是赔钱货！你才是赔钱货！不许叫我赔钱货！你这个老太婆，不许这么叫我！”
老太太明显没想到这个已经被养废的孙女竟然还敢还手，脸上被抓了好几下也没反应过来。直到伤口处传来火辣辣地疼，她才如梦初醒，像把坐在她胸口处的罗琪推开，却用不上力。
后妈在一旁看着祖孙两个狗咬狗，她原本就不喜欢这个罗琪，当然更讨厌这个婆婆，在旁边看够了她们两个互相抓脸，才打算去搬救兵。
然而她刚转身，头皮就传来一阵剧痛。
“你这个贱人！你也别想走！”罗琪有些癫狂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同时扯着她的头发猛地往后退，后妈护着自己的脑袋，顿时发出一声惨叫。
外面哭闹着要去吃烧烤的小男孩儿本来就是哭闹一下，躺在地上见没人来哄自己，干脆沉沉睡了过去。
而打完电话从阳台回来的罗琪爸爸看到躺在地上的小儿子，火气一下子上来了，“罗琪！罗琪！你怎么回事啊！你弟弟躺在地上你没看到吗？！”
他抱起躺在地上的儿子，一边推开儿童房的房门。儿童房的大门一打开，老妈哎呦哎呦的惨叫声传来，还有小妻子的痛呼声混着哭声，一起冲进他的耳膜。
看清在地上躺着直叫唤的老娘，还有被女儿压着疯狂抓脸的小妻子，罗琪爸爸一下子怒了，“罗琪，你在发生什么疯！”
这句话就像一个开关，一下把罗琪定住了。
后妈趁这个时候把罗琪推开，哭喊着向丈夫跑过去，哭得好不凄惨。
罗琪看着眼前对着自己怒目而视的父亲，不等她说出来自己的委屈，父亲的爆喝声就已经响起：“你在发什么疯！你弟弟在外面睡着了你都不管，他这么小，发烧了怎么办！还有你奶奶，你存心想把这个家搅翻天是不是！”
罗琪看了眼被父亲紧紧抱在怀里的弟弟，表情几乎麻木，“凭什么是我管他，我是他的保姆吗？他妈才该管他，不是吗？”
“你是姐姐，你怎么就不该管弟弟了！”罗琪爸爸一点儿没看出来女儿的心思，只以为她是被直播间宁枝的话影响了，还打算和以前一样用打压式的教育教训她，“你怎么能对爸爸说出这样的话，你弟弟他最喜欢你了，你这个当姐姐的难道不应该照顾一下弟弟吗？”
“我说了，我不是他妈更不是他的保姆，凭什么是我照顾他！”罗琪忍无可忍，声音的音量一下子盖过了父亲。
这个家里从来都是罗琪爸爸吼别人，现在被女儿一吼，他立刻呆住了了。
也是这个时候，他才发现，在他去打电话的这一段短短的时间，女儿早就不知道在什么变了。
他想补救，可女儿已经完全不想听他说话，推开他旁边的小妻子跑出去，“我现在的高考分数足以给我一个光明前程了，我要去清北，我才不要在这个小地方，给你儿子当一辈子保姆！给这个家当一辈子保姆！我要去我妈让我去的学校！”
说完，她摔了大门跑出去，在走出小区大门的时候给妈妈拨通了电话。
电话先是响了一会儿，没人接。就在她以为妈妈对她失望已经不打算要她的时候，电话被接通了。
妈妈的声音不像之前那么温和，但也没有父亲那么恶劣，“喂……”
听到妈妈声音的瞬间，罗琪眼泪一股脑涌出来。
“妈……妈……我爸他们都是骗我的，我奶奶还有那个女人说，他们说我爸在我弟弟出生的时候就想好了，要我养废，养的我哪里都不敢去，只能听他们的话……”
“妈，我觉得我现在已经完了……妈妈，我该怎么办啊……”
“我不想一辈子照顾弟弟，更不想老了以后被他们那么对待……妈妈，我好怕啊……我现在该怎么办啊……”
徐洋听着女儿迷茫痛苦的声音，双眼也有点酸涩。
她对面还穿着卡通睡衣的女律师贴心关上文档，拿起车钥匙站起来，“走吧，先把你女儿接过来再说，你想告你丈夫重婚罪，如果能争取到你女儿这个证人是最好的。”
徐洋坐着没动，“我女儿还小，她以后还要上大学，加上我之前是在宁大师直播间知道的我老公出轨的事情，现在网上肯定已经传开了。这是我和她父亲之间的事情，我不想让她的人生受到影响。”
她现在无比庆幸之前女儿对她打电话发疯的时候关闭了电脑的麦克风，虽然对女儿失望，但那毕竟是她女儿。
而且她知道丈夫不靠谱，还是为了赚钱养家把女儿留在丈夫身边，现在女儿变成这个样子，她也有责任。
女律师点头，表示理解。“我明白你的意思，不过现在已经快晚上十二点了，你女儿和你说这些话的时候应该已经从家里出来了，咱们得先去接她。毕竟她是个女孩儿，这么晚自己一个人在外面不安全。”
罗琪在电话那头把女律师和妈妈的话全听了进去，想想把自己当成保姆的爸爸，还有这边想把她保护好的妈妈，她蹲在地上放声大哭。
而罗琪爸爸那边，原本就被女儿气得不轻，就在他骂老娘和妻子怎么能在女儿面前说那种“把她当保姆”一样的话时，他却突然接到了合作伙伴的电话。
他赶忙去阳台接电话，结果电话刚接通，对面就是霹雳乓啷一通骂。
“我跟你合作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你看看现在网上的舆论走向，你都被网上的人扒了个底朝天了！”
“现在都快十二点，网上到处都是人在抵制咱们公司的产品，明天早上咱们的公司都能直接宣告破产了！你看看你都干了什么！”
“我去你妈的！我告诉你老罗，这完全是你的个人作风问题引起的，要是公司因为你有什么事情，你就等着被我告吧！”
随后，手机里传来了不停的“嘟嘟”声。
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的罗琪爸爸：“……”
他反应过来合作伙伴说得是什么意思后，眼前顿时一黑。
“完了……这下真的完了……”
——
徐洋的事情这就算解决了，宁枝看了眼时间，已经快到晚上十二点了，而直播间的观看人数在刚刚第一卦进行时，已经平稳增长到三万，增加了一倍的人数。
这些人原本都是被苏暖和苏家的大瓜吸引，口口相传知道了宁枝正在直播，所以一股脑涌进来。
然而一进直播间，他们就被徐洋的事情吸引了。
【什么？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畜生的爹？！】
【大晚上吃瓜吃到自己身上，这个罗琪是我班的同学，不过她确实是我们省的高考状元。但是她在班里的人缘不太好，性子很闷，没想到她妈妈竟然是娱乐记者啊……】
【我儿子要是高考考这么高的分数，我都恨不得把家谱撕了从他爷爷这一代开始写！这个当爸的竟然为了私生子让女儿读民办二本……这个爹知道这个分数意味着什么吗？！】
大家义愤填膺地骂着，大脑接收到了更感到兴趣的东西，自然而然就把来直播间的目的忘了。
甚至在第二卦开始抽人的时候，见弹幕上都在喊“抽我抽我”，从众心理一上来，他们也忍不住开始跟着发弹幕：“抽我抽我！宁大师看看我！”
第二卦抽到的是一位妈妈，很快接通了宁枝那边发过来的连麦。
连麦接通，一家三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都有点紧张。
爸爸手忙脚乱调试着电脑上摄像头的角度，女儿紧张得小脸儿通红，“爸爸，角度调好了吗？”
“老公，差不多行了。”坐在女儿身边的妈妈忍不住笑着抱怨，“能照到我们几个不就行了！”
“那可不行。”爸爸仔仔细细调整着摄像头，“直播间三万人呢，这么多人看着我们，我们当然要注意点儿了！”
【哈哈哈哈，好可爱的大叔啊！不过大叔你距离摄像头太近了，真的吓到我了！】
【看女儿的年龄，应该是高中生，也是来算大学报考的？】
【呜呜呜，我妹妹今年也高考，宁大师看看我啊！我也想看看我妹妹能不能被理想院校录取……对了，还有学校里的理想专业，我妹妹不想服从调剂。】
过了好一会儿，第二卦被抽到的家庭终于准备好，一家三口整整齐齐坐在沙发上，面带笑容看着摄像头。
妈妈搂着女儿的肩膀，不好意思地对直播间的观众道歉，“不好意思啊大家，我老公这个人实在是太磨蹭了。”
“我哪里磨蹭啊！我那明明就是为了咱们家……”
女孩儿爸爸见老婆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么说，下意识瞪眼站了起来，又在老婆吃人一样的凶狠眼光中默默坐下来。
躲在妈妈身后的小宝看到这一家三口，眼睛一亮，被特意压低的小奶音中满是兴奋：“妈妈！妈妈！太棒了，这个姐姐和还有刚刚那个阿姨都太幸运了，正好都被抽到了！”
宁枝笑着点点头。
连麦的一家三口坐在一起，温馨和谐，让直播间的观众忍不住纷纷感叹：
【这才是一家人嘛！刚刚徐洋那一家看得我都快恐婚了，什么垃圾爹！】
【这个父亲脾气真的好好，一看就很宠爱老婆和孩子。妈妈也一直带着笑容抱着女儿，好温柔啊……好羡慕这个小女孩儿能生活在这样的家庭中。】
【这样的家庭，考上什么学校都会很幸福吧！不过，我怎么觉得这个小女孩儿的表情不太高兴啊？】
小女孩儿的妈妈看到这条弹幕，笑着解释：“我家女儿平常学习挺好的，平常的测验也是在班里的前几名，但是在高考前生了场大病，去参见高考的时候也一直在发烧，所以成绩不太好。”
“不过我和我老公都不是特别在意孩子成绩的人，只要孩子尽力了就好，考成什么样就是什么样，以后出去工作饿不死就行了。”
这位妈妈说着说着，和老公对视一眼，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夫妻两个搂着坐在中间的女儿，爸爸笑着吐槽妈妈：“哪里有你这么说话的，我女儿只是这次没发挥好，孩子的人生还有这么长，以后上了大学还能考研，没准儿就能考进清北了！”
说着，爸爸晃了晃女儿的肩膀，笑着调侃道：“对吧宝贝女儿？”
被他们围在中间的女儿勉强露出来一个笑容，轻轻点了点头，在父母看不见的地方，双手紧紧交织在一起。指甲深深陷进掌心的肉里。
宁枝没有放过小女孩儿的动作，缓缓垂下眸，过了两秒钟才问道：“那你们想算什么呢？”
妈妈和丈夫对视了一眼，这才问：“宁大师，我们两个不求孩子什么，就像看看孩子以后有没有说什么大病大灾，如果是大病大灾的话，我们想看看孩子能不能躲过……”
对这个妈妈说的话，宁枝了然点点头，“这个可以算，而且看起来也不难。不过……”
她话锋一转，“这个其实没有必要，因为你家女儿活不过今年了。”
女孩儿父母脸上的笑意一下子落了下来。
直播间的观众看看宁枝，再看看在那边坐着的，看起来也就刚刚成年的小女孩儿，一时间不敢相信。
【是不是搞错了？这个小女孩儿看起来这么年轻，怎么可能会活不过今年呢？】
【我也很想说我宁姐是算错了，不过根据我这么长时间以来的经验，我宁姐是不可能错的。】
【哎呀，看看小女孩儿父母的眼神，我好想哭啊。第一次希望宁大师是算错了……】
小女孩儿的父母苍白着脸，看看中间只是有点心情不高的女儿，再看看对面神情淡漠的宁枝，第一个反应就是：“不可能！”
“不可能的，你一定是算错了，我女儿她才十八岁，刚刚考上大学，她刚刚从繁重的功课中脱离出来，马上就要出去上大学，就要自由了……她怎么可能活不过今年呢！”
【这是唯一一个说宁大师算的不准，可我不想喷的。哎，这对一看就是那种很爱孩子又很开明的父母，我要是他们，突然听到这个消息，我也接受不了。】
【其实知道了也好，要是孩子注定要发生意外死亡的话，那就赶紧带着孩子去体验那些她想体验却没体验过的事。如果孩子是病了的话，就赶紧去医院看看……但是我比较倾向于第二种，之前这对父母不也说孩子在高考的时候都还在发烧嘛。】
女孩儿的爸爸见妻子这么激动，强忍着情绪安抚好妻子，一只手仅仅握住女儿冰凉的手，望着女儿苍白的脸色，声音有些颤抖地问宁枝：
“宁大师，我们并没有任何冒犯地意思，只是这件事它带给我们一家地冲击太大了。我还是想再确定一下，我女儿她……”
他的话说到一半，剩下的怎么也张不开嘴。
宁枝点头，“是，我很确定，你女儿确实活不过今年。”
再次得到相同的答案，一家三口之间的温馨陡然变成了哀痛。
女孩儿愣愣坐在父母中间，任由痛苦的妈妈把自己抱住，感觉妈妈脸上的泪水沾到她的脖子上，甚至有点烫。
她被爸爸紧攥着的手也因为爸爸突然加大的力气而有点发疼，但是相较于妈妈的崩溃，爸爸还没有完全放弃。
他追问：“那……宁大师，您能告诉我，我女儿是因为什么原因死的吗？”
“自杀。”
小女孩儿妈妈的哭泣声一停，不敢置信，“自杀？”
她一双眼睛红通通，白色的眼球上满是红血丝，白皙的脸也因为哭泣变得通红，脸颊两侧的碎发被眼泪胡乱黏在脸上，比刚刚听到女儿活不过今年时还要震惊。
“宝宝，”她眼泪一股脑从眼睛里涌出来，捧着女儿的小脸儿细看，忍不住哽咽，“你怎么会自杀呢？你怎么舍得留下爸爸妈妈就这么自己离开呢？”
小女孩儿不知道想到什么，一张有些麻木的小脸上眼泪一滴滴滚下来，被妈妈抱紧怀里。
爸爸听到女儿是自杀的时候，反而松了口气。
只要不是绝症和意外就好。如果是自杀的话，他和老婆一起开导一下，等孩子想开了就好。
他这么想着，抓紧女儿的手，轻声询问，“爸爸的乖女儿，你是因为今年的高考成绩不满意吗……爸爸早该想到的，我的女儿这么优秀，自尊心又强，肯定不会对这个分数满意的。”
“不过不满意也没关系，如果你想参加明年的高考，爸爸和妈妈都会支持你复读的。”
“对对对，”小女孩儿的妈妈连忙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而且不要说高考成绩不好，就算你不参加高考，不去上大学，你也是爸爸妈妈的宝贝女儿啊！妈妈不是跟你说过吗，没有什么比身体更重要了。你可千完不能做傻事，知道吗？”
小女孩儿的眼睛一样通红，被妈妈捧着脸，却不敢看妈妈的眼睛。她手抓着身上裙子的一角，在妈妈看不见的地方，眼泪哗啦哗啦往下落，在浅色的裙子上留下大滴大滴的深色水痕。
见女儿点头，夫妻两个都以为这个事情解决了，直播间的观众也是，甚至拿出了自己当年刚上大学的各种不适应。
【我刚刚上大学的时候不是在本省，一个北方人去南方，第一次知道原来还有人在冬天不烧暖气，那个冬天我的脚都差点被冻烂了，还长了一身的湿疹！！！】
【我和前面的人正好相反，我是南方人去北方生活，从小到大第一次见有地方刮风能把整个天空都刮成土黄色。过去的第一年就得了鼻炎，原本白嫩嫩的皮肤开始爆痘，从此以后天天补水，但皮肤还是干得疼呜呜呜……】
【看来不仅仅是我在上大学的时候不适应啊。我是在本省上学，但进入大学后才发现，原来大学生宿舍也会抱团，我就是被孤立的那个。那段时间给家里打电话倾诉，我妈只会说我没用，劈头盖脸的骂我，说为什么舍友不孤立别人，就只孤立我……
那时候真的是求助无门，好几次站在宿舍的洗手间，都想开窗户跳下去。不过幸好遇上了志同道合的朋友，天天一起约好去图书馆，之后更是拿了大学期间所有能拿的证书，现在过得比当初孤立我的室友们好多了。
希望我的话能帮助即将进入大学的朋友们，室友只是室友，并不是住在一个寝室就能变成朋友，如果和他们合不来那绝对不是你的错，只是你们不适合做朋友，这个时候去找别的朋友就好，千万不要像我一样想不开！】
【谢谢学姐的分享，学姐有心了！】
【感谢感谢，还没开学，但是已经担心和舍友们合不来了呜呜呜……】
看到大学开学和舍友合不来想自杀的弹幕，连麦的父母连忙将这话告诉了女儿，女儿怯怯抬起头看了眼弹幕，又兴趣寥寥地挪开眼。
宁枝注意到小女孩儿的神色，轻叹了口气，“你还是想不开啊，受了这么多的委屈，你父母也不是不站在你这边，为什么要选择瞒着你父母呢？”
小女孩儿瞳孔颤抖看向说话的宁枝，嘴唇微张，想说什么却没有说。
她的父母没想到宁枝会突然说话，先是被惊了一下，反应过来宁枝在说什么以后，赶紧看向女儿。
“你受委屈了？是不是同学排挤你，还是……有人带头霸凌你？”
这两年国内的校园霸凌被越来越多的曝光出来，小女孩儿的爸爸第一反应就是孩子在学校被霸凌了。
这下小女孩儿情绪绷不住了，“没有！爸爸没有，没有人欺负我！我没有受欺负！”
她看着屏幕上表情冷淡的宁枝，心里涌起来一股心悸。
对上那双黑黝黝的，透不进去光的眼睛，她觉得自己好像自己所有的小心思都无处躲藏。
那些她拼命隐藏的秘密，被硬生生从角落里拖出来，暴露在阳光下，光的灼热和众人的眼光让她止不住的害怕。
女儿是自己养大的，女孩儿妈妈看到女儿的表情，哪里猜不出来这是女儿有事情在瞒着自己，抓住女儿的肩膀使劲摇了摇，“宝宝，你在学校受委屈一定要告诉妈妈，在你困难的时候，爸爸妈妈是你最能依靠的人，你为什么不告诉爸爸妈妈呢！”
“我没有受委屈！你们别问了！我都说了，你们别问了！我没有受委屈！”小女孩儿急得跺脚。
但不论她怎么狡辩，她欲盖弥彰的行为都在告诉父母和直播间的观众一个信息——孩子受了委屈，但不敢说。
小女孩儿的妈妈哭出声，“宝宝，妈妈觉得妈妈做得很好，你不论做什么事情，妈妈都支持你，我和爸爸从来不在你犯错的时候责备你，为什么你遇到了困难不告诉爸爸妈妈……”
“妈……”小女孩儿哭着跪在妈妈身前，还有点稚嫩的声音里满是恳求，“妈妈，你别问了！别问了，我没有受委屈，我没有……”
看着跪在自己身前的女儿，不管是女孩儿爸爸还是妈妈，只感觉心疼和无处下手的迷茫。
女儿心里明显藏着事情，为什么就是不愿意说出来呢？
【被威胁了！我敢保证，这个小女孩儿一定是被威胁了，我当年被霸凌，欺负我的那个人家里有权有势，班主任都跟那个畜生站在统一战线，我回家都不敢告诉我父母，因为我父母无权无势，告状后回到学校，老师和学生们会一起更严重的排挤我！】
【对，孩子这个表现一定是被欺负了，但不敢说。建议家长去问问老师，虽然说现在孩子们已经高中毕业了，但既然孩子以后可能会想不开，说明这件事在孩子心中的阴影太大了，实在不行就带孩子去看看心理医生。】
“妈妈，”小宝从宁枝身后探出头，大眼睛湿漉漉，“这个小姐姐的自杀，是不是就和她不愿意说的这件事情有关系啊？”
宁枝点点头，想说什么，但话到嘴边又变成了：“我和你们单独聊聊吧。”
跪在父母面前的小女孩儿猛地回过头，宁枝望着她的眼睛，重复一遍，“我和你们单独聊聊。你放心，你的事情我只告诉你父母，直播间的观众是不会知道的。”